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暗流激荡
如梦方醒般的三人连忙站起身来,伏地跪下,“参见陛下!”
我笑着将他们扶起,然后坐在房中的大椅上。看着他们拘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想要将屋中的沉闷趋散,于是我开口道:“呵呵,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三哥不是还在说吗,继续呀!”
“臣该死,臣不该妄论陛下的国策,请皇上治罪!”没有想到我一句话却让他们三兄弟脸色大变,同时跪倒在地,恭声的说道。
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心中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当年我们几个一起组建修罗兵团,驻扎在开元的时候,是何等的亲密!大家有话就说,觉得不对就批评,之间没有半点的隔阂。可是现在,往日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已经不再了,说话也没有许多的随便,我不禁长叹了一声……
“你我兄弟当年一起打江山,一起创建了名震炎黄的修罗兵团,那时我们何等的快活!”我缓缓的说道,“但是现在,你看看我们,那里有半点当日的兄弟之情?”
“皇上……”向西行张口想要说什么。
我摆手制止了他,轻声的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心中有些不快,向叔父对我而言,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何尝不想为他报仇?但是叔父最希望的是我们能够将炎黄统一,而不是简单的杀一人来报仇!我也很想杀了郑羊君,但是郑羊君却是我们攻破墨菲西南防线的一个重要棋子,我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还要将他放了!我也曾为此而矛盾多时,最后我还是决定将他放了。二哥、三哥还有北行,正阳如今不仅仅是你们的兄弟,更是一国的君主,我要考虑的是我们的整个帝国呀!”
听了我的话,向家三兄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都仔细的思考着我刚才的话。过了一会,向西行缓缓的说道:“向二明白了!主公是要对墨菲用兵?”
我笑着点点头,顿时屋中一阵欢笑声响起!我连忙将手指放在嘴边,并示意向北行留意门外的动静,这才接着说道:“自我接到了叔父的噩耗之后,我就已经有了对墨菲动兵的想法。我们将让墨菲放低对我们的戒备,所以我必须要放了郑羊君。如今梁大哥已经开始向兰婆江集结,此次我们将要动用倾国之兵,和墨菲一决胜负!”
“主公!”向家三兄弟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想来他们已经了解了我此次秘密前来的目的。
我笑了笑,走到了他们的身前,伸手将他们三人拢在一起,压低声音说道:“此次我化装成一个士兵前来,一来是要为你们解去心中的死结,二来我就是要安排如何与墨菲作战的计划!自明日起,你们要开始准备在定天府以北一百里的地方修筑工事,记住要声势浩大,同时准备集结兵马于城外,听候我的命令!”
“末将明白!”向家三兄弟激动的说道。但是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我的这种说话方式,向西行动了动肩膀。
我笑着拍了拍他,然后继续说道:“关于我来到定天府的消息,不得有半点的泄漏。我突然在军营失踪,一定会惊动军营的守将,向三哥你立刻去和军营的主将说明,不要让这件事情声张,怎么说我想你一定明白!”
“末将遵命!”向南行对我拱手说道,“末将立刻就去!”说完,他大步走出了房中。
我点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交在了向西行的手中,“二哥,你立刻按照我信中所写的去办理,不但要办好,而且还要秘密!”
“是,末将立刻去办!”向西行仔细的看了看我给他的信,然后肃容说道。
我拍了拍向北行的肩膀,“呵呵,至于北行,你就留守在帅府之中,做好这个协调之人!”说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那个该死的老山羊,一个劲的催促赶路,可是把我累坏了,今夜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呵呵,北行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了!”
“是!”向北行攻击的回到。
我看着他们,突然又问道,“对了,刚才向三说我什么?”
“老三是一时酒后醉话,主公莫要往心里去!”闻听我的问话,向北行和向西行不由得脸色大变,他们诚惶诚恐的说道。
我不禁大笑了起来,“好了,我又不是要责怪他!你们不说,那就算了,这以后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说着,我又坐在了桌前,端起酒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来,让我们今日先干上一杯,为了我们的胜利!”
……
梵音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佛堂之中隐隐传来阵阵的木鱼敲击声,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祥和与宁静!
一间昏暗的禅房中,两个人影面对面的坐着,一个身材高大,一个却显得有些纤弱。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下互相坐着,没有人说话。沉寂,将这小小的禅房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
许久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殿下的来意老衲知道了,只是这个中还有许多困难!殿下能够对老衲如此的开诚布公的说出,老衲也就不隐瞒。其实这些年来,老衲始终没有放弃,但是对头的势力越来越大,老衲也无可奈何!三年前老衲前去看望老主,老主对老衲说道,大势已去,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老衲还能说什么呢?”
沉默了一会,一个清雅悦耳的声音响起,“本宫如何不知道大师的苦处?只是大师这样一味的沉默,恐怕也不是一个办法。当年大师多次和那人作对,甚至派人围杀,这其中的仇恨恐怕不是容易忘记的!那个时候他没有对大师作对,更大的原因是在于有您的师侄在维护,但是现在您的师侄已经归天,大师能够保证他不对您下手?”
“老衲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寺中命脉控于他的手中,他若是要灭我寺,犹如捻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我寺中千名弟子的性命在老衲一念之间,一个处理不当,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老衲不得不小心呀!”
那清雅的声音也陷入了沉默,她知道面前的老僧所说的一点不假,她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但是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这个老和尚。停了一会,她说道:“大师对本宫如此的坦诚,那么本宫也不再隐瞒大师。本宫已经秘密和东赢联络,他们将协助我们行事,不知道大师还有什么疑问?”
“哦?这样呀……”苍老的声音复又响起,“东赢距目的地尚有千里之遥,先不说首先青州有黄梦杰的镇守,若金汤般坚固。就算是突破青州,一路关隘重重,想要杀到那里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呵呵,这个大师请放心,他们会在两个月之后出现。只是听说从狼胥山一线有不少大师的弟子在那里就职,若是大师能够帮助一二,大事成矣!”
“哦?哈哈哈,老衲明白了!殿下放心,若是如殿下所说,老衲必然鼎立襄助!”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又变得有些忧虑了,“不过那人的功力高绝,还有一个夜叉不下于他,手下一帮能人,即使东赢杀到,又如何撼动他半分?”
“这个大师放心。那个人现在很可能已经不在开元,夜叉也已经领兵出征,如今的开元兵力空虚,只有几个人物比较棘手。但是他们在大师的手中当然不算什么!嘿嘿,若是我们将开元打下,等于狠狠的打击了他的气焰,增强我们的盟友的信心!只要北部一乱,他必然回兵救援,那个时候你我夹击之下,即使他的功力再高,也无法扭转这大乱之局!”清雅的声音带着两分阴骘气息说道。
“哦?殿下怎么知道他不在开元?”
“本宫和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对他的了解可以说超过任何人!此人生性好战,让他整日的无所事事,他心中怎能不急?此次大好的机会,他可以借机攻破西南防线,嘿嘿,老山羊急于挽回面子,必然轻敌躁进。我已经暗令阿元帅在云雾四关严密监视,他想要越过死亡天堑,势必登天还难!”她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修罗奇诡,他最喜欢玩一些小把戏掩人耳目,开元已经有月余没有看到他上朝,嘿嘿,按照他的脾气,一定又是偷偷前往前线!这样的把戏玩一次足矣,他却是乐此不疲,能骗过别人,可是又怎么能够骗过本宫?嘿嘿嘿……”
“嗯,如此甚是好,老衲也就放心了!”苍老声音语气一转,“呵呵,不过,老衲帮助殿下,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一个不好,百年的基业毁在老衲之手,老衲就成了千古的罪人。所以老衲还想请教殿下,我寺中又有什么好处呢?”
沉吟了一下,她笑着说道:“大师此次襄助,成功之后,我天朝国师一职又如何跑出大师手中?若是本宫能够借此机会成就大事,那么贵寺势必成为我天朝护国寺,永享富贵,雄霸江湖了!呵呵……”
“嗯,那么就让我们击掌为誓!”
“好!”
话音一落,只听‘啪-!’的响亮击掌声响起,过了一会,苍老的声音用一种极为惊异的声音说道:“殿下好功力!”
“大师也不弱呀!”
“哈哈哈……”
“呵呵呵……”
笑声一扫禅房幽暗诡异气息,却别有一种难言的气氛笼罩着……
炎黄历一四七五年二月六日,北方大陆尚是被寒风笼罩,但是江南却已经是春风拂绿大地,一派勃勃的生机盎然景象……
我缓步的走在帅府的后花园中,闭着眼睛,享受在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我的面孔。心中好生的惬意,一呼一息间也充满了欢愉!
陆非跟在我的身后。他是在一个月前来到了定天府与我会合,同时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由邓鸿和杨琪住持的神机府在年前秘密的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武器,利用硝石,硫磺等物品制作成飞磷弹,以神机筒发射,一筒可以发射出十枚飞磷弹,威力强大,更重要的是燃烧力十分的强大。此次陆非为我带来了两管飞磷弹,说是让我决定是否大量的生产。
我没有试验这飞磷弹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威力,但是我相信杨琪和邓鸿两人的本事,这飞磷弹一定也是威力强大的武器。不过如今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突破墨菲的西南防线已经迫在眉睫,我要考虑的是下一步的计划!
梁兴在两个月前已经率领五十万大军陈兵兰婆江,并且不断的秘密向定天府集结,两个月来,定天府以北百里的地方,已经秘密的驻扎了近二十万大军,加上定天府原有的十万人马,如今我手中已经有了三十万人马可以调动。这让我的心中安心了不少,我可以以这样的兵力来不断的进行攻击,墨菲的西南防线已经有一半落在我的手中!
还有一半,就是看在五天后,也就是我和郑羊君约定换防的日子,墨菲的大军是否会落入我的圈套。还有五天,我就可以实现我心中的计划,但是一直到现在,郑羊君始终没有和我联系过,我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
跟在我身后的陆非一直都在沉默不语,他只是静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非儿,为何不说话?”感觉到有些奇怪,我睁开眼睛回头问道。
“没有什么!”陆非的语气似乎有些气鼓鼓的,好象在和谁较劲一样。
这让我更加的奇怪了。陆非从跟随我以后,到了今天已经快有十年的光景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人,我看着他从少年慢慢的成长为青年,一个我麾下得力的将领。在我的印象中,非儿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生气,即使生气,他也是自己偷偷的消化。象今天这样在我面前明显的表露,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疑惑的看着陆非,“非儿,告诉义父,你到底是怎么了?情绪好象不太对呀!”
“师父!”陆非从我登基之后,就很少叫我义父,因为这样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错觉。我不在意,但是陆非却很清楚,所以在更多时候他都是叫我师父。此时陆非有些沮丧的说道:“我是不是很笨?”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我听了以后更加的奇怪。陆非的资质是我前所未见过的,常常是举一反三,而且用功很勤。今天他问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笨!”陆非有些懊恼的说道,“师父,你不知道,在离开开元之前,我和怜儿比试武功,结果我却败在她和傲师弟的联手合击之下。我是一个大男人,怜儿是个女孩子,傲师弟年龄比我小了许多,而我却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我听了以后恍然大悟,笑了笑,我拍了拍陆非的肩膀,“非儿,你错了!你不要小看怜儿,她入门的时间比你早,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比你长,虽然临阵的搏杀不如你,但是就基本功而言,她却比你强了许多;傲儿比你小,但是自幼被天风真人洗髓易经,根基之深,就连怜儿也不如。你在这十年中,除了练武之外,更要学习兵法战策,时间相对而言不如他们充足,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你能够击败怜儿,已经在我意料之外!而且你每一天都在接受着新的东西,换句话说你所接触的面要比怜儿大了许多,将来一定会创出一套自己的功夫,甚至你会超越义父!”
听了我的话,陆非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知道他那个钻牛角尖的脾气又开始作祟了。于是又接着说道:“非儿,武功一道,在于勤练,但是义父传授给你的功夫却是以道门的功夫为根本。道家讲究清净无为,一味的强求,反而不美。”我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接着说道:“非儿,我送你几句话,你要牢记:吾之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若你能够明白这几句话,你的武功将会有一个大的飞跃!”
“多谢师父!”听了我的话,陆非若有所思的恭声谢道。
我笑了一笑,我知道他一定会想明白这个道理。想了一想,我又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陆非,和声说道:“非儿,这是义父当日与扎木合一战之中悟出的三密加持**,这么多年来义父不断的总结,做成了这本册子。今日就送给你,望你好好的修习,早日超越义父!”
欣喜的从我手中结果那本小册子,陆非笑逐颜开,他连连的点头,一时间刚才还笼罩在脸上的阴翳顿时不见了踪迹。看着他的笑容,我也不禁笑了,都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呵呵,真是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摇摇头,继续漫步在花园中……
“主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惊扰了我的片刻安宁。扭头看去,之间向家三兄弟从花园外走了进来,还没有走到我的身边,向南行已经喊出声来,“主公,墨菲有信使前来,郑羊君亲手手书一封给二哥,说是在五天之后,要和我们换防定天府!”
我闻听不由大喜,看来那一半的西南防线也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我走上前去,从向西行手中结果信件,认真的阅读了一遍。郑羊君的来信很简单,只是说按照与我的约定,在五天后墨菲将接管定天府!请向西行等人在按时撤出,他将亲领大军前来换防……
“怎么是他来?阿鲁台呢?”我看完了信件,不由得疑惑的看着向西行问道。
“这个末将也问了那信使,他说郑羊君在一个月前持墨菲的兵符接管了西南防线,阿鲁台由于身体有恙,所以回墨菲的都城养病!”
“哦?阿鲁台身体有恙?”我心中不由得一动,紧接着问道,“那么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还没有查实!据那个信使所说,此次阿鲁台的换防十分突然,而且十分的秘密。其中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末将想主要是为了防范我们。”向西行恭敬的回答道。
我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马上给我查实此事,让信使在定天府停留一天。明天此时给我准确消息!”
“遵命!”向家三兄弟拱手退下。
我拿着这封信件,心中不断的思索着……
“师父,难道有什么不对?”陆非站在我身后突然问道。
我笑了笑,“不知道,义父只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却说不出那里不对!阿鲁台才是义父心中的大敌,相比较而言,郑羊君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对我无关痛痒。若是此次换防能够将阿鲁台顺势歼灭,那么我们在下一步攻击墨菲的时候将会轻松许多!”说到这里,我语气一变,呵呵的说道,“不过如果阿鲁台真的离开了西南防线,那么我们的计划实施将会更加顺利。嘿嘿,不论怎样,我们还是先将郑羊君收拾了再说!”
“弟子明白了!”陆非点头笑道。
……
当晚,我收到了探马的回报:阿鲁台已经在十五天前离开的西南防线的墨菲军营,此事千真万确!
我不禁有些怅然,一直都想见识一下这个墨菲的将星风采,没有想到却……
但是我没有犹豫,命令向西行给郑羊君一个回复以后,我立刻召集定天府的众将帅府听令。直到这时,军团的将领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定天府数月。看着他们吃惊的面孔,我不禁也有些得意。一番君臣客套之后,大家坐于大堂之上,整个帅府被向北行的亲兵牢牢的控制,甚至连陆非也参与了警戒!
我先将整个计划告诉了厅中的众将。不出我所料,我的话音刚落,厅中众将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们神情激动的看着我,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我看看了众人,喝了一口江南特有的高山云雾茶,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各位将军,整个计划大家都已经有了一个了解。五天之后,我们将要与墨菲再次较量,此次的较量将会让我们的火凤战旗直抵墨菲!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隐忍,只有五天的时间,我们只需要忍五天就可以了!”
“圣上,只要能让我杀敌,不要说五天,就是五十天也可以!”向南行大声的说道,那粗豪的声音一下子引得众将大笑起来。
我也笑了,对着他和声说道,“向三将军放心,此仗少不了你麒麟军的冲锋陷阵!”我停顿了一下,神色一肃。顿时大厅中笑声立刻止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我点点头,沉声说道:“自明日起,各部向北方缓缓退守。向北行、向南行两位将军各守侧翼,在两天后,率领主力向墨菲西南防线快速潜行,待五日后定天府火起,同时发动攻击!”
“末将遵命!”
“向二将军率领本部做撤退假象,同时安排本部主力埋伏城中,多备引火之物,待五日后郑羊君前来接防,看城头响铃箭起,立刻放火!”
“遵命!”
我又一次环视厅中众将,沉声说道:“各位将军,帝国新的时代就要开始了。朕在七日前已经密令定天府北面驻军,在五日后开始发动攻击!各部一旦开始攻击,要连续不断的打击墨菲残部,务求一次全歼墨菲西南一线守军!整个攻击将持续二十天,所以各位将军要做好准备,这一次将是一次持久的作战,务求在三月六日前陈兵死亡天堑!朕将亲自率兵督战,凡战场贻误战机,举足不前,擅自停止进攻者,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同时跪拜在我面前,口中高呼道。
我笑了,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自信!死亡天堑,我来了……
郑羊君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他骄傲的高昂着头颅,神气活现的率领着墨菲大军向定天府行进。此刻,他心中得意非凡,虽然上次他在定天府外惨遭失败,但是他却将这耻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功劳:争夺数年的定天府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拿了下来!这简直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想到这里,他心中就不由得更加得意。
回到墨菲的王都-西京,郑羊君当然不会说这件事情是修罗帝国帝君许正阳的意思。为了说服众人,他可谓是搅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将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告诉人们,当他面对修罗的恐吓丝毫没有惧色,而且还大声的斥责许正阳的背信弃义,在他严辞的感召之下,许正阳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同时自己再多次劝说之后,修罗终于同意了放弃定天府!
前面的话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有了定天府的这个诱饵和修罗的亲笔信,顿时郑羊君成了墨菲帝国的英雄!多年的征战,又逢两年来颗粒无收,所以墨菲的国力已经不比以前,举国上下都无心再战。只是碍于自出兵死亡天堑之后毫无斩获,朝廷无法向国民交代,所以一直举棋不定。如今郑羊君带来了如此的好消息,朝廷也就势下台,宣布停战,同时将阿鲁台调回王都西京,由郑羊君总领三军,负责接收定天府一事。郑羊君又如何能不高兴?想帝国百年来无人能够占领定天府,而今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下,这是何等的成就!想到这里,郑羊君就不禁脸上露出微笑……
此次回到西京,一切的事情都出奇的顺利,这也是让郑羊君始终无法猜透的。首先由于主战最为迫切的皇姑清林秀风恰好不在,使得自己的建议一提出,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第二,在与阿鲁台交接之时,一向狂傲的阿鲁台出奇的合作,没有任何的为难,直接交出了兵符,并向西京回赶。每每想到这些,郑羊君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急于挽回颜面的他没有多做考虑,急急的接受了兵符之后,就开始着手接收定天府的事宜。不过出于谨慎,他此次只带了主力十万西羌骑兵前来,而其他的部队依然驻扎在大营之中,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丞相,前面就是定天府了!”一名亲兵对郑羊君提醒道。
郑羊君手搭凉棚向前看去,定天府安静的座落在前方,那高大的城墙隐约可见,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狂喜,手中马鞭一指,“传令三军,加快速度,向定天府推进!”
……
定天府内外一片安静,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城头上也不见一个人影,修罗帝国的火凤战旗已经撤了下来,城门洞开,没有一个卫兵把守。静,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郑羊君勒住坐骑,他心中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悸动,这样的安静让他完全无法适应。不应该呀!他想到,今天是约定的交换定天府的日子,为什么不见对方一个人影?而且整个定天府仿佛是空城一座,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机。难道对方已经提前离开了?不可能呀,如果没有和自己做出换防的手续,定天府的府尹根本无法向他们的朝廷交代!难道有埋伏?想到这里,郑羊君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整个城池不见一个人影,丝毫没有半点的人气,如果有埋伏,凭借自己的经验,至少应该有所察觉,但是如今的定天府给自己的感觉根本就是空城一座,怎么埋伏?
“丞相,我们是否进城?”身边的一员便将在郑羊君的耳边轻声的问道。
是呀,进还是不进?郑羊君此刻心中矛盾异常。自己已经在国君面前夸下了海口,如果拿不下定天府,那么自己就是欺君之罪;可是如果眼前的城池真的是一座空城,不进城的话,简直就是可惜!那时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非但没有洗刷任何的耻辱,反而又增添了重重的一笔。许正阳会笑话自己,而自己在朝廷之上将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想到这里,郑羊君不由得身体一颤。他环视身边的众将,发现众将官此刻都在看着自己,他知道此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身后这三万人马的命运!
咬咬牙,郑羊君经过一番思想争斗,手一挥,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进城!”随着他一声令下,十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向定天府开动……
先头部队缓缓的开进定天府,过了一会,一个亲兵飞马来到郑羊君的马前,恭声向他说道:“丞相,定天府如今当真是空城一座!”
一颗悬着的心的终于放下,郑羊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纵马向城内冲去,身后的大军随着也缓缓的开进了定天府中……
定天府当真是空城一座,郑羊君坐在帅府中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这定天府得来的这样容易,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唇舌,但是那里知道连口水都省了,直接就占领了定天府,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这下子算是可以对朝廷有了一个交代,自己的面子也保存了下来,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出了声。
环视厅中的众将,郑羊君微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今日我等赖吾皇的天威,轻易拿下了定天府,打开了墨菲向中原挺进的门户,整个江南如今将在我们手中。此等大功,都有赖诸位的精诚合作,虽然修罗帝国贼子试图违约,但是又怎能敌得住诸位将军的勇武,如今定天府在我们手中,本相将奏请朝廷,为诸位将军请功!”
厅中诸将闻听不由得都是喜上眉梢,恭声向郑羊君说道:“此乃丞相运筹帷幄,我等只是听从丞相的吩咐,丞相乃我帝国支柱,他日挺进中原,必然一统炎黄!”
“哈哈哈!”郑羊君闻听心中更是高兴,这空城之谜顿时不再考虑,他笑着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将军,就让你我精诚合作,为我帝国再建不世功勋!”说罢,他挥手将亲兵召来,大声的吩咐道,“传令三军,紧闭城门,让他们就地歇息!摆上酒宴,本相今日要与众位将军痛饮三百杯!”
厅中众将闻听齐声欢呼,要知道这些将领大多是西羌将领,生性嗜酒如命,只是在阿鲁台的森严军纪之下,他们没有敢去畅饮。如今郑羊君的命令一下,顿时将他们心中的酒虫勾起,什么军纪瞬间抛于九霄……
郑羊君的军令传下,城中的十万大军也顿时兴高采烈,他们互相争吵着,涌入了城中的民房之中,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财物,一时间定天府乱作一团……
深夜子时,天气突然一变,狂风大作,风势猛烈,将城头的战旗折断!墨菲的军士经过了一天的忙碌,已经进入沉沉的梦乡,对屋外呼啸的狂风,丝毫没有在意……
帅府大厅中依旧是一片喧闹声。郑羊君面孔通红,虽然已经是六旬的老人,但是他喝起酒来,丝毫不比那些将领稍差。只见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和众将举杯共饮,不少的将领已经是烂醉如泥的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响亮的鼾声。
正当众人喝得正是高兴之时,一个亲兵匆匆的从厅外走了进来,他来到郑羊君的身边,轻声的说道:“丞相,城西有一处火起!”
已经有些神智不清,郑羊君歪着朦胧的醉眼,看了一眼亲兵,大声的训斥道:“许是士兵们做饭时不小心走了火,让他们扑灭就是,这样的事情也来报告,不见本相正在和众位将军喝酒?真是大惊小怪,还不退下!”
亲兵连忙躬身退下。郑羊君再次举起酒杯,笑着对已经坐不稳的众将大声说道:“诸位将军,来,我们再来一杯!”
“干杯-!”众将同声说道。
……
还没有半刻钟,又有一名亲兵匆匆的冲进大厅,跪在郑羊君面前大声的禀报,“启禀丞相,城东,城南多处起火,请丞相定夺!”
话音未落,先前的亲兵又冲进来,恭声说道,“丞相,城西发现多处的火源,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无法控制!”
“启禀丞相,城北起火!”
“丞相…….”
亲兵如走马灯一般的冲进了大厅,接连向郑羊君禀报。一连串的火势报告,让郑羊君头昏脑胀,也正是这样,他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心中一动,郑羊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来,身体微微的晃了一下,然后大步向厅外走去……
定天府如今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火借风势,点点的燎原星火瞬间蔓延了起来。加上城中预先放置的各种引火媒介,火势越来越大,转眼间的功夫,火光冲天,将半个夜空都烧得通红,灼热的热浪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弥漫在空中,城中人喊马嘶响彻天际!
……
“我中计了!”郑羊君突然明白了,他站立在帅府之前,仰天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向后栽倒。身边的亲兵连忙将他扶住,七手八脚的救治起来。此时厅中的众将也纷纷来到厅外,看着通红的天际,没有人再说话。此刻还能说什么呢?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了问题,从一开始,所谓的定天府换防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如今自己不过是陷阱中的困兽!
郑羊君缓缓的醒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众将,一把抢过身边亲兵腰中的长刀,抬手就要自刎。众将连忙将他拦住,郑羊君眼中含泪说道:“都是本相糊涂,都是本相糊涂呀!”
“丞相,先不要自责了!请马上下令突围,只要我们能够冲出定天府,就还有一线生机!”身边的将官焦急惶恐的说道。
“有生机又有什么用处?”郑羊君老泪纵横,“本相一世的英名在今夜毁于一旦!被敌人俘虏未能殉国,本就已经丢人,本想戴罪立功,却没有想到又落入修罗的诡计,郑羊君愧对吾皇呀!”
“丞相,若你再不下令,将士们将无所适从,还请丞相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亲兵低声劝慰,但是从声音中也听出了一丝惶急。
振作了一下精神,郑羊君恢复了镇静,他连忙传令众将召集人马,向城门突围,同时命令亲兵组织人手,尽量扑灭大火,而他本人则来到了后堂,穿上盔甲,跨上利剑,大步走到了府门前。在门前跨上战马,郑羊君带领一干亲兵向城门冲去。还没有接近城门,就听见城门口喧闹异常,早有将领冲到他的面前,急急的说道:“丞相,大事不好,城门被人在外定死,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