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人听着,乌里察哈因为冒犯我家札木胡将军,不肯与我军共同退敌,此为叛国罪!他已经被札木胡将军斩首正法!其首级在此,拿回家去吧!”
一颗沾满泥土的血淋淋的人头越过护城河,扔到了城门前。滁州城上的守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对方是濠州方面来的军队,但为什么杀了乌里察哈,想了半天才从话里头明白。战战兢兢下来两个人,把人头拣回去,向撒里不花报告去了。
“喂,刚才我装那什么乌里察哈,装得像不像?”部队向八斗岭徐徐撤退,汤和得意的问属下。
“像极了!部长装得简直太像了!”一帮人开始拍他的马屁。一时间滁州郊外马屁冲天,空中打起了响雷,差点把城里正搂着小妾睡大觉的撒里不花震醒。
…………
朱云天光着脚从大帐里跑出来,迎接了徐达和汤和的凯旋而归。这招他是从历史书上跟曹操学来的,看到徐、汤二人荣幸之至的神情就知道确实管用。
当你让对方感到受宠若惊的时候,表明他已经被你彻底征服了。以前在学校,他经常在漂亮mm面前有这种感觉,教训深刻。现在拿来用在其他男人身上,果然百试不爽。
“兄弟们,辛苦了!我朱某在此向各位将士致以万分的感谢!共和军每一步的发展,都是大家流血流汗的功劳啊!”他赤脚而立,慷慨而词,感动得官兵们眼睛发潮,手心发痒,很想上去抱住他亲一下。
“大哥,这都是你的神机妙算!小弟对大哥五体投地啊!”哥俩拍起马屁来也不谦虚。
参谋室连夜召开绝密的军事会议,对目前的战果、未来发展的预期再次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对各种可行性进行讨论。一切都如朱云天所料,他调动这么多人两线出击,就是要挑拔撒里不花与札朋之间的关系,造成二人的火并,再从中渔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事态的发展,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札朋对撒里不花的高度警惕和怨恨,会让朱云天的濠州之行变得无比的安全,也就给他的计划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如果回不了濠州,或者札朋一心想做掉他,对他保持足够的警惕,那他这个计划是绝不可能实现的。
本来,朱云天不想做得这么绝,他还想留札朋多活几天。但鱼奴儿及时送来的消息,让他彻底放下了仅存的那点怜悯之心。
你的女儿我要!你的地盘我要!你的命我也要!就是朱云天这个计划的核心目标。
当天晚上,朱云天没有睡觉,整夜跟李虎、徐达、刘子轩、图龙、陈京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步骤。两三日内,札朋会以最快的速度调他回城,有两个可能,一,回濠州加强札朋对周边地区的控制,以防撒里不花搞出什么名堂来;二,让他带兵去向撒里不花兴师问罪,甚至两军公开火拼。如果是后者,共和军肯定不能理睬。利于人而不利己的事,朱云天是不会做的,等干掉了撒里不花,札朋又想过河拆桥了。所以,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先让他回濠州再说,至于撒里不花的死活,暂时与他无关。
中军大帐里点着灯,几个人抽着烟--&网--悠快睡着了,就是这支部队的总指挥官、他自称大帅、有时也叫总裁,号称要建立一个集团公司的朱云天了。身前身后各有两位如出水芙蓉的美女,此刻宛若天仙一般陪在他左右,不远处则是图龙、吕四通和王国正全副武状警戒心极强的护卫着他。他的周围当然少不了忠诚的共和卫队,个个如狼似虎,两眼放光,不少百姓因为害怕他们的眼神而慌慌张张的离开。
这些人里面不少都是混过黑道的,害怕跟人对眼,特别是跟那些眼神如刀的卫士。
作战部的士兵随后排成了浩浩荡荡的六个分队,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足足排了五里多地,森严的阵容令人不寒而噤。主力的作战军团过去之后,跟着最后的是支援部的战车,以及后勤装备部的几十个人。刘子轩得意洋洋的望着前面二百多辆先进的战车,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他可是主管着共和军最能催生战斗力的部门啊,大帅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本身就是对他的无限信任了。这时,他才发现当初接受做一个装备开发司的主管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如今这个职位为他带来了滚滚不断的财源。比如研制新式战车的过程中,需要购买大量的木柴来进行改装,他就从中搞了不少油水。飞火流星加工了三千多具,集中了濠州附近六七个城镇的工匠,通过苟扣他们的工钱,又大发一笔。最后是做那种特制的箭驽,有五百多名工人参与了生产,本来说好每人每天5文钱,他最后只给了3文。
到处都是捞钱的好机会啊!刘子轩在马上心花怒放,再一次向伟大的大帅致敬,顺便在心里把朱重八的神位又踢了一脚,那位死去的大哥在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他现在甚至正想办法,如何把宁巧给找出来,替大帅把这个小麻烦给摆平了。大军开拔之前,他就派了几个心腹在江浙省内四处打探,还画了宁巧的一幅像,让他们悄悄的带在身上。
他叮嘱那几个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把人给我弄到某个地方,先藏起来,不让她跟外人见面,也别饿死她!至于如何处置,我会请示大帅!
这自然是他的一厢情愿。事实上,就算想杀她,现在别说是刘子轩,朱云天都不一定有本事动得了宁巧了。这事咱们后面再说。
刘子轩和他装备开发司的科学家们悠然自得的拖在最后面,像一条猪尾巴,不慌不忙的随着大军前进。几个科学家闲着没事,也顺便关心一下军情,便七嘴八舌的跟刘子轩讨论起来。
“大军行动怎的如此缓慢?”
“老夫不晓也!”
“哦,大帅不是去援手于札朋将军么?莫非另有计划?”
“…………”
刘子轩见这几个傻瓜犯起傻来没完没了,不耐烦的说:“你们这些驴吃饱了撑的?少拿这种敏感的军事话题嚼舌根子,告诉你们,等下个月就知道咱们大帅的厉害之处了!”
“是是,小人不敢冒犯大帅了……”
“咦,刘部长请看,那人怎么了?”一个长着白胡子的科学家指着路边岔口突然说。他是研究飞火流星的,眼神自然很好。
这时大军已经过了滁州,快到定远县界,正是官道。一个宽敞的丁字路口处,被作战部的骑兵扬起的灰尘弥漫不散,空气污染十分严重。刘子轩看了老半天,才看到一个衣着华丽之人倒在路边的草丛里,旁边一个书童装扮的孩子独自在他身边抹着眼泪。行李并不多,几本厚厚的书露了出来。看样子,这好象是一个文人,不知为何倒在了这里。
他下马过来问这哭哭啼啼的书童,得知这人竟是新任的江浙平章知事韩嘉纳。“韩嘉纳?阁下莫非是朝中御史大夫贺惟一的知交好友韩嘉纳?贵人怎会突然来到江浙行省做一个小小的平章知事呢?”刘子轩问躺在地上的那人。
韩嘉纳约五十岁的年纪,胡须蓬乱,骨瘦如柴,不知是饿的还是本来就不长肉。他半躺在地上,头枕着一个包袱,想必里面还是书。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动弹不得,听到人声,挣扎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在……下……正是兄之……所言……韩嘉纳……”
说完,他脑袋一垂,白眼一翻,这番话竟然把他累晕了过去。lvs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