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让高雨头疼的几件事:一是自己的身份,王旁这个名字不能用了,现在至少可以用高雨这个名字在大宋混;第二是怎么能搞到钱,一百两面值的银票不是小数字,大约相当于一个京城的衙役半年的薪俸,就这么突然间变成了废纸,第三,就是以前的熟人不能见,谁能相信他被未來人劫持,过了十多年不但沒老反而还年轻了些。<-》ww.vm)
这天晚上,高雨一直睡不着,赵顼和他的对话以及现在看到的情况,让他相信:十年的变法,也许让赵顼真的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但是地方上的阳奉阴违,以及朝中的权势的斗争,最终导致了变法无法推行下去,而赵顼却在最后的关头,将这些错都推到王安石的头上,这种事赵顼绝对做的出來。
自己的暴毙,也许是未來人做的好事,反正既然自己已经死了,干脆再重头來一次,至于赵顼,我绝对跟你沒完,属于我的东西必须还给,可是做事光凭着决心是不行的,他用手摸着怀中的金牌,赵顼谢谢你送我的永乐城,他跳下床将仁宗御赐的金牌拿出,抽出松文剑刷刷的向金牌劈去。
当年御赐金牌是为了让王旁免罪,可以救他一命,如今这块金牌可以让王旁重生,松文剑不是寻常之物,他就是传说中的鱼肠剑,专诸刺王僚时,将这短剑藏在一条大鱼的腹中而得名,此剑削铁如泥三下两下一块御赐金牌便成了支离破碎的几块碎金。
高雨此刻是真庆幸未來人只拿走两块石头,沒有见财起意,更庆幸梁乙逋从头至尾也沒搜自己的身,这两块金牌可是纯金打造,就说仁宗这快金牌,大小和现代人市面上一千克重量的相等,不同的是厚度;掏出十文钱,数了有数确定沒错,这才摊开手举着铜钱说道:“我要三个!”
贩子接过钱,用草纸托着肉馍,放在男孩的手上:“拿好!”
孩子低头看看馍,忽然说道:“大叔,这馍多钱一个!”
贩子说道:“四文一个!”
“那我吃不了,退一个!”
贩子拿出两个铜钱,孩子沒去接忽然说道起來:“明明是四文一个!”
贩子见他是小孩,不与他计较,摇摇头拿出两文钱:“走吧走吧,别捣乱!”
孩子接过钱,刚走两步,忽然又站住了,转身回了对卖肉馍的贩子说道:“我还要退一个!”
高雨忽然觉得有意思,这孩子是故意的,六七岁的小孩会算数的不稀奇,但是六七岁小孩能这么算数的可就有点意思。
小贩掏出两个铜板,小孩摇摇头。
“别捣乱,一边玩去,去去去。”小贩推搡着小孩。
小孩忽然大哭起來:“你骗人,你骗我馍钱!”
这下可热闹了,卖馍的小贩也是红脸汉子,在这街上十几年还沒人说他是骗子:“这谁家的小孩,有沒有家大人在啊!”
小贩急不得恼不得,小孩越哭声越大:“你骗我钱,说好四文一个的,你骗我钱!”
高雨噗嗤一笑:“对啊,你怎么骗小孩子呢,!”
小孩摸着眼睛,却偷偷看王旁,他也奇怪,听见王旁替自己说话,哭的更大声了。
街边慢慢游人围了过來,都想看看怎么回事,小贩也沒办法,一个馍的事犯不上,他又掏出两文钱:“走走走!”
小孩接过钱,这次他是高兴的连蹦带跳,但沒两步又站住了,回头看着贩子,贩子用手一指他:“你,不许过來!”
小孩忽然一鞠躬“谢谢大伯,也谢谢这位叔叔!”
“咳咳。”小贩的脸更加红了,他嘿嘿干笑两声,看周围人都看着他自己解围的说道:“行善行善!”
这孩子太有意思了,高雨顿生好奇,绿豆水也喝差不多了,他对梁乙逋说道:“有点意思,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说完他跟在小孩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
小孩一口气走了两条街道,进了一家客店,如果用星级來注释的话,王旁他们住的大概是四星级,这个地方最多能算上个招待所,外面是院子马厩,里面有两三排简陋的房子。
“站住。”一声威吓声,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堵住了小孩。
“拿的什么。”伙计朝小孩问道。
“给我爹买的肉馍。”小孩怯生生的说道。
“沒钱交店钱,却有钱买肉馍,拿來。”伙计朝小孩手中的肉馍抢去。
“不行,我爹都病了,我不给你。”小孩一转身就往外跑,这情况比较突然,高雨一把抓住小孩,小孩看的是帮自己说话的那位公子,猛然间也是一愣。
“嗳,说你呢!!你跟一个孩子喊什么。”高雨朝那伙计喝道。
“你谁啊,你管的着吗!!”伙计白着眼睛看着高雨。
“想不想看我教训他。”高雨低头问这孩子。
“想!”
“那好你等着!”
高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伙计按倒在地上:“來,你打!”
小孩摇摇头:“我爹不让我打人!”
“沒事,刚才他欺负你了,你就得还回去,打!”
“好嘞。”小孩一听放了心,他跑着來到伙计面前,伸出手拍着伙计的屁股:“叫你抢我馍!”
这个打法简直就是挠痒痒,王旁看的想笑,连准备好就义的伙计都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孩子够傻的,高雨可知道这孩子不傻,他一扭伙计的手腕,伙计哎呦呦大叫起來。
“怎么样,知道疼了吧,哼,看你下次还抢不抢我馍。”小孩收住了得意的看着伙计。
伙计的叫声把店中人和掌柜都招了出來,一出來看见一个小孩在打那个伙计,又见那小孩自己得意的样子,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掌柜的忙走了过來他看了高雨,气质不凡,衣着得体腰间佩玉,一看就是有钱人,掌柜踹了一脚伙计随后拱手对王旁说道:“这位客官,伙计不懂事,你多多包涵!”
“沒事,这孩子他爹是我朋友,來找我的,他住哪里!”
“哎呦,您可來了,那位客官病的可不轻了,在这都住了两个月了,您咋才來呢。”掌柜说着忙给王旁引路。
王旁本是无心,自己觉得这孩子聪明,而且后面要做的事肯定需要人手,又见这孩子说他爹病了,想必是遇到事了,冥冥中跟了过來,竟然想不到遇到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