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使我对她的性格非常了解,芷芸平时确实是温婉贤淑,但每遇大事都是很有主见,根本不受外人影响。当初,郑叔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才不得不同意我俩在一起。
现在,芷芸坚决要留下来,能否说服她回去,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芷芸!”我犹豫着,看来要想劝服她,必须得说出一些真相了,“我是卧底。”
“这我猜出来了。”芷芸并没有显得太惊奇。
“你猜出来了?”我瞪大了眼睛。
看来‘永远不要小看女人’这话是正确的,这秘密没有给她惊讶,反倒让她把我吓一跳。
芷芸仰起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抿着一丝笑意,“当知道你在澳门时,我就已经猜出来了。”
我略一沉吟便知道她是如何猜到的,众女都知道我去那个培训班的事,从离开她们一直到自己去了澳门,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始终没有和她们联系过。
在澳门逐渐稳定后,我给她们打的电话才慢慢多了起来,但每次又都使用不同的手机号码,还闭口不谈自己工作生活的情况,这足以使她们产生怀疑。
芷芸以前的丈夫就是警察,又和我在一起三年多,耳闻目染的也习惯用怀疑和思考的眼光去观察事物,自然也就容易得出我是卧底的结论。
“你没和别人说吧?”我知道芷芸不会和旁人说,但事关重大,必须要再次确认一下。
“没有,楠楠和文敏她们虽然都很怀疑,但目前还没有想到这事上,”芷芸伏在我的怀里,柔嫩的手指沿着胸口的伤疤轻轻的滑动着,“谁能相信你好好的放着大款不当,跑去做最危险的卧底呢?”
“那你这次一来,她们不就都知道我在澳门了吗?万一都来找我,我的工作还怎么干哪?”我担忧的道。
何润昌那里会怎么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但只要一天没有离开澳门,我就还要想办法完成任务,最起码也要把鲍文健干掉。
“这我管不着,”芷芸看了我一眼,眼角里全是揶揄的笑意,“她们要想来,我能管的住吗?谁不惦记自己的心上人哪?”
“芷芸姐!”一般我这样称呼她的时候,就代表我服软了。我带着一脸的可怜相,乞求的看着她,“芷芸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求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商量的,别再折磨我了。”
“咯咯!”芷芸两声轻笑,“你先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是自己住不?”
“我干活的那个公司的老板在花王堂区新桥有一处房产,我住在那里,是自己住。”我老实的回答。看样子,在她来以前,她们早就有了定计。
“这就好办了。”芷芸松了口气,“我这次来是先探探路,看看你还有多久才能回去,我们都商量好了,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在澳门买所房子,以后不论谁来看你都可以住。”
“啊!”我裂长了嘴,“没搞错吧?这边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在大陆没有女朋友的,她们要是一来住,那我还怎么隐瞒自己的身份哪?”
“你慌什么?”芷芸嗔怪的横了我一眼,“我都给你想好了,这回就在你的住处隔壁买房子,我们以邻居的身份出现,只要在外人面前不和你太亲密,又有谁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可能吗?”没想到芷芸把买房子的地点都想好了,我更着急了,“我在这里很危险的,你们这样会分我心的,快别添乱了。”
“你也知道危险?”芷芸俏脸一寒。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她生气,心里顿时一颤。
“什么事都瞒着我们,你知道危险还来执行这个任务?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以为你把股份一分,把事情一交待就算对得起我们了吗?”芷芸情绪很激动,边说眼泪边往下掉,“你知道我们那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知道牵挂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我想过,”我怯怯的道:“所以我一稳定下来不就给你们打电话了吗!要知道,和家里联系是违反工作原则的。”
“你还狡辩!”芷芸气恼的狠狠扭了我的胸口一下,“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牺牲一样,你那也叫打电话?每次打完,我们都回拨不过去,让我们更担心。”
“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忍痛陪笑道。
“你有没有办法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决定在澳门买个房子住下来,最起码能看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用天天为你胡思乱想。”芷芸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了,至于她们几个,我想你也不要费心隐瞒了,要不了多久,她们就会陆续来的,到时候还不是要告诉她们?咯咯!”
“芷芸,”我真的着急了 ,“这不是小事,如果让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那我们可能都会有危险的,我现在混在黑社会里,一切都要小心的,你还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发出一阵振动声,都半夜一点多了,谁会来电话?我疑惑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的话音没等落下,电话的另一端就传来何心韵的声音。
“阿文,”她喜极而泣,“爸爸已经同意我们的事了,”
“大小姐,”我心虚的瞥了芷芸一眼,这话筒的音量怎么这么大?不用太靠前就能听的很清楚,“我们没什么事需要何先生同意呀!”
“阿文,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样绝情呢?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何心韵的声音在电话中听起来很是凄婉,哪还有半分平时的高傲样子,“有时候我都有些妒忌宁宁,看着你哄着她笑、逗她开心,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我们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一样的,大小姐,你冷静些。”我在电话里劝道。
“身份和地位又能代表什么?我很冷静,这两个月我回北京上课,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甚至希望我们永远留在那个岛上,只要你能在乎我、注意我,再苦都不怕,”何心韵的声音甜美而低沉,如倾如诉,“阿文,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看着芷芸仰着头,不是好笑的看着我,我哪还敢和何心韵多唠,“大小姐,我看这事明天咱们再说吧!我真的很困了。”
“那,那好吧!”何心韵失望的挂断了电话。
“行啊!才两、三个月就又勾搭上一个,”芷芸冷哼一声,“怪不得使劲撵我走呢?原来是怕我坏你的好事呀?”
“芷芸,”我无奈的唤道:“你明知不是那么回事的,就别再折磨我了,我都快愁死了。”
“愁?”芷芸翻身趴在我的身上,任由丰满柔软的双峰挤压在我的胸口上,笑吟吟的看着我,“我可看不出来你有哪愁的,有个大小姐来爱你,这得多幸福啊?喂!”她轻唤我一声,“和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那个岛又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活动起来,转移芷芸的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我决定选一个最直接、最有效、还能让双方都高兴的办法来做。
在我的手口并用下,很快芷芸就美眸迷离、娇喘连连,哪里还有心思对我兴师问罪。
“嗡——!”就在我即将剑及抵履之时,手机又传了一阵振动声。
“喂!”该死,又是谁来搅老子的好事,我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文哥!是我,阿贤,”
“阿贤?”我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我,我睡不着,”蔡蔚贤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
靠!又是一个来诉情的,我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腰上就被芷芸狠狠的掐了一把。
芷芸掩住话筒,轻轻俯到我的耳边,“你可真行啊!这到澳门才几天哪?就你这样还想撵我走?我看你是想另起炉灶啊?”
“哪能啊!”我忽然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露出手机的话筒,身体猛的向下一沉。
“啊——!”的一声长呼。
“啊!”紧接着又是一声短促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