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在乎
阳光射在黝黑色的肌肤上,将那平静坐着的男人变得更像潜伏着的狂狮,冷烈的气息传染着他的三尺之外,让人不敢接近。
齐擎宇靠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坐着,远远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半躺在床上,懒散得如野猫一般的女人。
“回去吧!”寂静了良久后,步亦风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凝视着阳光射在玻璃窗上映出的七彩,记念着昨晚那个吻。
他记是,在最后的时刻,凌若瞳双手忘情的抱着他的脖子,当时他以为她记起他了,却没有想到她那么快的便咬了他一口。
他的舌头被咬伤了,可是却感到开心。
是开心啊!他觉得,她对自己不再像原来那样的防范着。
他相信,只要他能再努力一点,他的凌若瞳会慢慢的变回从前,成为真正只属于他的女人。
“不,你不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爱妮依旧半躺着,妖妖的弯唇,暗暗的咬牙,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目光露出凶狠。
“我暂时不会回去,公司的事我现在都能处理。之于你,最好给我回去,不要试图去踩我的底线。”从那小沙发上站起,步亦风缓步走近玻璃窗,眸光同样的冷。
“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的婚事都对外公布了,你却在这个时候说要拖期,你叫我情何以堪?”爱妮气怒了咬了下牙,从床上走下,撒娇的走向那冰冷无情的男人。
当初,是她自己选择这个男人的,她喜欢他的能力,更喜欢他的冷情。
可是今天,她恨死了他对自己的无情,凭什么那个姓凌的女人能拥有他的关心?而她在他的身边努力了六年了,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情何以堪?我还记得在墨西哥的那天我叫你们去救若瞳的,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平安无事,而她却中枪的吗?”步亦风忽然回身,冷烈的目光隐隐带着杀人般的怒意。
为什么中枪?
爱妮迟疑的停下脚步,害怕被他看透,便立即低下头。
看来,步亦风是真的不知道当日那一枪是她所开的。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说呢?难道她是真的失忆了?
若是这样,那么,便没有人知道当日的真相了?
“我承认,我妒忌她。”咬唇,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认罪。
“回去。”冷眯起眼,步亦风怒不可遏的转身,不再看她。
他不想再跟她多相处一分一秒,只要想到当日若她有去救若瞳,那么若瞳便不会中枪,也不会忘了他,那么他便真的想要在此便杀了这个女人。
“不行,你是我的男人,你跟我订婚了已经很多年了,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公平一点?她只是你从罗马卖回来的女人,我妒忌她,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她而没有我?我是你的女人,我的你的未婚妻,你能明白我受伤的心情吗?”爱妮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施着软功。
“风,自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深深的爱着你,不顾爸的反对,硬是要跟你一起。这几年来,我们不是过得开开心心的吗?我从来不干涉你所做的事,一直信任你,默默的支持你。为什么你的眼中没有我?为什么你要去在意别的女人?你叫我怎么去救那个女人?你说哪一个女人会笨笨的去救自己的情敌?我办不到,我相信若是你,你也办不到,不是吗?”爱妮说得哭出来,低低的泣诉着:“风,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
“够了,你是怎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更懂。”步亦风冷哼一声,回身将人推开,直视着她的眼泪哑声道:“我知道,真正的爱妮不会为了爱情而哭,她的睛泪只为了胜利而流。”
“风?”震惊于被他揭穿,她有更多的是无助。
“你先回去,乖乖的给我回去,那事我可以就此算了,本来我就没有奢望你去救若瞳,我只能怪自己处理得不够好。可若你再留在这里,而不理会我的命令,我们之间,就这样便算了,我不介意立即回美国开记者会否定结婚的事。”为了让爱妮暂时离开,步亦风软硬兼施着。
凌若瞳失忆了,那么她还不了解他跟爱妮的过去及关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弄巧反拙。
他不愿意在他跟若瞳重新在一起之前发生任何的意外。
将秘书送上关于美国保丽的合作方案重复的看了多次,心里的压力更大。
直视着前方,总是不经意的陷进发呆中,昨晚的那个吻,那通电话,不停的扰乱着她的心。
“总经理,这是他们留下来的电话跟地址,那位总裁就是住在这间酒店里。他说过,只要总经理处理好文案,可以随时去找他。”秘书带笑走进,将她的面前放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那酒店的名字跟房号。
昨天,她让人查了那么久才出来的酒店名称原来一直在她的公司里。
不过,这下她倒是知道房号,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
“好,我现在就过去跟他谈洽这代理权的事。”从办公桌上站起,凌若瞳将手上的文件放在袋子里后,便立即转身越过秘书离开。
她不知道步亦风还在中国的时间有多长,所以她不能等。
她要那个男人取消跟爱妮的婚礼,她要将那对未婚夫妻闹得鸡犬不宁,她要为那没有成形便死去的孩子报复。
这一年里,她夜夜受着钻心之苦,又怎能让他们那么幸福的置之度外?爱妮让她失去了最爱,那么她也要让爱妮尝试什么叫彻底的失败。
“风,不要,你不能这样威胁我。”步亦风的说话让爱妮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为了那个女人,步亦风竟以婚事来威胁她。
‘铃......铃......’
门铃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也打断了步亦风想要推开她的手。
齐擎宇深深看他们一眼,心想这个时候进来的也许是酒店的服务员,便站起去将门打开。
门开了,凌若瞳带笑的走进,对着面前的齐擎宇客气的笑:“你好,我是来找步总谈关于保丽代理权的......”
想了很久的开场在看见了那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后顿住了。
直直的往他们看去,心一下下的变冷、变凉。
她之前猜得没有错的,这个女人果然就是跟他在一起。
他们将要成为夫妻了,怎么不会在一起呢?
看来爱妮的说话是真的,步亦风只是刚巧遇上她,怀念着一年前完全顺服的她,于是想在结婚之前多玩一玩。
低下眼睑,努力的收复心情,再将抬眸时,凌若瞳换上平静而陌生人般抱歉的笑:“对不起,我是不是来错了时候?”
她平静带笑的说话痛击着步亦风的心,几乎是立即的,便将那抱着他的爱妮推开了。
“若瞳,你来找我吗?”跨步往她而去,担心她就这样会转身便消失。
他等了很久,凌若瞳终于肯主动来找他了。
“嗯,是的,我拿了处理过的方案过来,想跟你谈谈。不过你先忙你的事吧!我到一楼的咖啡厅里等你,你有空再下来,我可以等等步总。”挂着客套的笑,凌若瞳冲着要向她前来的步亦风微微点头后转身往后离开。
齐擎宇见状,便跟着走出,将房门关上。
“若瞳。”快步走近凌若瞳,齐擎宇讨好的笑着。
“呃,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姓氏,我该怎样称呼你?”堆上陌生而客气的微笑,凌若瞳努力的演着这个失忆的角色。
她知道齐擎宇虽然好玩爱笑的,可是这人心思很细密,她不想被他怀疑。
“叫我齐擎宇吧!你以前也是这样叫我。”跟她一同步进电梯,齐擎宇带笑的说,眸子暗暗的端详着她。
“哦!原来是齐先生。”
“你之前看见我的时候不是很不高兴吗?怎么今天好像变得客气了一点?”齐擎宇试探的笑问。
他是真的很怀疑,不过只是中枪而已,有这么容易便失忆吗?
说什么创伤性选择失忆症,他还真的想不到,那时候的凌若瞳受到什么创伤,他可是眼看着她在步亦风的世界里一直活得很开心的。
至少没有什么严重创伤的。
“对不起,因为我第一次遇见步总的时候,他的态度不是很好,所以我直觉的不喜欢他。后来他又跟我说了,我失忆的那三个月是跟他在一起的,他是那个软禁的我人。所以我更是讨厌他的存在。于是,我就把他身边的你也一起讨厌了。”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凌若瞳装得无辜的笑,抱歉的抚了抚头丝。
“那现在不讨厌了吗?”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讨厌不讨厌的,那天晚上其实我真的想要谢谢你们。当时看着步总的手一直在流血,我的心里也很难受,若是你们的出现,也许流血住院的人就会是我了。可是我又有点放不下心里的执着,所以当时态度还有点不太好。后来回到家里,不停的想着步总因为救我而受伤的事,我……我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过份了。”抱歉的低笑,凌若瞳苦恼的皱了皱眉心。
“是啊!也的确是过份,就那样把人丢下不管了。”那晚回去后看只有步亦风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当时他也有点生气。
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必这么过份。
“对不起,因为当时步总也对我做了一些过份的事,说了一些过份的话。其实不管一年前我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三个月,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真的不希望他总是拿以后的事来说话,毕竟我一点记忆也没有。若他愿意的,我们可以当普通的朋友。”为了不让齐擎宇怀疑,她只能将过份的举动推成步亦风的责任。
“好吧!我会试着劝劝他。”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咖啡厅。
齐擎宇为她拉开椅子后,问:“对了,你不好奇刚刚抱着他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呃!那是他的事,我不方便好奇。”无奈的笑了笑,凌若瞳洒脱的放下袋子,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看来凌总经理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齐先生就别取笑我了。”凌若瞳失声而笑,伸手叫来侍应,为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喝这个很伤胃的。”齐擎宇点了杯奶茶后,怪责说。
“没办法,习惯了,工作越来越忙,睡眠越来越少,便越来越需要靠这个来支撑着。”冲着齐擎宇客气的笑,她脸上的神色始终保持着表面的客气关系。
静静的盯着她,齐擎宇没有再说话。
他也看不清,到底凌若瞳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呢?
可是,若没有失忆,为什么她要装着不认识他跟步亦风呢?在出事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还是好好的。他能肯定,当时的凌若瞳是心爱着步亦风的,就算发生意外分开了,也不该在重逢后不与他相认的啊!而且,他自己与凌若瞳的关系也一向很好,也自问没有得罪过她什么,若她没有失忆,也不该装得不认识他。
看来,这失忆的事实是真的,不然,她也不必从一开始便装得的失忆吧!听说在墨西哥的时候她便称失忆了,所以当时墨西哥警方什么也问不出来。
低头注视着手上的文件,凌若瞳微微的弯唇笑,心里闪过千百样的想法。
最霸道的还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事,如过去的他一般的霸道,占据了她脑海的所有想法。
他与爱妮抱在一起的那画面,清澈的在脑海流转,让她的心微微的崩紧着,得不到半点轻松。
她没有想到,原来不管日子过去了多久,时间并没有将一切冲淡。
她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对于他们的事紧紧于怀。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善妒的人,却放不开心里的执念,依旧会因为他心里爱着别人而不开心。
说是报复,她觉得自己更多的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然而她不能退步,一年前从医院回家的她便跟自己说,以后都不能退步,要勇敢的向前进,要为了自己去努力。
哪怕最后负出的代价再大,她都要不会放过真正杀死她孩子的爱妮。
“对了,看着风跟爱妮抱在一起,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接过服务员送上的奶茶,齐擎宇直视着她低下的头问。
“啊?会有什么感觉?”抬眸看他,凌若瞳装着不明白。
“以前,你爱着风,所以,我想就算你现在失忆了不太记得他,可是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亲密,也许都会有点点不舒服吧!”齐擎宇无邪的笑,像是他这想法很简单直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我爱过他?我不觉得,若是曾经爱过他,为什么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而且我直觉的不喜欢他。”淡淡的笑,凌若瞳否定了他的说话。
“不喜欢他?那我就真的不懂,为什么你曾经那么爱他,在墨西哥的意外后,你却讨厌他。是不是在那一天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呢?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齐擎宇皱了皱眉,没有去看凌若瞳的神情,反倒是进入沉思中。
那天晚上的事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可是他记得那天早上他因为约了人而离开得特别早。
当时他在凌若瞳所住的那屋外看见了步亦风静静的站着,那时候天几乎要亮了。当时他还在取笑风,说是不是吵架了。
难怪,那个晚上他们真的闹不悦了?
可是会是什么不开心的事,而让凌若瞳伤心得潜意识的选择性失忆呢?
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是不是要先查清楚那一晚的真相?
“反正我都忘记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们一再的向我提起从前,其实我觉得那太可笑了。 不如,以后都别说了好吗?我感激你们那天晚上的相救,我想,我们大家至少可以当个能谈话的朋友。”不想再听他们提起从前,凌若瞳带笑的询问。
她不想再听,也希望能劝服他们不要再提。
就算现提一千次,她还是不会原谅步亦风跟爱妮的。
“好吧!”无所谓的耸耸肩,齐擎宇点头算是赞成。
目送凌若瞳跟齐擎宇离开,步亦风墨眸微皱,不悦的别开头,将那抱着他的手也推开。
“风,你怎能这样对我?”爱妮气极了,没有想到凌若瞳竟然真的还敢来招惹步亦风,心中怒火更盛。
“我再说一次,立即回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冰冷的哼,步亦风转身大步的离开。
只要想到刚刚凌若瞳看见爱妮拥着他的一幕,便不禁为她心疼,有更多的懊恼。
该死的,也不知道他们昨晚好不容易才拉近的关系是不是又会因为此散开了。
“风......”爱妮不甘的喊。
可是她自信的妩媚已没有用,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头看她。
从前,是她主动而勾搭他的,因为她欣赏这个男人,喜欢他的冷静,深深的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着。
可是现在,她觉得步亦风变了,这种转就只因为那个女人。
该死的女人。
狠狠的握紧拳,她在心里决定,不管那个女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都必需要尽快的解决掉,不然等她真的记起一切后,让风知道了真相,只怕风不会放过她。
以风的处事步亦风格来看,他不会手软的,所以她必需要尽快处理。
离开房间后,他已没有多少心思去想爱妮是否会回美国去,只想能尽快看见凌若瞳。
他担心,担心她会跑走了。
可是,当来到咖啡厅,眼看着她跟齐擎宇在开心的畅谈着,所有的紧张都散开了,更多的是不开心。
原来,看着她如此不在乎,那么的无所谓,他更生气。
放慢的脚步,有点无奈的呼出刚刚连喘息也忘了的呼吸,在他们之间坐下。
“你跟你的未婚妻谈完了?对了,那是你的未婚妻吧?我没有打扰你们吧!”眼看他笑下,凌若瞳立即弯出欢喜的笑,像对着好朋友一般的问。
未婚妻那三个字,她倒是说得很顺口,却教某人听得心涌怒火。
她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原来一直在介意的人只有他?
“没有。”压下心中的不悦,良久后,他只能生硬的吐出这二字。
“那就好,对了,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费了很多心思搞出来的规划案跟宣传表,请步总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希望步总能考虑跟我们公司合作。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只要步总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凌若瞳笑得亲切的说,将眼前的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一般。
并没有立即接过,步亦风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手上的文件,说不上自己现在是在生气还是难过。
原来,被漠视是这么难受的事。
她不记得他了,这种认知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痛着,真恨不得大声的跟她说,他们不是陌生人,他们曾经是很亲密的恋人。
不,是比恋人还要亲密。
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只因为他不愿意再威胁她,不想再让他们的相处成为她的噩梦。
他多想知道,是不是就因为他在墨西哥的那个晚上说的那句无情的话太过伤人,才会让她在发生惊吓跟中枪后选择性的忘记了跟他一起的事?
“步总,你不想跟我们合作了吗?”看他迟迟不肯接过合同,凌若瞳担忧的皱着眉,很认真的演着这个无辜的角色。
“我会看的。”步亦风深深的看她一眼,伸手接过文件,并没有说什么,便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希望步总能认真考虑跟我们合作的事。”视线跟着那文件转,凌若瞳带笑的道。
“昨晚回去后头还没有痛?”不想跟她再在工作上拉扯什么,步亦风直盯着她明显暗黑的眉心,知道昨天那力度真的很重。
“呃......没事了。”抚上额头,她才记起刚刚来的时候还特意将粉底擦掉,为的就是让他能看清这伤处。
听说,柔弱的女人更能引起男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以后开车还是要小心一点,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太会开车。”他记忆里有一次,他让她开车而她说不懂的,可是他又记不起来。
被震伤的记忆带里,有很多关于她的细节他都不是记得太清楚。
“不是啊!我正式回公司工作以后便开始天天开车了,因为要经常到处去,还要接待客人,所以总不能一直坐爸爸的车。现在我的工作能力得到爸爸肯定了,他也很少上班,于是我更要天天开车。”扬着笑,凌若瞳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客气。
“对啊!我看这女人没有你想的那样软弱。”齐擎宇无奈的轻笑,知道风一直紧张这个女人,也便不放在心上,转身唤来服务员点餐。
同样的笑了笑,凌若瞳也低下头认真的盯着餐牌。
这一顿午餐,让她与他们之间的‘友谊’又增进了一点。
穿上著名品牌rm的新款礼服步出,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忽然觉得,打扮起来的她真的不比爱妮差劲多少。
比起爱妮的妩媚,她更有清纯的感觉。
对着镜子转动了几个姿势,听着销售点员不停赞美的说话,笑容不禁越来越开。
直至镜子内忽然出现了那个人影,立即一沉,眼眸也跟着变暗。
“爱妮小姐跟踪我来,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呢?”盯着镜子的女人,凌若瞳冷笑低语。
“跟踪?我还不屑在你的身上浪费太多精神。”爱妮不屑的眨眼,转身看着一旁衣架上的新款衣服。
“是吗?我还以为,爱妮小姐是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再想来恐吓呢!”高傲的拉了拉衣领,我取笑着低语。
“地位不保?”爱妮喃喃的重复着,目露狠光,转头往凌若瞳看去:“想不到才没见两天,凌小姐不再装可怜无辜了。”
“装?”凌若瞳也冷冷的弯起讽刺的唇:“我从来不屑去装,我本来就是可怜无辜得很。可是爱妮小姐处处迫人,我的无辜无处可泄,总有爆发的时候。”
“爆发?我还真想知道你能怎么爆发。”凌若瞳的说话惹爱妮动火了,不喜欢被人在气势上压着,她的声音变得微响。
“我们就看着办。”凌若瞳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往更衣室内走去。
“这么说,你真的没有失忆了。”盯着她的背,爱妮有点心急的问。
她担心,担心当初的一切会被揭穿。
她很后悔,为什么那一枪是打在她的腹中,而不是打在她的脑中呢?
那么现在她便不必烦躁。
“有没有记忆都不重要,我可记得那天在我的公司里,爱妮小姐是怎样说话的。”懒散的回头,凌若瞳一边唇微微扬起,那样子妖迷极了:“我想跟你说,一年前我会输给你,可是一年后,我不会再输在你的手上。”
“你......”
“有本事你就叫人动我,可你要知道,现在步亦风明显对我有意思,若我出了什么事,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说,是不是?”轻轻的低语,看着爱妮的脸上闪过难看的白晰,凌若瞳才得意的带着微笑转身,步进更衣室内。
将门关上,靠在门上,心跳不听话的加速着,整个人几乎要休脱。
刚刚的强势只是她极力装出来的,因为她不要输给这个女人。
而她更能肯定,当她说出那些话后,爱妮不敢再冲动的乱来。
看着新收到的消息,她得知爱妮搬离了步亦风所住的酒店,却并没有回美国去,而住进别一间酒店。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爱妮要搬出来呢?
既然不是为了回美国,那么她的搬出来是不是表示她跟步亦风的关系闹僵了?
不过,闹也许就是有闹,但闹到怎样的情况,她总要好好的了解才能肯定的。
若只是情侣间斗斗气,那么她没有必要太早高兴。
她要的,是让爱妮完全失败,不再是步亦风的未婚妻。
将信息关掉,深深的呼了口气,脑海里忽然有了打算。
不管如何,爱妮这一次搬离步亦风,可以肯定,他们之间肯定闹了什么意见。
那么,不管他们之间闹成怎样,她都可以借爱妮的名字做点事。
记起方子妍之前曾帮他们牵线的事,便立即将电话泼去。
“若瞳?”那边很快便接听了,笑得很开心。
“怎么接电话这么快了?你每次都很慢的。”听见好友的声音,凌若瞳微微的笑了笑。
“这次不敢了,我还在担心你生我气的事,不知道如何向你道歉,也不敢主动找你了。”方子妍委屈的低语,说得可怜极了。
听她那个语气,凌若瞳只能无奈的笑,拿她没有办法。
明明就是她懒给电话自己,却还说得那么委屈,说着大条的理由。
也不想想,她从来都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懒得要命。
“算了吧!我步亦风还有那个齐擎宇吃过一顿饭了,想想,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反正我都不记得一年前的事,所以便跟他们当朋友了,原谅你之前骗我的事。”笑着对她说,其实我哪里舒得真的生她的气。
这么多年的友谊,我不会因为那么小的事而计较的。
“真的?”
“嗯!”
“那你真的不讨厌他们两人了?”那边的她又急急的问。
想了想,我只能承认:“是啊!不讨厌了。”
“那么若下次我跟你一起,却又约了他们,你也不会生气了?”
听她问得小心的,我便高兴。
“当然,不生气了,可以了吗?方小姐?”调皮的笑道,我有意要带领着她:“对了,今晚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好啊!在哪里?”那边的人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看她答得那么顺快,我便笑了,提议:“到我们经常去的西餐厅吧!”
“好啊!”
“那晚餐才见,再见。”
“再见。”
将电话放好,回想刚刚的想法,便开始在心底计划着。
这一次,我要让爱妮跟步亦风之间的关系更差。
时间在等候中过得特别快,想好一切的计划后,我全在预定的时间内打电话给方子妍:“子妍,我也许要晚一点才过去,在公司里要处理一些文件,你不介意晚一点才吃饭吧?”
“不,当然不介意啊!”
“好,那我们晚一点见。”笑得很甜,我将电话给关上了。
将手机紧紧的贴着下巴,脑海不停的回想着爱妮那天在会议室里跟我说的话,心一次又一次的抽痛着。
伸手抚上腹部,那伤口还存在着,轻轻的抚便能抚上。
这一年来,我连自己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都会害怕得不敢去看,每次见到,都无法承受心中的恨意跟激动。
这一次,他们自主闯进我的世界,若我真的不把握这机会报复,我怕下半辈子都会活在痛恨的悔意中。
对着电脑又忙了一个小时,这时公司所有人都跑光了,我知道时间到了。
便再次拨出电话:“子妍,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没有开车回来,你能来接我吗?”
“啊?我去接你?”方子妍这人就是懒,听我这么说,立即为难的叹。
“不然你帮我叫车吧!我太久没有叫过车,不记得叫车的电话了。”就知道她会这样,我立即顺着她的意说。
“好吧!我立即就去叫车,你等等啊!”那边听我这么说,果真兴奋起来。
“好吧!大约多久?我十分钟后下楼去,可以了吗?叫车不用这么久吧?”我装着天真的问,将电脑给关上,装备着下一步。
“行了,十分钟左右就肯定行了。”方子妍立即笑了起来,便急急的将电话关上。
我知道,从步亦风所住的酒店到这里其实要十五分钟多的,可是我不能说得太迟,不然那丫头会觉得奇怪。
虽然她不像个聪明人,可是步亦风却不笨,我不想有任何疑点存在。
要他怀疑爱妮,必需要不能存在任何差错。
而且二十分钟后他过来,时间也刚刚好。
将一切现场都装备好,在走廊没有闭路电视的位置打碎了一些玻璃瓶,然后走到保安室将几个录象头都关掉,便与约好的人静静的看着写字楼大门的入口。
那里,果然还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
“凌小姐,你真要这么做吗?怕不怕真的有什么危险?”侦探社里负责我这个客人的男人不放心的问,看了看柔弱的我。
“这次全靠你了,希望你一会不会迟疑,因为若目标真的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费心思呢?我看你不像一个如此攻心计的女人。”男人点头答应,嘴里却不解的问。
直视大电视,认真的注视着那里有没有步亦风的影子,我缓慢的开口:“我的确不是那种女人,可就因为我过去太软弱了,所以任人无情的伤害。这一次,他们再来招惹我,我不能让同样的事再经历一次。若真有输羸,那么我不要再当输的那个。我要将他们给我的一切,全数还回去。谁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会同样的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现在对于爱妮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步太太这个身份更重要。
我知道,这一次自己的确是过了头,可是我不能回头了,我必需在爱妮出击之前先出击。
而且,若不把握好这次爱妮搬走的机会,下次再找机会想冤枉她便很难。
“来了。”眼看着步亦风进入,时间刚好是二十一分钟后。
他大概是接到方子妍的电话便立即赶来了。
“请你用力吧!我会给你应有的奖励。”
“那凌小姐忍痛了,得罪。”
将车停在门口等了一会,眼看凌若瞳始终没有出来,心里升起疑惑,便立即下车,打算直接去接她。
反正他就是隐着她而来了,就算在这里等,跟上去公司接,也是一样的,她要生气的话还是会生气。
想着她看见他也不知会不会高兴,直至电梯的门打开了,步亦风迟疑了一下才步出。
步出电梯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些粉碎的玻璃,跟一些可怕的血迹。
血流得不少,在地上有拖动的痕迹。
看来是流血的人被拖着往那公司而去。
而这一层只有凌若瞳他们一间公司。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下班了,在这里的人只会有......
害怕闪过脑海,没有多想,步亦风立即顺着血迹冲向公司内,心跳几乎是停止了,紧张让他的墨眸可怕的凝起。
当看见属于女人的背痛苦的躺在公司办公室的中央时,心痛紧紧的揪着他的心,紧张让他连呼吸也忘了。
屏住呼吸,立即冲向那躺在地上的女人。
“若瞳。”将人转过身来,看见的果然是她。
“你来了,救我,救我。”用力的握紧他的手,凌若瞳吓得痛哭起来。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自己的手也不停的在颤抖着。
感觉到她手上传来的冷跟颤抖,步亦风立即用力的抱着她,眼眸因心痛而涨红。
“为什么,是谁?”知道地上那些血是她的,便立即担心的去看,还好发现流血的并不是她的头,而是肩膀的位置。
“我很怕,很痛,呜......”依在他的怀中,凌若瞳放肆的痛哭起来,用力的让自己因为肩膀上的痛而颤动,让他更相信她的害怕是真的。
“我送你去医院。”不敢多想,直接将人抱起,步亦风紧张的咬唇说。
“不行,她不让我报警,她说再敢做让她不好过的事,她同样不会让我好过。”将步亦风拉回来,一脸狼狈跟血迹的凌若瞳苦苦的哀求。
低眸看她,发现她的脸上也有多次红肿,步亦风用力的握紧了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是谁?你告诉我?”怒吼从他沙哑的喉咙传出,他激动的胸膛表示着他的怒意。
“我......好痛......”知道自己流的血不少,凌若瞳弱弱的提醒着。
她想,就算不报警,她也要立即止血的。
“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我很痛,去医院还要等,你帮我止血好吗?我们公司有药箱,就在那边。”凌若瞳吃力的指向一边,痛苦的咬着唇,泪水还是不能自控的一个劲的流。
“好,我抱你到沙发上,再帮你止血。”将抱着的人儿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步亦风温柔的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发丝,渴望她能先安定下来。
放开她后,便立即冲去取药。
以前一直混黑道的他太习惯活在刀枪之中,所以疗伤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是替她疗伤,却像个初学者一般,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每进行一个动作,都心惊胆跳的,担心会让她更痛。
“呜......”痛楚从喉咙传来,趴在沙发上的凌若瞳虽然用力的咬着唇,可是那痛苦的呻/吟声是那么刺目。
她每叫一声,他的心如用力的刺下一刀。
真想知道是谁,恨不得现在便去杀掉那人。
可是没有什么比她的伤更让他紧张,于是便只好忍下心痛,先帮她止血。
费了很多的时间,他终于是替她止掉了血。
看软趴在沙发上的她身上全是狼狈难看的血迹,便转身去寻找毛巾,取了点水,细心的替她清理身上的血迹,看看还有哪里有伤口。
端来温水,小心的替她将衣服脱下,嘴里安抚说:“忍一下,我必需要替你脱下衣服,才能帮你清洗身上的血迹,好不好?”
“......”面对他的询问,冷静下来的不动的凌若瞳并没有作答。
在他等了很久之后,忽然缓慢的点头。
想来她也许是害羞,心疼更多。
“得罪了。”
温柔的低语,伸手轻轻的为她拉开衣服,步亦风痛恨的闭了闭眼,心痛这么瘦弱的她要受这样的苦。
他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受到这样的袭击?
将衣服都脱开了,她光/裸的身段完全的展示在他的面前,除了身上有点丝迹外,那丰满直映眼内。
只除下内衣的她,更是性/感诱人。
屏住呼吸,忍下心中不该在此时燃起的欲/望,步亦风努力的将视线从她的胸前调开,本想看她的脸上有没有伤口,却发现她紧紧的闭着眼,也许是因为不安,睫毛一直在不停的眨动着。
他记得,每一次他要脱她衣服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紧张的紧闭着眼,那样子可爱而叫人心疼。
每次看她这样,他便会更温柔,希望她能更投入,让她少一点害怕。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脱她的衣服不是因为要做那些事,而是因为她此时受伤了。
伸手拧好毛巾,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先将她脸上的血擦去,发现有两次的瘀伤,那是被拳头打出来的。
压下心里的怒火,将沾血的毛巾清洗一下后,再次拧干,然后沿着她的脖子,缓慢的往下擦着。
毛巾擦过脖子,滑下锁骨,再往着胸前的丰满而去。
那隆起的部份,因内衣的紧迫而露出透人的乳/沟,擦着那柔软的地方,原本平熄的欲/火又一次不能自控的燃烧着。
第一次,他竟然像个初懂床/事的男孩子,紧张得连手都不听话的颤抖起来。
“我可以脱/掉这个给你擦干净吗?”没有多想,他竟然脱口而出的问。
其实,现在他已经能肯定,她的身上除了肩膀被玻璃刺伤而流血外,便只有脸部两处瘀伤是被打的及身上有两次被踢瘀的地方。
这些伤也只是皮肉这伤,不会伤得太重。
而他根本不需脱她的内衣检查吧!
可是,他竟然那么笨笨的说出口。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无奈的笑,步亦风转身再次清洗那毛巾,心跳急剧得让他不停的在心底暗恼。
他已经不记得,第一次成为男人的时候,心跳可有如此的快。
“没什么。”凌若瞳睁开了眼,苦浪的低语,脸红红的,呼吸也有点急促。
其实,紧张的人不止是他一个,已经一年都没有做过那些事的凌若瞳也同样的紧张着。
肩膀依旧在痛,可是那点痛不能敌他的毛巾轻擦着她肌肤所引起的触动,每感觉他的毛巾动一寸,或感觉到他的手指与她的肌肤贴得很近,都忍不住心跳若逛。
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当初与他在床上缠/绵的事,让心底莫名的紧张更是焦急,那久违的感觉她已经并不陌生了。
可悲的她发现,她可耻的渴望着他,想要他......
她竟然到了今天,还渴望着他给予的温柔。
哪怕是假的,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抱抱他,想要完全卧进他的怀中。
很想,很想......
将凌若瞳抱到她的办公室后,步亦风将身上穿着的西装给脱了下来,然后小心的为她盖上。
在她的面前蹲下,静静的凝视着她平静下来的脸,不忍的看着脸上的瘀伤,心隐隐的为她而痛。
“能告诉我,是谁做的事吗?”只要想到刚刚看见她狼狈的趴在地上的那个样子,便心痛得很。
“我......”唇动了动,闭着目的人儿并没有睁眼。
她是担心自己的戏还不够好,若睁眼了却漏了真相,那肯定不行。所以,她的眼不敢轻易的睁开。
“说吧!我想知道。”伸手握上她微微颤抖的手,步亦风温柔的低哄着。
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他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他的女人。
“是你的未婚妻。”为难的,凌若瞳说话显得无力,一字一顿的,最后才睁开带着泪光的眼,想看他的反应。
“爱妮?”墨眸紧皱,步亦风怒不可遏的低吼。
“她说因为我,所以让你们之间相处不愉快。”看他真的动气了,凌若瞳咬唇装得更可怜及害怕的说:“我也不知道她还说了什么,反正就是警告我以后不要跟你太亲近的。”
为了让他相信她的害怕是真的,凌若瞳闭上了眼,用力的去回想那段她一直不敢去回想的事实。
那一枪,无力的穿进她的腹部,那痛是怎样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她能记得,当时一点一点的任血流出,感受着孩子将要失去的恐惧,那么的清楚而痛苦。
“别怕,我在。”看她整个身子忽然颤动起来,步亦风立即心疼的抱住了她的腰,伸手将她的头抱起,将她温柔的抱在怀内。
“我很怕,她让人打我,很痛,很可怕。”紧紧的抱着步亦风,凌若瞳不能自主的在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她很怕,真的很怕。
很多个夜里,她都会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像是能感受着当时孩子的痛。
她不知道,那一枪有没有打中了孩子,可是她知道,不管有没有打中,她的孩子没有了,就是那样没有的。
那没有成形的孩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她以为自己至少能保留下来的,她以为真的能保留下来的......她以为她真的能生下那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
“呜......唔......”用力的咬着唇,明明想忍泪了,可是怎么也忍不住。
她知道现在流的眼泪过火了,只是被人打的她不该哭得这么惨,可是这样抱着他回想着那失去孩子的记忆,她便再也忍不住失控了。
忍了一年,当再次揭开伤口时,是怎么也再忍不下去。
“若瞳,别哭。”心痛着她的低泣声,更不舍得看见她的眼泪。
步亦风低头轻轻的吻过她的泪,抱她腰际的手更紧。
夜幕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当他们双双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晨光从没有窗帘的窗外射进,同时唤醒了他们二人。
抬头看了看与自己一起躺在沙发上入睡的男人,想到昨晚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在这沙发上入睡,竟直睡到天亮,心跳立即不听话的加快。
从沙发床上坐直身子,才发现身上跟脸上被打瘀的地方有点酸痛。
希望这一次的付出能得到她想要的回报,她要让爱妮真正成为步亦风讨厌的人。
她要让爱妮试试,被遗弃的苦。
“还痛吗?”步亦风也缓缓的坐直身子,伸手拉开她身上有盖着的西装,想看看伤口还有没有渗血。
庆幸那玻璃的刺伤不深,血已经止了。
“嗯,有一点。”轻轻点头,凌若瞳从沙发上走下,将他的西装穿上:“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担心一会公司的人回来看见了,你去帮我找一套衣服来给我先换上,可以吗?”
“嗯。”步亦风点头,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个电话,便让人拿过来。
“对不起,昨天我太害怕了,所以哭得你身上全是眼泪。”盯着他胸前那湿润的一片,虽是干了,可还有痕迹。
“我没有想到你会哭得这么可怜,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拍卖台上被人打了一鞭,也没有这样哭。”昨晚看她哭的时候是很心疼,可是现在想想又觉得她变了。
现在的凌若瞳比过去更坚强一点,少了点柔弱感。可为什么遇到同样的伤害,反应却还要悲惨?
“那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不自然的摇摇头,她不想再听那些往事。
更不想让他看透问题:“我昨晚是真的很害怕,因为他们打我的时间较长,所以才担心。”
“是她亲自来找你?”想到爱妮的为人,步亦风微眯起眼。
他知道,爱妮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没有,是她让人过来的,然后让那人给我说了很多威胁的话,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与你有关。”缓缓摇头,凌若瞳往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不敢让他看她的脸。
她从来不喜欢说谎,不知道自己说谎的能力如何。
“对不起。”
手正好要触碰办公椅,听见背后传来他沙沙的声音,凌若瞳错愕的抬起头,泪水在眼眶内凝聚起来。
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尊重她的跟她说话。
记得以前,他的说话总是冷冷的,哪怕是对她的关心,也是带有命令的。可是,现在他也会说对不起了,也懂得因为他引起的不快乐而道歉了。
那只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奴隶,拥有了自主权吗?
“一会换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看那背一直不动,步亦风凝起眉问。
想到她那流血的伤口,担心会不会被感染了。
“不,我不喜欢医院。”想也没有想,凌若瞳直接的拒绝了。
她讨厌医院,那个地方的可怕不止是气味,还有记忆。
在墨西哥医院里的那一个月,每个夜里,她独自在那无人的病房里落泪,那不堪的记忆没有人懂得。
她害怕,害怕那种地方。
“不喜欢也要去,感涩了怎么办?也许要打破伤风才行。”冷冷的噪子带着命令,不悦的叮嘱。
“不可以,我不去。”转身看向面前的男人,凌若瞳执着的坚持。
她不再是他的奴隶了,她完全可以反抗他的命令。
“你......”被气到了,却在看清她脸上的瘀伤后又不忍跟她争执。
“对不起,我没事,我不喜欢医院。步总裁,我现在没事了,你不如先走吧!一会大家都上班了,一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若不想惹麻烦上身的,你还是先走。”紧紧的拉了拉穿在身上的西装,因为衣服太大,穿在她的身上像空空洞洞的。
“等衣服来了,你换上以后,我送你回家再离开。”坐回沙发上,步亦风凝了凝眉,说。
“回家?你以为我不会报警吗?”想到他在此时还想她放过爱妮,心里怒火立即燃起。
“若是报警了,交给中国公安处理,你认为会怎样处理?最后只会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并没有看她,步亦风低下了头。
“那你以为我要怎么办?”挑了挑眉,她倒想知道步亦风要怎样做。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若是你回去骂她不是,只怕她回头又会让人来找我,我经不起这样的事。”听他说会给她一个交代,唇禁不住微微上扬。
很好,她就要看看,步亦风会把爱妮怎样。
“我不会让她再有伤害你的机会。”沉声说,他是对自己承诺。
爱妮一向很少去涉及他的事,从来都不会对与他关系亲近的女人做什么,就算是漫漫的过份她也会极力的容忍着。
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爱妮竟然会出手去伤害若瞳,看来这一次让爱妮离开的事是真的若怒了她。
可是不管她心里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不会允许凌若瞳再受一次伤害。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凌若瞳让步亦风将所有现场都清理好,然后才再送她回家去的。
面对爸妈惊吓的追问,最后只能一口咬定是因为掉下楼梯而撞成脸上两次瘀伤的。
虽然凌志刚夫妻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可是想想自己的女儿向来不惹事,人缘也好,没有可能被人打,也便只好相信了。
坐在化妆桌前,对着镜子小心的将衣服脱下,盯着那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心跳暗暗的加快。
其实昨晚她也的确是很怕的,虽然这一切只为了要让步亦风替她出头对付爱妮,可是她要付出的皮肉之伤也真是不少。
伸手抚着微痛的额头,全身都感觉到的痛让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到床上躲起来不动。
没有多想,便转身趴到床上去,让被子将自己包得结结实实的。
她的心跳很快,不停的想着昨天让那男人打她的一幕,心里难受得要命。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陷害人,那种感觉真不好受的,良心便被受着责备一般,紧紧的掐痛着她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爱妮开枪想杀死两条生命倒是一点害怕跟内疚也没有?而她借自己的身体来陷害爱妮,却如此难受了?像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
可是她不能后悔的,她一旦后悔,便要输了。
当爱妮再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该明白到,她不能再输。
在被子下用力的缩着身子,直至疲累了,才渐渐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分不清是天黑还是天亮,头很痛的,很晕,喉咙也干涩得很,伸手动了动,却摸不到什么。
朦胧中,她又渐渐的睡去了。
后来,她听见了敲门声,可是没有力气去应,那声音便又渐渐失去了。
再到她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像火烧一般,那种难受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又动了动手,她开始想要找个人来让她抱抱。
很难受,很身像火烧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费力的睁开眼,感觉到此时房间已经暗暗的,看来已是天黑的时候。
头沉重得要命,用力的眨着眼,极力让自己的精神能清晰一点,伸手从枕头下找到了她的手机。用力的睁着眼,发现连眼皮都很重。
她真的病了吗?
拨出那只记了一次便记下来的电话,静静的等候着他的声音。
她很想见他,很想......
“若瞳?”
沙沙的噪子传出,那熟悉的感觉让她眼眶一暖。
“风......”没有多想,她竟然如此的脱口而出。
“什么事?”很久没有听她这么喊自己,这一声风让步亦风紧握了手机。
放下笔记本电脑站起,认真的听着电话的那一边动静,对她的思念让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捉回自己的身边,不让她再离开一步。
多想再像以往一样,霸道的让她只属于他一人。
“我想你......”泪水滑下,手动了动,很想抱他。
可是,他不再是她的风了,他不在她的身边。
他也许抱着别的女人吧!这是不是已经入夜的深夜呢?
然而,电话那边沉默了。
她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自己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手机。
闭着眼,她如能感觉到,他就在旁边。
“你在哪里?”沙哑的噪音又来,他温柔的问。
“我不知道。”抚着额头,头很晕,全身很痛。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不知道?你不是回家了吗?”听她如此说话,步亦风墨眸一紧,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刚刚他让人押送爱妮离开,相信现在爱妮已在回美国的飞机上,总不会是她在上飞机之前曾打过电话让人再去对付若瞳吗?
“嗯!好像是......”懒懒的应,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脑海不再清晰,泪水无声流下后,手也缓缓的松开了。
全身很热,她知道自己是病了。
“风,我很难受......”手机掉在她的面前,无力去拿起来,只能对着电话吃力的低语。
“我现在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在家里?”那声音急促,还伴着跑动起来的脚步声,可以听出他的焦急。
他是在紧张她吧!
是吧!
缓缓的闭上眼,将手机推开,不想再听声响,她只觉得很吵,很想睡。
莫明的,她知道他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的。
她想见他。
当步亦风出现在凌家的时候,凌志刚跟张娴都很好奇着他的身份,可是他们听他说若瞳也许有什么不舒服,便立即转身,带着这个看上去气势很强捍而又陌生的男人冲向女儿的房间。
“若瞳,你醒着吗?能不能开门?”张娴不安的拍着门,大声的对里面的人说话。
可是她拍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们今天有事所以外出了,刚刚吃晚饭回来后我有来找过若瞳,可是她锁着门,我拍过又没有人回应,便以为她睡得太香所以没有再理会。现在又没有人应门,她会不会因为掉下楼梯而出了什么事不能起床开门?”又拍了两下,张娴担忧的看向凌志刚,又看了看眼前这陌生的男人:“对了,你是谁?是不是若瞳的朋友?怎么知道她不舒服的?”
“她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话很乱的,我担心她的伤口会不会感染了,快开门吧!”想到凌若瞳就在里面而又没有开门,步亦风担忧的皱起眉,心跳因为不知道她的情况而加快。
“可是若瞳的房间我们没有钥匙,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张娴为难的皱了皱眉。
“若瞳会不会是出去了?她应该没事啊!早上她回来的时候就是脸上有两处瘀伤,她不是说掉下楼梯而引起的吗?相信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也许是真的出去了。”凌志刚冷静的说。
他也担心若瞳,可是若瞳早上回家的时候精神还很好的,笑容也很多,不像有什么严重。
“不,她的肩膀被玻璃瓶的玻璃刺伤了,让她去看她又不肯,我担心她会感染。”想到她那伤口,步亦风墨眸一抬,立即决定:“伯父伯母能走开一点吗?让我解开锁进去看看。”
“你可以开锁?”张娴讶异的看他。
“嗯。”不作解释,步亦风急急的从银包里拿出一张vip卡,便开始为这门而解锁。
不足一分钟的时间,他便轻易的将锁解开。
看他动作这么利落,凌志刚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也只好跟着进入,伸手将女儿房间的电打开。
还没有开灯,步亦风便急急的冲向床上的位置,当灯打开了,看见那皱着眉缩着身子的人儿后,心都紧得呼不过气来,立即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若瞳?”
“唔......”低吟从喉咙中流出,凌若瞳迷离的眼眸只睁了睁,便又闭上。
相信她也没有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吧!
“若瞳,你醒醒。”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暖,步亦风焦急的重复唤着她的名字,不安的咬着唇,弯身要将她抱起。
“若瞳怎样?”眼看这个陌生的男人将女儿抱起,凌志刚也立即贴上前,紧张的问。
“她发高烧了,看来是真的因为伤口发炎,我们现在必需要立即送她去医院。”抱起人,边解释着,步亦风便急急的冲出房门口,直接往着楼下而去。
“去医院?好,我们也一起去。”张娴与丈夫对视一眼,急急的道,便紧紧的跟在步亦风的背后。
“让我们来抱她吧!”跟着这男人走,看他要开车,张娴便提议着。
“不,我想抱着她。”抬头看向凌志刚,步亦风直接道:“伯父,这车你来开,让我抱着若瞳好不好?”
“呃......”看他问得如此直接,凌志刚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真的想问,这男人到底是谁。
之前跟若瞳走得很近的人好像是林学礼,不是这个样子的。
“别想这么多了,爸爸,快开车吧!”张娴焦急的唤醒错愕中的丈夫,自己绕到前排的另一个位置上坐下。
步亦风也抱着凌若瞳,坐在后排,让她身子平躺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紧紧的抱着体温热得让人害怕的她。
凌志刚虽不解这男人到底是谁,可是明白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于是便坐到车,直接的向着医院出发。
从朦胧中醒来,入目的是让人讨厌的白色。
其实白色并不讨厌,最讨厌的是那种药味,跟消毒水味。
还有……那段记忆。
刚刚睁眼的时候,她差一点以来自己在墨西哥,她记得,当时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也是这些白,闻着的也是这种气味。
直觉的,低下头便想看看自己的腹部。
其实,当时她的腹部还并没有隆起,孩子还没有成形。
她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成形便失去了,他连到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
“若瞳,你醒来了?”张娴紧张的抱着女儿的手,哭笑起来。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环视了一下所在的房间,她知道这里是医院最高级的房间了吧!
“你吓死爸妈了,受伤了又不来医院看清楚,还好你那个朋友跑来跟我们说你也许感染了。不然我们一直以为你外出了,那可惨。”张娴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总算是呼了口气。
“我那朋友?”无辜的看着妈妈,她不是太明白会是什么朋友。
方子妍吗?可是爸妈没有可能不认识的。
“是一个男人,他长得不错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冷冷的。可是他好像很紧张你,他是你的什么人?怎么爸妈之前都没有见过他?”凌志刚也跟着站起,走向床边,望着床上的她说。
“冷冷的?”是他吗?他知道她感染而发烧了?
“是啊!他说,是你打电话给他,还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所以他才怀疑你发烧了。”张娴跟着点头,想了想,看向女儿好奇的问:“若瞳,那个男人是谁?他好像很在乎你,当时的他比起你爸爸还要紧张。”
“是吗?”他会紧张吗?他们说的人是不是步亦风?
“对了,他开的车很名贵,我看来他是有钱人。看他的气势更是。不过,我们省里的有钱人没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的,到底他是谁?”凌志刚也跟着点头,也走到凌若瞳的身边。
“他是公司最近的一个大客,还在谈着合同的事。”想不到要怎么解释,便低下眼睑,淡声说。
“只是一个客人?我看他不像一个客人这么简单。而且他知道你的肩膀被玻璃刺伤,我们做父母的都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到底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的伤看来也不是掉下楼梯而引起的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凌志刚凝住眉,回想着一切,几乎能肯定女儿在对他们说谎了。
“爸,你就别问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叹了口气,她总不能跟他们说是她自己让人打伤自己的。
“若瞳,我们是你的家人,你有事怎能不跟我们说呢?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刚才医生帮你检查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你身上也有瘀伤。你什么都不跟爸妈说,我们会很担心的。”张娴看丈夫脸色不是很好,也只好立即劝说女儿。
“伯父、伯母,对不起,若瞳是因为我而受伤的。”沙沙的噪子淡淡的响起,带着几许歉意。
转头往病房门口看去,她看见了步亦风从外面走进来,手上不知拿着什么。
“因为你?什么意思?”凌志刚不明白的皱起眉,听说女儿是因为他而受伤,眼中闪过不高兴。
“对不起,我......”
“他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昨晚我跟他一起的时候有人想要攻击他,我刚好在。爸也知道若瞳不是会袖手旁观的人,于是我也去帮他了。结果那些人也连我一起打。”担心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凌若瞳立即抢先说,无力的她说话显得特别可怜。
“什么?有人打他?我看他好好的,没有受伤啊!”凌志刚当然不相信这样的借口。
“他会一点武艺,那些人伤不了他啊!可是我不会,所以我就受伤了。”凌若瞳无奈的笑语,伸手拉了拉爸爸,撒娇说:“爸爸,你别怪人家了,他也不会有心的,相信他也不希望我出事的。”
“我现在不是怪他,是怪你,你根本就是有事瞒着爸。”凌志刚无奈的叹。
“爸,你就乖啦!不要问下去了,女儿没事了,不是吗?”撒娇的摇着爸爸的手,凌若瞳调皮的眨着大眼。
静静的看着她替自己说话,然后又向爸爸撒娇的那个可爱样子,步亦风唇边也微微弯起,为她唇边的笑而笑。
这样的凌若瞳让人心怜心疼。
相信,曾经的他也为她这样的笑跟撒娇而硬不起心来吧!
“这是不是叫女大不中留?看来你的心里现在有这帅哥没有爸爸了。”凌志刚无奈的叹,也只好罢了。
他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她心里都有主意的,所以不好干涉太多。
只希望她心里有分寸就好,毕竟在心底,再怎么长大的女儿还是女儿。
“爸,你说什么话。”苦恼的翻了翻眼,凌若瞳无奈的笑向步亦风:“对不起,我爸乱说话的,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介意呢?高兴还来不及。”温柔的笑,将手上的粥举起,步亦风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刚刚在你家里,听伯母的话,猜你大概一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到肚子里吧!我买了粥,你起来吃一点吧!”
“你去给我买粥?”盯着他手上的粥,凌若瞳怔怔的问。
她是不是太没出息了,总是这么容易感动。
可是,那个嚣张的男人竟然去为她买粥,她是不是该感动一下呢?现在奴隶位置是不是要换过来了?
“嗯,伯母,有劳你喂她吃了。”将粥放在桌面上,步亦风看向一旁的张娴客气的笑。
“哈哈,有劳?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我们家的若瞳是你的妻子了,可别忘了我是她的妈妈。”张娴失笑了,却是由心的喜欢这个男人。
虽然他的神情平淡,可是长得好看的他还是很讨女人欢心的,而且最重要是他对他们家的若瞳好像很好。刚刚来医院的路上,他都一直小心的抱着若瞳,那个担心的模样就像他们家若瞳是他的至宝。
面对张娴的说话,步亦风微微的笑了笑,低下头。
的确,他是过份紧张了。
可是想到刚刚凌若瞳那个样子,他的确是紧张焦急,当时的她体温很高,而且像在昏迷中一般,根本对他们的存在没有知觉。
那样的她,怎么不叫人担心?
“妈,你们好了。”看步亦风那不自在的笑,凌若瞳只好转头看向妈妈说:“妈,我饿了,快一点吧!”
“行,宝贝。”张娴笑得更开心了,端起粥上前温柔的喂着她。
喂过粥后,时间也便不早了。
看了看钟张娴转头看向丈夫说:“爸爸,我们两人先回去吧!让这位帅哥跟我们家若瞳好好的谈谈着。”
“我送你们回去吧!”听她这么说,步亦风也便立即站起。
刚刚是他载他们来的,现在总不能让他们自己回去。
“不用了,刚刚若瞳在昏迷中的时候你那么紧张,她醒来后你也没有跟她好好的谈过话,你就跟她在这里多谈谈话吧!我们夫妻二人慢慢走下去,然后再打车回去就行了。”张娴暗示的笑说,拉着凌志刚的手便要走。
“妈,你们还是让他送回去吧!这么晚了。”看了看天色,虽然不知道时间,可是她知道不早了。
坚持不来医院,想不到最后还是要住院了。
“不用了,你就好好的睡。”张娴执着的说,硬是要拉着不情愿的丈夫离开。
“那伯父跟伯母慢慢走,路上小心。”看他们坚持不用他走,步亦风也自是不执着。
说真的,他的确想跟凌若瞳好好的说说话。
“嗯。”张娴应着,已经离开病房,将门给关上。
看着门关上了,自己的女人就这样跟别的男人同处一房间里,凌志刚不是太高兴的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就这样让女人跟人家在一起。”
“什么啦!这里是医院,他们还能做什么来?就让他们年轻人说说话。”
“说说话?我看你更想让这个男人当你的女婿。”凌志刚无奈的叹,怎么会不明白妻子想要嫁女的心急。
“那个男的也不错啊!你看他,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儿子,而且他的气质不错,又不会是哪种没用的败家仔之类的。再说,单凭他对我们家若瞳的那个心,就比所有之前你看中的男孩子更好。你没看见吗?他把你的若瞳女儿当成宝一样。”说到步亦风,张娴可是喜欢得很。
“才不喜欢,你没有看见吗?他的占有欲太强的,还不是正式的男朋友就把我们家的若瞳当成是他的一样。”凌志刚就是嘴硬着。
不过,听妻子的说话后,也的确认为那男人若当他的女婿,也是不错的人选。
反正最重要的就是对他们家的若瞳好。
“你怎么知道不是正式的?我看也许是若瞳暂时还不跟我们说而已。”
“是,你就最清楚。”
“当然,我看他就当定我们家的女婿了。”
“臭美。”
*****
听见门关上了,步亦风才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与躺在病床的她面对着面的。
“谢谢你。”眼看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凌若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开口。
“谢什么?我还要说对不起。”步亦风温柔的笑,伸手替她将被子拉起一点。
“为什么说对不起?若不是你来了,我也许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会不会烧坏了脑子。”想到刚刚醒来时医生的怪责,心里仍有点怕。
现在,身子还是软软的,可知道刚刚最高温的时候烧了多久。
“若不是我,爱妮不会这样对你。”想到她受伤的真正原因,他的心很不好过。
“没什么啦!又不是你要找我。”虚弱的笑了笑,凌若瞳温柔的低语:“我刚刚真的打电话给你了?我不知道。”
“为什么在你爸爸的面前替我解释?”想起刚刚的事,她那为他说话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中。
“若说真相,他们会讨厌你的。”其实当时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不想让爸妈讨厌他。
是的,若是爸妈讨厌他了,那么她还怎么夺走爱妮的位置呢?还怎么报复?
“嗯!”伸手压在她的额上,步亦风微微的弯着唇,只是轻轻的应。
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他知道,他的心很甜。
总是喜欢她为他做各件事,就像喜欢她将他们的合照晒大,然后又小心的收藏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藏起来,可是那一刻的他明白到,这个女人曾经用心的去爱他。
想到她曾经的爱,他的心便醉了。
若是当初,他并没有带她去墨西哥,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件事发生呢?
那么她便不会失忆,而他也不会从地洞冲出去想要找她,便不会被爆炸震伤记忆带,而且还昏迷了那么久。
一年了,转眼间,他们失去了一年的时间。
就因为这样的失去,他才知道自己多想要这个女人。
平静来到二人之间,在平静的对望里,凌若瞳羞涩的低下眼睑,努力的装着那天真可爱的样子。
她想,没有男人不喜欢在某些懂得羞涩的女人,只有更女人一点,才能更容易夺得他的心。
“你累了吗?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吗?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看一直没有声音,低着头的凌若瞳小声问。
“不,我想陪陪你。”
面对平淡却又执着的说话,凌若瞳错愕的抬头,感激的笑:“谢谢你今天能这样帮我。”
若是以前,他能这样做,她肯定会高兴得几天都笑得闭不上唇的,会为他这一点点的温柔而喜而忘形。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单纯,心里脑里想到的、想要的也只是他给予的半点情及偶尔的温柔。
可惜,当时的他并不想给予她这些,只因为她已经是属于他予求予取的奴隶,所以并不懂得去珍惜她的存在,更不稀罕她的存在。
可到了现在,她只是一个已经不认得他的过去奴隶,于是他便更想要拥有。
男人是不是就是犯贱的?越得不到的越珍惜吗?
就是因为现在的她不是属于他的,而且还抗拒着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东方帝国总裁,所以他才更想在得到她吧!
“不用谢我,总有一天,你会懂得,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做善事。”直直的凝视着她的手指,步亦风低哑的说,笑容有点苦涩。
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自己。
他从来不是一个善心的人,他做什么也只是先为自己去想的。
所以,他对这女人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谁,而就是为了他自己。
就因为她已经成为他不能舍弃的人,哪怕是她的半点痛苦呻/吟,他都不想听见。
“那是为了什么?”在他的说话后,凌若瞳直接的脱口而出。
她这一问,步亦风抬起了头,只是微笑着看她,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凝视着他,她也不懂得他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忽然也觉得,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躺在医院里,看着新收到的信息,得知爱妮已经离开中国往美国飞去,心里的滋味说不清楚是什么。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赢了呢?
“凌小姐,这是今天要打的点滴,几有四瓶哦!”门被推开,进入的是负责她这房间的护士。
“谢谢。”微笑着冲那护士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留置针筒,心有惊跳。
真的太害怕这种地方。
“护士小姐,请问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吗?我好像退烧了,能不能申请出医?”太讨厌这里的味道,更讨厌这里的孤寂感。
“好像还不能,你的伤口感炎了,至少还要留院观察一两天啊!”护士忙着为她打点滴针,嘴里反驳说。
“可是......”
“所以不能出院。”沙哑噪子柔柔的传来,伴随着他有力沉稳的脚步声。
“步总?”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也会出现,凌若瞳愕然的轻喃。
昨晚,他可是陪她到入睡后才回去的,她记得自己入睡的时候好像很晚,回到家里再睡的他便会更晚了吧!没有想到才这么早,他便又来这里。
“你就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吧!”没有理会她的惊讶,步亦风缓步上前,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可是我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爸爸又不了解我手上的几个项目,若我不在,他会乱了。”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而且她根本没有时间病。
“好了,步先生,你就在这里跟你朋友谈谈吧!反正我们都不赞同她在今天出院。”护士搞好一切后,笑着看向他们说,然后转身而去。
看着门关上,这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二人。
刚刚妈妈过来看了一下,给她送早餐后便离开了,相信也不会再有人来看她。
“为什么这么害怕来医院?”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她床上的被铺,步亦风带笑的问。
他没有想到,她原来讨厌医院。
一年前,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那是因为......”她怎能说,一年前,就因为是他对爱妮的纵容而让自己住进医院一个多月,而且夜夜独自泪垂呢?
她怎能让他知道,她一直了解过去的恩怨,想要报仇。
“因为什么?”看她没有说下去,步亦风立即急促的问。
他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因为一年前我在墨西哥医院里来后,也在那里住了一个月。那一个月没有亲人能来看我,也没有朋友来看我,我就那样孤孤单单的在那里一个月。夜夜面对着孤寂,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的。”他想知,她便说。
“那你出院之前,我都在这里陪你。”有点冲动,步亦风脱口说。
一年前,他还在昏迷中,所以无法陪她。
可是想到她在那一个月里的苦,心便很酸。
若是当时他并没有出事,是不是就可以找出她来,是不是就能在那医院里多陪陪她呢?
哪怕她已经不记得他,他都不舍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你在这里陪我?别说笑了,你不是忙吗?我想你们公司在中国的生意也不少的,难得回国,你该很忙。”他的说话让心田一暖,可是却不想感动。
男人追求女人的时候,还真是什么也能做出来。
若是以前,她真的不相信步亦风会是如此温柔的男子。
不知道,原来为了追求女人,他还是跟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我能在这里做。”
“哦!”淡淡的应,她似乎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决心报仇时,她的意识便很清楚,她要做的就是夺走爱妮的一切,不止是他对爱妮的感情,还有爱妮那个未婚妻的名义,她都要夺走。
所以,她该高兴他的留下吧!
接到方子妍的电话后,与她谈了一会,凌若瞳便又沉沉的睡去。
虽是退烧了,可是她能感觉到更多的疲累。
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他宽大的背,正面对着她的男人抱着电脑不知又在忙着什么。
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回想着他们的曾经,她还很记得,一年前她就是习惯这样静静的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忙,守候在他的左右。
今天,变成他在守候着她了。
她很想问,他还在做那些犯法的事吗?
不过,她不能问,因为她还是在‘失忆’中。
“步总......”吞下心中的闷气,凌若瞳牵起微笑,轻声的唤。
“昨天晚上,你在电话里不是叫我风吗?”放下笔记本电脑,步亦风缓慢的回身看她,离开所坐的椅子,向她走近。
“有吗?”风?就算是以前,她也很少这样叫他。
这称呼太亲切了,她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有,在你打过来的那个电话里。”没有点头,他很肯定的笑说。
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特别得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笑得这么开怀。
“我也不太记得自己有打电话给你,看来昨天真的病得糊涂了,才麻烦了你。”苦涩的笑了笑,凌若瞳抱歉的说道,也试着想从床上坐起。
看懂她的意图,走到她旁边的男人立即伸手上前扶着她,小心的以枕头放在床头,让她缓慢的坐好。
他的气息因他的贴近而散发着,闻属于他的气息,感觉到他的怀抱就在眼前,忍不住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不想松开,在这一刻她真的不想松开。
一年了,可悲的发现,哪怕她用了一年的时候去记恨着他,可是还是抹杀不了心中对他的牵念跟爱意。
昨晚,她出事了,想到的人只有他,在那朦胧中,她想要抱着他,想要依在他的怀中,那种渴望让她几乎要崩溃。
现在,他就在她的眼前了,她依在他的怀中,这一切的美好,多么让她情不自禁。
若没有当日的仇,她多想跟他说,她还念着他,在这一年里,从来没有间断。
“若瞳?”忽然被紧紧的抱着,步亦风被迫坐在她的床边。
伸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闭上眼,感受着她此时的存在,才觉得这一年来的空洞此时终于被填满了。
温柔的轻唤提醒着那失控的人儿,依在他的怀中,眨着大眼,渐渐的让理智回拢。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松开了手,凌若瞳抱歉的冲他一笑。
“没事。”怀抱的远离让他顿时升起失落感,若不是因为她此时病了,他肯定不会放开她。
“那个......你对我这样好,你未婚妻会不会生气的?你还是回去吧!”记起爱妮已被赶走的事,凌若瞳试探着问。
“没事。”
想起爱妮,步亦风眉心皱了皱,不知道心里的紧张是为了什么。
他就像很后悔让她知道爱妮的存在一般。
“哦!”看他并没有解释爱妮的存在,凌若瞳失落的应了一声。
看来,在他的心中,爱妮的位置还是没有改变。
看来,她必需要更努力,才能代替爱妮的位置。
“妈妈,妈妈......”
黑暗中,她听见了有人在唤她。
是的,是在唤她没有错,她知道的。
“妈妈,我在这里,我很想你......”
“孩子。”伸手想抱,她却是什么也抱不到,手怎么伸,也伸不到那声源处。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用来的叫,她却叫不出声音来。
孩子,妈妈很想你。大声的喊,她的声线也像消失了,怎么也叫不出来。
“妈妈,我很孤单,我很想你。”婴儿的声音很幼,听得楚楚可怜的。
不,妈妈想你。
“啊!”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她只好用力的尖叫。
从床上坐起,泪水沾湿了脸,这房间内只有暗暗的灯光,并不如梦境的黑暗可怕。
刚才在梦里,她梦见了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吗?
可是她听不出孩子是男还是女,也看不清孩子是怎个样子的,就只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她看不见呢?为什么她看不见孩子的样子?是不是她的孩子还没有成形,所以没有模样?
“呜......”痛哭着埋头在被子里,回想着梦里跟孩子的对话,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让她几乎要在床上痛滚。
她的孩子,她永远失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赐给我又要夺走?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唔......”在无人的病房里,在寂静的夜里,她又一次不能自控的痛哭着。
每次,梦见孩子,她的心都痛得要碎了。
多少次,她不想活下去了,多想去陪着她可怜的孩子。但是她最后都没有要死的勇气,因为她不能如此自私的。
她不能不顾及爸妈的在乎。
但是,她的心真的很痛,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
失去孩子的过错不在她的身上,不是她想害死孩子的,为什么就只配她一个人痛呢?
不,她不甘心,她的孩子也不会甘心的。
她一定可以的,只要再努力一下,她一定可以替孩子报仇的。
她要亲手杀死她孩子的爱妮不得有好下场,她要负了她心的步亦风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
她要让那两个人都试试,什么叫痛不欲生。
“呜......唔......”埋头痛哭,她却不敢太大声,害怕惹来护士的关注。
就像在墨西哥的医院里一样,她连哭都不敢。
好不容易,早辰的阳光终于来了,她已经不记得昨晚自己哭过多久。
可是她能肯定,她不要再住院了,她太害怕这里的夜,几乎每次都容易梦见她的孩子。
她总觉得,她的孩子是被遗失在医院里的,所以每次进过医院后,孩子总会来找她。
趁着步亦风还没有如此早便来,凌若瞳便让护士去将医院请来,也终于劝服医生准她出院。
就算一直在医院里可以让她有更多跟步亦风的相处,也不足以让她决心忍受医院那种气味给她的回忆。
“妈,我出院了,接着就会回家,你在家里给我做饭哦!”
“嗯,一会家里见。”
打电话与家人交代好后,她便开始去办手续了,换上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去拿药跟交钱,步亦风也正好在此时步入她的病房。
看她的衣着,墨眸微皱,问:“你要出院?”
“嗯,医生说我能出院了。”弯着微笑,凌若瞳亲切的笑语。
“是吗?我昨晚离开医院的时候跟他谈过,他明明说你最好还要住一天,明天再考虑是否可以出院的。”剑眉蹙起,他在表示着不喜欢她如此坚持出院。
“我真的不想在医院里,你就让我去吧!而且医生说,只要准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咬着唇,回想起昨晚的痛苦,她是决心不会留下来的。
不过,她要让自己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她要让他不能舍弃她。
“你太像孩子了。”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真的这么执着,他也不知能拿这女人怎么办。
“对不起啦!大不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准时吃药的,好不好?”眨着大眼,凌若瞳缓步走近他:“我现在还要去交钱,然后去药房拿药。可是我有点累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大不了今晚我请你吃晚饭,好不好?”
面对她的撒娇,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让他皱眉答应。
他还能拒绝她吗?
“你真好,麻烦你了。”活波的一笑,凌若瞳如无意一般,伸直伸贴到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她的吻很轻,吻完后便立即转身,继续去收拾着她的衣服用品。
刚刚的那个吻,仿佛只是无心的。
怔怔的看转身收拾的她,盯着那娇柔的背,还有那亲热的吻,他的脚步像沉重得离不开。
若是一年前,他肯定会不理会她的意愿将她重新扯回家里,狠狠的吻遍她的唇。
可是,现在不行,因为她还带病在身。
微笑着转身而去,想着她的吻,步亦风向来冷静的薄唇此时弯得更好看,怎么也闭不上。
他想,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离开医院后,在步亦风坚持中,她被迫送回家中休息。
公司的事务,她只能用电话跟秘书交谈,然后用电脑跟大家会议讨论。
转眼间,回到医院的她便忙了一天,还好房间的门一直紧紧的闭着,不然妈妈又要骂她这工作狂了。
“若瞳,你想吃饭还是吃粥?妈妈准备要煮了。”敲门声响起,张娴贤惠的声线甜甜的。
吃饭?对啊!她说好今晚请步亦风吃晚饭的。
“妈,别煮我的,我要出去吃。”并没有开口,凌若瞳冲着门口位置大喊。
“出去吃?为什么?你才刚出院,还是在家里吃好一点,外面的东西不好。”张娴不认同的说,门被推开了。
回头看向妈妈,凌若瞳温柔的撒娇:“妈妈,我约了人,我也是在人家那里吃饭,不是出去酒店吃,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约了人?约了谁?方子妍?还是林学礼?总不会是那个步先生吧?”张娴狡猾的笑,倒是渴望着这宝贝女儿能快点恋爱。
在她看来,不管是林学礼还是步亦风,都够格当她的女婿了。
“妈,你可真八婆啊!快去煮吧!不然一会爸爸回来没有饭吃。”被妈妈的关心逗笑了,凌若瞳无奈的叹。
“好啦!那妈妈不煮你的了。”
“是。”
“臭丫头。”低声埋怨,门终于关上了。
回头盯着关紧的门,想着妈妈的说话,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
她是要陪那个步先生吃饭,可是妈妈猜错了,她为的不是恋爱,是报仇。
用力的咬牙,她让自己紧记,是报仇。
“子妍?”拿着手机拨出那最熟悉的号码,这一年来与她最好的,便只有方子妍了。
“是,若瞳?怎样?在医院里太闷了吗?是不是想我去陪你,晚一点,我就过来了。”还没有等她说话,那边的人倒先说了一堆。
“不是,我出院了。”无奈的叹,对那像孩子一般的方子妍,如妹妹一样的感觉。
“出院?你不是还要住一两天吗?”
“嗯,不用了。”无法解释,便只好立即转入正题:“对了,你之前不是买了新屋却没有入住吗?”
“是啊!所有装修家居都布置好了,可是爸妈不准我搬出去,哎......”说到那新屋,方子妍立即痛心的叹气。
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凌若瞳带笑低下头,盯着床上被子的图案,小声道:“子妍,给那房子的钥匙我好不好?”
“呃?为什么?”
“我想用一个晚上,你不介意吧?”她需要一个厨房,总不能将步亦风带回家里的,所以就只能借她的。
“是不介意,可是很好奇怎么你会忽然想要......”
“子妍,别问了,我现在过去你那里取钥匙,好吗?”说着,凌若瞳便从床上跑下,走向衣柜,翻找着一件大方却又漂亮的衣裳。
今晚,她要夺取那个男人更多的欢心。
“好吧!你就过来,我在家里。”
“嗯!一会见。”将电话放好,便开始换着衣服,给脸色淡白无血的皮肤涂上淡淡的脂粉。
盯着所有准备好的用料,微微的扬起唇,便拿出手机拨着那已记紧的电话号码。
“若瞳?”没有响多久,那边的人便应了。
他看电话号码便认出是她。
“是,是我。”怔了好一会,凌若瞳从反应着笑道。
“怎么了?有事吧?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那边紧张的问,沙哑的声音分外动听。
“没有,我若不舒服也不敢再找你啊!”笑着说,不等他回话便立即立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今天在医院里说过,只要你帮我办好手续跟拿药后,我就请你吃晚饭。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可尝脸吃这顿饭?”
“你要请我吃饭?”电话的那边也顿了好一会,语气中像带有为难。
“你没有空?”她算错数了吗?
“嗯,还要等一会,你不介意的话,我晚一点过来接你。”
“不,我不在家里,我现在在朋友的家里,我向她借了个厨房,想亲手做一顿饭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还有那么忙也陪了我一天。不过你若没空可以不来的,下次再找机会吧!反正就是感谢你而已。”暗暗咬唇,凌若瞳语带羞涩的说。
她不知道,这么说的话,他会不会过来。
不过,若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而放下手头上重要的事,那么便要证明那女人的位置已经不轻了。
所以,她希望步亦风最后能来。
“在哪里?我跟着就过来。”果然,那边的男人并没有让她失望。
用力的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这算是算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心里又很难受很郁闷。
“在明海花园十八号楼二十一层。”咬着牙,得知他会来,她的心跳更紧。
“好,那你现在可以开始煮了,我很快就到。”
“嗯!”
轻应一声,重重的将手机放下,眼眸用力的闭上,呼吸像怎么也不顺一般,如有大石在压紧着,让她透不气来。
他真的来了,终于,在他的心中也会有她的位置。
哪怕现在来看,位置不算太重要,可是至少他肯来了。
凝视着厨房里所有材料,咬了咬唇,便准备全情投入的去给他做这一顿饭。
她不知道步亦风还会留在中国多久,所以,她没有时间再等,今晚,她要成为他的女人,要让他不再舍得轻易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