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兴港正准备向熊煜挑斗,一见熊煜开口,正合心意,笑道:“他们几个都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我们没得拣。如果我以我的长处和公主较艺,而公主这方面刚好非你所长,以短较长,想来公主输了也不会心服;反过来如果以我的短处对公主的长处,对我也不公平。”
熊煜想听听他的见解,笑道:“学长有什么好建议呢?”
邹兴港早有成算,闻言侃侃而谈道:“我有个提议,我们各举三个自己最擅长的项目,如果其中有两人同时擅长的,就比那一项,如果没有,就另举三项,直到出现两人同时擅长的项目为止。公主意下如何?我这个办法也还公允吧!”
熊煜点头道:“你的办法是不错,比较公平。不过稍嫌麻烦了一点,如果连提几次都没有你我同时擅长的项目,岂不郁闷死。我最怕麻烦的,不如这样吧,反正我没有什么特别专长的,就由学长随便提一项你擅长的,我就与你比那一项好了。”
此言一出,顿时在两边支持的学生中引起不小的轰动。人人都觉得这个仙钗公主美则美矣,未免太狂了点,难怪进入qh后独立特行,对所有的追求者都不作回应。还好她虽然对那些崇拜者不怎么理睬,但也从没有让他们难堪过。送花吗?照单全收;约会吗?对不起,小姐今天没空。
熊煜这样不冷不热、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态度反倒激起了那些自负风liu倜傥、多才多艺的男生好胜之心。因为她这样的表现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反映出她还是小姑独处,待字闺中,人人都加强攻势,誓要夺得美人归。
实际上,对有进取精神的男生来说,重要的并不是结果,而是得到结果的过程。对于大多数人,一般都是越难到手的东西越宝贵,越是付出艰辛劳动才取得的成果他越珍惜。
所以,懂得男生心理而又自负有吸引力的女生一般都很享受和男生恋爱那段温馨时光,而不会轻易将自己付出去。
熊煜因为可以和文小龙随时通过精神力量交流,同时顾忌到文小龙不愿引人注目的想法,很少光顾文小龙的宿舍,两人见面也都是在远离学校的风景旅游区,基本上没人知道她和文小龙的关系。而她崖岸自高的处世原则,刚好投合了男生们追艳猎奇的心理,令追求她的男生们趋之若鹜,百计纠缠,而熊煜则不免心中苦恼,郁闷不已。
从拥戴熊煜的学生角度,谁也不愿看到熊煜在邹兴港手里吃瘪,见她这么卖狂,如果因此输掉这场比赛,岂不大煞风景,因此人人替她惋惜。镜鉴读书社号称“鬼才”的邹兴港可不是普通人,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学生敢在他擅长的项目上与他相较而能稳操必胜的。
熊煜今天故意摆出一付狂妄的样子,其实心中早有定谋。
她的美丽是摆在面上,大家都看得见的,刚进校就被同学们高推到钗榜第二做了仙钗公主,想要象文小龙一样低调行事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也豁出去了,决定再爬高一点,摆出一付女强人风范,让那些追在她后面的公子哥儿们知难而退。
熊煜也明白,想要所有人都放弃是没有可能的事。不过在国内,女比男强,好景不长的概念还是比较深入人心,如果她成功地塑造出一付高不可攀的强人形象,估计大多数人都会知难而退。
邹兴港既恼火,也有些担忧。恼火的是熊煜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以为可以在所有方面吃定他;担忧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精英社虽然人数不多,但表现出来的实力和知识面的渊博简直强得有些变态。
他是个心思细密的人,霎时间将胜负的要素考虑得透透彻彻,得出的结论是:“熊煜肯定很厉害,甚至在自己最擅长的技巧方面比自己只强不弱,她肯定清楚自己的特点,所以才敢说那样的大话。如果自己用众所周知的专长绝艺与她较量,以长敌长,胜负难说得很,即便战个平手,同学们也会认为是自己输了,因为自己最擅长的技艺都不比熊煜高,其它方面自然比不过对方了。肯定没有人会怀疑自己擅长的技艺,其实也是熊煜最擅长的技艺,这样的哑巴亏吃起来可不爽。”
“要说这样一个小丫头在所有方面都比自己高明,打死我都不信,你想赚我入彀,我就偏不如你所愿。”邹兴港想到这里,呵呵一笑道:“虽然公主大方,我又怎么好用自己最擅长的技艺来和公主比呢!那样赢了也不光彩啊!既然公主怕麻烦,我们就来比比运气!”
“我在课余的时候学了一点小魔术,我就用这点小手艺和公主讨教一番好了。谁都不用自己的强项,输赢各安天命,比的纯粹运气,这样也比较公平,公主看怎么样?”
这番话连消带打,不仅避过了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而且摆脱了输掉这局比赛之后在熊煜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做人的危机。他的魔术技巧是向香港著名魔术表演大师学来的,经过专门练习,手法娴熟,也是邹兴港最为自傲的杂艺之一,只是他从没在同学面前表演过,所以不为人知。
邹兴港相信,凭他这一手同学中少有人会的魔术技巧,一定可以带给熊煜大大的惊喜,为他们镜鉴读书社扳回一局。
镜鉴读书社的学生们都对邹兴港放弃自身特长改玩魔术的作法感到惋惜,因为他们书社已经输掉一场,人人都急着赶紧赢回来,就算占点便宜那也顾不得了。因为如果这场他们再输掉的话,五个书社骨干就要改换门庭,对书社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文小龙、熊煜、杨奇等有限几人却对邹兴港的作法赞叹不已,暗衬这号称鬼才的家伙还真是不赖,竟然有这样的急智,并且深明便宜莫贪的道理,一下就将主动权掌握过去。
熊煜敢于在邹兴港面前卖狂,不仅自持才高,确实也对邹兴港等几个镜鉴读书社选来与他们比赛的骨干作过一番研究,并且有针对的进行过一些专门训练。谁知邹兴港确实不简单,竟然看穿了她的凭借,将比赛推回到输赢难测的地步。而且她刚才的话说得太满,暗示邹兴港只管尽展所长,她都能接得住,如果连邹兴港表面并不擅长的小魔术都比不过的话,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熊煜内心虽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笑吟吟地道:“这样也好,就请学长出题。”
邹兴港道:“我会的魔术不少,今天就玩个简单的扑克游戏算了,名字叫找大a。就是由我或你将一付扑克牌洗好后摊在桌面上,然后由对方将四条a找出来,为了防止公主说我们作弊,扑克牌就由你们精英社的支持者去买好了。”
熊煜大喜,紧悬着的心登时放松下来,心道:“还真是口渴遇到井,瞌睡碰上chuang,看来自己的运气真不坏。你要和我比这个,还不死定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苦修,熊煜王卉刘冬三女不仅练成了金丹,而且自然真经突飞猛进,早已登堂入室,进入到第十五段“明光烛照”的阶段。集中精神的情况下,方圆半公里内的风吹草动,无不在她们意念中清晰显示出来。扑克牌这样的小牌张在熊煜眼里,正面反面根本没有区别。
熊煜不愿多耗时间,笑道:“我不信你身上没带扑克,直接拿出来不就行了,还要叫人去买,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邹兴港一边将扑克掏出来一边道:“我是怕你们说我作弊,所以叫你们自己去买新牌,既然公主信任,那我就不避嫌了。”
熊煜一直留神观察他的举动,见他先装作漫不经意地将眼镜取下来,过了一会又漫不经意地将眼镜戴上去,就这一取一戴之间,凭着娴熟的手法,戴上的眼镜已经不知不觉间换了一付。
熊煜心知眼镜有问题,见邹兴港竟然在她这观察、思维能力比普通人快了十倍不止的人面前弄鬼,心中好笑,也不说破。只是默默思考着怎样利用这一发现为自己取胜制造的契机。
即使熊煜将她发现的眼镜问题揭示出来,对邹兴港的声誉也没多大影响。因为魔术本身就是一种高超的骗术,利用一定的科学原理和快捷的手法,通过对观众听觉、视觉神经的欺骗达到表演的目的,所以邹兴港戴上相当于道具的眼镜,也没有什么值得厚非的。
邹兴港首先将四条大a找出来摊在台面上,对熊煜道:“找出四条a的一方算赢,你先来发牌还是我先发牌?”
熊煜见邹兴港将四条a取出来后,用小指甲在四条大a的背面轻轻划了一下,知道他在作认记。心中冷笑,凝聚精神力观察,发现四条a后面多了几个用特殊材料写的阿拉伯数字,这种材料薄而透明,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估计与他那付特殊的眼镜配合后,就可以看清楚了。
知道对方用的手法后,熊煜心中更轻松了。笑意盈盈地对邹兴港道:“规矩是学长定下的,你先发牌吧!”
熊煜表现得这么轻松,确实令邹兴港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这个小女生真象她说的那样,艺兼百学,门门皆精,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吧!”一边熟练的洗牌,一边观察着熊煜的反应,想要看出她靠什么来和自己赌这一局。
周围的学生见邹兴港洗牌的手法纯熟老练,五十四张牌在他手里好像变成了水波海浪,魔术般转来插去,晃得人眼都花了,比之电视里的赌王不遑多让。这才知道他在牌技上实有过人造诣,并非象他嘴上说的不用自己特长,都替熊煜担起心来,只有镜鉴读书社的人暗中兴奋不已。
当熊煜玉指纤纤,轻松地将四条a挑出来后,周围的学生顿时欢声雷动,镜鉴读书社的会员们则象霜打的茄子,瘪了下来。
邹兴港苦苦寻思熊煜找出四条a的方法,总是不得要领,因为牌是自己洗的,直到挑牌之前,熊煜都没有动过一下牌,根本不可能弄假。而自己洗牌的手法更是一流,应该不会有人在自己娴熟的洗牌手法下还能跟踪牌张。唯一的解释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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