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活口
第一代降大杆子的时候,我是跟班的。在门缝里亲眼看见了第一代降大杆子被逼自刎的情景。紧接着就是现在的二柜,那时候他就是绺子里的顶天梁。一看第一代大柜手握尖刀,双眼圆睁。二柜就在当场。当时剑拔弩张,二柜马上改口,叫大柜。就这样,二柜才保全了生命。到了二降大杆子,绺子每况愈下,胡子人头从2300人降到现在的1300多人。自从二代降大杆子投靠了日本鬼子以后,绺子来到了西五家子后,降大杆子整天泡在大烟馆里,抽完了大烟,就去一只鞋窑子,包下了时下当红窑姐香八里。“一枝花”也泡上了日军守备队小队长山本一郎。两口子成天在榆树台混,绺子里的事都交给了二柜二毛驴子。日本鬼子说是收编了降大杆子,实际一点军需也不给。还以前一样,靠绺子打家擒舍来补充军需。日子过得也够寒酸的了。为了我给胡子改善生活,绺子的马都快杀没了,二柜找大柜说了好多回,都是那句话,去抢,去夺,这还用我说吗。啥事没顶,白挨一顿狗屁呲。二柜二毛驴子越心思越上火,一天一天的胡子嗷嗷叫,要饭吃。实在没办法,二柜二毛驴子,找来顶天梁、转角梁、迎门粱、狠心梁和挂线、懂局、传号、总催、水相、马号、帐房们商量到底咋办。眼下降大杆子和“一枝花”实在指不上了,人家那是吃香喝辣的,不心思绺子的弟兄了。个人梦个人圆吧,还不如弟兄跟二柜走,兴许能有一条活命。二柜二毛驴子知道这里的艰辛。要是离开降大杆子和“一枝花”,那就得离开日本鬼子,离开日本鬼子,这个绺子就成了日本鬼子的重点打击对象。从现在的士气上看,别说是日本鬼打,就是有个百八十的认出来一喊,立马就得投降。要是让日本鬼子给浇灭了,还不这样的多活几天。让这些顶天梁、转角梁、迎门粱、狠心梁和挂线、懂局、传号、总催、水相、马号、帐房们一劝,这才同意返水。那些胡子们也是一呼即应,这才反了水。
“我知道了这些事以后,就跑出来向降大杆子和“一枝花”报告,让二柜二毛驴子到了,这才来追杀我。”那个跑出来的胡子说。
东方智听了以后,就的事情复杂了。把原来的计划到打乱了,一时没了主意。还是东方智先说话了:“段师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袭击降大杆子绺子的计划提前进行,不然,降大杆子二柜二毛驴子就要把绺子拉走了。行动时间提前,明天晚上就开始行动。另外,我分析,光劫持降大杆子和‘一枝花’可能是不行了。二柜二毛驴子已经反水了,他们俩说话二毛驴子不能听了,恨不得降大杆子和“一枝花”早点死呢。这样,我们要劫持日军守备队小队长山本一郎,逼他就范。我们再伴成日本鬼子兵,不怕他二毛驴子不就范。”
“我看就得这样了。”段傻子说。
东方智、段傻子和风柳姑来到潇湘轩,等待日军守备队小队长山本一郎来和“一枝花”幽会。
在日军守备队队长松本办公室里,松本坐在椅子上,后面墙上挂着一面膏药旗,膏药旗上写着“武运久长”4个黑色大字。在松本那宽大的办公桌上右边的刀架上放着一把日本战刀。松本坐在那里发呆。这些天屡屡发生的事情不能不叫他思索,士兵陆续就像在人间蒸发,说没就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做得巧妙无比。再说,出去扫荡的事都是秘密进行的。谁就知道了,知道得那么准确,一定是有内鬼。要不然知道得那么准确,一连串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的军火库被炸,轻武器、弹药全盘被接走,20多名饭桶士兵,统统的没了。
“联队长,您有事?”小队长山本一郎一点头说。
“现在反日势力猖獗,组织隐秘,手段高明,不得不防。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任反日势力为所欲为,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统统杀掉,统统杀掉,一个不留。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查出来,都查出来。”松本队长忧心匆匆地说。
“是,队长。”小队长山本一郎一点头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松本队长问。
“队长,还没有好办法。”小队长山本一郎一点头说。
“要立即想出好办法,你要想,想出最好的办法来!我要杀光这些刁民。”松本队长恶狠狠地说。
小队长山本一郎搂着“一枝花”,“一枝花”就就像猫一样依偎在小队长山本一郎怀里:“一郎,想死我了,人家是豆蔻年华,一枝花骨朵,一天时时等着我的一郎回来。空空的房子,就我一个人,想死我了。”“一枝花”说完,使劲往山本一郎怀里依了依,接着说:“一郎,在不让我等得那么苦了。”
“我做不到。”小队长山本一郎说。
“一郎,那可苦死我了,还以为找到了你,能过上好日子呢,我的命咋那么苦啊!”“一枝花”还像和降大杆子呢,又要耍泼。
“‘一枝花’,你还不我媳妇,你要自尊。”小队长山本一郎一句话,说得“一枝花”当时灭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