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已知郭全甫受伤,此时听了苏寒汐的话,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道,“郭大人没有来衙门。舒残颚疈”
这在苏寒汐意料之中,于是连忙问,“那郭大人居住何处,可否告之。”
话音刚落,听得身后一人道:“是找我么?”
这声音苏寒汐已是很熟悉了,没错,是郭全甫。
她有些激动,不仅因为听他的声音,知道他没事,还因为这样快就找到他,不必再费周折。
然而转过身,眼前却是一呆。
郭全甫并非站立,而是靠坐在一辆轿子中,轿门开着,衣袍下面肩臂部位,很明显地缠扎着,使得袍子高高隆起。他脸色发白,神情也有些疲惫。
“郭大人——”苏寒汐走到轿前。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郭全甫的声音还是那么自信沉稳,话语也一如既往的犀利。
苏寒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心中的话,他全然知晓。在他面前,她是透明的。
郭全甫在两名随从的搀扶下,走下轿,站在她对面,略显憔悴的面孔一片平和。
“我也是刚刚才知,赵博宣被押往刑部,你可以随我一起去。”
“刑部?”
“不必紧张,”他看着她,眸子中闪动着一丝柔和的光泽。“在我没有去确认之前,他们不会对他怎样。”
“郭大人,我不明白,为何兵士逐户盘查,而不直接去缉拿他?”
郭全甫注视她道,“我以为你会想到。”
“我想到,可是我不明白,他射伤你,为何你会庇护他?”
“我不会庇护任何犯罪。之所以没有告发他,是有我的考虑。”
见苏寒汐不解地看着他,他笑了笑,“你不会连我的秘密都想知道吧?”
苏寒汐收回询问的目光,露出一丝尴尬的浅笑。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郭全甫道。
“我当然不介意,只是你的身体?”苏寒汐看了看他隆起的肩部。
“他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否则,你不会再见到我。”说完,郭全甫举步向前走去。
“郭大人!”苏寒汐叫住他。
郭全甫停下脚步,看着她。
苏寒汐两手平置胸前,屈膝行了一礼,“郭大人,我请求你,放过他。我知道这很可笑,毕竟他伤害了你。可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替他受过。”
她面容凝白整肃,秋水一般的眸子被长长睫毛遮住,溢满神秘和朦胧。脸庞的曲线柔和生动,在浓密乌发的衬托下,梦幻般淡雅清丽。
郭全甫凝视她良久,道,“我知道你会为他来请求我。现在你该知道,你是爱他的。”他顿一顿,“而他,也爱你。你们互相爱着,却不自知。”
苏寒汐用困惑的眼神看着郭全甫。“他爱我?”
“但愿我的伤,能证明到这一点。”
苏寒汐思绪纷乱,似乎越说她越困惑,越迷茫。多么奇怪,赵博宣爱着她?他射伤郭全甫,不过是因为他的霸道和狂妄,为了赵家所谓的名誉罢了。
她发觉,每一次和郭全甫谈话,都会不知不觉,被他引到某个话题上去。
“恕我直言,郭大人为何要对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