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了,很有可能还会‘飘’走,所以她幻想着自己会被‘风’带离这个世界。她脑中突然想到手机就在课桌抽屉的书包里,可以打电话给吕云涛说些什么还有凝香和嫂子,最好是能催泪的。如果过一会自己不幸的死去,那下一秒哪些曾经被自己“压迫”的同学们会不会说自己的坏话,抄作业不打招呼。想到这里十一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这种力气似乎可以支撑自己坐起来,但她始终还是没有抬起头。
十一的物理老师见十一从上课就一直趴在桌子上,他走过去,拍了拍十一的肩膀,见十一没有任何反应,赶忙扶起她的身子,十一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小脑袋,眼睛时而紧闭,时而睁开。
十一今天下午走的很早,第二节课没上,吕云涛便开车来接她了,吕云涛带着十一去了医院。医生说她只是发烧和感冒了,开了点药,就回家了。
回到家十一张着小嘴,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着。这时她想起了很多人,自己的嫂子、老哥、小蛮牛、凝香、大外甥,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并深信会在最近的这两天时间内死掉。她甚至幻想出了这些人来参加自己葬礼时的样子还有表情,小蛮牛和自己的嫂子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晕厥。当想到小蛮牛晕厥的样子时,十一就会嘴角上扬‘吭吭’的笑着。
“哪有这么可怕,医生说你只是得了季节性感冒。”吕云涛坐在十一身边,把塑料袋里面的药物都一一拿出来并拆开,仔细阅读着里面的说明书,“看你这么精神,过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十一对吕云涛这句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或者有些厌烦,这么唯美的‘幻想’,怎么可以让你一语道破。
十一显然很生气,这种气愤竟然让她有了力量。吕云涛看着十一缓慢的抬起身后的胳膊,急忙问:“你想干嘛?”
吃过晚饭后吕云涛抱起十一来到客厅的沙发前,让她坐下,然后起身走进卧室,不久便弓着身子,毛巾搭在肩膀上,两手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十一脚边。吕云涛握住十一的小腿,拿掉拖鞋,把睡裤往上面贬了几下,放进热水里。
“怎么样,水温还好吧?”吕云涛握起十一另一只脚踝,拿掉拖鞋后,同样把睡裤给十一往上贬了几下,放进热水里。
十一像植物人一样依靠在沙发上,吕云涛给她洗好脚以后,抱起她又回到了卧室,将十一轻放在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
趴在书桌上正在写作业的凝香转过身,一只胳膊架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十一,她想不出来十一都这么虚弱了,是怎么换的睡衣。
“十一,是怎么换的睡衣啊?”凝香问。
“谁给我换的睡衣啊?”十一突然来了精神,清楚的问吕云涛。
“我啊!怎么了?”吕云涛不明所以的看着十一。
“那你……”
吕云涛似乎意识到十一想说什么?“别误会!你衣服里面还穿着内衣呢!”
“我是穿着内衣啊!可是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