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汐应了,和青婵退出中堂。舒残颚疈
青婵跟在苏寒汐身后,忽然呵呵地笑。
“好好的笑什么?”苏寒汐问。
“因为青婵高兴。”青婵晃了晃脑袋,很调皮。
“你这丫头,有可乐的事怎么不与我分享。”
“青婵就是为小姐高兴呢。小姐,你知道吗?你在堂上一出现,堂上的人都呆了,哈哈,他们这种商贾人家,一定是从没见过小姐这等仪态万方的官家淑女呢。”
“他们深宅大户的,有什么没见过?再者,官家小姐也没什么,难不成长出三只眼睛来?”
“那是二郎神。”青婵笑。
青婵还有高兴的事。
她小姐的疯病看起来确实是好了,这一点,只有曾经日夜侍奉左右的人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不过,那个姨娘似乎不太和善呢。”青婵道。
“青婵,不可背后说人的不是。”
青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两人并没有回新房,而是进了花园。比起苏府的后花园,这里除了略小,丝毫不逊色,翠微青青,碧水幽幽,游廊亭榭,鸟语花香。
重生后,苏寒汐还是头一回在花园散步,面对如画美景,呼吸着清新的晨息,心情真是好!
忽起了玩乐之心。
她指着不远处一处水榭,“青婵,看我们谁先跑到那里!”
“好啊好啊!”青婵兴奋地叫。
话音未落,苏寒汐已经提了裙裾,轻盈地向水中的游廊跑去。
“喂小姐,还没开始呢,不带这么玩的啊。”青婵嘴里喊着,脚下已追了上去。
苏寒汐跑到水榭,见里面长满了爬藤,藤上缀满了朵朵紫色的小花,微风吹来,芳香扑鼻。她深深吸了口香气,摘花一朵,转身向还在奔跑的青婵喊道:“青婵,快来啊!这里的小花好美!”
花儿实在诱人,苏寒汐想将它戴在头上,怎料手刚刚碰到发髻,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扣住了手腕。
苏寒汐惊呼着转头。
玄色袍子,销金的领口,衬一圈洁净素白的里衣。这是一个男人的胸膛,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往上,浅麦牙白的脖颈,俊美坚毅的脸,然后是那双漆亮深沉的眼睛。
“是你?”抓住苏寒汐手腕的,正是赵博宣。
“很奇怪?”赵博宣的声音冰冷。
他紧盯住苏寒汐的眼睛,似乎要在那两汪莹澈中寻找什么。
“放开!”苏寒汐挣了挣手臂,那只手坚如磐石。
赵博宣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向自已身前用力一拽。
“啊——”苏寒汐没有防备,撞进他的怀中。
睁大了眼睛,苏寒汐冷冷地看他。
他自然是来羞辱她的。这个冷酷的男人。
可是他却微俯下头,目光变得柔软,在她鼻子和嘴唇之间流连。
苏寒汐知道挣扎无用,只用目光抵御着,并时刻防范着危险。
面对赵博宣这样的男人,她不会知道下一步,他会用什么方式羞辱她。
当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的眸子上,竟如寒潭涧水,冷厉,张扬,邪恶,霸气。
青婵人在游廊上,跑得气喘,突然望见小姐和姑爷相拥而立,四目相对,以为小两口互诉衷肠。扑哧一乐,别转身去,躲到游廊的阴影里去,以免充当不受欢迎的角色。
“你想怎样?”苏寒汐向他投以同样冷彻的目光。她不怕他。
赵博宣突然仰起头,狂笑起来。
“我想怎样?”笑声嘎然而止,鄙夷爬上嘴角,“你希望我怎样?疯女!别做美梦,你不会得到我。识趣的,自动离开赵家,我会补送一封休书,还你自由身。”
“赵博宣,你很聪明,想让我自动离开,你就有了休我的理由。”
“想不到疯女也有思维。”
“可你为什么娶我?”
赵博宣咬咬牙,额上现出青筋。为什么?他也想知道。答案在爹那里。
转过头去,“你不配过问。”
“你必须告诉我!”苏寒汐命令。
“你胆敢对我用这种态度?”赵博宣盯住她。
“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
“疯女!”赵博宣愤怒,手上用力。
苏寒汐手腕被抓痛,泪在眼里打转,却咬着唇,不叫一声。
赵博宣看着她,目光由冷变深,却又极之残酷。
“离开赵家!”赵博宣低吼。
苏寒汐扬了扬眉,认真地,一字字地,“听好了,赵博宣。我不会自动离开,让你如愿的。除非你主动休了我。”
“你——”赵博宣气得胸膛起伏。
主动休她?那会要了爹的“命”。
他没想到,一个疯女,也会这样难以对付。难道,他低估了她?
赵博宣愤然推开苏寒汐,迈开大步,甩袖而去。
手腕被抓出红印,很深,令苏寒汐目不忍睹。赵博宣,你够残忍!
扫视左右,她用手扒开茂密的爬藤,顺着它们的根部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
“赵博宣,冷酷傲慢的男人,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疯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