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和我从另外的一层楼上下去,转到另外的一条大街上,但是大街上的出租车一看我浑身是血的样子,根本就不愿意拉。
最后停下一辆,佛爷好说歹说,多加了钱,才算是拉了我们,一上车上,我躺在后座上一阵头昏脑胀。
迷迷糊糊的听见佛爷在叫我,但是我困的厉害,越来越想睡,越来越迷糊了……
我不知道到了哪里,四周都是黑色的。看都看不清楚,忽然那间看见远处亮起了一道光芒,我赶紧向前面跑了过去,但是这亮光却越来越远,怎么也追不上。
就在这时候,我身体四周亮起了红白蓝的车灯,一阵呜哇呜哇的声音不住的响起。
我抬起了手臂,想用手挡住这刺眼的光芒,一个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陈哲,我们是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投降,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
我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强烈的灯光竟然是一些警车的大灯,我心里面一慌,赶快盲目的跑了起来。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风在耳朵边儿上不住的呼呼作响。
再看看远处那些警车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都停在那里,一辆追过来的都没有,我心里面刚刚轻松一下,后面就响起了一阵的枪响,我的胸前一痛,猛然间就醒了过来。
一身的汗,头顶上正有一个吊灯在不住的晃悠,一双手轻轻的在我受伤的部位轻轻的按了按,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以后,我才看的清楚,这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在我的身边儿正站着一个年级二十来岁的姑娘,她见我醒了过来,用带着广东味道的普通话对我说:“你醒了?”
“这是那?佛爷呢?”我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支撑着就要起来,手刚刚按在床上,手上也是一阵的疼痛。
这个女孩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佛爷?你是说说我大哥啊!”他扭过脸去,对着门口就喊叫起来“大哥?大哥?人醒了,找你呢!”
强忍住疼痛,我靠在了床上面,全身到处都疼的要命,最要命的是我全身上下竟然只穿了一条裤衩,还好,有一条毛巾被盖住了我的下体。
佛爷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你大爷的,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丫都睡了一天了一夜了……”
佛爷攥住了我受伤的手,疼痛的感觉,让我轻轻的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松开了我的手,扭头对这个女孩说道:“小娣啊!你去弄点吃的去,对了,把乌鸡汤给弄过来一碗……”
这女孩点了点头,就向外面走了去,我向外面瞄了两眼,外面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可不要打她的注意,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妹妹……”
“去你大爷,说一口广东话,能是你妹妹?别扯淡了,我这是在哪啊?”我往后又挪了挪,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这时候才看见我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儿的脸上粘着一个纱布,有些痒痒。
“还是在深圳,只不过是在郊区,挨着海,对岸就是香港……”佛爷从口袋里面拿出烟出来,递给我一根说道。
“安全不安全,还有,那伙人会不会查到这里?”
佛爷哧笑了一下,“放心吧!这个地方,我只逢年过节才来,除了你没有人跟我来过这里……”
我这才放下了心,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对了,你以北京人,怎么会有妹妹呢?不会是情妹妹吧!”
佛爷白了我一眼,“你大爷的……”他狠狠的向外面吐了一口浓雾,“这说来话长了,我刚来深圳的时候,在这里差点饿死,是这家的老太太看我可怜,给了我饭吃,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一直在社会游荡,猛地,老太太对我这么一好,我就认她当我干妈了,那年我18岁,这一转眼,我都30出头了……”
佛爷开是滔滔不绝的讲起以前的经历,最后他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的真切,“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我去干,我绝对不会说个2字……”
“那你结婚的时候,洞房我去帮忙吧……”
佛爷笑着在我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伤口……
这是一个小村庄,虽然说是一个小村庄,但是也已经是半个城市化了,比我家乡的农村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倍。
这里的人时代都是养鱼和打鱼为生,我和佛爷呆的这家也在浅海养了一些鱼。佛爷的干妈并没有多大,听佛爷说也就40露头,但是可能是辛苦的劳作,已经让她的脸上满脸的皱纹,海风和日头侵蚀过的手上也满是皱纹和老茧。
我在这里住了五天,身上的伤才好,因为不敢去医院,只能是静养,好在伤也不严重,再加上年轻,恢复的也快,五天后我就开始出门看他们养鱼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平心静气的看大海,沙滩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被海潮冲上来的贝壳,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海滩,不远出的还面上,可以看见一片一片的浮桶和木板连接在一起。
我坐船到了这里,才看的清楚,这下面竟然是一个一个的网兜,里面的鱼正在不住的翻腾着,佛爷还有一个弟弟,和我年纪差不多,被日头晒的黑的要命,现在已经不上学,就在家里帮忙养鱼。
他们不知道佛爷在外面干什么,只是听佛爷说在他在外面跑些业务,而我则是他以前的同事,要来这里玩,没有想到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但是明显就能看出来我胸前的伤是刀伤,好在这一家人很是淳朴,相信了佛爷的说法。
一直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佛爷还好,整天早上起来就出海,帮自己的干妈干这个,干那个,我就不行,身上有伤,手上有伤,轻点的小活还能干,重一点的我只能是靠边儿站。
我每天都想着是不是给莎莎打个电话,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每一次都是按了电话号码,最后把电话还是仍在了床上面。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总是这样安慰我自己。
我手上的伤口终于长好了,就等推掉硬痂,只是肉里面轻轻一按就会有莫名其妙的发痒的感觉。胸边儿上的伤也好了很多,本来就是紧贴着皮穿过去的。
这天晚上收拾好鱼,把刚捞出来的鱼放进了冷库里面,吃过饭以后,我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佛爷忽然间神神秘秘的拉了我一把,让我进屋子里面。
我找了个借口,就随着佛爷进到了屋子里面,刚刚把门关上,佛爷就兴奋的对我说,“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有个挣钱的门路,你说干吗?”
我身上还有钱,上次小五给我的钱,到现在也没有花上多少,还剩下很多,对于挣钱的事情,我没有多大的兴趣。并且佛爷这样的人,挣钱的方式不是不正经就是擦边儿球,我刚才过上一阵子清净的日子,每每一回想起半个多月前,那几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我都还感觉心有余悸,好在是运气好,没有被弄到,要是运气差那么一点点,我们两个也都没有命了。
佛爷好想看出了我热情不高,接着说道:“你放心,一点风险都没有,就是村子里面的人弄的活……”
“什么活?弄鱼吗?没有兴趣……”我抽出一根烟出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弄鱼,我够够的,要是不我干爹干妈干这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弄这个的,是去香港,去香港挖树,挖一种景观树,很值钱的,弄回来一棵能卖一万多,我们挖上几十棵回来,**,发大财啊……”
看着佛爷有声有色的描绘,并且兴奋的样子,并且一再的央求下,我终于也有些心动,但是一定要佛爷打听好了,靠谱才行,不能冒一点的风险……
佛爷直接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响响的,说村里面有一家人就是干这个发财的,现在在市里面买了几十套房子,都开上宝马了之类,并且说我们就是跟着他们干,一棵品相好的树,挖回来,他们能收5000到8000,很多人跟着他们干,已经发了财了,并且一来一回也只有一个礼拜,一个月干一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