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中等巫祭
“牧臣,你我之间还有可能吗?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好,真的。”齐淑宁竟然有点抽泣,“我不要你的安慰,只需要你的一句真心话。”
问题真的来了。假如白牧臣现在一吐口,齐淑宁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自己。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的是非,相信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所反复。其实吧,大学时代的齐淑宁还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人很温顺,也很善良。与白牧臣的分手,说到底还是对于物质上的一些追求。但是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又有几个能够意志坚定地抵御物质的诱惑呢?特别是对那些刚刚踏入社会、突然遭遇生活压力的年轻女孩子?
白牧臣有点语塞。他不会离开吴流歆,永远不会。但是他也不想硬生生地伤害齐淑宁,毕竟这个女孩子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太重。犹豫了一下,白牧臣还是说道,“淑宁,你的选择很多,不要一直拘泥于过去,真的……”
“呵,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有点妄想。”齐淑宁苦笑一声,“牧臣,谢谢你的关心,祝福你们。”
说完,齐淑宁戛然挂掉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滴滴作响,刺激着白牧臣的心神。他的心情猛然一阵收缩,一个不祥的预感浮现出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齐淑宁的性格,知道这个女子貌似温柔,但心底其实非常刚烈。
白牧臣猛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却见吴流歆正贴在门口偷听。这个女人,还是担心白牧臣“反水”啊!白牧臣有点愕然,吴流歆有些尴尬。“我,我刚要进去呢……”吴流歆也觉得自己这个说辞有些不够充分,随即一丝红晕浮现在脸上。
白牧臣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对视着她的双目,“流歆,相信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不过这次淑宁可能有点想不开,真怕她做出傻事来!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呃,好的。”吴流歆有点释然。自己那点小心思,白牧臣完全明白,但又完全理解。所以她忽然有些高兴,紧跟在白牧臣的身后。不过刚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牧臣,我还是不要去了。看到我们在一起,说不定劝慰反倒变成了刺激了。那女孩子,确实有些可怜呢。”
白牧臣没想到吴流歆这么放心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动,“呵,还不是怕你不放心吗。走吧,我可不能再让你疑神疑鬼的了。”
“呆子,刚才是谁要我永远相信他的,呵呵。”吴流歆笑了笑,“去吧,我相信你。”
白牧臣离开了侦探所,独自一人。虽然他再次让吴流歆跟着,但是这个善良的女人还是选择了回避。一会儿就要单独面对齐淑宁了,但是白牧臣不会再动摇。得到一个女人完全的信任,自己应该知足且幸福。
来到齐淑宁住的地方,白牧臣一直没有敲开门。他那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随即拨通了齐淑宁的电话。电话响了,就在门里面,但就是没人接。
坏了!白牧臣了解齐淑宁的脾气,太了解了!他顾不得太多,一拳砸碎了门锁。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简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冲进房内,一片寂静。没有齐淑宁的影子,那手机还在茶几上亮着。他马上冲进齐淑宁的卧室,推门一看,这女子正安详地躺在床上“沉睡”。而旁边的床头柜上,一个空荡荡的安眠药瓶子倒在那里!
白牧臣马上来到床边。齐淑宁睡得很安详,被子只盖在了她的腰部,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呼吸的起伏很缓慢,那高高的胸脯也随之缓慢的起伏。这具身体,曾经很熟悉。现在成了他人之妇,仿佛又重新多了一种另类的诱惑。但是白牧臣来不及多想这些,他急忙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瞳孔——这丫头,果然寻短见了!
白牧臣大急。看这形势,估计当时挂完电话,齐淑宁就服了大量的安眠药。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二十分钟吧?应该还有救!白牧臣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要是再拖半个小时,估计一切都晚了!
但愿还有救,但愿还有救啊!白牧臣抱起齐淑宁,飞也似地冲出去。将她放在越野车上之后,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一溜烟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护士,里面那位服安眠药的女子怎么样了?”白牧臣在病房外非常焦躁,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的女护士,便急切地问道。
“你是她的爱人吧?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逼得人家寻短见!”那女护士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既然急成这样,老早怎么不珍惜!”
难道……?白牧臣血压突然一高。
“她到底怎么样了?”白牧臣很着急,懒得跟那中年女护士啰嗦。
“万幸,暂时脱离危险了!”那护士依旧冷冰冰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送来的及时!”说完便扬长而去。
呼!白牧臣长喘了一口气。这个死八婆,太他娘的啰唣了!人没事儿,还这么多的废话。不过白牧臣由此也明白,自己还是比较关心齐淑宁的。他想了想,拨通了电话:
“喂,流歆,幸好早来了一步。这丫头果然寻了短见,吃安眠药了!”
吴流歆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吴流歆除了把齐淑宁当成一个小小的情敌,对于这个女孩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偏见。
“在区中心医院呢,暂时脱离了危险。”白牧臣说道。
“哦,那就好!好好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哎!”吴流歆叹道,“那我……还用过去看看吗?”
白牧臣说道:“过来吧,多一个人,也好照应一下。”
不多时,吴流歆来到了医院,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让白牧臣觉得她心胸似乎不是那么的小气。
“出了急救室没有?”
“嗯,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不过需要休息一下。”白牧臣接过吴流歆手中的东西,带着她向病房里走去。一进去,便看到了面色苍白的齐淑宁。这女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过了好久,齐淑宁才有了一些清醒。一睁眼便看到了床边的白牧臣,这让她有些激动。她下意识地想要做起来,却被白牧臣轻轻按住了肩膀,“多休息,不要乱动。”
随后,齐淑宁也看到了身后的吴流歆,于是对自己刚才不经意的表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嫂……嫂子也来了!”
看得出,她喊的这声嫂子极不情愿,但却让吴流歆有些高兴。不过吴流歆还是“谦虚”了一下,“喊姐姐就行,呵呵!”不过从她没有否认那个称谓来看,吴流歆还是接受了“嫂子”的称呼。
吴流歆继续说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算了,好好休息,好好养病。我去打点营养粥,你跟牧臣先聊一会儿。”
说着,吴流歆自动走出了病房。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创造条件,让他单独和旧情人细聊?吴流歆对于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是她有种直觉,白牧臣今后不会背叛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自信吧。
看着吴流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齐淑宁有些羡慕地说道:“嫂子,是个好人。”
“心底很好。”在这个时间点上,白牧臣对于吴流歆不知该褒还是该贬,“淑宁,你怎么这么傻呢?”
齐淑宁苦笑一下,“牧臣,你没有体会过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啊。刚才那个电话,我知道你会拒绝,但还是幻想着一丝的希望。不过心里面,我是向你最后道别的。”
“为什么万念俱灰呢?哪怕情况再糟,你本人不还是独立的吗?离开他,地球照转,你也照活。”白牧臣说道,“随时都保持着一种向上、向前的心,上天最终就不会让你失望。”
“你总是有道理,呵!”齐淑宁忽然有点得意地说,“牧臣,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吞药的时候,我就预感你回来救我的。因为我知道,你最了解我的脾气。”
“那我万一没来呢!你啊,太不把生命当回事了!”白牧臣有些生气。
齐淑宁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些,继而强作笑容,“不是不当回事。假如你不来,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白牧臣无语。当一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那是怎样一种情感?不过想来也是,齐淑宁没有父母,真正有过感情的人也只有白牧臣和任毕贝两个人。现在任毕贝让她彻底受伤,她很自然的会想到白牧臣。
忽然,齐淑宁将手放在了白牧臣的手上。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嘴唇,白牧臣不忍抽回自己的手。于是,两人就那样握着。“牧臣,好多年没有握住过你的手了。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经常手拉手在操场边的草地上看月亮、看星星……你说,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就是我的本命星。当时的我多傻,竟然还真傻乎乎的信了你呢,呵呵!”
回忆起那些青葱岁月,两人都有一些感慨。年轻时的记忆,无暇而纯真。为什么一进入社会,人总是会变呢?
齐淑宁忽然眼睛一亮,笑了笑,“牧臣,假如嫂子看到咱俩牵着手,她会怎样?”
“估计会装看不见。”
“那,我要是让你……最后吻我一次呢?她会怎样?”
白牧臣看了看她,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自失地一笑,“她还是会假装看不见。然后回去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那你敢试试不?”齐淑宁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仿佛再次回到了纯真的学生时代。记得在大学读书的时候,齐淑宁就是女生中比较顽皮的一个。
“不敢,呵呵!”白牧臣笑道,“其实也不是不敢,无非是不想伤害她。你看她年龄稍大了两岁,其实心性跟个小女生差不多呢,一点儿也不坚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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