历刖缓缓走下楼道,脚步沉重,那守阁之人见此便说道:“别人的道终究是由别人脚下走出,只有自己脚下的路才是自己心中的道!你太乙金仙修为,所修功法我都未曾见过,定然是自己所创,不若将你所创功法留下,也好泽被后世之人。”
不待历刖回答,纸和笔已经送到历刖身前。
作为遗族高手,为后世之人留下自己的功法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所在,不然天涯阁中哪里来的亿万法诀?
自己能修炼到太乙金仙境界,乃是诸多因素影响的结果,不然凭借自己自创逍遥游法诀,最多能到金仙境界,即便是后来领悟的“齐物”之道,也只不过是玄仙境界而已,此时无悔剑道被破,自己太乙金仙道果不稳,又何能将自己修炼功法写出让后世族民修炼?
只是笔墨已经到了身前,何能拒绝?历刖唯有根据记忆提笔画出两仪微尘阵,交给守阁之人,惆怅走出田野个。
身后天涯阁大门轰然关上,卢月回首一之人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手中两仪微尘阵阵图。恍然间天涯阁连同门匾上已经无穷的“天涯”二字,一同消失不见。
默云依旧在那里拔刀、收刀,依旧不管不顾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仿佛他就是这万里大漠中的一颗沙子,完全不需要去管风大风小,自顾日晒雨淋。
历刖站在一旁看着默云拔刀,抬起酒坛满口饮下,仿佛默云的刀式秀美之极,可以下酒一般,即便默云仅仅是翻来覆去的拔刀与收刀。
历刖在天涯阁中三年,默云就在此处拔刀三年,若是历刖没有记错,三年之间,默云竟然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好执着的人!执着的刀客!执着的刀!也许这个人没有朋友,他的一生仅仅只和刀交流而已,也许在默云心中,此生有刀就已经足够,有刀便有道。
一骑绝尘,自南方闪电而至,目的正是历刖与默云二人站立之地。
正如在日光照射之下金黄荡漾的沙砾,那马匹也是浑身火光荡漾,暗红色的明火不断升起又消散。
来人坐在马上,看着远处浮空的白云,和天际狂风之下不断舞动的沙砾,仿佛这样才合符他的心境一样。
默云并不是没有朋友,显然来者找的就是默云。
不需要缰绳,那人双脚轻轻一夹,骏马嘶鸣,定定的停在历刖二人身边,三人一马就这样仿佛静止,唯有默云的手依旧在不断地拔刀收刀,仿佛默云一生都只有这么一件事情可做。
一阵沉默之后,那人翻身下马,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就连翻身下马的动作都是那般潇洒自然,他眯眼看了看默云手中乍起乍收的刀光,对历刖说道:“在下关无忧,暂时是这疯子唯一的朋友,这人仁兄一人喝酒岂不寂寞?不若我们二人共饮,看着这疯子拔刀,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龙族历刖。”历刖微微点头。此人也着实热情,历刖轻轻一笑,侧目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他的朋友?”说着将酒坛递给关无忧。
关无忧道:“我认识他十万年之后,他才肯承认我是他的朋友,你看他拔刀的时候都不看你一眼,你怎么可能是他的朋友?”
“怎么可能不是?难道朋友二字真要说出口才算数?若真是这样,天下间哪里还有敌人?”关无忧结果酒坛也不管坛子中装的是什么,大饮一口之后眉头一舒展,坛中烈酒连连向口中倒去,同样是仰头饮酒,历刖是俊逸无比,关无忧却是潇洒绝伦。
“哈哈哈……别人的事我不知道,但是这疯子的性格,我却比你要清楚的多,疯子自六万年前来到天涯阁,便有六万年在此地拔刀,六万年都不曾说话,你说一个六万年不肯说话的人,怎么会在数年当中认可一个新朋友?”关无忧从袖子中掏出一座微型亭子,往沙地上一抛,便形成一座大小数丈的凉亭,凉亭当中竟然有数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关无忧极度潇洒的说:小生这厢有礼了,各位还是把收藏推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