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6
上回说到,张逸神火荡阴气,主人笑骂不做人。
不闻百福三人有何说法,先见十条神火炎龙,张牙舞爪的朝主人撞去。云山观后哈哈一笑,猛地旋转着身体,‘嘭嘭嘭……’接连打出十掌,掌掌拍在龙头之上,炎龙瞬间便被狂暴的阴煞冲散。
张逸见他破了自家炎龙,嬉笑道:“好掌法。方才火太小,想必道兄打的不畅快,你且看看这道如何?”语毕,又聚来一团太阳真火,比之方才点点火星,不知要大上几何。
张百福不等他打出,便挥袖将真火扫灭,抚须道:“贤弟莫要逞凶。”随后,又对云山笑道:“云山道人,我等来意,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何不随我等去一趟京城?”
云山暗中调动周身真气,拱手道:“若是道友能保我性命无忧,修为不损。云山便随道友去一趟也无妨。”张道一闻言冷笑道:“妄想!你残害诸善之时,可有留他等性命?我劝你速速就擒,尚有轮回之机,若是不从,便将你神魂抽出,永罚九幽!”白云道人闻后抚掌笑道:“厉害!我不过是杀了一些,不仁不义、不理不智之人。他等本就该死,与其活着祸人,不如为我增功。如此说来,我也是有功于天地!”
张逸抚掌笑道:“道兄好巧口!就算他等有罪、不做人,也因由十代阎君处置,怎轮你指手画脚?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莫愿我等得罪!”话到此时,忽闻洞外雷声大作,‘轰隆隆’响个不停。紧接着,天空猛然无光,混混沌沌的,如同开天之前。在这混沌之中,又闻无数冤魂,浴雷哀嚎。
云山闻后心中大喜,双手结印,咒道:“九九天狼玄天阵!八十一盏玄冥灯!燃!”闻念咒,张百福三人同时回神,暗道不好。‘唰唰唰’三人呈‘品’形,各展神通朝云山击去。只见洞中,火光雷光、齐耀闪烁,烈风轰鸣、千丝万道尽红光!正是——真火天雷七星曜,万道神通卷天罡!
他等快,云山更快!只闻他咒完后,满洞幽冥阴火,化作九九八十一只玄阴天狼,围绕其身奔走。紧跟着,五行神雷、太阳真火,三千红丝同时卷来!云山法印一动,一声‘爆’字吐出,‘嘭地’一阵巨响,八十一只天狼阴火爆发,统统朝百福三人扑咬过去,但其未到他等三尺,便被天雷真火所化。云山见他们已被阴狼托住,家弟宝剑已成,随手一道剑气,将洞顶开出一五尺‘天窗’脱身而逃。
张百福见他逃脱,手中心意剑瞬间化光追去,使出八方箭打击,爆袭来的阴火天狼后,速对其弟道:“二弟速拿我心剑,将道兄请回!”张逸闻后哈哈一笑,荡开左右两只天狼,化作红光随剑而去,空中闻其声道:“心剑莫走,今日换主人哩!”
三息之后,千里之外,张逸手持心意剑,望着前方同穿白衣的道人,嬉笑道:“我说你怎不跑哩,原来是有了帮手。正好尔等可一同上路。”那前来相助的道人,正是那云山师弟云峰,见他——六尺身高白丝袍,束发剑眉貌堂堂。一双寒目,死死的盯着张逸,厉道:“大言不惭!今日我宝剑大成,正好那你祭剑!”语毕,‘嘭’地一声音爆,其身已在风中。
张逸见他从风而来,笑心一收,横立手中心剑,余光则看着一旁云山道人。忽闻左侧阴风削面,‘唰地’将心剑扫出,周身太阳真火顺剑燃去。‘砰!’心剑玄剑相撞,火光玄魂哀鸣,十万阴魂‘呼地’从玄剑中倾巢而出,不顾生死的向张逸周身缠去。
张逸不知,玄魂哀嚎之中,夹杂着惑人心魂之音。忽感元神恍惚,好在其身有太阳真火护身,那些阴魂动他不得。阴魂动他不得,云山、云峰二人却是要命,只见云峰手中玄剑连闪,数道玄阴剑气分别向张逸,首、肢、心、腹、急速绞去,云山也聚集九狼,八方围堵。
正是此等关头,闻百福厉声喝道:“休伤吾弟!心意随心八天门!”
好拳法!此路,正是他结合《如意拳》所创出的《心意拳》,心意随心八天门既是其中一式。百福曾用此招同破金蝉、火兔合击,其纲要便打开周身窍穴,让太阳神火入窍,达到一个‘快’字。正如君子所言——打开诸窍开天门,雷光未起夺钉锤!
闲话不提,且闻他一声急喝后,其身三百六十五个窍穴齐绽光明,十万青丝被神火冲的倒立而起。嘭!嘭!嘭!……围着张逸扑去的天狼几乎齐声爆开,霎那间,你看百福——
千万乌发烈风立,诸天窍穴神火衣。
重光叠起天狼碎,八天神门盖世气!
好气势!同时击爆天狼之后,张百福九道身影重叠,荡开十万玄魂,快速抓起张逸、夺下其手中心剑,一把将他甩往身后。心剑归主欢乐,绽开九朵剑莲朝玄阴剑气撞去!而百福身不停息,再次用出心意随心八天门。
你看那一道道火光人影,个个从百福本体中遁出,如爆开的火花,朝着云峰围打过去。云峰观之大骇,一手舞剑如雷闪,一手法印唤玄魂,十万玄魂闻命,哀嚎着朝主人聚来。
一时之间,只闻空中哀嚎声起,拳剑相交嘭碰。
百福、云峰二人瞬间相斗数十招,云峰手腕被震酥麻。正是此时,张百福抓住破绽,使出拳纲中心意随心解鹰蛇,见他左手如蛇击,右手如鹰爪,蛇击三段点其剑,鹰抓其腕御其骨。此招快如闪雷,‘咔嚓’一声脆响,云峰持剑右手,便被张百福御下。正当百福准备,抓其颈,击其心时,十万玄魂哀嚎而致,咒的百福元神忽然恍惚。云峰此时方反应过来,手臂一抖,‘咔嚓’手腕接上。随之云山也携阴风来救,抓起自家弟弟爆退百丈!
一息之后,忽闻十万玄魂当中,传出一声暴喝:“开!”。‘嘭’!一道太阳火环,以百福为中心爆开,同时震退十万玄魂。顷刻间,便有数千玄魂被太阳真火燃灰,远处云峰观之咬牙,含恨疾咒一声‘回’,九万冤魂闻命,卷风归入主人剑中。
这时张道一神色激动的,挽着张逸手臂,来到百福身旁,大声赞道:“道兄方才那心意随心八天门,当真厉害!其速度,更胜愚弟五雷齐动。昔日愚弟心中还略有不服,而如今,观兄真法,真是——井底之蛙笑天小,不知乾坤大无边!”张逸见自家兄长,正暗中调理神魂,不便回话,含笑道:“哈哈,不晚不晚。贤弟啊,我也才晓得哥哥真武艺哩!我与蝉弟日夜刻苦,却不及哥哥十一,你我一般哩。”
张百福闻后,望着百丈外郑家兄弟,收了经脉中真气,笑道:“兔儿莫要剐我。那拳纲之中,哪一式你使不来?只不过是你瞧不起愚兄把式,自认神通无敌。你若是日后,神通善用,拳法巧用,愚兄便是再生千臂千手,也不是你对手哩。”语毕,又转目对道一道:“贤弟夸赞。我那些把手乃自家揣摩,只不过用来顺手罢了。而你也莫将本门神通看低,愚兄可是听过令祖师一道天雷斩五鬼的典故,其云:天师一道天雷闪,五色光起邪归天!望贤弟日后,勤加练习、时刻揣摩,那时贤弟定胜于我。”
张道一闻后恍然明悟,暗道:“任何招式、神通,皆看如何使用。百福兄长拳法出神入化,一是其天赋凛然,二是其自家创出,自然用得玄妙。正如兄长之言,勤加练习、时刻揣摩,明白了祖师真意,自然就剑法如意,原来如此……”思到此处,恭敬对百福一礼。
张逸将手一托,笑道:“贤弟无须多礼,心中有礼便是。”随后,转头对百福笑道:“哥哥一席话,甚炼白日拳。愚弟的确过于依仗神通,才落得被‘雁’啄伤的下场,日后定尊哥哥之命,严修苦练。”
百丈外,云峰见他等就地讲起拳法,油然生出一股恼羞感,闻他厉道:“那散发的道人!快快报上名来,我郑云峰不斩无名之辈!”
张百福闻他提醒,方想起发簪已失,随手在衣衫上,扯下一条寸宽尺长的布带,系住披散的乌发,拱手礼道:“小道张百福,见过郑道兄。”随后,指着其弟道:“此乃家弟张逸。”又指道一道:“这位是正一道天师,张道一。”语毕,望着云峰二人,含笑道:“我等因何来此,想必二位道兄,已经心知肚明。俗语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二位道兄杀戮无数善民,想必就为了那手中之剑,此剑依百福看来,实在不值。云山道兄之事,百福也从道一贤弟口中得知,雷劫固然恐怖,却不及你那杀心十一,道兄握屠刀之日,也该想到今日之景,何苦来哉?!”
云峰闻之暴躁,冷笑道:“你这般伪人能成大道?你日夜所食之物,那个无灵无根?莫要在此装甚伪善,既有此剑炼法,便得天道认可!我兄弟二人拿他等炼剑,就如同你食牛羊一般!若说杀孽,我二人拍马也不及你三分!”
云山见弟弟三尸神起,将拉往身后一扯,拱手前道:“百福道友那肺腑之言,深入云山之心。不瞒道友,云山从促使赵广篡位开始,已经心有悔意。然,天下世事难料,我二人乃是被天道一步步逼到此路,再回头,已无退路。云山在此恳求道友,送家弟一条生路,我愿束手就擒。那篡位之事,乃我郑云山一手策划,杀戮十万善民炼剑,也是我一人为之,与家弟毫无干系。云山可对天道起誓,我所说之言,绝无半句虚假!”
郑云峰闻后扯住家兄,暴喝道:“哥哥,求他等作甚!愚弟可是贪生怕死之人?你我从幼时便立誓:同生死,共黄泉。方才说出那些话,是为何意?”语毕,泥丸宫中玄阴之气爆燃,持剑就向百福刺去。
‘啪!’忽闻地一声脆响,把云峰打的呆目而立。
郑云山放下枯手,含泪望着自家弟弟,哽咽道:“贤弟。愚兄误一生,怎忍心再让你随我同去?若不图谋那皇气加身,怎会耗费一甲子无果?若不是愚兄得来邪剑炼法,又怎会有此劫?正如张道友之言,我若安安稳稳的积累功德,这六十载之功德,也管你我无忧渡劫。贤弟自幼对愚兄言听计从,愚兄却一再误你,今日若再害你,我郑云山死不安宁啊!!!你且听着,长兄为父,你若心中还有哥哥,就莫要作甚忤逆之事。”语毕,拱手对百丈外,唏嘘不已的三人道:“敢问三位道友,可否答应云山?”
张百福见郑家兄弟情深,心中深深感动,与张逸二人对视后,还礼道:“云山道兄广阔之襟,百福深敬!既然一切皆因道兄而起,我三人自然不会再寻他人,道兄请随我等回京吧。”闻他许诺,郑云山哈哈大笑,持剑谢道:“我郑云山一生无朋无友。今日能识百福道友,真乃一大快事,相见恨晚、相见恨晚!百福道友好意,云山心领,我这等罪孽深重之人,怎有颜面去见显妙真人?”随后,转头对家弟笑道:“好弟弟,你务必带我去证一证那混元道果!看看它是何等模样!愚兄去了!”语毕,只闻其剑寒光闪动,迎着自家脖颈而去。
正当他欲自刎之时,九霄中忽然两声喝起,同道:“不可!”,郑云峰脚步一闪,单手抓住兄长宝剑,泣泪道:“兄长这般心狠!你走之后,我郑云峰如何苟且偷生?”张逸随后笑道:“是哩,道兄就这样走了,那一身玄功岂不是寂寞了?说来你与我哥哥,甚是相同哩!”
郑云山松开手中宝剑,暗忍悲意,笑道:“我一罪孽深重之人,如何能与君子相比?道友可是要捧杀我哩!”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张逸闻后,嘿嘿望了百福一眼,前行道:“罪孽归罪孽,张逸指谈心。道兄与我哥哥相同之处,乃是皆有一颗情义之心。话说四十年前,我那性情与令弟无甚分别。然,自遇家兄之后,得哥哥、爹娘不弃,细心教导、每日三正我心,方走上正途。不同是……”不等他说完,云山含笑接道:“不同是我走上邪路,还牵累了善弟。哈哈,道友当真是得了令兄真传。的确,就这般自刎,我还真有些寂寞,方才观道友,也修得太阳真火,不知可愿助云山除去一身污垢?”张逸笑道:“张逸正有此意。”
郑云山见他大步向前,忽然莫名的生出一股舒畅,就如同大醉一场的畅快。正欲提步前去,闻身旁弟弟道:“哥哥。你手无寸铁,如何施展开来?且拿此剑与其分个高低!”云山听后,含笑接过玄阴宝剑,大步迎上前去。
层层云雾之上,云山、张逸丈内对视。一番打量之后,云山笑道:“闻道友说,并非百福道友亲弟,看来此话有假哩。”张逸笑道:“我自随哥哥以来,从未说过假话。我与哥哥情深意重,化形之时,不自觉,便照着他那模样来的。”郑云山闻后抚须点头,反手持剑道:“道友手无寸铁,我用此剑胜之不武。”语毕,正欲弃剑,闻张逸笑道:“道兄且慢。俗云:牛儿善耕,马儿善跑。张逸剑法稀松,拳法也平常,好在有一神通尚可。道兄稍后只管尽力使来,若中我神通,还请莫怪才是。”
云山笑道:“那便领教道友神通了!”话完,拂袖倒退,手腕剑花,唰!唰!唰!三道玄阴剑气,夹杂着阵阵哀嚎,尽朝张逸绞杀过去。张逸见后眯眼含笑,‘哄’地周身真火暴起,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下一刻出现云山三尺之内,笑道:“方才我家哥哥使来心意随心八天门,我便用他下招,心意随心照四方,道兄小心了。”
闻他‘了’字刚完,其身如烈日绽万光,每道毫光之中,仿佛都藏着他的身影,朝着云山席打去。云山闻见万道毫光瞬间袭来,丝毫不敢怠慢。你看他,右手玄阴,剑走如云龙,其周身,不断‘砰砰……’的绽开火花。
剑急光更急,那金光越绽越亮,不过三息,二人相斗之处已是金光遮身,从外望去,根本看不到二人任何身影,只闻拳剑相交之声不断。正当云峰担心之时,忽闻其兄笑道:“哈哈,真畅快!道友好肉身、好拳法!且看云山此招如何!”随后,紧闻其咒道:“吾以血肉化外身,玄阴血煞神外神!”咒完,嘭!一声巨响,金光散去,血光遁出!
只见一丈高血神,双手垫在胸膛,稳稳托住张逸打来的铁拳,其身被太阳真火包裹住,好似穿上一层火衣。绕过血神,见其身后云山道人,黑皮包骨,盘坐与空中,法印不断变化,速咒道:“寿玄龟、断天机、迎八荒、开天和、九霄变、归玄一!”随他咒语,前方血神一手抓着张逸手臂,另一手闪电抽出腰间血剑,照着张逸拦腰斩去!紧接着,改为竖劈,随后,两手各持双剑交叉斩去,最后,顿开八臂,嗽嗽嗽……千道血剑同时而出。
一时不说两人话,再说张逸闻他速咒,来不及称赞。左手立胸,挡住血剑之后,太阳真火纷纷从周身窍穴遁出,化作一条条火龙,挡住云山那断天机、迎八荒,待他开天之时,猛地收回右手遁退十丈,见张逸此时——
身如大虾空中定,数百炎龙啸云霄。
不惧血煞千击斩,面绽微笑目绽光!
至于张逸如何抵挡《血煞六变》,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