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火凤重生
“通州城守司马子元!”梁兴一字一顿的说道:“如今闪族之乱已经平息,有子车部落治理闪族,百年之内不会再有太大的动乱,所以通州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自由贸易的城市,司马子元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此人虽然有些迂腐,但是却是一个绝佳的人才,而且对明月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可以控制!”
“嗯,既然大哥说是人才,那一定是人才了!我明日就上表朝廷,将司马子元调来开元!”我点点头。
“那么我就立刻修书一封,让纳兰带领司马前来开元!”
“呵呵,梁大哥一定是想大嫂了!”小雨突然又插口道。
梁兴的黝黑面孔顿时涨的发紫,他看着小雨,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觉得有人拉我的衣裳,低头一看,只见怜儿不知何时跪在了我的面前,低声说道:“义父,怜儿也要跟随义父杀敌!”声音虽小,但是却透出无比的坚定。
我有些昏沉,怎么一个事情连着一个事情,我刚要开口说话。梅惜月插口道:“正阳,怜儿和飞天也有深仇大恨,这些年来她苦练武功,就是为了能够上阵杀敌!算起来怜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就让她跟随小雨妹妹去长长见识吧!”
“就是,怜儿起来,明日和我一同进兵营!”
怜儿没有起来,她跪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我苦笑着,“好吧,怜儿,那就跟随你小雨姨娘去吧!”
我一句话顿时把小雨的脸说的通红,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怜儿带着喜悦的神色站了起来,立于惜月的身后。
我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梁兴却开口问道:“阿阳,漠南关、上谷、渔阳一线有玄武军团重兵把守,三关都是飞天的精兵守护,你长途奔袭,能否按时到达天京?”
我笑了笑,“大哥,你放心,此事我和张先生已经详细的计划了!嘿嘿,他防守严密,却挡不住我奇兵偷袭。大哥放心,只要大哥在六月将朱雀军团全歼之后,在七月一日在天京与我准时会合,我们要让飞天成为我火凤军团脚下的第一块垫脚石!”说着,我向梅惜月看去。
梅惜月会心的笑了……
我站在卧室的门外,心中焦虑的来回走动,侍女穿梭于我的身边,我惶若未觉,耳边还回响着梅惜月凄厉的惨叫声,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悲苦,但是却又有一丝喜悦的生气蕴涵在其中。高秋雨和钟离华站在我的身边,她们的脸色苍白,任她们怎样,也无法想象生孩子原来是一件如此凄苦的事情。
新年当天,钟离华在钟离师的陪同下,姗姗从武威赶来,她给我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钟离宏率领十万大军突袭房陵,一举成功!如今房陵和武威已经练成了一道巍峨的防线,陀罗最大的粮仓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在此役,武威大军将陀罗最为精锐的房陵戊边军全歼,如今陀罗三大精锐已经去掉了一个,估计在三年内再无半点的力量。
钟离华此次前来,带来了钟离宏的手谕,依照钟离宏的意思,希望我和钟离华能够在火凤军团建立前成亲,如此一来,钟离宏再无半点的挂念,火凤军团和武威军团结成一家,从此息息相关,荣辱与共!我和梅惜月、高秋雨商量以后,决定在火凤军团成立之后的十天,在开元大办婚事,并于当晚,出兵南进,屯兵于漠南关!
没有想到,就在昨晚,梅惜月突然临产,自子时到寅时,依旧没有将孩子生下。卯时将要点兵誓师,但是我却无法安心的离开,我站在门外,耳中回响着梅惜月凄惨的叫声,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我一直希望成为一个父亲,但是当我真的要成为父亲的时候,我的心中却又有些恐惧,因为这代表着我的身上将背负更加沉重的责任。而且梅惜月那凄惨的叫声,让我心中感到一丝悸动,我无法形容我心中的感觉,如同五味瓶倒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小雨和钟离华站在我的身边,她们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我抓住她们的手,与其说是在给她们力量,不如说我是在从她们的身上吸取力量!
“王爷,王妃至今未能顺产,估计是难产。如果发生意外,王爷是保谁?请王爷明示!”产婆匆匆从屋中走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
我脸色铁青,根本未曾考虑,“保大人,务求王妃安全,如果王妃有半点的闪失,今日在场之人,就全部准备吧!”我厉声的说道。准备什么?我不说,想来她们也十分的清楚。
产婆的浑身一颤,立刻躬身回到了卧室。我闭上眼睛,面孔一如往常的平静,但是内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激荡不休。我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那点古井之态,双手抓住小雨和钟离华的手,强力的克制着全身的颤抖。
更响四下,我浑身一颤,马上就要到卯时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大哥,你先去军营吧!马上就要点卯,你身为主帅,更要提前到达!”高秋雨轻声的说道:“这里有我和华姐姐在,不会有事情的!”
“是呀,正阳大哥,你快去吧!军纪森严,即使主帅也不能违犯!我和小雨妹妹在这里守候,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马上派人去和你联系!”钟离华也轻声的劝道。
我心中何尝不明白,但是如今梅惜月碰到了难产,我又如何放心离去?正当我心中矛盾的时候,卧室中走出一个侍女,在我面前躬身说道:“王爷,王妃说请王爷立刻前往军营,不可有半点的耽搁!王妃另外请高王妃和钟离王妃进去!”
我点点头,扭头对高秋雨和钟离华说道:“这里一切就拜托给你们了!”
两人点头应是。
我大步走出了帅府,翻身跨上烈焰,又扭头看了一眼帅府之内。“出发!”我挥手对身后的亲兵说道。
升平大草原的修罗兵团驻地中,早已经是出于一种紧张的戒备状态。刀枪已经出库,寒光直冲斗牛!此刻正是酣梦时分,但是整个大营中却是灯火通明,全营将士已经整齐肃穆的列队于点将台前。迎风抖动的火凤战旗,在灯火照映之下,火凤勃然欲出,更显一派狰狞与肃杀……
我率领亲兵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军营,顿时整个大营沸腾了!所有的将士口中同时呼喝到:“修罗!修罗!”
我感到热血沸腾,整个人在瞬间燃烧了起来。在这一刻,我暂时将梅惜月的安危忘记,耳边回响的只有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来到了点将台前,我翻身跳下烈焰,缓步走上了点将台。兵团中还留守的将领此刻都已经到齐,傅翎大步迎上来,躬身向我说道:“启禀王爷,火凤军团集结完毕,请王爷训示!”
我缓步来到战前下面,先是面对战旗中的火凤叩首三拜,这是在想我的祖先膜拜,我要告诉他们,我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意愿,浴火凤凰军团在这一刻已经重生了!
点将台下,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看着,眼中充满了一种狂热的崇敬,似乎我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对上苍的祭拜,这是一种类似于图腾一般的仪式,大营中被一片神圣、庄严的气氛笼罩!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转过脸去,脸上带着肃杀的神气,我看着点将台下整齐列队的士兵,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比的骄傲,这是我的火凤军团,在我的带领下,他将会超越我曾祖所创造下来的辉煌,成为这大陆上新的主宰!
“将士们!”我努力的平稳下我激动的情绪,沉声的说道:“如同你们看到,浴火凤凰,这个高贵的神灵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边。六十年前,他曾经给明月带来了耻辱,但是从今天,他将会给我们带来荣耀,重生的火凤,将会带着他无边的圣火,将整个炎黄大陆燃烧!”我缓声的说道。虽然我功力不再,但是洪亮的声音依旧飘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将台之下一阵山呼海喝的涌动,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炙热的火焰瞬间弥漫……
我挥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六十年前,本王的曾祖手创了浴火凤凰军团,在他的带领下,火凤四十年未曾一败!而今天,我,许氏的后人,明月的修罗王,将告诉你们,现在他依然是一直无敌的火凤,他将创造出更加灿烂的辉煌!”我几乎是在用喊的将最后的话语说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稳了内心的激动,我再次开口道:“我们明月有最好的勇士,有最无敌的铁骑,还有最勤劳的百姓。但是多年来,我们困守在大陆的极北,忍受着恶劣的环境,贫瘠的土地,我们没有怨天尤人,我们振奋!但是却还要受一群猪猡的压榨,他们开拓疆土,却让我们的勇士卖命,他们享受了无比的荣耀,但是我们的勇士却永远的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你们心中是否愿意!”
“不愿意-!”台下顿时沸腾。
我用颤抖的手向南方一指,“勇士们,那些猪猡占据着炎黄大陆上最好的土地,那些废物享用着世间最美味的事物,那些混蛋占据了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光那些猪猡!只有勇士才有资格享受!”山呼海喝般的声音响彻空中。
“现在,你们将要为你们自己而战,不是为那些猪猡,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们自己!勇士们,将你们最勇武的一面展现给那里的最美丽的女人,她们是你们的了!”
“凤凰所指,所向无敌!凤凰所指,所向无敌!”将台下的军士们齐声的高声呼喝!
我笑了,我知道我已经把他们的心燃烧了,他们将是最为剽悍的勇士,新生的火凤军团将无敌于炎黄大陆!
我缓缓的退回战旗下,火光映照下,我似乎已经和身后的火凤融为了一体,点将台上下一片寂静。我闭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气。沉吟了一下,从桌案之上拿起了第一支令箭,“麒麟军都指挥使向南行听令!”
没有想到我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字,向南行神色激动的闪身站出,“末将在!”
我看着他,“你本是浴火凤凰军团的后人,所以这第一支将令就交给你,着你率领本部麒麟军于今夜南进,本帅有锦囊一个,你在路上观瞧,里面已经详细的行动计划,你依照计划行事,不可有半点的疏忽!”说着我将桌上的一个锦囊拿起,交给了向南行,“向三哥,望你勿要让本帅失望,更不要丢了我火凤军团的不世威名!”
神色激动,向南行脸上的肌肉颤抖,“末将尊令!”说着,他在众将羡慕的眼光中接过了我手中的锦囊和令箭,转身而去!
我略一思索,拿起了第二支令箭,“钱悦听令!”
“末将在!”
“着你率领五千铁骑,秘密开拔,送你锦囊一个,依锦囊之中所说行事!”我看着钱悦,缓缓说道:“钱悦,你已经跟随了我近四年的时间,此次你首次领兵出征,勿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末将誓死完成命令!”
我拿起了第三支令箭,“杨勇听令!”
“末将在!”
“着你领一万弓骑兵,秘密潜出开元,同样你也有锦囊一个,依计行事!”
“末将尊令!”
“傅将军!”
“在!”
“自此刻起,你不得离开军营,全营准备,刀不归鞘,马不卸鞍,全营无你我将令,不得出入,违令者,斩!”我冷肃的说道:“本帅会随时通知你下一步的行动!”
“末将尊令!”
我大步走到了点将台前:“将士们,你们准备好了出征吗?”
“准备好了!”
“那么让我们一同向火凤祈祷,愿他给我们带来无比的荣耀!”说着,我转过身来,面对火凤战旗缓缓的跪下。台上和台下的将士随着我齐唰唰的跪下。我的心中在默默的祈祷:曾祖,你在天之灵保佑正阳,火凤重生,光耀炎黄!
……
誓师完毕,我风驰电掣般的赶回了开元城,此刻天际已经放亮,清冷的早春晨风让我刚才的热情瞬间的冷却,我如同疾风一般的冲进了帅府,匆匆了赶到了卧室之前。
“哇-!”一声婴儿的哭泣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浑身一颤。那洪亮的哭泣声让我感到了一种莫明的悸动,我止住了脚步。
高秋雨脸上带着笑容走出了房门,她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大声的喊道:“惜月姐姐,正阳大哥回来了!”接着冲到了我的身边,兴奋的喊道:“惜月姐姐生了!惜月姐姐生了!是个男孩!”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向屋内走去。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同梦游一般在小雨的拉扯下走进了卧室。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梅惜月恬静的靠着柔软的背垫,她的脸色苍白,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欣慰……
小雨一推我,我如梦方醒般的走上前去,坐在惜月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的说道:“师姐,辛苦你了!”
微微的笑了,梅惜月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她笑盈盈的说道:“正阳,我没有事情,你在外面等待,所受的辛苦较我更甚!”
我看着她,默默无语……
“好了,好了!正阳大哥不要在烦惜月姐姐了!”钟离华大声的说道:“快来看看小正阳,嘻嘻!”她笨拙的抱着婴儿,脸上露着笑容,但是却引来了婴儿的一阵啼哭。
我双手颤抖的从她手中接过了婴儿,笨手笨脚的将他抱在怀里,好象有千斤之重,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冰雕玉琢般的婴儿在我的怀中停止了哭泣,他似乎察觉到了和我浓浓的血脉,虽然有些感到不适的挣动了两下,但是却没有哭泣,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恬恬的笑容,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似乎有一种冲动,我缓缓的将脸贴在他的面孔之上,一股**的胎儿之气传入了我的鼻中,使我焦虑的心情瞬间归于一种莫明的平静,灵台中有一种无上的清明,我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天地间一气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变万用,然若源溯其流,盖归一也。故能守一於中,我与木石何异,星辰与我何异,贯之一之,天地精华,尽为我夺。我心中一动,瞬间的进入了一种奇怪的虚空静笃的玄妙状态,体内一股如同电流一般的气劲缓缓的流动,似乎在巡着我的破损经脉慢慢的运转,虽然微弱,微弱的让我无法感觉,但是却使我感到了一种莫明的畅快!
许久之后,我缓缓的从那虚空的静态中醒转,却发现自己依旧贴在婴儿的面孔之上,而婴儿不知道何时已经睡去,自己却不知为何站立了起来,做出了一副十分古怪的姿势。
卧房中静悄悄的,梅惜月、小雨、钟离华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她们惊疑的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十分奇怪。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疑惑的问道。
“正阳大哥,刚才在你将面孔贴在小正阳的脸上的时候,我们看到你虚空的站了起来,虽然看到了你的身体,但是却无法感觉到你半点的气机!正阳大哥,甚至连小正阳的气机都无法感觉!”高秋雨缓缓的说道。
“哦?是吗?”我心中如有所悟,我似乎明白了明亮大师传授给我的恒河手印中的一丝奥秘,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
没有理睬小雨和钟离华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我柔声对惜月说道:“师姐,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摇摇头,梅惜月笑着说道:“这个是你这个当父亲的责任,惜月不发表意见!”
“叫小正阳不好吗?”高秋雨口中嘀咕道,钟离华更是连连的点头。这两个性格相同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多长时间的接触,却已经成了亲密的好友。
我无奈的看了看这两个大小孩。突然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大概是卯时过后!”高秋雨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脸上的不情愿显露无疑,看来她是不想放弃这个趁机占我便宜的机会。
卯时过后,那不就是我在军营中祭奠火凤重生的一刻吗?我惊异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突然笑了,这是上天给他的机缘,我缓缓的将我心中所想说出。
三女都感到莫明的惊异!她们看着我怀中的婴儿,久久不语……
“既然是火凤重生的时候出生,那么就叫做许凤好了!”高秋雨抢先说道。
“不好,不好!”钟离华摇头说道:“凤儿,凤儿的,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没有半点的阳刚之气,不好!”她沉思了一下,“既然火凤重生,必然要燃烧炎黄,不如叫炎!”
“这个名字好!”高秋雨拍手笑道。
我扭头看着梅惜月,“师姐,你说呢?”
“凤凰是百鸟之王,孤绝高傲,鸟瞰众生,他既然是在火凤重生之际出生,不如就叫做许傲!傲气冲天,敢为百鸟朝拜!”梅惜月缓缓的说道。
高秋雨和钟离华同时叫绝。
“好!好名字!孤绝高傲,就如同他老子我,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笑声将沉睡的许傲惊醒,他哇哇的哭泣着。
我将他高高的举起,大声的说道:“小子,哭吧,让你的哭声将炎黄大陆惊醒!哈哈哈,你将是一个新的王者,一个等待百鸟朝拜的王!哈哈哈……”
笑声混合着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房中……
我独自坐在静室之中,双手不停的在胸前化作各种的手印,这些手印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意识的控制,似乎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变化。
恒河手印,乃是佛教密宗中最为高深的一种修持密法,性相不二,心境一体,融自身于天地,身体本就是一个无穷的宇宙,心————法身既然是常住不坏,那么,世间相就自然常住了。这手印之说,并没有常法可依,完全是按照自己内心的一种辨识化结,以沟通天地的无上玄妙,持本心一如,化天地精妙为我身所用,虽处于都是之中,却可以体会世间万物的玄妙至理!
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这是当年一位诗人所留下的一句明言。任天地变化无常,但是本心依旧,我持我本心,天地中奥妙也尽在我的手中!
在不自觉中,我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著两掌仰上相井,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万念归一。
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法轮逐一转。
动,清虚心经、恒河手印还有体内那不知名的古怪气流借着我变化无常的手印渐渐的融合为一,我渐渐的进入了一种无我相、无人相,入我我入,人天合一的玄妙境界!
许久,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斗室中漆黑一片,但是我却观若灯火,非是我功力尽复,而是在这瞬间的顿悟之中,我闭双眼以开心眼,天地间再无半点的玄妙之机能够躲过我的眼睛!恒河手印讲究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既然一切都是空,了无一法可得,哪里有生?没有生,哪里有灭?一切都没有,我又何须执着于一点?在我了解此理之后,我体内消失已久的真气再次缓缓的催动了起来,夹杂这那如同流光闪烁的古怪气流,我的真气开始慢慢的平复,断裂的经脉在那无生无灭的真气的修持下,渐渐的开始缓慢的复员!
我不由得从内心佩服这恒河手印的创始者,此人以无上的大智慧和妙法,创出恒河手印这种古怪的修持方法,但是这炎黄大陆之上却再也没有比之更为玄妙的妙法。他以本性而变化,丝毫没有半点的成法可以言论,如同禅宗顿悟一般,不立于文字,全凭心中半点的灵光普照!
面带平和的笑容,我缓缓的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仰头呼吸园中那新鲜清冷的夜风,夜空中繁星密布,正是初春时分,夜空中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羊、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七星并耀,宛如一条巨龙横跨天际,那景象无比的壮观动人!我闭上眼睛,感受这天地中的玄奥圣洁,如同虔诚的教徒膜拜神灵一般,我心中再无半点的**,己身在瞬间似乎于这无尽的天地相合,再也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感觉到体内那微弱的真气与天上星宿共同在这无边的宇宙一齐运转,天地之精神,实乃我之精神,天地之能量,乃我之能量。微弱又如何,强悍又如何?到了最后,不是还是归于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吗?
正当我沉浸在这无边的玄奥妙境之中时,无上的灵觉似乎感到了一个气流的涌动。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亲兵从大厅方向急急的走来,来到了我的面前,躬身一礼,“王爷,客人都已经到齐,酒宴都已经设好,可以开始了!”
我点点头,露出一抹祥和微笑,“马上传我的命令,着傅帅整兵准备,两个时辰后,也就是子时,率领十万大军在城外集合,准备出征!”
脸上带着一丝以后,那亲兵看着我神色古怪。但是他没有多问,立刻转身离去。我知道他为何露出那样的表情,今日本是我大婚之日,凉州、开元两地名流并一干朝廷派来的使节都已经在大厅中守候,而我此刻发出出征战令,任何人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这本就是我和梅惜月诸人商量好的事情。在各路兵马秘密潜出之后,为了使飞天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于一点,我必须要大张旗鼓,以吸引飞天的兵力!但是由于我不能延误天京会师的时间,所以我一方面要大张旗鼓的吸引天京方面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我必须要快速,猛烈的发动攻击,不然,待到飞天大军集结漠南关的时候,将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这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事情,如同梁兴阻朱雀军团一样,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到恰到好处,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我用兵不喜欢过多的两阵厮杀,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以奇兵出击,动如九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这才是我的性格!与梁兴不同,梁兴更喜欢以大规模的攻防战为战斗的主体,配合严整的战略部署,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攻其必救,守其必攻,迅猛剽悍!但是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我们都是要求用最少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胜利,区别在于我更喜欢战争的大局控制,而梁兴在着重于单一的战事!如果说两军列阵,修罗兵团必定不是夜叉兵团的对手,但是如果就整体的战争而言,梁兴绝不是我的对手,这和我们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
换上了吉服,我大步的走向大厅。此刻大厅中坐满人,都是开元、凉州两地的乡绅名流,还有就是受高正等人指派而来的特使,他们同样带来了大批的礼物,除了高正和颜少卿送来的礼物,更有朝中的王公大臣们随付的各种珍宝……
此刻这些宾客的脸上也带着一脸的诧异,因为他们发现在今天的宴会之上,没有一个兵团的将领,只有我麾下的文官留守迎接,其他的都是一些他们并不熟悉的人员!
我一走进大厅,顿时大厅中热闹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我躬身施礼,甚至连高正派来的特使,也是一副卑谦的样子!想我堂堂的摄政王,一等辅政大臣,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的人见到我,都是一副恭谦小心的模样,毕竟我手中掌握着整个明月的兵马大权,可以说我令旗一挥,千万人人头落地,也丝毫不为过!不论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有谁能够对我趾高气扬呢?
我含笑和他们打着招呼,并向坐在大厅正中的天风等人施礼!天风是我的师叔,也是今天我的长辈,梅惜月的青衣楼中供奉无法露面,小雨的表哥如今已经跨过了狼胥山,深入到了飞天的国境,所以来的只有钟离华的长辈,其余的人都是以我的几位师叔做今日的证婚人!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傅翎已经开始集结兵马。于是向天风等人点点头,示意婚礼可以开始!
天风缓缓的站起来,朗声说道:“各位请肃静,今日是我的师侄,也是明月的修罗王许正阳大婚之日。由于修罗王家中没有亲人,那么贫道今日就暂代这主婚大位,三位新娘有两人的家亲未能到达,所以同样有她们指定的长辈来证婚,现在,婚礼开始!”
随着天风的话音刚落,早有一旁的司仪高声的喊道:“请三位新娘!”
众人一阵骚动,早听说修罗王的未婚妻都是美貌如花,如天仙一般的人物,此刻大家都不禁想要看看这到底有怎样的美貌!
随着司仪的喊声,三女缓缓的走进大厅。她们身穿大红吉服,头戴鲜红盖头,在搀扶之下款款的走了进来。虽然头上罩着盖头,但是隐约中却有一种动人的风姿,已经让众人神魂颠倒……
三女以红绸相连,来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字展开,我手中牵着红绸的一端。
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一应繁琐的礼节过后,终于完成了这累人心神的婚礼!我领着三女一一向众人敬酒,正在酒酣之时,一个亲兵匆匆跑了进来,在我耳边低声细语:“王爷,傅帅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等待王爷的下一步指示!”
我点点头,笑着对厅中众人说道:“各位请暂且安静!”
我话音一出,顿时大厅中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我。我高声的说道:“今日婚宴共有两件事情!一件,就是正阳的婚事,今日礼成,正阳也了了一件心事!第二件,就是正阳将在今晚发兵飞天!所以婚宴到此结束!”
大厅中顿时骚乱了起来,谁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的在这个时候出征。没有理睬众人的骚乱,我一把将身上的大红吉服扯下,里面赫然还套着一身的白金盔甲!
小雨和钟离华也随着将头上的盖头掀开,将身上的吉服扯下,盔甲鲜明,自有一种飒爽的英姿跃入众人的眼帘!
梅惜月缓缓的揭下了盖头,那如同天仙般动人的风姿顿时让大厅中响起一片惊叹声。她接过身边的侍女到来的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正阳,你以国事为重,为妻深感骄傲!今日送上一杯水酒,为夫君壮行,为妻在开元聆听夫君凯旋佳音!”
我伸手将酒杯接过,仰头一饮而尽。一旁的天一走到我的身边,手中端着两杯酒,递给了我一杯,“正阳师侄,请满饮此杯!开元事宜不用担心,我们几个老家伙会照顾好惜月!此酒代师叔为你饯行!”说着,他一口饮尽,缓缓的说道:“小雨虽然熟读兵书,但是却未曾真正上阵厮杀,正阳万要小心照料,不要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我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命亲兵再端来一杯,我手捧酒杯,大声对厅中众人说道:“各位,非是正阳爽了各位的面子,而是军情紧急,正阳必须要马上出征!所以今日无法陪同各位尽兴正阳在此向各位请罪!待正阳回到开元,定要再摆酒宴,与各位同醉!”
“王爷心寄国事,小人等佩服之至!我等将在开元聆听王爷佳音,恭候王爷凯旋!”厅中众人齐声躬身喝道。
“请大家满饮此杯,就全当正阳给大家赔罪!”我说着,再次饮尽杯中酒。
厅中众人同时饮尽,我看了看身边的小雨和钟离华,大声的笑道:“两位爱妻,随为夫杀敌去!”说着大步向厅外走去。
高秋雨和钟离华两人满脸通红,紧跟着我走出大厅,我翻身跨上烈焰,对送至门外的梅惜月说道:“师姐,多注意休息!正阳去了!”
眼中带着泪水,“正阳尽管杀敌,为妻就在这里等候正阳佳音!”
我一拍烈焰的脑袋,“儿子,随老子去建功立业喽!”
烈焰一声震天的吼叫,回荡夜空,风驰电掣般的向城外冲去……
漠南关是飞天自开元南下的第一道雄关,为了承接与开元的协防连线,这里也屯驻了大量的不对,特别是自开元失守以后,漠南关更是地位重要,为了确保无忧,飞天的四大军团之一玄武军团在这里驻扎了六万的大军,他们牢牢的扼守着飞天北部的第一道防线!
漠南守将朱瀚本是飞天太师翁同的小舅子,靠着裙带的关系,他登上了漠南关总领的职务。他没有别的本事,溜须拍马如果说他说第二,当没有人敢说第一,不然凭借他那空空的脑瓜子又如何能够成为玄武军团重要的人物。不过也是他的命好,玄武军团的统帅赵捷为他派了一员副将,凌玉栋!这凌玉栋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不但武功出众,更重要的是他智谋过人,更兼之熟读兵法,在他的辅佐下,朱瀚的这个漠南关总领倒是也过得十分的舒心,朱瀚也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插手漠南关的军政事物,一心的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而凌玉栋也是一个明白人,在场面上也是十分尊敬朱瀚,从来都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这样胸无点墨的朱瀚心里十分舒服,于是在政务上只要凌玉栋开口,他都会想办法来解决,这两人自合作以来,倒是相得益彰,朱瀚曾夸口说道:“漠南关只要有我朱瀚和凌玉栋在,如金汤般坚实,牢不可破!”并对上司吹嘘道自己和凌玉栋是相敬如宾!只是这个词用的是否得当,他没有想过,听说当时他话一出口,赵捷当场一口茶喷出老远,一旁的凌玉栋更是面孔通红,这相敬如宾的朱瀚和凌玉栋一时成为了玄武军团的一个笑话……
不过如今朱瀚的心里可就有些不舒服了,自新年过后,漠南关突然传出了一种说法:“凌玉栋看不起朱瀚,并为他的一条狗起名为瀚瀚。而且听说凌玉栋时常在赵捷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对自己总领的位置虎视眈眈。后来朱瀚专门请凌玉栋吃饭,席间询问起来,知道凌玉栋家里却有一条狗名叫憨憨,不过不是瀚,而是憨!朱瀚当时只是哈哈一笑,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面这个不痛快就不用讲了!
十几天前,漠南关突然又有了一种说法:凌玉栋和开元的修罗王许正阳私下联系,以漠南关为代价,想要向许正阳投降!朱瀚当时听了,心中就是一惊。虽然凌玉栋百般的解释,但是朱瀚心中却又有一番想法。三天前,朱瀚得到了探马回报:开元修罗王于开元城誓师,浴火凤凰军团重生,并且大军已经杀向漠南关!朱瀚听了心中更是紧张。这许正阳何许人也,他朱瀚是最清楚不过的,先是在天京一场血战,而后破去大林寺四佛阵,在开元奇计偷袭开元城,自己的外甥翁大江被打的灰头灰脸的从开元逃了回来,之后血战东京,六十天连夺五关,会师东京城,破掉一字长蛇阵,月余时间打下东京,更在东京校场决战苍云,被苍云成为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这种种的传说,让朱瀚坐立不安,如今这漠南关突然传出了凌玉栋要投降的消息,开元城立刻出兵漠南,之间是否有些必然的联系?朱瀚不敢往下细想,他只觉得自己的两脚发软,浑身的虚汗直流!
坐在总领府的书房中,朱瀚感到无比的燥热,虽然还是初春的时节,天气依旧寒冷,但是朱瀚却是从内心中感到了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烧。自得到了开元城发兵漠南的消息,他已经连续数次的催请凌玉栋向上谷和渔阳请求救兵,但是凌玉栋只是淡淡的一笑,说总领放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掌握?自己这个总领居然半点都不知道!而且敌军一天天的向漠南逼近,凌玉栋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温不火的不见半点的动静,这让朱瀚想起来前些日子的流言,难道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朱瀚开始胡思乱想……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人,朱瀚抬头一看,却是他手下的谋臣诸良,这诸良年龄在三十左右,长的一表人材,但是在他英俊的面孔下面,却是如同蛇蝎一般的心肠。朱瀚的许多主意都是出自于诸良之手,但是此人平日里对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为人贪财好色,更是没有半点才学,但是害起人来,却是阴险刁钻,人颂绰号:空心笑面虎。当然这个名字只是在私下流传,当着诸良的面,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叫!
看到朱瀚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诸良连忙上前,脸上堆着笑容,“总领,怎么如此的愁苦?有何不开心,可以给属下说说,让属下也分担一二!”
“唉-!”朱瀚长叹了一声,“我怎么能够高兴起来呀!这许正阳领兵突然向我漠南攻击,其心意可见一斑,开始凌玉栋却迟迟没有反应,我数次催问,他都是说让我放心,可是我又怎能够放心呢?那许正阳不是一般人等,心狠手辣,凶残无比,兼之此人武力超强,而且用兵如神,他这一来,恐怕我漠南危矣!”
沉吟了一下,诸良轻声说道:“总领,不知道您是否听到了一些谣言?当然这些谣言都是虚造,不可以当真!”
“哦?什么样的谣言?”朱瀚眉毛一挑,心中有开始盘算了起来,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在他的耳边说不要相信,他心里面就越是犯嘀咕。
脸上有些难色,诸良为难的说道:“总领大人,这-,属下实在不好说!如果被统领大人知道,定然要责怪属下,而且属下从来不喜欢做那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人!”
“本总领命令你说,谣言嘛,说说而已,难道本总领还分不出来?如果统领大人责怪,本总领为你说话,你放心的说吧!”朱瀚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既然总领大人让属下说,那么属下就不怕得罪统领了!听外面的流言,统领大人似乎已经和明月的许正阳联系,说是要将漠南献上,做他的进身之阶,而且还听说此次许正阳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翁太师一族,说只要凌统领将大人献上,就可以高坐漠南总领一职!当然这些都是谣言,都不足以为信!”
朱瀚心中一惊,冷冷的说道:“不尽然吧,本总领以为有些事情无风不起浪的!”他心里想到:这凌玉栋虽然在人前对自己恭恭敬敬,但是此人的才学高自己数倍,如果不是没有什么背景,恐怕早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这漠南军政都是归于凌玉栋所管,但是对外还是只是一个统领,怎比得这总领一职荣耀!凌玉栋平日与自己谈论起当今天下的兵法名家,对于许正阳和梁兴两人都是佩服不已,现在他没有半点的动作,谁晓得心里是怎么想的?人心隔肚皮,不防不行呀!想着,他问道:“还有什么谣言?”
“听说凌大人将城门紧闭,为了就是把许正阳进攻的消息封锁,等许正阳一来,他就要借机开城投降!这些无知刁民,又如何知道凌大人的神机妙算,真是胡说八道!”诸良眨着眼睛说道。
可是诸良越是这样说,朱瀚越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妥,他看着诸良,突然冷笑道:“什么神机妙算,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借机开城投降!”他沉吟了一下,“不过今天你所说的话,出你嘴,入我耳!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这种消息还是不要传播的为好。不过,你立刻派出细作,将统领府牢牢的监视,看看他凌玉栋究竟要耍出什么样的把戏!同时派出亲信之人,向上谷和渔阳报告,请求援兵火速到达!”
“属下遵命!”诸良恭声的说道。
挥挥手,朱瀚有些心焦的让诸良下去。他独自坐在屋中,诸良的话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响,心中的焦躁越来越甚,这凌玉栋究竟在搞什么?
凌玉栋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自他投身玄武军团,战功显赫,但是苦于没有任何的背景,所以至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自来到了漠南,他全心的辅佐朱瀚,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了!朱瀚虽然没有半点本事,但是此人却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不干涉自己,而且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对于这样的一个上司,凌玉栋心中没有半分的看不起,相反,他对朱瀚的尊敬是出于本心,因为朱瀚有显赫的家世,如果朱瀚给自己美言两句,自己今后的仕途将会平步青云!
不过这两天凌玉栋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感到了朱瀚对自己的猜忌,月前朱瀚突然和他提到他的爱犬,那心中的不快,凌玉栋还是听得出来的,于是他马上将自己的爱犬杀死,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诚意的表示,并未能够让朱瀚心中的猜忌消失,这两天城中谣言四起,凌玉栋不是不知道,但是嘴张在别人的脸上,做不成把人家给杀了?而且漠南关那么多的人,怎么杀?
他叹了一口气,这下属还真的是难当!缓缓的走到了地图前,他凝神看着漠南四周的地势,心中开始考虑如何对付许正阳的进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思是最为平静的!
门轻轻的敲响,从屋外走进了一个年青人。
凌玉栋回头看了看,没有理睬,来人是他的独子凌飞。凌飞是凌玉栋的骄傲,年仅十八,却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而且也是一个熟读兵书的未来将领。只是此刻他没有心情理睬凌飞,因为他在全神考虑许正阳的种种进攻套路!
“父亲!”凌飞轻声的叫道。这个年青人就像其他的年青人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骄傲,这一点从他的眼角神情的倨傲就可以看出。
“什么事情?”凌玉栋没有回头,他继续全神盯着眼前的地图。
“大战将起,孩儿想知道父亲将如何打算?这样孩儿心中也有一个数!”
扭头看了看凌飞,凌玉栋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出奇的骄傲,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哦?那么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凌玉栋问道。
“父亲,孩儿以为许正阳虽然厉害,但是他修罗兵团连番的征战,主力尚在东京,此次匆忙的对我漠南进攻,必然是以疲兵攻击,孩儿以为,我们应该在许正阳先头部队到达之时,趁其立足未稳,迎头痛击,然后死守漠南,等待援军到达!”凌飞缓缓的说道。
凌玉栋笑了,他看着凌飞,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