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面前高大厚重的铁门,冰冷的触感让这位铁打的汉子也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凭着多年来战场上磨练出的直觉,陈至忠本能的感觉到,铁门后面好似隐藏着一头巨大的怪兽,正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的进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中隐隐的惧意,陈致忠看了眼罗达,低声问道:“怎么办?现在进吗?”
罗达皱着眉,双眼紧紧的盯视着眼前的巨大铁门,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在心中涌了上来。门上高高悬挂着的巨大纳粹鹰头,在罗达看来,那鹰眼中的冷酷光芒仿佛就像是在嘲弄着自己一样:“你这个胆小鬼,你敢来吗?”
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罗达也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回答道:“进,怎么不进,都他妈到了这个地步,不进,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这些复活的兄弟!”
兄弟!陈致忠抬起眼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罗达,心中轻轻的一痛。兄弟,那也是跟了他多少年,经历过多少枪林弹雨的兄弟,可是,却一个个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亲手终结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可是,他,陈致忠,特种兵队队长,在国家利益前又能怎么办?不要说是手下士兵的性命,就算是他,小队的灵魂人物,如果需要他去死,他也得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想到这里,陈致忠一咬后槽牙,把领口的风纪扣松了松,大手用力握成一个拳头:“好!进!”
进?怎么进?罗达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陈致忠,难道这个沉默冷酷的队长竟然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自己说进也只不过是停留在字面意义上好不?
不过罗达转念又一想,其实也不奇怪,陈致忠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队长,马上就会想出办法也是说不定的事!
果然,说话间,陈致忠已经开始熟练的在大门四周摸索起来,而其他士兵,随着陈致忠的手势,也都纷纷行动起来,动作娴熟的在大门旁的墙壁上进行起地毯式的搜索。
罗达看着士兵们像蜘蛛人一样在墙壁上爬来爬去的搜索,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了,于是,罗达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空旷的房间,试图从中寻找点线索出来。
打量了一会,罗达的直觉突然告诉他,这个房间有古怪,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渐渐渗透到他的神经中。于是,罗达开始更加认真的审视着整个房间的上上下下,甚至运用了自己的领域能力来探查着每个角落。
突然,罗达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冷意,而就在这时,他的领域能力也刚好探查到天花板的位置。
有古怪!罗达心中警报大作。他细细的审视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寸一寸。渐渐的,罗达从那白花花的一片中,隐隐的看出来一些纹路。
果然是这里,罗达精神一振,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来。而陈致忠这时也发现了罗达的异常,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罗达略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的士兵们依然在专心致志的搜寻,便也轻声的回答道:“是的,你看这天花板上,有一些很奇怪的纹路。你先自己看,不要惊动大家。因为我感觉到这个纹路并不一般,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陈致忠抬起头,紧皱着双眉仔细的看着,渐渐的,陈致忠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几番张口欲言,却又咽了回去。
一直注意着陈致忠动静的罗达见陈致忠一脸不对劲的样子,忙开口问道:“怎么,陈队长,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罗达的问话,陈致忠缓缓的转过脸来,凝视了罗达一会才开口说道:“不错,我发现了。因为,我认识这些纹路代表的含义。”
“什么?你认识?那,这代表什么意思啊?”罗达看着一脸铁青色的陈致忠,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陈致忠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重新投回到天花板上,注视了良久良久。半晌才又重新开口说话,声音干涩而嘶哑。
“我从小在湘西山区长大,这个纹路,是我们那边独有的一个图腾,叫做死者的语言。”
“死者的语言?”罗达重复了一遍这个听上去鬼气森森的词语,“这又代表了什么意思?死者能开口说话?那不就是复活了?”
陈致忠点点头:“不错,这个图腾的意思就是,让死去的人,死而复生。”
“什么?!”听了陈致忠的肯定,罗达惊的倒退了一步,还好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及时的压低了自己脱口而出的惊呼,没有惊动到周围的士兵。
可是转念一想,罗达又觉得释然了,自己莫名其妙都能获得一种超能力,死者复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于是,罗达定了定神,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致忠见罗达竟然能如此之快的镇定下来,眼中不由得滑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也没别的办法,这个图腾的特点就是,当被发现的时刻就意味着能量的启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说到这里,陈致忠轻轻拍拍手,将士兵们都召集起来,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经过,便命令大家围成一圈原地待命。而士兵们在经历了起初的惊诧后,便也很快的镇定下来,按照陈致忠的命令围成一圈,并将罗达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果然,没一会,就听得房间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大家瞪大眼睛向外看去,竟然,是刚刚战死的士兵们,一个不少的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进来。
这些士兵走到陈致忠面前,抬手敬了个军礼,便又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走去,而那扇门在士兵们走到跟前的时候,竟然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又露出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见那些士兵毫不犹豫的向甬道中迈进,陈致忠对罗达使了个眼神,便也率领着其他士兵紧紧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剩下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单调的回响在空空的甬道中,每个人都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直到又一扇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大铁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面对跟前这扇大铁门,一行人也只好祭出使用炸药这一招,不过却又担心冒然使用这种破坏性很大工具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后果,一时之间又不由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