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汐从花园回来,黄氏早已醒了。舒残颚疈
“哎哟小姐,你看我,晌午喝了杯牛奶,竟睡着了。”黄氏道。
“不碍事的黄妈。”苏寒汐道。
“一杯牛奶就让你睡得象头猪,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青婵道。
“死丫头,就知道你一开口准没好话儿。”黄氏抬手向青婵的脑门子狠狠戳了一下。
“好疼哩!”青婵叫。
“疼就对了,谁叫你没大没小的。”
黄氏说着,拿了便装递给苏寒汐。
苏寒汐更衣,松了发髻,长发如丝般倾泻,只在背后松松束了一下。
出来黄氏正给她泡茶,青婵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将酒席上和花园里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了黄氏,听得黄氏时而大笑,时而担忧。
“真没想到那小珠玉原是这等货色。”黄氏道。
掺扶着苏寒汐坐下来,“现在好些了么?”
“除了头稍微晕一些,其他还好。”
“快喝茶吧。”黄氏递茶来,“这是薄荷茶,解酒。”
苏寒汐啜了几口,的确清新怡人,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
“真是的,”黄氏道,“姑爷怎么让小姐饮烈酒呢,明知道那黄梦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因为赵博宣不喜欢我。”苏寒汐捧着茶,淡淡地道。
黄氏和青婵对望一眼,很是心疼。洞房花烛夜,她们小姐受了冷落,她们都已经知道了,今儿又出来个相好黄梦蕊,还是个撒野耍泼的破落货。现在听得小姐这样说,都是不胜伤感。
“小姐仙子一样的人儿,我活了这许多年也没见过一个,要说姑爷不喜欢小姐,我是不信。”黄氏说。
“我也不信呢,”青婵道,“放着小姐这样的好人不爱,偏去爱那风月场上博人一笑,供人消遣的贱人。”
“别提她了,她怎样不关我们事。”苏寒汐道。
“是是,不提她。”黄氏连忙道。
两人知道苏寒汐心情差,却又不知怎样安慰。
见一老一少愁眉苦脸的样儿,苏寒汐噗哧一笑,“瞧你们两个,象天要塌了似的。我呀,也不喜欢赵博宣的,我不会喜欢一个冷酷自私自大的男人,无论他怎样,我都不会伤心。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扣门声,青婵去应门,迎来的却是赵夫人王巧珍。
王巧珍看了看喜庆富丽的婚床,拉住苏寒汐的手,“我知道博宣令你受了委屈,我和老爷都已经训斥过他。你放心,他今夜再不敢冷落你。”
苏寒汐心道。他又何止是冷落?
王巧珍继续说,“我这个儿子,个性太强,玩心过重,慢慢地,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是个知礼又贤淑的好媳妇,别和他一般见识。若他再有什么不对之处,你来与我说,我和老爷好好管束他。”
苏寒汐听得出,王巧珍不过是为儿子说好话,把贤淑的帽子戴给她,好封了她的口,三天回门,不要和娘家“乱说话”。
不过苏寒汐能够理解她。哪个亲娘不爱自已的孩子?有赵博宣这样一个儿子,她也是难做的。
“媳妇懂得的。”苏寒汐道。
王巧珍很是高兴,连叫了几声“好孩子”。
“还有件事。”王巧珍说,“眼下,又到了围猎的好时候。刚收了请柬,十里坡猎场,三日后要举行首猎。听说除了城里的富庶子弟,还有朝廷里的官员参加,规模不小。这可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博宣国子监的学业马上结束了,又爱好骑射,老爷决定让他去。”
苏寒汐不知王巧珍用意,等待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