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侦大队的大办公室时,刘队正坐在张勇的办公桌旁,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晃着脑袋,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刘队!”我和张勇一起,朝着刘队打招呼。
刘队扭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我们二人,然后开口道:“怎么样?那个从网吧带回来的硬盘可以修复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一些时间。”我回答着刘队的话,然后略作沉吟,“既然视频的真实性已经被确定,可以作为证据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岳佳丽实施逮捕行动呢?”
“我赞成小遥的说法!”张勇在我说完后,开口响应。我朝着张勇点了点头,对他表示感谢,而张勇也微笑回礼。
“嗯,想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光是这一件物证还不够。”刘队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深思的表情,“如果,岳佳丽就是凶手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杀人动机,这是其一。其二,光凭那么一段监控视频,是很难成功让岳佳丽获罪的。”
“杀人动机,我们可以将她带回来审问,就能够审出结果来。而至于别的证据……”说道这里,我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是啊,现在的证据,看上去很实在,但是在司法程序中显得很薄弱。尤其,如果遇到厉害点的律师,完全可以讲这个“来路不明”的证据给“废掉”。
“带她回来审问,这是必要的,但并不是现在,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先将证据链充实起来,然后在我们掌握了绝对的优势时,再去逮捕岳佳丽。”刘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跟前,很小声的与我们议论着。
“嗯,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我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刘队的看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养成了一种对刘队的过分依赖,这种依赖就好像是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面对一个正在教自己走路的大人一般;他的每一个指导,都会让我下意识的去遵从。
“现在你们应该做的,是去一趟宇峰国际所在的写字楼!”蚊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第二会议室的方向传了过来。
蚊子和郭义二人,从第二会议室中走出来,朝着我们站着的方向走来。
“刘队,你的推测没错,的确那个保安有问题!”郭义走到我们的面前,然后对着刘队说道。
“什么?那个保安有问题?”我一下子脑袋就大了,敢情还真是团伙犯罪,而且还有个内应啊!可是,刘队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刘队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嗯,那个保安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严重。”刘队对我说道。
“难道,那个保安是犯罪团伙的老大?”我被刘队的话,给吓得不轻,这案子的进展,也太快了吧?前面那么长时间,都是一筹莫展,今儿个一下子突飞猛进,俨然有了要破案的架势。
“这个保安是不是犯罪团伙的成员,还很难说,或者说有没有这个犯罪团伙的存在,还很难确定。”刘队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张勇,让他存档起来。
我听的有些迷糊了,明明说这个保安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严重,但又说现在无法确定,这个保安是否是犯罪团伙的成员,这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过来。
看着我一脸不解的表情,好心的郭义笑着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刘队说,岳佳丽在案发的当天下午,去过宇峰国际所在的大厦,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在写字楼大厅里执勤的保安,一定见过岳佳丽。于是,刘队在你们去调查监控录像来源的时候,让我们将案发当天下午的监控拿出来看一下,让我们主意画面中的保安,结果就在岳佳丽出现前的5分钟,那个保安离开了写字楼的一楼大厅,也就是他的执勤岗位。”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保安,很有可能,知道岳佳丽要来,所以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我根据郭义的话,做出了推测。
“李大小姐,您还真是想象力丰富,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你的脑子,绝对是单线思维,没有任何转弯的过程。”刘队开口,一脸鄙夷地朝我说到。
“我怎么单线思维了?”我很不爽地朝着刘队翻了个白眼。
“如果,这个保安是犯罪团伙的成员,或者说,他知道岳佳丽要来看案发现场,所以就躲了,你觉得有意义吗?”刘队朝我解释道,“换句话说,如果你是这个保安,你和岳佳丽是一伙的,根本就不需要岳佳丽来,作为已经‘潜伏在内部’的保安来说,可以顺理成章的做电梯上去,以巡楼的名义,去案发现场看看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岳佳丽再出现在现场,引人怀疑啊。”
“那这个保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仿佛抓到了是什么,但又想不清楚。
“所以说你是单线思维嘛!”刘队一副很欠打的表情,晃悠着肩膀,“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保安是碰巧在这个时间段,离开了一下。”
我听了刘队的回答,恨不得一拳揍上去,这说了等于没有说嘛!这个保安,正巧,在这个时候有事离开了,那么就说明,这个保安,根本就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之前,你还说,这个保安跟咱们的案子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大,现在你又说,这个保安,当时根本就是正巧有事儿离开了,这个保安根本不知道内情。你有没有句准话啊!”我有些生气地朝着刘队说道。
“呦,我们的小遥同志生气了。”刘队笑眯眯地望着我,耸了耸肩,“站在这里说话不合适,走,到会议室去说。”
说着,刘队,率先朝着会议室走去。我只能强按住心中的恼怒,跟在众人身后,走进了第二会议室。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我再也按耐不住,朝着会议桌一端,翘着二郎腿的刘队道:“刘队,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队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是在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