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淫贼天下(一)
周文心里心里颇为忐忑,现在他要去拜见他的师父苏无风。
本来在茶馆给伊东打下手拆房子的。老旧桌椅器具也要扔到外面去换新的。周文就独自干这些力气活。谁让线上只有伊东,希洛和自己三个人呢?希洛一级小人,搬个桌子都搬不动。至于伊东,“你好意思让一个淑女去干这种笨重的体力活吗?”
大干了半个小时,店里简单收拾了。在周文眼里已经没什么活了,可在伊东老板娘看来,处处都是工作。周文心里长草,却不好意思跑了。正这时候,通讯器传来滴滴响声,打开信息一看,一排手写大字:徒儿,速速过来,为师有话要讲。苏州城百草堂内院,报我的名进来。
问了问伊东,确定这是本师门的召唤了。
借着这个由头,跟伊东告假溜出来。周文心里也犯嘀咕,是不是带点什么礼物去?起码水果罐头什么的表表心意?毕竟上次拜师的时候突然没送什么礼。这两天又忙,也没去看他,换算成游戏时间也有五六天了。师父受伤也不知道去探望,大不孝也。
周文当年学过传统太极拳,虽然没练两天,也没正式拜师,可是传统的尊师重道却是有的。
不过……算了。这位苏无风师父虽然教了周自己高明的心法剑心,可是是当时的情势使然,互相利用而已。说起来,那晚那么多人似乎为他而死,周文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在周文心里,这个苏无风的地位比起铁凡,诸葛先生这些同是npc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不买了,我现在也是穷人来的。”周文狠狠地想。
到了苏州百草堂,经通川入了后院。当时时间是下午。游戏里正当明月当空。周文抬眼望去,有二人正在葡萄架下对饮。那二人见了周文进来,招手呼唤:“锈剑来拉,过来过来。”下正是苏无风与钟三翁二人。
“月下对饮,两位好兴致。师父,钟老,来的急,顺手买了点水果。两位尝尝。”周文笑呵呵地走过去,递上两包水果。说不买什么,到底还是买了,空手而来,始终不是礼数,周文骨子里是很尊重传统的。
“好好好。”苏无风美滋滋地道:“原以为我这懒人这辈子收不到徒弟了,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孝敬。来来来,钟老头。吃个果子。我徒弟买的。”
钟三翁笑道:“有徒贤如此,做师父地开心也不为过。现在的年轻人这般明礼数的也不多。”
“你这么喜欢,干脆这徒弟让给你一半怎么样?就这么说定了,来锈剑,赶快拜师。”苏无风说着。对周文大做眼色。
“咳咳,无风莫要说笑。锈剑少侠,再次感谢你和你的同伴对我等的帮助。偌大恩情,华龙门上下铭记在心。日后定有报答。”
“哪里,只是恰逢期会罢了。您老不必挂心,我们魔法公会已经受惠不小了。”周文谦虚了两句,觉得有些拘束。
“臭小子,也不学的机灵一点。刚才就势拜师,钟老头那套‘天机棍’还能传给别人去吗?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师父我刚才都豁出脸去了。小子不知道争取。站着干什么,坐,别拘束,我今年也才二十八岁,和你们这些玩家平辈。你虽是我徒弟,也没那么多狗屁规矩,放开了朋友一样,江湖有云。肩膀头齐既为弟兄。和这钟老爷子说话。稍微注意点就成,老爷子养气功夫好。轻易也不会生气。”苏无风道。
旁日里没看出来,这苏无风倒是一身的痞气,正和老周的胃口。周文原也是个直爽人,哈哈一笑,放开怀抱,坐上石墩,拿起酒壶,为苏无风满了一杯酒,笑道:“那我也不客气了。这杯酒就就借花献佛,敬我师父,愿你早日康复。”
“好好好,自己也倒一杯,哪有敬酒人自己不喝地道理。”
如是,又敬了钟三翁一杯,气氛越来越融洽。
“锈剑,知道这次叫你来干什么吗?”
“你是要传我绝世武功啊?”
“臭小子,就知道占好处,刚才要你拜师又不拜。绝世武功没了。”
“那我现在拜成吗?一回事啊!这回我不要脸了。”
“不要脸就能拜师,全江南全是这老头的徒子徒孙了。不过,值得一试,师父支持你。”
“咳,无风莫开玩笑,收徒拜师哪有这般随便,除非你肯割爱给老朽。这样好了,老朽平时可以指点他一些。不占名分。无风,这样总使得了吧?”
“也成。小子还不赶快谢谢钟老,老人家高寿九十多,武理上的造诣比你师父我高了四五倍不止。”
周文当然是道谢不迭,心想这师父对我不错。突然想起轩辕剑仙来,自己那么干脆的拒绝做他徒弟,是否太过伤人?没办法,俺老周就是这么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顺毛捋的倔脾气。
苏无风道:“本来拜师之后,应该择些粗浅功夫,由入门教起。不过你是带艺投师,该教什么学什么我也得看看底子再作决定。听说你的几门功夫也不差,咱们得取舍平衡再作决定。不过,也得等一阵再说,等师父我身子好点的。所以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事。”
苏无风扬手一指,“看今晚皓月当空,亮如白昼,葡萄架下,四凳一桌。你说应该干点什么?”
“难道是吟诗作对,饮酒放歌?这个我可不会。”
“我也不会。”苏无风红了老脸说道:“写字都是这几年学地。咱们练武的不讲这个。这两天不是吃药便是睡觉,大门不准出,二门不许迈,比那没出嫁的小姑娘还要憋屈。你看这明月,石凳,方桌,难道你没什么联想吗?这等时候,最适合做方城之战。”
“啊!”周文下巴差点没掉地下。
“三缺一,小子,叫你来是为了救场啊。”
苏无风正说着,院中进来一人,也曾认识,正是三大神医中的逍遥王。江湖两大神医都在这,怪不得苏无风看起来没事人一样。
逍遥王一举手中提的那件事物,笑道:“家伙弄到了,说好喽,别玩地太晚了,跟梅老爷子不好交待。”苏无风大喜,连说我理会得。
方城大战开始,打牌带聊天。周文笑道:“记得在泰山的时候,无忌神龙老爷子跟我们说起,当年你们相约打麻将,你却爽约没去,得了个罪人的名号可是么?”
“去去去,哪有徒弟揭师父短的?那次还有鬼大哥和痴和尚,突然有事而已。过往地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苏无风显然有些尴尬,突然脸色一板,“小子,咱们门派虽然规矩不多,但是起码你得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嗯?”
“哦。”周文忍着笑,“那师父,咱们门派有什么规矩?”
“这小子,收徒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让我再说一遍估计也不会一样了,总之伤天害理的不做。本门有一大戒,记住了,万恶淫为首,第一戒就是淫戒。淫戒不是色戒,没那么宽,总之你敢采花盗柳坏人名节,我必不饶你。不过你是玩家,就是想也没那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