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下作东西,值不当得让夫人这样动气,先把人抓出去打上一顿板子,给夫人消消气就是了。舒骺豞匫”蒋氏僵着脸笑着说,却换来华宁锦温和的一笑。
“就不劳烦母亲了,那些个不争气的,哪里值得动板子,人都卖了,想来也走远了。不用母亲担忧,过几日我自会送些得用的过来。”
“什么?”蒋氏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这时,魏嬷嬷亦一脸肃然的走过来。
“夫人,刚有个婆子,居然在这边东张西望鬼鬼崇崇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绑了送进来。”
华宁锦轻声说,蒋氏顿时觉出几分不妙。一阵推推搡搡,果然,正是给蒋氏报信的婆子被人五花大绑的送了进来。
那婆子倒不害怕,看了蒋氏心头更是大定。华宁锦看了她一眼,忽然抬抬手。
“把做活的没做活的都叫进来,好好看看,偷懒耍滑都是个什么下场。”
魏嬷嬷心里清朗,知道华宁锦这是要帮着夏侯文敏竖竖威,倒也快,只一会,就把府里该叫来的管事婆子都叫了过来,各院子当差的也都来了不少,怏怏的站了一屋子。
“现在,说说,你在外面不做活,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华宁锦示意了一眼,魏嬷嬷立即问向那个婆子。
“奴才只是帮着夫人看着把把风,怕哪个不知眉眼高低的进了屋子冲撞了夫人!”那婆子倒也聪明,一看人都被叫过来,心里立时觉得不妙,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表情立刻就蔫了下去,说话一点底气也没了。
“这房门处自有丫鬟守着,你一个粗使婆子,不好好的清你的雪,到处乱走什么?刚刚还趁着乱跑出去,真当没人.治得住你是不是?”
魏嬷嬷脸色肃然,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
“哪有!”那婆子眼珠一阵子的乱转。“你倒说说,谁看到我跑出去了?我明明老实在院子里清雪。”
“好了。”华宁锦懒懒的扫了一眼,抬眼看向魏嬷嬷。
“她既不服,那就问问,有人看到她走出去没有,若是有,就治她的罪,要是没有,自是还她清白。”
魏嬷嬷闻音知意,立时转过头,对着鸦雀无声的众婆子大声说:
“刚刚谁看到了连婆子离开了,说出来,赏一两银子,说出她偷懒耍滑的事,只要有凭有据,说出一件一百个大钱,大事的,说出一件一两银子!”
众人立时炸开了锅,互看了一眼说了半天,接着,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指出来。那连婆子气得脸色煞白,却心知华宁锦这是借机要治她,不为别的,只为她吃里扒外的去给夫人报信。
不一时,连婆子的罪状已经写了一堆,魏嬷嬷心中笃定,把厚厚的纸往华宁锦身边一放。
华宁锦淡淡的扫向在场的众人,眼睛露出几分冷漠。
“在这府里,无论是谁,偷懒耍滑都曾有过,也不是完全不可,但是,有一点,伤害主子的事儿、背叛主子的事儿,无论谁做了,谁就要付出代价。”
说着,华宁锦淡淡的看了魏嬷嬷一眼。
魏嬷嬷冷肃着脸,手一挥。w8yb。
“连婆子背主忘义,拉出去,仗毙,家里人凡是在府里做事的,都给我送出府去。”
一时间,本还有些哄哄的厅里,几乎立时冷了下来。
连婆子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就去抓蒋氏的裙摆。
“夫人!救命啊,奴才可是一心为夫……”
蒋氏勃然变色,在她身侧的张嬷嬷直接一脚踢到了连婆子的嘴上,登时牙飞血落。
“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夫人岂是你能冒犯的。”张嬷嬷额上冒汗,直接让连婆子说不出话来,同时一挥手。“还不堵了她的嘴,省得说些有的没的腌臢话来污了夫人的耳朵。”
连婆子就这样被拖了下去。一路上挣扎亦没用,很快,外面传来沉闷的板子击中人体发出的声音,一声声,好似激荡在人的心头。
一直到有人来报说连婆子已经没了气,厅里的气氛更是冷凝。
“在这府里做事,与你们在外面不一样。”华宁锦淡淡的,手指轻轻摩娑着手里的手炉。“最重要的,要心明眼亮,看清楚谁是主子,不要识人不清,到时候,可真没人能护得了你们。”
魏嬷嬷见清涵在对着她施眼色,走了过去,清涵悄声说了两句,魏嬷嬷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华宁锦身侧。
“夫人,刚刚虽然惩治了一堆不听话的奴才,可是,倒有个认真做事儿的。”魏嬷嬷边说边使了使眼色。
“那就带上来看看。”华宁锦轻轻一笑。
一个婆子走了上来,身上穿着府里粗使婆子惯穿的深紫滚着蓝边的比夹,内里是深蓝大袄,干净平整,五官端正,圆脸盘,眼神笃定自若,倒于一般的粗使婆子大不相同。
“裘婆子给夫人请安!”那婆子端正的跪在地上,给华宁锦磕头行礼。13857507
“起来吧!”华宁锦挑挑眉,这人倒真是不错,至少第一印象很好。
“怎么?听说那些婆子一直都在偷懒,只你一个一直在院子里清雪?”
“是。”
“家在哪里?都还有谁?”华宁锦微微挑了挑眉眼。
“婆子夫家姓裘,本是年府上的家生子,婆子那口子倒是个肯干的,又有主子恩典,这才赎了身,出了府,本是盘了个小杂货铺子经营。谁知去年一场病,婆子那口子是个短命的,就因病没了。留下了婆子还有儿子、媳妇儿还有两个小丫头。”
裘婆子歇了歇口气。又说道:“婆子的儿子年轻,不经事,没他爹精明,铺子经营不下去,盘了出去,一家人吃喝就成了问题。婆子没脸再回年府,正逢上公主府上招粗使婆子,就过来卖了身。 ”
华宁锦淡淡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想着,年府?不会是年姨娘的娘家吧?
心头转了几转,她抬头细细问起来。
“你家的儿子、媳妇和两个小丫头,都做什么呢?”
“婆子的儿子做做零工,媳妇刚生了个小子,在家养着,两个小丫头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正在家里做做绣活。”裘婆子连忙回道。卖不也让。
“你既是在府里做得这般好,也不能让你白做,不如就给你个赏。”
华宁锦淡淡一笑。
“夫人的院子还少个掌事婆子,你先随着魏嬷嬷做几日,等到纯熟了,就在院子里当个掌事婆子吧。”
“多谢夫人!”裘婆子一脸惊喜,连忙跪地砖头,千恩万谢溢于言表。
“起来吧。”
华宁锦抬头看向其他的婆子,那些婆子要不眼露艳羡要不眼露深思,一个个倒是比之前刚来时要乖顺一些。
“你们也看到了,这府里,做事用心,自是有赏,做事不用心,自是有罚。无论是用心还是不用心,都是有人看着,你们今后做事,还是自己思量好了再做,省得后悔时可没药买。”
魏嬷嬷肃声对着众人道,看到众人有些敬畏的目光,魏嬷嬷心下稍定,又转过头看向华宁锦。
“没事了,都散了吧!”华宁锦站起来,对着蒋氏轻盈行礼。
“母亲,女儿先去看看嫂嫂醒了没有。”
蒋氏哪里还能说得出话,自此一事,府里她再想收买个把人,恐怕是难上加难,一时恨得直咬牙。
华宁锦却不管那些,见蒋氏没事儿,转头径自去了。
回到了夏侯文敏的房里。小郎君正醒了,呵呵笑声不绝于耳。华宁锦见了大是喜爱,烤了烤衣服,连忙过去自娇鸢怀里抢来抱了。
小郎君眼睛乌黑,双眸带着笑,对着华宁锦小嘴轻嘟,把华宁锦稀罕得不行,又是亲又是啃的。
“哎呀,夫人,这不行,嬷嬷说了不可以咬小郎君的脸呢,掐也不行,夫人!”
华宁锦抱在怀里哪管得其他,又抱又亲又咬得,把小郎君从眉眼带笑虐待成了要哭不哭的直撇嘴,这才罢休。
“好了,你抱着吧,我去看嫂嫂。”华宁锦把撇着唇泪眼汪汪的娃娃送回了娇鸢的怀里,开心的进房去了。
“嫂嫂!”华宁锦看到夏侯文敏已经醒来了,正睁着眼睛看向床顶,看到她来,。脸上难得的有丝笑意。
“怎么,我听娇鸢说你把院子里的婆子都打罚卖了?”
“是啊。”华宁锦点了点头。“那些婆子就没个不是那人的眼线,即使不是,这样喜欢偷懒看势欺人的,想来也不算是个好的。留着做什么?”
“可是,元七,你不怕?”夏侯文敏有些不解的看着华宁锦。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小姑娘最讨厌的就是把奴才当成货物卖出去买进来的。更不要说是打罚了。
在公主府里,哪个奴才不想去元七的院子做事?不就是因为元七心软手软不会轻易的打罚他们么?
做错了事,向来是说几句就算了,打罚惩治,这些都是由着青妈妈一手包办的。
“有什么怕的?”华宁锦轻笑起来。“嫂嫂,你快些好起来,坐好了月子,这府里的奴才你再好好用手段规治一番,估计那人就翻不出多大浪了。”
姑嫂正说着话,就听到娇鸢的声音自房外传来。
“夫人,宣王过来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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