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高风亮节血妖娆
“道歉啥用啊,心里还有个人儿呢,一定是放不下!”
“嗯,那样即使道歉也没诚意!”
白牧臣真的受不了了,豁然起身,恶狠狠地看着毛小羽和诸小侯,吓得两个少女把头一缩,转身就关上了卧室门。毛小羽倚在门上,拍着鼓囊囊的胸脯说道:“妈呀,白大哥真的发怒了唉!”
“不过吴姐真的好可怜哦!”诸小侯抬起小脑袋,发愁似的说道,“真担心他们两个散了呢。说实在的,白大哥这人,还算不错的。”
“嗯,有空儿也要劝劝吴姐,也太死心眼儿了!”
第二天清晨,白牧臣起得很早,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流歆。昨天晚上还好,毕竟场景很朦胧。
“咦,白大哥呢?”诸小侯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吴姐,你见他了吗?”
吴流歆看了看这丫头,轻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不过那一双红红的眼睛,说明她昨夜没有休息。昨晚,何琳琳看她神色不对,说了好多话才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何琳琳倒像一个大姐一样,轻轻搂着吴流歆。那个时候,何琳琳才发现,原来一向貌似坚强的吴姐,其实骨子里依旧是一个柔弱女子而已。
何琳琳还以为诸小侯不知道内情,给诸小侯使了个眼色。哪知诸小侯根本不在乎,依旧“傻乎乎”地嘟囔:“吴姐,你也不管管他,没给咱们做饭就溜了!”
“就是就是!”毛小羽抢着说道,“把他喊回来!”
于是,诸小侯马上拨通了手机。白牧臣正在河边闲溜达,无奈被生拉硬扯了回去。
其实毛小羽和诸小侯的想法是正确的,一味地躲避不是办法,凡事要正式面对,才有解决的可能。白牧臣回家之后一头扎进厨房,基本上不和吴流歆对面,理亏啊。
哪怕是去侦探所上班的路上,气氛依旧尴尬。白牧臣驾车,往常吴流歆都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一次,她竟然主动去开后门。不料诸小侯和毛小羽眼明手快,抢先做到了后排座位上。吴流歆白了一眼俩丫头,没好气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过还是一言不发。
就在此时,白牧臣的电话响了。他取过来一看,晕,真要命——竟然是血妖娆打来的。
咋办?白牧臣很紧张。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吴流歆,却发现吴流歆也在没好气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两人一对视,吴流歆哼了一声,将那张俊俏又冰冷的脸蛋儿转向车窗。
白牧臣几乎不敢接,但要是挂掉吧,那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样,那彩铃就越显得急促,让人心里发毛。
太阳!不要命了,豁出去了!白牧臣一咬牙,接通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了血妖娆那熟悉的声音——
“牧臣,在上班路上吧?”
“嗯,开着车呢。”
“美人儿小老板在你身边?”
白牧臣机警地看了看吴流歆,发现吴流歆的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显然,电话里的声音,她或多或少也能听清楚一点。“是啊,都在呢!”白牧臣是想告诉血妖娆,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你把事情都跟她交代了?”
“嗯,这个,是啊!”白牧臣有些支吾。
“反应很激烈?”血妖娆有些落寞、同时又有一点说不出的小小得意,“估计不理你了吧。”
“别闹别闹!”白牧臣假装板着脸,但几个女人都听出他的语气并不强硬。
随后,血妖娆说了一句让他大为震惊、且极其难堪的话——“把手机给流歆,我有话跟她说。”
“不许闹啊,不带这样的……”白牧臣有点慌乱,这血妖娆向来直性子,不过这样弄也太过火了。两个女人正面pk?不要太可怕!一不小心就会引爆当场,首先粉身碎骨的必然是他白牧臣。
“谁跟你闹了,我在说正事!”血妖娆叹息一声,“牧臣,我知道你爱她。而我,是不会破坏你心中一切美好的东西的,哪怕她与我一样是个女人。”
“呃,好吧,不过有话好好说啊!”白牧臣还在叮嘱。同时,他把车猛地停在路边,转身说道:“你们三个丫头,都下去转转。”说完,他朝毛小羽、诸小侯和何琳琳使了个眼色,三个乖巧女子马上开门下车。哪知吴流歆竟然也打开车门要下去,却被白牧臣一把拉住。
“流歆,她想跟你说说。”白牧臣毫无底气地说。
“你一个人不够,又找来了帮手是不是!”吴流歆气呼呼地看着他,忽然心肠一软,泪珠儿又咕噜噜掉了下来。
白牧臣为她擦了擦泪水,然后细声说道:“别孩子气了,她不会怎么样的。有些事,说清楚了或许还好。”
吴流歆长长叹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她可不想在那个女人面前服软,而且血妖娆作为一个小三儿,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竟然还敢主动打来电话。这,简直就是挑衅,所以吴流歆要坚强地应战!女人,对别的女人就是要狠一点!
“喂,是流歆吗?”血妖娆淡然说道,“我就是你心中的那个坏女人,哎!”
扬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低调,显然超出了吴流歆的预料。在她想象中,作为一个地下势力的女头子,而且以冷酷著称,定然会骄横无比。如此一来,吴流歆准备好的狠话却说不出口了。
“有些事,过去的就过去了。”血妖娆叹道,“本想跟你见面聊一聊,又想着你可能不会见我,所以才冒昧地跟你打个电话。”
“你想怎样?”吴流歆不明白血妖娆的意思。
“你是不是恨我?”血妖娆虽然说话不张扬,但是丝毫没有软下来的意思,“呵呵,换了我,或许会更恨。这么说吧,我和牧臣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误会,但他喜欢的还是你。他啊,心里始终就放不下你,我能感觉出来。不要为难他,也不要为难你自己。”
“他喜欢谁,那是他的事;我是否为难自己,是我自己的事!”吴流歆依旧不妥协。
“女人,难啊!”血妖娆忽然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妇人一般,“抓不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旦错过,就永远不会再回来。青春、容颜、爱情……对于我们女人来说,这些都是一闪即逝的东西。所以,好好抓住属于你的东西吧。牧臣不会说话,我担心他跟你说不清楚。”
“你还真关心他!”吴流歆瞥了一眼白牧臣,却见这男人正紧张兮兮地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得有些生气,偏偏怒火又发不出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错,你确实是个让人佩服的女人,但这不是他犯错的理由。”
“犯错?呵呵!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大大小小的错误堆积起来的吗。”血妖娆说道,“好了,你想明白就行,我不多说了。”
“我把电话给他。”吴流歆心火确实消了一些,刚想把电话交给白牧臣,却听血妖娆在那边说道:“算了。麻烦你转告他,我今后不再和他联系,让他也不要再联系我。”
说是转告,其实就是对吴流歆的一种表态。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吴流歆忽然觉得那个女人并非那么可憎。不错,那是一个错误。但正如血妖娆所言,人生就是一系列错误堆积起来的。没有错误的人生,那只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
吴流歆无力地将手机放在车前,顺势倚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她的心绪很乱、很复杂,甚至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现实。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白牧臣的影子从心底消除。或者说,她根本离不开白牧臣,就像白牧臣现在也不可能离开她。自己所生气的,无非是白牧臣那次失足,以及自己的不平衡。就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好好摆在那里,无端被人拿走用了几天。好还,东西确实还回来了,但却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
白牧臣拿起手机,上面还有吴流歆的温度。刚才血妖娆的话他都听到了,心下也是一阵感慨。那个女人,付出是为了自己,舍弃也是为了自己。
“别看了,她说不再跟你联系了!”这是事发以来,吴流歆第一次跟白牧臣说话,“很遗憾?”
“呃……没……”白牧臣叹然,心下确实有些遗憾,不过可不敢说,“流歆你先平静几天好吗?”
吴流歆看着白牧臣,足足有一分钟,这才说道:“牧臣,若是我和那个女人同时掉到河里,你会救谁?”
大姐,你咋问这么老土的问题!白牧臣暴汗,说救血妖娆定然不行,说不救血妖娆,又显得自己太冷血了吧?好歹是和自己共枕、曾有一夜夫妻之实的人。
“救你,再扯着她。”对于这种问题,白牧臣真的不想纠缠。
“有本事,还一救两个呢!”吴流歆仿佛知道白牧臣会这么说,于是说道,“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左右兼顾的心思?”
“现在政策不允许啊大姐!”白牧臣知道掉进圈圈里了,“你问这些都不现实,嘿!”
“你才不会管什么政策允许不允许!估计你是担心我不允许吧!”吴流歆说得很直白,“你们男人,满脑子都是那种思想,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虽然说得很难听,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流歆大美人儿还是抱定了“独占”白牧臣的心思。既然如此,也说明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白牧臣不傻,哪能看不出她的这点变化。其实,以前两个人的关系还遮遮掩掩,现在通过这件事,反倒明朗化了。这或许是带来的唯一一点好作用。
看来,还是女人更明白女人的心思。血妖娆的一番劝解,比白牧臣说一百句还顶用,太高风亮节了。不过白牧臣也清楚,其实更能让吴流歆放心的,是血妖娆那个“不再联系”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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