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提醒我么?我也送你一句我们神州的老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只要你完成答应我家大人的事情,那沧海明珠你尽管取走,不会让你这百年白白等待。还有,请注意你的措词,‘支那支那’的,我祈月可不爱听!”这是一个高亢的女声。
“如此便好,只不过圣使的脾气可不如枫大人那般谦逊啊。”
“哈哈哈,笑话。我祈月向来便是如此,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神吉大人,请你明白,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要搞得我们交情有多深似的,我祈月可不屑与你们这帮东瀛鬼子为伍!”
张小史听着这屋内一男一女是谈话,猜测到了些什么。看来那个叫做“神吉”的男人才是那恶龟的主人,他的目的果然是“沧海明珠”。他既然一直守在岛上,便不可能插手神州的事情。既然如此,宫殿门口的飞陆定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唤做‘祈月圣使’的女人的。也就是说,这个“祈月圣使”是那个神秘火鸟组织的人!想通了这些,但更多的疑问也随之而来。
祈月圣使的主人“枫大人”难道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头领?他是什么来头?他和恶龟的主人究竟有何交易?他的目的好像不在沧海明珠之上,却和沧海明珠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张小史继续偷听着屋内的谈话,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是,那二人却不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神吉大人,那下边好像没了动静了。”
“呵,想必是已经被我的家臣给解决了吧,一头小狐狸和一个小毛孩也敢闯禁地,你们支那人可是胆大包天啊。”
“呵呵,神吉大人怎么就敢肯定是你的乌龟收拾他们,而不是他们收拾了你那条乌龟?”
“这点不劳祈月圣使操心,我早将我那家臣的本体取回,你瞧,这不是完完整整的么?”
张小史听到这儿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恶龟的本体果然被他取走了。只不过,听这神吉的口气,倒是狂妄得很。
“神吉大人果然好神通。不过,我还是想告诫你,你最好不要伤了那个小子。有人要保他一条性命,那个人不是你我都招惹不起的,甚至是枫大人……”
“哦?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枫大人都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儿,小七一脸疑惑地望着张小史,张小史也是一脸的震惊和纳闷:不会吧,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住在一所破庙里,他们说的是哪跟哪啊?竟然冒出一个什么高人要保自己一条命?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想到这儿,他不禁回忆起了在齐心的别墅里九死一生的那一次。一个道行极其高深的人附在了齐心身上,却没有杀自己。齐心也是神秘火鸟组织的人,难道那个人就是“枫大人”?那要保他的那个高手的道行一定还在“枫大人”之上,那会是什么境界啊?张小史不敢想了,心底只有四个字:太****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幸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了啊。
里面传来的一些动静打断了张小史的思绪,是起身的声音,看来是那个祈月圣使要离开了。然后就是手上传来一阵力道,他的身子便往上飞去。
在楼顶的瓦片上站稳了之后,小七放开抓着张小史的手,示意他趴下。
下边传来了门拉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影走了出来,后边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袭东瀛法袍,头上戴了一顶尖长的帽子,手持一柄折扇。这身打扮,果然如张小史猜测的一般—阴阳师。
至于那个黑袍,肯定就是祈月圣使了。只不过张小史趴在屋顶上,二人正好背对着他,使他无法看清楚二人的长相。
看来这个阴阳师是要送这个圣使离开啊。
祈月圣使直接越过栏杆,就从这么几十米的高空之中向着飞陆的方向飞去。神吉也跟在后边,持折扇的手放在背后,风把他的道袍吹起,粉红色的樱花不断飘落。
看着二人这潇洒的动作,张小史不禁在心底暗骂道:切,走路不好好走路,耍什么帅。搞这么多花瓣以为自己是仙女散花呢?不知道这会破坏生态平衡,还会污染环境么?
“小史,我们趁这个机会下去找找。”小七向张小史说道。
张小点了点头,知道现在的正事是找打那个小铜龟,于是跟着小七跳下了屋顶,朝屋内走去。
张小史一踏进屋子,就感觉不对,低头一看,下边竟然是万丈悬崖的海面。他瞬间脸都吓白了,但却没有掉下去,才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那个叫神吉的阴阳师布下的幻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当即大骂,这个东瀛鬼子真是个死****,谁会没事给自己房间下这种幻术。
边这样想着,边往里面走去,却是看见所有的家具真的好似漂浮在悬崖上一般。可他刚走出两步,脚下一踏空,猛地向下滑去,这次是真的空了。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提了上来,正是小七。
“这房间的地面怎么虚虚实实的,有些古怪。”张小史惊魂未定地叹道。小七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本来,这要在平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此刻他不敢使用道力,免得暴露了自己身份。也只好学着小七的样子,下脚前先试探一下。两人就这么龟速地在屋子里搜寻着。
渐渐得,张小史摸清楚了这地面虚实之间的规律,这些虚实地板竟然是按照特殊的奇门算法排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变化位置。看来这个神吉果然是个阴阳道的好手。
两人在屋内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小铜龟,就在这时,本来是悬空的地板开始变换颜色,连墙壁也开始变化了。张小史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不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全变了。现在,他们置身于一座铁塔的天台之上,而周围全是高楼大厦,下边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还隐隐听到车鸣的声音。这般夜景,这座城市,张小史有些熟悉,在电视上见到过。这儿,是……
东京!这儿竟然会是东京!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鱼钓岛之上,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跑到东京来了!小七也和张小史一样,一脸诧异的表情。
“你们好!”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天台的另外一个角落,身着一件阴阳师道袍,手持一柄扇子。他的脸很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睛流露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张小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都是眼前这个阴阳师施行的幻术,看来他就是神吉了。
“这可不是幻术哦。”阴阳师好像看穿了张小史所想。
就在他话刚说完,底下有一些动静吸引了张小史的注意。他向塔下望去,只见下边挺了好多警车,一堆警察还有记者在忙碌着,还有一个警察拿着喇叭好像在朝他们呼喊着什么。真以为我们要跳塔啊?张小史这样想着。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们!”
小七说罢,三条尾巴向神吉冲去。神吉只是微微一笑,在身前祭出一道黄符。三条尾巴在一触碰到黄符就弹回来了。张小史见状,急忙向神吉甩出数道符咒,却被他挥舞折扇一一化解。
神吉摆出了一幅对张小史很感兴趣的表情,“你也会使符?”
“哼,你们阴阳道的符咒之术不也是从我神州传过去的么?你使得那些符咒不过如此嘛?”
张小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却是知道,他和小七在对付血龟之时,已经消耗了太多的道力。眼前这个阴阳师要是想取他二人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看来今天那恶龟的本体是拿不到了。他现在只想着的是如何逃离这儿,躲到东海神庙里再做打算。可这周围被这阴阳师用幻术布下了禁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去的法子。
“好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神吉说罢,把折扇挂回腰间,腾空而起,最后悬浮在空中。他把两只合着的手掌移至嘴边,摊开。上边是几只白纸折成的千纸鹤,他轻轻一吹,无数的千纸鹤忽然如同泉水般从他掌心涌出来,朝着地面上的张小史和小七二人飞去。
看着眼前一堆密密麻麻的千纸鹤朝自己压来,二人也是奋力抵抗,但无奈那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一会,二人便被千纸鹤所淹没了,变成了两颗大圆球。
这些千纸鹤好像有一种特殊的禁锢力量,使被它们包围的张小史一点也动弹不得,更不要提施展道术了。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外边传来了神吉不屑的声音。
“哼,我实力本来就这样!怎么,看到我实力不如你,觉得高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张小史没好气地回道。他知道他在拿到沧海明珠前不会对自己下手。
“好小子,我不杀你。但不代表我不敢杀这只狐狸!”
张小史一听,顿时叫了出来:“混蛋!你敢动她试试!”
“那我就试试。”
外边传来了神吉轻蔑的声音,然后就听见一阵千纸鹤飞开的声音。
“啊!你放开我!”
小七痛苦的声音传来。张小史听后心里十分焦急,他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只能呼喊道:“小七,你没事吧?”
“我……啊……”小七好像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人制止了。
“混蛋,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张小史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身拼命地想挣脱,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