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奇计夺关
六月初五,凌晨粟阳而来的两万轻骑呼啸着向凉州疾驰,如果顺利,今天寅时就可以到达前方的达坂山,然后只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达凉州。苏宝衡心中有些得意,粟阳主帅白缙在接到温国贤的求援信以后,一直有些犹豫,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前往救援,毕竟对手是目前不知道行踪的许正阳。但是苏宝衡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温国贤之所以前来求援,凉州城必然已经落入他的控制,眼下温国贤担心的是在升平大草原的修罗兵团,只要将粟阳的兵马移到凉州,凭借凉州的险峻,一定可以将修罗兵团阻于凉州城下,那时再由其他几个关隘的守军出兵襄助,只要能够支持一个月,东京兵马准备齐备,就可以发兵而来,那时这首功必然是粟阳一系的!但是白缙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让他有些不耐烦,于是他请兵两万,飞奔凉州,如果凉州依然在温国贤控制之下,那么他就顺势接收,然后派人通知白缙,出兵增援;如果形式不对,就立刻回到粟阳,准备依借粟阳的险峻来阻挡修罗兵团。白缙在他的再三劝说之下,心中也有些心动,毕竟如此一个大功弃置,实在是可惜,于是苏宝衡带领着他的人马向凉州逼近……
达坂山位于凉州北三百里,算起来也是十万大山的一个支脉,它座落在凉州爻水上游,向东一百里就是十万大山,在两片连绵的大山中,有一条大峡谷,爻水从峡谷中流过,两岸便是马匹行人千百年踏出的小道。这里是明月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出了峡谷再南行五十里,凉州就可以看到了。所以这条路被称为狄道。南北流向的爻水,进入了峡谷后骤然变窄,却只是刻着峡谷西边的大山满流而下,河道东边,竟有两丈多宽的碎石山连接大山。所谓的狄道,正是在这宽缓的斜坡上踏出的一条便道。这条狄道虽然在峡谷之中,却是有水有草有遮盖,十分的便利行人歇息。所以奔波于明月和飞天的商旅行人尽皆视狄道为福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最险要的兵家要塞!
但是此刻向北行已经站在这峡谷的尽头,从两年前他第一次从这里过,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峡谷。在没有开元的时候,凉州以北乃是修罗兵团的驻扎地,两年来向北行多次来到了这个地方观察,他对这峡谷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十分的熟悉……
由于自六十年前我的曾祖许鹏的浴火凤凰军团将明月打败,凉州成为了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两国多年没有战事,所以这里的要塞意义已经被忽略了。当年曾祖就是将粟阳守军引出后歼灭,从而占领了粟阳,这场战役在曾祖给我留下的练兵纪要中有十分详细的记载,所以当我听到了粟阳来敌,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我写信给向东行两人,着向东行清理凉州城内的一切敌对势力,而向北行侧负责伏击粟阳来敌!
向北行在接到了我的手书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狄道峡谷。且不说这里是粟阳来敌的必经之路,,仅说两岸广阔的高山密林,山坡不陡不缓,林木不稀不密,便于向北行所属的轻骑冲锋,也便于隐藏。当真是天下难以寻觅的骑兵埋伏的绝佳妙地!
向北行将所属的一万轻骑兵分为四路埋伏,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对方的退路;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出路;西边山高林密,且有爻水滚滚,便也只埋伏了一千轻骑,专门截杀冒死泅渡过去的漏网敌人,其余四千人马,全部埋伏在东岸十余里的山林之中。向北行下了狠心,要将粟阳来犯之敌全数歼灭,这也是我给他下达的命令!于是他更是对属下各部发出最为严厉的命令:任谁放走一个粟阳来敌,就用自己的头颅来换!
寅时时分,苏宝衡率领着粟阳骑兵进入了爻水峡谷,依旧是呼啸着,挥刀向前行进。当几近二十里长的峡谷中装满了两万轻骑兵时,两岸密林中战鼓声隆隆骤起,牛角号呜呜发出凄厉的长鸣,滚木檑石夹着箭雨隆隆飞下,东岸山坡的白色铁骑排山倒海般压顶杀来。粟阳轻骑兵猝不及防之下,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顿时乱成了一团,潮水般的回旋倒涌,但是已经晚了,马前身后都是铁骑汹涌,迎头截杀。西边是波涛滚滚的爻水,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东岸的白色铁骑主力以一千骑为一个轮次,一波又一波的发动强力冲锋,轮番向峡谷中冲杀……
粟阳轻骑说起来也是明月帝国中极为凶悍的一支骑兵,但是向北行手中的这支轻骑乃是修罗兵团来到凉州以后招募当地的士兵,这凉州本来地处四战之地,加上身前的升平大草原,自轩辕帝国兴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战斗。于是他们为了生存,半农半牧,人人皆兵,死死奋战,竟然越战越强。后来虽然兵败,凉州战事不再,被同化了许多,但是骨子里面的凶悍之气依然存在,更是受到兵团的鼓励,每天和飞天的骑兵争斗,从新兵到老兵,他们几乎是在战场上渡过,他们那骨子里的狂野之气已经被激发,祖先那好战的性格也已经被挑逗了出来,如今这批凉州铁骑,才是这炎黄大陆上唯一一支能够和闪族铁骑相提并论的无敌铁骑!
苏宝衡死命的督战,企图稳住阵脚,向前突进,但是当凉州铁骑激越高亢的喊杀声传来时,当一片白色的洪流自四面八方用来时,他也迷惑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的兵马,他也不知道究竟向哪一个方向突击,他感到绝望了!
凉州铁骑威猛的冲杀,显然是要痛下杀手强他们斩草除根,否则又怎么会连最普通的围师必阙的用兵典训也全然不顾了!眼见必死,苏宝衡和他的手下反而激起了凶性,他们死命的拼杀,苏宝衡更是奋不顾身!
“苏宝衡,把你的头拿来,让我回去向主公复名!”在震天的厮杀声中,一个清朗的声音是那么清楚的传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见,苏宝衡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乱军之中,一匹白色雄驹之上,一个面孔英俊,但是却透出一种冷历肃杀之气的年轻人,手执一把斩天戟,在战场中左冲右突,白色的征袍之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在自己的阵中纵情冲杀,马前没有一合之将,斩天戟带着庞大的劲气呼啸纵横,此刻他已经将自己牢牢的盯住!
心中一阵慌乱,苏宝衡大声喝道:“来将何人!”
“记住了,杀你之人乃是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青州鬼狐子向北行!”向北行说着,手中挥舞斩天戟向苏宝衡冲来,手中的斩天戟摧枯拉朽,拦在他马前的粟阳军士纷纷落马,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苏宝衡的面前,大戟一挥,向他砸去,劲气呼啸,将他的身形牢牢锁住。
一舞手中大斧,苏宝衡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大喝一声向外一封,只听一声巨响,苏宝衡的坐骑向后连退两步,苏宝衡更是觉得两臂麻木,一股诡异真气撼向自己的心脉,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
鄙夷的看了一眼苏宝衡,向北行大戟一轮,将两个企图上来救援的粟阳骑兵斩于马下,他冷冷的说道:“就凭你还想和我家主公斗?真是妄想!在接我一戟!”说着,人马浑如一体,手中大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直刺而来。
苏宝衡此刻两臂酸麻还没有过去,无奈之下,摆动大斧迎上,只觉眼前一花,大戟似乎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接着觉得胸口一疼,那斩天戟已经将他的胸口刺透。向北行单手将苏宝衡的尸体挑起,向外一甩,大喝一声:“粟阳骑兵,你们将军已经死了,还不投降?”
看着主帅的尸体,粟阳骑兵心中再无斗志,这场战斗从寅时杀到了卯时,峡谷中被箭雨檑石滚木击杀的尸骨累累,南北两谷口被凉州铁骑杀的尸体封住了山道,紧靠西山爻水竟然被鲜血染成了一条红河!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铁骑的方阵变成了散骑冲杀,战鼓震天动地,不管粟阳骑兵叫喊什么,凉州铁骑只是轮番冲杀,眼看不许一个人活在眼前!尸横遍野,鲜血潺潺。两万粟阳骑兵的斗志彻底被击垮,他们一起下马,丢下手中的武器,拥到了河边跪倒在地,哇哇啦啦的嘶声哭喊!
白色洪流合拢了,还滴着鲜血的兵器悬在他们的头颅之上黑色的旌旗之下,向北行左臂鲜血流淌,看着眼前的战场,嘴角挤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将军,残敌肃清,来犯之敌没有一个逃跑,尚有六千粟阳俘虏,请问将军如何处置!”一名副将跑来问道。
“将他们的一副,盔甲脱去!”向北行冷冷的说道。“全军换上敌军的盔甲,连夜奔袭粟阳!”
“那这些俘虏?”
“杀!”向北行的声音像是从肺中挤出,带着无比的冷酷。
微微一愣,副将领命而去。
“向凉州方向放奔雷箭,告诉元帅我们已经全胜,我将按照元帅的吩咐,连夜奔袭粟阳,请元帅尽早发兵!”向北行对身后的亲兵说道,“留下一千人清理战场,收拢我们的伤员,其余的人处理了俘虏之后,立刻起兵!”
响铃箭带着隐隐的奔雷声向凉州飞去……
狄道峡谷中,哭喊声、惨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峡谷中弥漫着绝望的嘶喉,连虎狼野兽也远远的躲开了这道恐怖的峡谷……
升平大草原招贤台晴空艳阳,我的心情极佳的站在招贤台之上,身后坐着颜少卿、高正、和一干修罗兵团的将领,我看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缓缓走到台前,看着右面我威武雄壮的修罗兵团,和左面嘈杂的百姓,运足真气,我朗声说道:“今日我许正阳出现在高台之上,想必许多人都觉得不齿,因为许某乃是一个弑君无常的小人,但是许某今日所说的话,如果有半点虚假,那么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我顿了一顿,草原上回荡着我的声音……
台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继续说道:“人都说是我许正阳杀了先皇,我想说的是,这个乃是天大的谎言!许某出身低微,先皇不计较许某的身份和过去,招入东京,委以重任,东京血战,更是任在下为义子,试想许某受如此大恩,又怎么会做那无父无君的大逆之事!如果是那样,许某不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台下又开始了骚动,我扫视了一眼,“自古做贼的喊捉贼,这真正弑君之人乃是当今的六皇子高飞!”
此言一出,顿时台下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更有人高声喊道:“不信,不可能!”
我眼光扫视了人群一眼,一股宛如有形的杀气自我身上散发出来,顿时台下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高飞在两年前就曾弑君,但被我坏了好事!先皇将他召回东京,赦免其罪,他高飞不但不思悔改,更是变本加厉,联合南宫飞云已经朝中一群妄臣,弑君夺位,更加害许某!幸好许某将太子和太子妃在事发之前连夜送出东京,不然也会遭受其害!我身后坐着的就是先皇亲点的太子,当今的皇上和太后!他们手中更是握有先皇手书的血诏和传国玉玺,难道这些也能是假的吗?”我厉声的高喝道,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所以,我秉先皇遗命起兵,所为者正是我明月的正统,修罗兵团麾下将士,这是我们的光荣,即使是许某战至最后一滴血,也在死不辞,以报先皇对许某的知遇之恩!今日起兵,就是要斩妖孽,兴明月,以捍卫我明月正统!”我慷慨激昂的说道。
台下的修罗兵团同声高呼:“斩妖孽!兴明月!修罗兵团誓死捍卫皇上尊严!”三十万大军同时高喊,喊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于苍穹之间……
我向高正和颜少卿躬身一礼:“请太后和皇上训话!”
颤巍巍站起,颜少卿将戏做足,她在高正的搀扶下来到了台前,大声的控诉高飞的险恶用心,并将当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的声泪俱下,台下真是闻者伤心……
高正将手中的帅印递交给我,郑重的任命我为讨逆大元帅!我接过了帅印,转身来到台前,大声的说道:“来人,将高飞的走狗温国贤等人带上!”
从修罗兵团的方阵中押出一行人来,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脸色苍白,正是李英等人。冷冷的一笑:“李英、温国贤等人伙同高飞等人密谋造反,更在凉州鱼肉百姓,罪不容赦,杀!”
我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之声,未等李英等人开口,只见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这时一骑快马绝尘而来,飞驰电掣般来到了台下,一个探马在台下钱悦的耳边低语两句,钱悦脸上露出喜色,匆匆走上台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没有露出声色,只是点点头,我高声说道:“今日以妖孽之血祭我修罗大旗,愿我修罗兵团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台下众人也齐声高喊。
我转身来到帅案之前,将桌上的令箭拿起一支,高声说道:“房山,多尔汉听令!”
“末将在!”两人应声出列。
“给你二人一支将令,率领先锋营三万铁骑,火速赶往粟阳,前途之上有向北行将军在等候你们,见到向将军后,听从他的调遣。!”
“尊令!”两人大步走下高台,中军三声号炮,三万铁骑缓缓移动。
“巫马天勇听令!”我又拿起一支令箭叫道。
巫马天勇闪身出列,“末将在!”
“着你带领两万校刀手,押运粮草辎重,不得有半点的拖延,!”
“遵命!”
我拿起了第三支令箭,沉吟了一下,高声叫道:“傅翎听令!”
“末将在!”
“傅叔父,我知道你素来沉稳老辣,所以给你十万兵将,助我协防开元、凉州!开元凉州乃是我修罗兵团根本,不可有半点的闪失,皇上和太后的安危就要交给你了!我留下青衣楼和亢龙山一脉,听从你的调遣!叔父,开元凉州,重之又重,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拿着令箭缓缓的说道。
傅翎刚听到我让他留在开元,脸上有些不愿,但是当听到我后面的话语,他神色激动的说道:“元帅放心,这开元、凉州就交在傅翎手中,但凡有半点闪失,傅翎提头见你!”
我笑着点头将令箭交给他,傅翎转身归列。
我又扫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其余众将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准备出征!”
号炮再响,台下的喊声连绵不断:“斩妖孽,兴明月!”
……
炎黄历六月十一,粟阳粟阳太守白缙如今是当真有些焦急,俱探马报知,修罗兵团的先锋营已经距离粟阳咫尺之距,可是独松关的援兵至今没有到达,原本粟阳驻守着五万大军,可是付守备苏宝衡一意孤行,坚决前往凉州,说什么要拿一个大功,如今大功没有拿到,还白白的折了一万多的兵马,连苏宝衡也命丧凉州,想到这里白缙就懊悔不已。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一下,不听苏宝衡的劝说,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现如今,粟阳守军不足三万,苏宝衡凉州败北的惨况已经传遍了粟阳,三万守军军心涣散,战无战意,如何抵挡那如狼似虎的修罗兵团?想到那修罗许正阳的种种传闻,白缙自己也感到有些心凉!
如今之计,只有依靠这粟阳的险峻,死不出战,等待独松关的援军到来,只是独松关援军到达至少要十天的时间,自己能不能守住十天,至今还是一个未知数!此次修罗兵团的先锋乃是原铁血军团的先锋官房山,这房山在数年前就已经是名满明月,如今更是在修罗的调教下更加的狠辣,单是在凉州伏击苏宝衡这一仗,打的是那么漂亮,恐怕就是他在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如此的本领,想到这里,白缙就有些头疼。
喝了一杯酒,白缙躺在床上,脑海里面思绪万千。只是那短短的一刻钟,他想了很多!翻身坐起,白缙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是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走动,但是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
“大人!”门外的卫兵轻声的叫道。
“混蛋,不知道我在休息?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没有事情就不要来骚扰我!”白缙感到有些上火,他大声的骂道。
门外静了一会,卫兵还是又一次开口道:“大人,有军情报告!”
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白缙平稳了一下情绪,“进来吧!”他缓声说道。
卫兵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大人,探马有军情报告!”
“讲!”白缙现在一听到军情两字就觉得有些头疼。
“修罗兵团的先锋营已经逼近粟阳,如今距离粟阳只有百里,估计两个时辰以后就可以到达粟阳城下!”
“什么!”白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激动起来,“还有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卫兵轻声的说道。
“混蛋,为什么不早点来报!”白缙一听立刻着急起来,一边穿上盔甲,一边大骂卫兵:“一群废物,敌人都来到了眼皮子下面才来汇报,真是一群废物!”
卫兵轻声的嘟囔道:“不是你说任何事不许打搅……”
“你说什么!”白缙厉声的问道。
“小人说都是小人该死,小人废物!”卫兵连忙说道。
没有精神和卫兵再计较,白缙急急的将盔甲穿上,“立刻随我前往城楼!”说着,他已经穿好了盔甲,大步向屋外走去……
粟阳城头,此刻已经是风声鹤唳,粟阳守军早已经在城楼戒备,挡箭板,发石器等一应防御器械已经装好,城门口处,无数军士聚集,他们手执刀枪,神情紧张而肃穆。
白缙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想到这些军士如此的警觉,从他们的眼中,他看到了无比的斗志,白缙笑了,如果粟阳守军都有如此的斗志,那么将修罗兵团挡住不要说十日,就是二十日也不是没有可能。轻声问自己身边的卫兵:“这是哪一个营的军士?”
“启禀大人,这些是从凉州逃回来的士兵,他们因为苏大人拼死为他们断后,所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与修罗兵团一决雌雄!”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白缙已经没有功夫再去细想,笑着点头,“马上纠集各营准备!我亲自在城头督战!”说着,他大步走上了城楼。
城楼上,堆满了滚木檑石和箭支,看来这些败军知耻而后勇,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早有一个年青的将领大步走了上来,躬身向白缙施礼:“将军,末将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那修罗兵团一到,定然让他们溅血城下!”
“好!好!”白缙笑得已经脸上堆满了皱纹,有这样的军士,他又有什么不高兴呢?不过高兴是高兴,但是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不过由于自己麾下将士所表现出来的昂扬斗志,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不安。
站在城楼之上,白缙放眼向远处望去,心中无限的遐思:眼前的苍茫大地是多么的平静呀,但是也许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后,这里就将要尸横遍野,就算是将房山等人击退,但是一旦修罗兵团主力到达,即使是独松关守军到达,是否就真的能够将那凶残的许正阳拦下?而且那许正阳虽然出手狠辣,但是却没有说是主动的攻击什么人,除了凉州的那场屠杀,没有听说那次是他主动的屠杀,对于许正阳弑君一说,白缙心中本来就有些不信,弑君?对他许正阳有什么好处?况且他的力量尚没有到达在明月一手遮天的地步,去弑君?傻子才会去做!说实话,从白缙内心而言,他并不想打这一仗,看看远方,他缓缓的问道:“你看我们能够挡住对手吗?”他是在问身后的那个年青将领。
那个将领微微一愣,躬身说道:“末将不知道,不过大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信心呀!”
长叹一口气,白缙苦笑着说:“你还年青,或许不知道这战争的结果,每一次大战,不论谁胜谁负,倒霉的始终都是老百姓,如果不是我白缙在这粟阳镇守了二十多年,已经和这里的百姓有了感情,不忍舍弃,早就离开了!年青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那是我佩服的,但是也是我担心的。凭借着这热情,你可以勇往无前,但是也正是这热情,会让你万劫不复。粟阳是无法挡住修罗兵团的脚步的,明月如今的两大军神,一个是通州的梁兴,一个就是即将到来的许正阳,现在许正阳造反,梁兴也必然起兵,年青人,明月已经没有希望了,等这十天一过,援军一旦到达,我给你一个通行文书,走吧,不要在呆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家了!”
年青人没有回答,他眼光复杂的看着白缙,久久无声……
猛然醒悟不应该这样说,白缙看看身后的年青人,那英俊的面庞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毅。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青人,他心里想到。缓缓的,白缙说道:“年青人,我身为一城主帅,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也许不应该,但是这是事实,你还年青,从你眼中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可惜白缙眼拙,粟阳有这样的人物,却不知道,如果早些发现你,我会重用你,但是,现在重用你,就是让你送死!防守这十天,不是为了我白缙,是为了这粟阳的百姓,我恳求你!但是十天以后,你就离开吧,这是我命令你,我已经开始命令疏散百姓,十天后援军到达,这粟阳城就只有军人,没有百姓,那时我心中也就再无半点的牵挂!”
那将领已经没有说话,他看着白缙,点点头。白缙也没有再出声,他看着远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修罗兵团依旧没有半点的踪迹,白缙心中好生奇怪,看看城下集结的军队,除了最初那些守卫在城楼的军士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以外,其他的部曲由于两个时辰的紧张守候,已经疲惫不堪,他心中有些不忍,天色将黑,看来修罗兵团就算是来了,也不会马上攻城,“原地休息!随时待命!”白缙说道。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缙真的有些怀疑那探马所说的真实性,好奇怪呀,他心里念叨着,扭头刚想让城下的军士解散,突然他听到有人喊道:“看!修罗兵团!”
急忙回头,夕阳残照下,南方的大路上尘土飞扬,在滚滚烟雾中,一直白色的幽灵铁骑迅速的向粟阳飞奔而来……
“警戒!警戒!”白缙嘶声喊道,再没有方才的儒雅风度。城下的军士纷纷站起,杂乱不堪,没有半点的阵形。
白色的幽灵铁骑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涌到了城下,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径直朝城门袭卷而来。
“放箭!”白缙大声喊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原先站在城垛前的军士突然调转头来,嗡的一声,箭矢如雨点般的向城内的守军射去……
一阵惨叫声起,没有半点防备的粟阳守军突然遭到己方的攻击,顿时乱成一团,这时紧闭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惨叫声突然将白缙惊醒了,多日来让他不安的原因在这一刻清楚了,就是从凉州退败下来的军士,虽然他们来到粟阳时衣衫破烂,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不是一支败军所应该拥有的。奸细!他脑海中刚闪过这两个字以后,冰冷森寒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一直在他身旁的年青将领朗声说道:“白大人,多谢你的好意,在下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感谢大人的厚爱,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的控制之下,我看大人还是放弃抵抗,我会命令所属对粟阳百姓分毫不动,不然正如大人所说,倒霉的将会是那些百姓!”
纯正的青州口音,白缙苦笑道,这么纯正的青州口音自己竟然没有听出来,没有想到,早在苏宝衡出兵之时,粟阳已经注定失败了!看了看城楼下奔跑慌乱的粟阳守军,白缙更加的心冷,那白色的洪流已经涌进了城中,重骑兵那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由于根本没有停留,长距离的奔袭,让重骑兵的威力完全发挥了出来,一直在城下守候的筋疲力尽的粟阳守军在受到城楼上突然的打击以后本来就慌乱不堪,再加上被那如幽灵一般的强大重骑兵的攻击下,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他们哭喊着,四处的奔逃,似乎在寻找什么庇护……
鲜血飞溅,肢体横飞,重骑兵强大的冲击缓缓的慢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停止了,而是因为在城门前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粟阳上空回荡着:“粟阳守军听着,你们的城守大人已经在我手中,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控制之下,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两骑快马从粟阳守军中杀出,他们高声喝骂,向修罗兵团的重骑兵冲去。白缙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卫,白阳,白火两兄弟。
“不要!”白缙嘶声喊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从修罗兵团的队伍中飞出两骑,将两兄弟挡下,其中一人手执开山大钺,白缙认识,那是原来铁血军团的先锋火狮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钺一抡,手腕在空中做了一个轻轻的抖动,大钺带着沉雷向白阳劈去,白阳手中大杆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声:“开!”
“开你个头!”房山粗矿的笑道。只听一声巨响,咯嚓白阳手中的大杆刀被劈成两段,开山大钺威势不减,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马匹凄惨的嘶鸣,白阳连同他的坐骑被房山劈成了两半,血腥四溅……
就在白阳毙命的那一刻,修罗兵团另一员将官大喝一声:“滚轮斩!”手中那巨大的泼风板门刀刀势圆转,化成一团光芒,一声凄厉惨叫连绵不绝,刀芒幻灭,白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是那瞬间的功夫,白火已经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尸体,他被活剐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么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说道。
“粟阳将士听着,我们败了,投-降-!”白缙大声喊道,那投降两字说的是那样的艰难。
听到白缙的命令,粟阳守军本就已经没有战意,他们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罗兵团瞬间将粟阳占领。
大步走上城楼,房山呵呵笑道:“四将军,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将军,多尔汉将军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后他转过头来,“白大人,虽然你我敌对,但是向北行还是感谢大人的厚爱,大人爱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罗兵团此次起兵乃是为了我明月正统,绝非是想要造反,弑君者乃是高飞,而非是我家主公,这个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触。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将来我家主公自会向大人诉说这个中的原由,请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爱才,如大人这等人物必将受到重用,大人请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缙苦笑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摇摇头,他欲言又止,转身走下了城楼……
“传令下去,凡动粟阳百姓一毫者,杀!”向北行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正在走下城楼的白缙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轻松的将粟阳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缙下去,长叹道:“我房山征战多年,就是在跟随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一个字,爽!呵呵,四将军,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会,向北行看着房山,“粟阳的求援信已经送出,想来就快要到达独松关了,主公说在到达建康前的四关中,独松关最为重要,因为那里有可以调动四关的虎符,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那独松关,四关就尽在我们手中。所以粟阳沦陷于我们手中的事情要严密封锁,两城门戒严,不得有半点的放松,没有我们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点点头,“那么四将军,我们应该怎么拿下那独松关?”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向北行轻声说道:“这个嘛,独松关接到粟阳的求援以后,已经会全力增援,独松关防守势必空虚,呵呵,我们在途中埋伏,放过独松关援军,直袭独松关,我已经命令我的属下两千人秘密前往独松关了,呵呵,想来现在也已经快要到达了,那时独松关防守本来就是空虚,再加上我军的内应,呵呵,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房山心悦诚服的点点头,“四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房山佩服!”
“房将军,你以为这是我的计策?哈哈,向北行还没有这个本是,这乃是主公给我们的信中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计行事,呵呵,北行向来自认熟读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却又觉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房将军,你我两人,带领三万重骑兵明日凌晨启程,在独松关援军必经的道路上埋伏,待独松关援军过去之后,你我星夜袭击独松关,拿到虎符后,将常州和五牧城的守军也调动起来,主公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疲于奔命,在运动中将敌军消灭之!”
“只是我们一旦立刻粟阳,粟阳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军,多尔汉能否守住,这粟阳现在有俘虏近两万人,一旦闹将起来,恐怕……”房山忧虑的说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领大军在五天后,独松关的援军最早也是在十天后赶到,那时,他们面对的就是主公率领的大军,你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向北行笑道。
“呵呵,不错,那四将军,我立刻点齐兵马,准备出发!”
向北行点点头,他手扶城垛,看着粟阳城中错落有秩的房屋,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等待多年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
炎黄历一四六四年七月初十常州兵马总指挥严武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身后的雄纠纠的队伍,心中就有一种莫明的自豪,这是他一手打造的一支雄兵,虽然无论从人数和规模建制上都无法和南宫飞云当年的铁血军团相比,但是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严武从一个士兵到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到现在手中握有三万大军的将军,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军队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从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这中间是何等的艰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军队的伙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一场场的仗,一刀一枪的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说自己是用自己的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从军四十年,历经恶战七十六场,竟然没有战死,这在整个明月中都是罕见的,有人在私下里偷偷的称呼自己严不死!呵呵,这是何等的光荣。手下的这三万将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三万个兄弟,说起来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在自己的村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现在的自己相比!
前两天接到独松关总兵的虎符将令,调自己常州的兵马前往独松关协防,他马上意识到又一个机会就要到来了。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有修罗之称的许正阳,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就将险峻的粟阳拿下,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严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严武早就听说了许正阳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个明月都已经传遍了高飞弑君的消息,对于这个,严武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战斗,他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其实他从来就不相信许正阳弑君的一说,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见过许正阳一次,那时自己做为常州的守备去迎接过境的修罗兵团,和许正阳曾经有一面之缘,他看的出许正阳是一个枭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弑君,而且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个他绝对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粗人可以了解的,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既然朝廷说许正阳是叛逆,不论他是否就是,也要坚决的执行,服从,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去替他们杀戮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将最后惨死,不就是因为他们太会思想了吗?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兴奋,是因为他想和许正阳斗上一斗,因为他感都了许正阳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严武曾经多次的在想,和这样的一个战斗,那会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将交锋,严武的心都要高兴的跳了出来。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马自前方绝尘而来,飞快的来到了严武的面前:“将军,不好了!”
严武看着眼前的探马,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独松关于十天已经失守!主帅风良杰率兵救援粟阳,被修罗兵团主帅诱杀于粟阳城,修罗兵团先锋向北行和房山两人更是趁着独松关防卫空虚,伺机占领!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领两万重骑兵于十里外的松山要塞屯驻!”探马一口气的说完。
严武几乎有些赶不上他说话的速度,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他脱口说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风将军的虎符,怎么会……”话没有说完,他已经反应了过来,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许正阳,你竟然能够将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将军我们是不是回师常州,凭借常州天险和许正阳决一死战!”身边的副将说道。
苦笑着,严武看着身边的副将,缓缓的说道:“没有想到你比我的脑子还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入了敌手,眼前的兵马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们的先锋,那一定是修罗的主力!十天,我们的消息竟然如此的闭塞!”
“将军为何如此说?”副将不解的问道。
“许正阳以奇诡著称,两年前,他以奇兵出击,占领开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袭,我敢说,必是粟阳贸然出兵,结果被许正阳趁机占领,接着他调动独松关守军支援,又偷袭独松关,接着他以虎符将我调出,但是他们兵马早已经守在路上,待我出击以后,夺取了常州,然后又将他的主力屯扎于前,诱我军攻击,好趁机将我们完全消灭,这连环计环环相连,我们谁也没有逃出他的算计!”严武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了严武的分析,副将心中有些慌乱。
“就地屯扎,伺机突围!”想了一下,严武斩钉截铁的说道,“同时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经被他人占领!”说着,自己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人就是这样!”
一骑绝尘而去,向常州飞奔……
我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帅案上面的地图,此次进军十分顺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块石头已经被我破掉了两块,想来现在第三块也已经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五牧城,按照我的计划,十五天以后,五牧城应该也会被拿下了!呵呵,这样的话,我将可以准时到达建康要塞,与梁兴等人会师了,说实话,我也真的有些想念梁兴了,分别三年,我们只是依靠书信传递信息,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
帅帐中安静异常,我轻轻的翻阅着战报,自我起兵至今,一个月的时间连拿三关,整个明月人心惶惶,再加上我通过青衣楼在明月传递的信息,更是让整个帝国振动,许多原先都在向高飞臣服的诸侯斗停下来观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武威,这是一个让我感到心焦的变数。
“启禀元帅!”钱悦这时冲进了大帐。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责怪的口气说道:“钱悦,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士兵们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慌乱,现在大帐是没有别人,如果有其他的将官在,我一定打你军棍!”
有些不好意思,钱悦挠挠头说道:“元帅,属下知道了!”
看着这个越来越象我的英俊小伙子,我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元帅,常州兵马在十里以外的风凌口驻扎了下来,不在前进!”
我闻听眉毛微微一挑,“哦?没有想到那严武还是有些本事的,呵呵,原想将他诱入我的口袋,但是看来他不上当呀,这个老家伙果然是不同反响,我有些佩服他了,凭借军功走上这个位置的人比那些世家子弟果然强了许多!”
“元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悦问道。
“呵呵,其实他现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动,将他包围,万不可让他逃跑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打,兄弟们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练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时,我们的将士们都手脚生疏了,呵呵!我要会会这个严武,这个老家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说道,接着低头看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
钱悦没有立刻退下,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没有说让他下去,那么就是还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图上面细细的寻找,这个严武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地点来驻扎,我缓缓的点头,风凌口是一个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这里,恰好是我前进的路线,如果我要强行的突破,那么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不划算!我摇摇头,否决了强攻的想法;如果绕行,那么又会使我的时间大大的延长,这个严武,真的是厉害,就是那么简单的以驻扎,却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眉头深锁,有些感到头疼。闭上眼睛,我脑中急转,这个严武,没有任何的背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为了一个将军,听说此人极为好战,每逢大战,必然冲于阵前,六十岁的人了,脾气却比年青人还要火爆……
突然,我睁开眼睛,好战!好,我就和你战上一战!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笔,伏案书写,写好以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之中,“钱悦,着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严武大营!”
钱悦微微一愣,接过信件转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严武,你不是好战吗?我就让你战个够,你以骑兵为主,我就告诉你要用步兵和你决战,你个暴躁的老家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气!
我在大帐中等待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傍晚时分,钱悦匆匆的走进了我的大帐,他的脸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我正在和兵团的将官商量以后的行军安排,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奇怪的问道:“钱悦,出了什么事情?阴着一个脸,好象谁欠了你钱一样,呵呵!”
我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大笑起来。钱悦恨恨的说道:“笑,你们还笑!”
我听到他的话语,更加奇怪的问道:“好了,钱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前往严武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钱悦依旧黑着脸说道。
“哦,在哪里?”
“就在帐外!”
我心头一动,莫非……
“让他进来!”我说道。
钱悦点点头,对帐外高声喊道:“将他抬进来!”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大帐,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因为一块黑色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