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开口的管亥突然站起身:“主公,你说玉玺在那,我和子义去把它抢回来,陛下在我们徐州,玉玺也该当是我们的!”
“都坐下,别那么冲动,玉玺也只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这千百年来经手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成为真正的‘真命天子’,不食人间烟火,活个八百年一千年的。”
“那主公为何突然提起玉玺?”管亥一想也是,又坐了回去,顺口问了一句,“这玉玺又和淮南的袁术有什么关系?”
“玉玺虽然不在袁术手中,不过我知道在谁手里,我要让这人把玉玺交给袁术,你们猜猜若是袁术得到玉玺了会怎么办?”
“很有可能私藏。”陈群猜测道,又有些疑问,“既然主公知道玉玺在那,为何不想办法收回?这是天子之物,只有陛下才能使用,怎么能让给袁术!”
“有一句民谣,不知你们听过没,它是这样说的:‘代汉者,当涂高也!’”张闿摇着头说道:“‘当涂’正是公路,这话的意思是说取代汉室的人正是公路。”
“袁术字公路,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袁公路得到玉玺之后会自立为帝,取而代之?”甄洛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天子,惊问道。
刘协睁大眼睛看着张闿,若是袁术称帝,那大汉四百年江山岂不是就这样没了!
“没错,以袁公路的为人,若是得到玉玺,必定会建国称帝!”
“冠军侯,你要阻止他!”刘协少有的神情急切。
“不,我不会阻止他,还要让他,等他称帝!”张闿笑道:“陛下也不用心急,我们大汉四百年江山早已深入人心,他袁公路若是称帝,必然众叛亲离,我们正好兴兵讨伐,拿下淮南膏腴之地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收回玉玺,顺便让天下诸侯看看,这就是叛逆的下场!”
“主公,不得不说你这脑袋平时像个木头,关键时侯还真是好使!”甄洛笑着赞了一句,显然对这个设想,很是赞同。
“陛下,你觉得如何?”张闿没有管她,直直的看着刘协。
“就按你说的做!”刘协狠了狠心,一点头同意了,“若是我大汉还有希望,就算他称帝,我们也能把他歼灭,若是就此失败,也是气数将近,天意不可违!”
“行,那就这样定了,祭天之后,我就去安排玉玺之事。”张闿见刘协想开了,回头看着糜贞,“粮草多准备些,动员大军的事也要开始进行,我们要在袁术刚称帝的时候,出其不意,一鼓作气打下寿春!”
“管亥听令!”张闿站起身,“明天出发,彭城五万将士都交给你,先带到郯城,一路上要尽量悄无声息,到了之后在那里驻扎下来,等候命令!”
“末将领命!”管亥大喜。
“主公,那我做什么?”太史慈见管亥有了任务,连忙站起身。
“你带着你的两万人留守彭城。”张闿认真的说道:“彭城可是我们的根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彭城还在,我们就能东山再起!你可得仔细了,不能有任何差错!”
“喏!”太史慈一抱拳,又坐了回去。
“长文,你过两天去荆州一趟。”张闿又吩咐道,“代表天子去和刘表共叙宗室之情,顺便与他结盟,说明一旦淮南有变,两军会盟共同讨伐!”
“是!”陈群起身领命。
“洛军师,你待会去找臧霸,让他回琅邪之后,带着一万人马前来郯城听令。”
“嗯,知道了!”
刘协见大家都有了事做,唯独漏了自己,连忙问道:“冠军侯,那朕做什么?”
“到时候大军南征,陛下随军前往,让天下人都看看,咱大汉还在,天子更是英武非凡!”张闿看着刘协,“这些天跟着丹阳兵好好操练一下,要是到时候腿脚不利索,拖了后腿!我立马就把你赶回来!”
“保证不会!”刘协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御驾亲征,也许有一天还能成就武帝的功业!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谁还有更好的想法?”
等了一会,大家都摇头,唯独陈群似乎有话要说。
“长文,有什么事就直说,都是自己人。”
“主公,我想有一件事正迫在眉睫!”陈群正色说道:“而且非糜太守和甄军师二人不能解决!”
“哦,说说看是什么事,居然还只有她们两个可以解决?”张闿有些疑惑的问道,旁边的糜贞和甄洛也满脸好奇的看着他。
陈群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主公如今已经二十又五,正当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张闿一愣,这事只有糜贞和甄洛才能解决,难道这是让自己把她们其中的一个娶回家做老婆?
其实陈群的意思不仅如此,他是想让张闿把两人都娶了!之后彭城就清净了,大堂之上就再也不会有女子和士大夫并列!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解决了主公张闿的私生活问题,又解决了自己的烦恼。
半天没人反应,也没人说话,气氛再一次诡异的安静下来,太史慈和管亥正襟危坐,陈群一说完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刘协在那偷笑,而张闿此时都不敢看糜贞和甄洛,只是竖起耳朵留意二人的动静,暗自却有些心情澎湃。
糜贞和甄洛的美貌自不用说,谁人见了不动心!他也曾在长夜漫漫无法入睡的时候臆想过,不过一见面却没有那个胆子当面追求,宅男都当习惯了!于今陈长文倒是遂了他的心意,探探口风也好,若是有戏,再上不迟!
“这事,确实只能由我和贞姐姐来解决!”良久,甄洛突然一笑,“就交给我俩,保证半年之内给主公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为妻!”
一地的眼睛都抬了起来!张闿暗自发晕,这是遇上会乾坤大挪移和斗转星移的高手了!还是什么口风都没探出来。
陈群愕然之后,无奈的摇摇头,石头是砸出去了,可惜只打到一只呆鸟,另一只鸟见机得快,危难关头,直接压了一下树枝闪过了。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堂堂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难道还愁找不到老婆!”张闿拍着胸膛,心却是虚的,打游戏他在行,追女人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还不如开灯继续打游戏去。
“就怕如此!”刘协小声说了一句,也不顾张闿杀人的眼光,大笑着跑了出去,他要去找伏皇后,好好说说这事!远远的还传来他贱笑的声音:“冠军侯,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让我家皇后给你物色一个!”
天子被带坏了,张闿有种自作孽的感觉。
“今天就说到这,大家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张闿别过头,赶紧开溜了,留在原地颇为尴尬。
大伙相互看一眼,也各自离去。
张闿刚回到自己的窝,就远远的看见一个胖子堵在门口。
“难道是个想走后门的?咱当了两年的官,还真没遇到过,看来今天就要收些好处,也尝尝做官老爷的滋味!”张闿暗喜,不知为什么,他当县令也好,太守也好,刺史也好就是没人找他办私事,送好处什么的。
“侯爷你可回来了,害我一阵好等!”糜胖子眼见张闿露出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额,是糜太守啊!”张闿一惊,见是糜竺,立马把笑脸收回,满脸警戒的看着他,“你特意来找我,不会又有什么好事吧?”
“确实是好事,何不请我进去再说!”
“不行,你先说,说了我再考虑请不请你进去!”
“这事只能在屋里说!”糜竺肯定的说道。
张闿见他不像开玩笑,无奈,一伸手,“请吧!”
“我说我的骠骑大将军冠军侯,你如今好歹也是一州之首,怎么还住在这种小地方?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徐州穷的连粮食都没得吃呢!”
“你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张闿准备动手赶人了。这地方难道还小?五间房一个院子,有水有山,他还嫌大了呢,可怜这个在十平米的房子里住惯了的人。
“别,别!”糜胖子连连挥手,“我就直说了,张孟玄,你啥时候娶我妹子?”
张闿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你别装,你要是敢不娶,我糜竺今后就走不了,我待在你这,吃你的喝你的,直到死在你家为止!”糜竺朝他瞪眼。
“哥哥,我也想娶!”张闿大声喊道:“可是你妹子未必愿意嫁啊!”
“我愿意就行了!”糜竺气呼呼的说道:“于今这天下谁不知道徐州有个糜贞太守是你张孟玄的女人!我那可怜的妹子就这样让你拖了两年,于今已过十八,再拖下去,你想让她孤老终身不成!”
也难怪糜竺生气,这时候,女子年方二八,正是当嫁之年,于今糜贞已经二九一十八的岁数了,再不嫁出去,可就惹人闲话了。
“你答应算得了数?”张闿放低声音。
“当然算得,长兄如父,我做主了!你直说什么时候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