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年龄:18岁。
身份:人类。白云真人亲传弟子。
性格:软弱,胆小,怕事,墙头草,嘴甜,很有些小聪明,善于讨人喜欢。但骨子里很“独”,且有所坚持,很能吃苦,善于隐藏个人想法。像皮球,轻轻拍打没关系,一旦使力过了,反弹就很厉害。一定程度上有些心理扭曲。
口头禅:无量天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抱负:师父、师叔都死得干干净净,轮到自己做白云观观主。
技能:精擅白云观所传各类法术,常用武器为拂尘和匕首。
其他:身世少有人知――其实他全家都被白云观所害,卧薪尝胆拜入白云真人门下,平时扮作小丑,暗中意图复仇。将有不少奇遇(摸金、下海),跟和尚结成好友,一起为打倒白云真人而奋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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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尤其是某些大事发生的时候,常常会有“说时迟,那时快”的考语。
巨蚌掉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事实上,整理一下最近几小时发生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在做噩梦:
突然出了个机甲战士满世界乱飞,很快又跟上个女蜘蛛侠,一块儿惹一堆车祸;接着这两位砸碎玻璃闯进兴恒大厦杀了几十人,不过瘾,再劈了一辆警车,杀了两个警察;于是就莫名其妙地天降暴雨;然后来了个道士,跟机甲战士聊几句蹿天上去了;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不知打哪儿又蹦出个坐飞毯的和尚;一通电闪雷鸣,原来是在打架。
打着打着,天就晴了。
――好吧,毫无疑问,巨蚌掉下来。这场毫无逻辑可言的噩梦就会结束。
说时迟,那时快,死人不做梦。
“和尚!残云!拉起来!”
李岩岩被空中的巨蚌吓得头皮发乍,惊叫一声就飞过去,想顶住了不让它掉――《白云择要》很是改善了他的身体素质,能让他以一当十、当几十;机甲也很强,连翅膀都带;但……他终究没有一肩扛起一座体育场的本领。
在“天罡三十六法”中,那叫“挟山超海”,属于高级技能。
“妈妈的……我就知道撑不住……”没有悬念。也不用想,李岩岩一只手刚搭上巨蚌,另只手就往腰带里摸,吼一嗓子,“老子会瞬间移动!”
――他展开了往岩山去的“回城卷轴”。
光芒一闪。
于是抬头望天一齐在心里喊着“我命休矣”的警察们忽然发现:啊,原来我的确是在做梦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会飞地机甲战士?哪有老道跟和尚?哪有蚌?还巨蚌?开玩笑。怎么就把做梦当真了呢……真是……
“袁上校……望远镜。”首都副市长孔仁良捡起望远镜,递给身旁的便衣中年人。长长地出一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解释着。“就刚才这种情况吧,我查过书,叫‘破碎虚空’。”
在破碎了的虚空……呃,在岩山。
巨蚌把好好的山坡砸了一个大坑。无数奇花异草被碾压成泥。
李岩岩身上的机甲也受损,变成独翅的天使,气喘吁吁地趴在巨蚌顶上翻白眼,主要是精神紧张。
和尚一脸苦笑地在旁边――再旁边。是掩盖不住一脸好奇的红娘子,和看似还算一脸镇定的残云真人。
都知道不能让水镜仙变成地这个巨蚌砸下去,都抢过来出力,结果就都被回城卷轴卷进了岩山。
“李岩岩!这什么地方?”红娘子满眼全是小星星,陶醉在美景里头半天才想起来问,李岩岩专心地让机甲再学凤凰涅盘重生,没顾上搭理她。
和尚接口:“阿弥陀佛。此处乃是岩山。”
“岩山?李岩岩的山?”红娘子举一反三,指着穿了层峦叠嶂的一条大江问,“那是岩水?”
“盐水?还葡萄糖呢!你咋不说福尔马林?先把你腌起来!”李岩岩气得不行。
一番解说的口舌总是要费的,拣不紧要的地方指点两下,以“福地洞天”之类的说辞搪塞,李岩岩要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水镜仙身上――敲敲打打,水镜仙不给回音,就都拿这个巨蚌没辙。
按照本子地设定,怕是只有紫虹仙现出原形巨海星,才能掀开巨蚌的壳。如果残云真人化身无孔不入地血魔、或者找白云真人来下手……
摇摇头,李岩岩不再多想,左右在岩山里没人掀得起风浪,便把水镜仙就这么放下不管也未尝不可,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询问或者炮制;为今之计,得要回去接着办事。
“为今之计,得要回去接着办事!”李岩岩说话掷地有声。
“你还没闹够?”红娘子瞪着眼反驳,“你还打算杀多少人?”
“杀人不是我地目的!我……”
“我什么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你……”
“你什么你?姑奶奶说话你不服是不是?”
话说不全,气得不行,李岩岩憋得肚子都涨,烦烦躁躁地顿足大嚷:
“住口!子曾经说过――子说得对啊:你很难养!”
红娘子本来一番苦心想胡搅蛮缠打消李岩岩的怨望与杀气,结果却被这一句砸来,顿时火气上头,对着就吼回去:
“你才住口!子说的是:你和我都很难养!”
默。
一阵静寂过后。
岩和红娘子一起面红过耳,和尚背了身,拼命把脑袋钻,忍笑忍到浑身抽搐,要死地模样。
残云真人起初气定神闲地严肃,只是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接着皱眉、鼓腮,然后满脸肌肉乱哆嗦一气,终于憋不住,“噗”地笑喷了。
一喷皆喷。包括红娘子。她对这类小节一向不怎么在乎,责怪李岩岩气得她口不择言,李岩岩捂了肚子笑,也不还口。
残云真人笑嘻嘻地看李岩岩、红娘子,一句话不说就把两人都弄得红脸,和尚居然也凑过来装憨发笑,一僧一道对视,眼神中藏了默契。
李岩岩气得伸手去揪和尚耳朵:“你傻是不是?让人打成猪头才几天就混一块儿去了?惺惺相惜***不是这么演的!你个猩猩!”
“……阿、阿弥陀佛……”
似乎气氛就融洽得很。
总要离开,李岩岩思前想后。不愿把岩山的出入口轻易暴露,借口找办法安顿巨蚌,丢下几人独个往大殿去;和尚趁机为残云真人、红娘子讲起与大风一战时被人暗算地事情,又提到姜语竹被绑票;总结陈词就是:“朝廷如此无耻,怎怪得先生要辣手报复?”
残云真人自然无所谓,红娘子听了也就只好沉默。
这时李岩岩已回来,接口说:“子曾经曰了:那帮人比我还难养。”
“你没完了是不是?”红娘子大羞。
笑笑。李岩岩抖开“出城卷轴”――刚用本子弄出来的。
又闪一回光,众人一起转回了兴恒大厦上空。
岩山的时空与外界并不同步。他们出来时,孔仁良刚说完那句“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怎么破碎?”便衣中年人看着缓缓落下来的李岩岩等四人。神色大是不以为然,因巨蚌的出现、消失而带来地震惊都被冲淡了。
孔仁良闹一个大红脸。
警察们的包围圈还在,加上封锁现场的,已增加到数百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之间,孔仁良急急地一溜小跑,大喊:“别开枪!别动手!”
残云真人便望向李岩岩,目光不太自然;李岩岩点头。摘下头盔,一手按在腰间朴刀刀柄上,转身对红娘子:“我先听听老孔有什么话说――看你的面子。”
然后才笑对黑了脸的残云真人:“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东西……啊,化虚,你师侄,道行怎么样?能让你替他传话,在白云观也算数得着了?”
残云真人一愣:“他还差得远。”想想:“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小聪明?李岩岩心中一乐:小聪明好啊!小聪明就对了!本子的设定里,化虚就是个有小聪明的家伙,讨人喜欢,却是埋在白云观的一颗钉子,早晚会扎得人出血。
“好像老孔也说过他,什么时候我见见?”若无其事地,李岩岩随口说道。
见与不见是无可无不可,残云真人自不在乎,含混应承下来,皱眉看已跑到了跟前地孔仁良。
“误会!误会!小李先生,可千万不要动气,这可是个大误会啊!”孔仁良满头大汗,一迭声嚷个没完。
“那是。当然是误会。死几个人而已,误会。再死几个也误会,都死干净了,误会就没了。老孔你说是不是?”李岩岩目光一瞬,顺着孔仁良的话就走。
孔仁良被噎得不轻,强笑:“小李先生……啊,你看我多糊涂,忘了介绍,这位是袁上校。特地来……”
“袁望嗣。”中年人已走近,报了自己的名字,没有表情,嗓音低沉浑厚;虽然穿便衣,但看堂堂的仪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军人”两个字。
“上校?”李岩岩被袁望嗣生硬的态度激怒,哼一声,目光落到不远处“警察”的尸体上,冷笑起来,“打了孩子娘出来?是这个道理。”
周围有换弹夹、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同仇敌忾,围观地警察们容不得他这种狂态。
袁望嗣脸色不变,仿佛没听到李岩岩挑衅式的发言,继续说:“有些事需要解释,这里不是个合适地地方。”
“我看没什么不合适。”李岩岩针锋相对。
“我认为你不会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传奇状元其实是个杀人狂魔。”袁望嗣冷冷地说。
“好,说的真好。有种人说一句话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袁上校,恭喜,你就是这种人。”李岩岩火气上撞,旁若无人地大笑,摆手,“和尚,茶。”
“阿弥陀佛。”和尚腼腆地笑着,向残云真人双手合十一礼,“道兄,请帮小僧一个忙。”
“好。”残云真人答应得干脆,双手抄在袖中,轻飘飘绕众人转了一圈――正在大街中央,方圆十米之内,连警车带警察全被他一脚挑开,翻滚掉到远处;等转回来,念一声“疾”,就青光闪动,地面变得不见纤尘。
和尚从怀里伸出手来,有些吃力地拽出一个西瓜大地木球,木球连着层叠得齐齐整整的琉璃瓦片……在众人的惊骇目光里,不过刹那的工夫,一座飞檐翘角、古意盎然地五角梅花亭就被戳到了残云真人打扫干净的大街上。
和尚怀里拽出来的亭子不大,也足够容五七个人坐;里面放矮矮的太湖石、尧峰石,权当了方凳,中间一颗古木老根为桌;桌上一把供春紫砂壶,指螺纹隐起可按,六只茶盏;桌下有纯素地茶炉,红炭烧得正好,汤瓶中水初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