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血洗
羊尾岭屯屯长杨二斜早早就来到了日本鬼子建设城墙和修筑炮楼的地方,准备要和这块土地共存亡。屯长杨二斜没脸再活在世上了,说自个在城里有人,礼也送了,人也找了,不还是啥事没办成吗。那些老百姓通红的大红皮鸡蛋,一个也舍不得吃,最后实在拿不出送礼的了,眼泪汪汪地把那只大母鸡卖了。这回完了,出钱的鸡也没了,度命的地也没了。屯里的老百姓可咋活啊!那自个就更没法活了。在羊尾岭屯活了60来年了,自个还没还没骗过人,连一句骂人话也没说过。这回可倒好,把屯里20多户人家都骗了。老了老了陷这么大的眼,衣服没穿破还不得让人家指破了。
屯长杨二斜开始和儿子交代后事了,他告诉儿子说,有父从父,无父从兄。家里你是老大,要把你的几个弟弟带大。
儿子一听就急了,去找妈妈说:“我爹说不上咋地了,咋说那话,就像以后不活了似的!”
“你爹就那样,总整那一出,今天活明天死的,60多岁了,哪天也没死!”杨二斜老婆说。
“不是的,我爹今天可不一样啊。把咱老杏树底下的那罐袁大头也交代给我了。”儿子说。
“你别听你爹白话,还有一罐子袁大头,那罐里才有5块袁大头。”杨二斜老伴说。
屯里的人听说屯长杨二斜去地和日本鬼子交涉去了,也都一个跟一个地来到日本鬼子建城墙修炮楼的苞米地。
实际上屯里的老百姓都理解屯长杨二斜,知道是好心人没办好事情。心里还挺佩服杨二斜的。可杨二斜却理解不了自个,认为自个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只有死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才算证明自个的那颗清白的心,才能让村民看出自个没有如墨祖宗。
屯长杨二斜在送礼前都是心思又心思,怕出现啥叉子。那时就合计好了,一旦整出啥差头来,自个就是罪人,把全屯的人给卖了。就是到县城找到了自个表弟时还嘱咐又嘱咐地说:“表弟啊,这事你看有多大把握,要是把握不大,我就把这些银子拿回去,交还给老百姓。在羊尾岭屯凑这些银子不易啊。老百姓手里没钱啊!,这些都是抠鸡屁股抠出来的。”
杨二斜从县城回来以后,天天往南看,一看就是一个时辰。最后,村民们劝杨二斜。回去吧,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为大家好,那事没办成就没办成吧,啥事不是自个说了算,你虽然给送礼了,你那礼物轻重啊,能不能打动人家的心,人家也掂量分量,合得着给你办,合不着就不给你办。人家是县长,你送的钱人家可能早都忘了。认倒霉吧,老百姓啥时候不是倒霉蛋。去了财,免了灾。大家伙越劝,就越觉得大家信任自个,就越觉得对不起大家。杨二斜最后决定以死来表白自个的清白。
佳代子领着一帮日本鬼子来到苞米地,一下起汽车,就像一帮毛驴子,进了苞米地,“七嚓咔嚓”地把那一片刚蹿红樱的苞米秸全部踹倒了。
“你们不能祸祸苞米啊,那是我们的命啊!”杨二斜来到松本面前说。
“你是什么人的干活?”松本问。
那伙驴一样的日本鬼子在踹着苞米秸取笑着。杨二斜又来到他们跟前阻止说:“住手,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命啊!”
松本二次来到屯长杨二斜跟前:“你地死了死了!”
“松本,你不得好死,你迈门槛子卡死!车砸死马压死!”一边和一个日本鬼扭打在一起,一边骂松本。
松本说着拔出军刀,照着杨二斜的脑袋上就是一刀,杨二斜和那个日本鬼子抱着一转身,一刀正劈在两个人相互抓在一起的胳膊上。只一下,4只胳膊全都一起掉在地上。这下把那个日本鬼子疼的,满地打滚,“哇哇”直叫。杨二斜一下扑到那个日本鬼子的身上,一口咬住了那个日本鬼子的鼻子,在地上咕噜着。直到死了,杨二斜的一颗黑黄色的残齿,还嵌在那个日本鬼子的鼻子上,据说,在日本鬼子收尸的时候,松本想方设法拔出那颗牙齿,始终也没拔出来!
松本一看,心里骂道,这个倒霉蛋,留着你还有啥用,想到这里,只一刀,就把两个穿了糖葫芦。
“日本鬼子杀人了!日本鬼子杀人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羊尾岭屯的村民“呼啦”一声全都扑了过来,高喊着:“有种的跟我上,打死一个单摆,打死俩双落子!”
在苞米地里,村民们和日本鬼子扭打在一起。
有的咬住了日本鬼子的耳朵,有的掐住了日本鬼子的脖子。年轻人手脚麻利的,会两下子的,夺过日本鬼子的枪,用刺刀扎死了日本鬼子。红着眼,朝着走进苞米地的松本“嗖”就是一刀,骂着:“松本,我操你八辈祖宗,到阴朝地府我也找你报仇!”松本一转身,随手就是一刀,把那个年轻人砍倒在地。
佳代子小姐看见松本进了苞米地,她也端着枪跟着进了苞米地。佳代子小姐有了上次桑树岗子屯树林子里的经验教训,不再敢轻敌,端着枪,眼睛四处收寻着,就怕那位戒嗔和尚再度出现。就在这时,一个躺在地上的日本鬼子,伸手拽住了佳代小姐的腿:“救我啊!”佳代子小姐回手就是一枪,那个日本鬼当时就没命了。
此时的苞米地,已经是血流成河了。血顺着垄沟淌着,尸横遍野,目不忍睹。
“佳代子小姐,快出来!”松本在外边喊着。
紧接着松本举着战刀在苞米地外边喊着:“预备,开火!”
一阵尖利的机关枪响声以后,苞米地旳苞米秸拦腰截断,渐渐的露出一片狰狞恐怖的景象。有的人脑壳已经没了半啦,有的人睁着溜圆的牛眼珠,脑浆啥了一地,还有的一把尖刀插进了前胸,自个还拼命的往下边看着,那血还在喷洒着……
那一边有两个人还在支八着,一颗子弹从他的后胸穿进了他的前胸。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松本指挥着又是一阵机关想以后,保密地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