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回来不?”痕风探头探脑地从众多木魔的缝隙中瞪眼,试图寻回自己的金币,却是一无所获。痕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起脚就是狠狠地一下:“瞧你这点出息!既然那本武技的名字就叫‘一掷千金’,当然是回不来的了。否则让你捡来捡去还有如此威力,这本武技岂不是逆天的无敌?”
“那,回去之后能不能给我报销?”痕风眼泪汪汪地看着痕月,“老姐,你知道的,这些天我可没少干活,光我挖的矿石也值上千金了,还不说我修理装备守卫山谷什么的。你给我开的工资实在太低了,以后我可是还要找媳妇的,我……”
“哎呀木魔又过来了,我们快上,不然就要顶不住了!”
痕月抬头大喊,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
若惜冰雪冲着痕风一笑,紧紧地跟在痕月后面,留下他一个人伤心落泪。
吃过一次教训之后的痕风再也不敢随便乱放技能了。金币难得,老姐这个铁公鸡,不,铁母鸡又不肯给自己报销,他也只好自力更生地寻找些代替的方法,比如说银币甚至铜币什么的。一枚金币可兑换一百银币,一枚银币可兑换一百铜币,以攻击力的相对减弱为代价,痕风不断地释放着一枚枚闪闪发光的钱币,心里却在一滴滴地淌血。
我的钱啊,我的金币银币,就这么随风而去,再也回不来了……
大把大把的金钱消散在虚空之间,与之对应的是大片大片的木魔尸体。在痕风不计代价的金钱攻势下,三个人终于艰难地破开了木魔的攻势,将木魔厅中的大部分怪物一扫而光。
但根本不等他们感到高兴,一声巨大的咆哮突然在耳旁响起。痕风瞪大了眼睛,忽地大叫一声:“妈呀!”
然后他竟是哧溜一声,果断地躲在了痕月的身后。
小风,你这是要坑姐的节奏啊!面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木魔王,痕月风中凌乱,欲哭无泪。
“月姐姐小心!”还好若惜冰雪不像痕风那么没谱,眼见着痕月要糟,果断地掷出手中冰瀑剑,在大厅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
“彭!”带着璀璨的寒芒,冰瀑剑狠狠地斩上了木魔王的肩膀。木魔王愤怒地低吼了一声,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痕月,扭头就去找若惜冰雪的麻烦。痕月脸色微变,急忙运功上前,大片淡淡的月影笼住木魔王的身躯,延缓着它冲向若惜冰雪的脚步。
“哎呀姐姐我错了!”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回过神来的痕风一面忏悔一面飞奔过来,准备一骑当千进行赎罪。痕月咬着牙瞪他,低声吼道:“回去之后再收拾你!”
痕风浑身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冲在最前方,挡在了若惜冰雪的身前。
“正气浩然,勇往直前!”
他伸出双手,一道昂扬的气息自胸口涌动,带起一阵轰鸣巨响,将浩然心法的神威狠狠地打进木魔王的身体。
“嗷——”木魔王当然也不是好惹的,果断一声怒嚎,刺耳的声波攻击向着四周蔓延,首当其冲的痕风惨叫一声,竟是双耳冒血,翻滚着摔了出去。
“小风!”姐弟连心,纵使痕月对痕风之前的畏怯再如何不满,此时此刻也全都化成了浓浓的关心和痛惜。而若惜冰雪也急忙上前,挡在木魔王冲击痕风的道路上。她伸出纤纤的手,冰瀑剑陡然发出一声清鸣,对准了木魔王的胸口,一片素影轰然击出。
“冰霜剑气!”
一道薄薄的冰霜覆在木魔王的身上,将它化成一具冰雕。但若惜冰雪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模样,借着这短短的时机,她根本来不及顾忌地上污浊,就地便是一个翻滚,也将痕风带到了一边。
轰!脆弱的冰霜瞬间爆炸,夹着无比澎湃的怒火,木魔王向前冲锋,沿途中甚至在地上带出一道明显的摩擦轨迹。
当然,它打偏了。
若惜冰雪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木魔王一眼。如果被这家伙撞到的话,那可真的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而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否保持镇定,她却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她可不是凌雪,没有那份承担痛苦的功底。
“多谢你了,若惜。”英雄救美不成,反倒让美女救了英雄,痕风此刻的脸红得简直像是一只猴子的屁股。若惜冰雪捋了下额前的刘海儿,微微一笑:“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吼!”实在见不得两人如此放肆,木魔王怒吼了一声,转身再次向他们扑来。痕风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转了,但还好这次他没有临阵脱逃,面对魔王的盖世横威,双手一展,滚滚的浩然气息已笼罩在身前数尺之地。
“浩然无痕斩!”
冰风剑爆发出一声轰鸣巨响,在浩然心法的支撑下,无痕剑法化作一道雄浑的战气,迎着木魔王的身体直劈了下去。木魔王不避不闪,墨绿色的双掌带着剧烈的杀意拍击而下。两股大力在半空中相撞,只听得“轰”的一声,木魔厅中掀起了一场轰然的雷鸣!
痕风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眼前一阵发黑。耳畔传来痕月和若惜冰雪的惊呼声,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闪过了凌雪大哥的身影。
如果凌雪大哥处在自己这个位置的话,势必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吧……
受了这么一记对撞,木魔王的身体也有了微微的颤抖。痕风试图抓住时机上前抢攻,但浑身的剧痛使得他根本无法凝聚心神,只是走了一步便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竟是栽倒在地。
“小风,不要逞强啊!”痕月在身后心痛地叫道。她为痕风施加了一记治愈术,身形骤然飞起,迎着木魔王和痕风对撞时留下的一丝破绽,与若惜冰雪一起补充了两记攻击。
木魔王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在木魔厅的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而不甘的嚎叫。
“我们没有凌雪那样的意志力,做不到像他那样,纵使承受着非人的痛楚,却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痕月将痕风抱起来,流泪说道,“但我们有三个人,一个人因为无法忍受疼痛而失去的战机,其余二人却可以补足。你要明白,我们是一个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