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卷 定南大帅]
第510节 第510章 水军初战
天健冷笑一声,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射出一箭。箭出灯灭,敌船上随即又打出一只灯笼,胡珈等人也纷纷射出,可是她们力量稍弱,却不能及。
天健喝道:“你们射别的船,那船太远,你们射不到,留给我了!”第二箭又射出,将那只灯笼再次射灭。敌船稍停一下,又打出一只,天健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灯语兵!”又一箭射出,将之射灭。
敌船上的信号灯随后不再亮起,却响起急促的战鼓和铜锣声。
钟宜兴啐道:“他娘的,鬼花样还不少呢!”天健眉峰扬起,冷笑一声喝道:“取火箭来!”钟宜兴一怔,随即说道:“殿下,火箭只怕射不到敌船上去,这距离也太远了!”
天健喝道:“快取火箭来!我这支弓能射过去!”
钟宜兴一惊,急忙命人取过火箭。原来这火箭是用纸筒包裹着火药,与羽箭箭杆紧紧束在一起,点燃引线后射出,击中目标后,引线引燃火药爆炸起火,是水战最为得力的火器。只是其射距没有普通羽箭长远,所以钟宜兴看到那敌船距离,方才判断出火箭并不可能射中。
天健并不答话,朝敌指挥船略瞄了一瞄,拈起一支火箭,蓦然拉弓引箭,嗖地一声射出。一溜火星从夜空中划过,瞬间便射到敌指挥船上;随即便见火光一闪,炸开一团火花,那火苗便呼呼地蹿了起来。
钟宜兴喜出望外地脱口赞道:“殿下好神箭!”急忙又递上一支火箭。
天健接连射出十来支火箭,眼见那敌船上大火燃起,火光中人影乱蹿,显是惊惶失措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朝江水中跳下。那敌军指挥船周围的越国战船,见指挥船燃起大火,顿时混乱起来。
敌船中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另外一只大型敌船不顾危险,迅速靠上那着火的指挥船;随即便见那敌指挥船上的军兵们慌慌张张地往那靠上的大船上跳去。原来越国水军统帅见座舰起火,不得不紧急召唤属下换船指挥。没多久,便见越国水军原指挥船已经火光冲天,而其他敌船又纷纷麇集在新的指挥船周围,重新排阵,顽强地对抗天汉军水师。
双方三十来艘战船在宽阔的元江江面上混战起来,眼见东边天际微微发白,两岸又来了天汉军许多骑步二军,都排列成阵助战,纷纷用弓弩射击敌船。
江面上大战之中,天汉军巨舰又击沉几艘敌船,而已方因为船少,也被敌船攻击的十分惨烈,虽然没有战船被敌船击沉,但伤亡的军兵却越来越多,有三艘战船也受了重创,不得不退出战斗。
天健看着大战中的敌军战船,只见其战船虽然反应迅捷,但其船并无统一旗号,而各船式样也杂乱不一,不禁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钟宜兴看到已方已经占据优势,便即喝道:“传令:我护卫六船阻住敌船退路,其他舰船包围敌船攻击,本船全速前进,攻击敌指挥船!”上前推开鼓手,大喝一声,亲自擂起战鼓。
鼓声通通响起,跟随在巨舰旁边参战的六艘舰船接到命令,并排拦在江面上,阻住敌船退路;巨舰甩脱其他敌船,直朝敌船中的新指挥船冲去。
眼见距敌指挥船越来越近,天健见敌船上端站立着许多军兵,便命五个嫔御:“看见敌指挥船舱顶上的敌军没有?给我射连珠箭!”钟宜兴也命射手朝敌指挥船放箭,并投掷火器。
羽箭顿时如疾风暴雨一般,朝敌指挥船射去。砲机上的火器也纷纷投掷。敌指挥船顿时爆炸连连,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其他敌船见新指挥船受到攻击,纷纷上来拦截天汉水军巨舰,却被一撞而退。巨舰并不恋战,仍径自朝敌指挥船冲去。刹那间冲近,一声巨响,将敌指挥船撞得东倒西歪,拍机同时纷纷落下,将其顶端的指挥处砸得粉碎。
附近天汉军水军官兵见了,齐声喝彩,欢声雷动。巨舰一击得手,随即迅速退开,朝旁边一艘敌船撞去。敌指挥船失去顶端指挥,顿时如无头苍蝇,在江面上打起转来。
巨舰将旁边一艘敌船撞坏,与敌指挥船相距一段距离,便再次全速疾驶,朝其撞来。轰然一声巨响,这一次全力猛撞,将敌指挥船撞得船舷开裂,顿时进水,往下沉去,船上军兵一阵惨呼,纷纷朝江水中跳去。如果再不跳水,等到舰船下沉,那带起来的漩涡将把他们全部吞噬!
钟宜兴面色如铁,喝令巨舰再去攻击其他敌船。同时打出鼓语旗语,并命将士们齐声喝喊,命令各敌船投降,否则定将之全歼消灭,击沉江中!
敌船失了指挥,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和攻击自己的天汉军战舰对战,有的便想寻机逃走。天健朝钟宜兴道:“钟统领,传下令去,不准放走一艘敌船,一兵一卒!”
钟宜兴道:“是!”随即擂起战鼓,将命令传到参战的全体水师舰船去,同时也将命令传给岸上助战的马步二军。
此时敌方舰船因为无法攻击天汉军水师中的这艘巨型战舰,而天汉军水师的其他战舰都退到外围只是包围攻击,阻其逃走;天汉军水师巨舰在包围圈中横冲直撞,所向无敌,眼见再战下去己方战舰越来越少,只怕到了最后除了全军覆没,尽沉江底之外,并无出路,当巨舰朝一艘敌船再次发起攻击时,所攻击的这艘敌船顿时便慌了手脚,急忙转身逃跑,眼见速度上并不见优势,两船越来越近,急忙打出白旗,连连晃动,示意投降。
钟宜兴下令投降敌船参与攻击敌船,否则定要击沉。那降船迫不得已,只得转向攻击同伴战船。钟宜兴同时下令各船金鼓、旗语连番打出,勒令敌军舰船立即投降。既然有一条战船带头降了对方,那其他战船也看清大势,纷纷打出降旗,虽然仍有三只敌船不肯投降,但在同伴和天汉军水师猛烈攻击下,都被撞碎击沉。
之后,钟宜兴发出命令,命降船在江中编队,夹在天汉军水师之中,其投降官兵将武器全部堆放在甲板之上,作战官兵在甲板上列队,唯留指挥和驶船水手,跟着天汉军水师往北回营;天汉军水师另留下三艘战船打扫战场,救助落水的敌我双方官兵。
舰队浩浩荡荡开回天汉军水师营寨。天汉军后方未曾参战的各军早已听说,纷纷出来迎接观看。降船靠上码头,降军下船,列队清点其官兵人数。钟宜兴清点完毕后禀报,此次与敌军偷袭我军的舰队一战,共俘获敌船十一艘,击沉击毁七艘,俘获敌军首领六十八名,其中各船舷统领十五人,兵卒两千八百七十二人,其所携用军械物资若干。
天健大喜,呵呵笑道:“这回小越王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把那些被俘的军官都审一审,他们这次进犯的主帅是谁,下令来偷袭的又是哪个!”
钟宜兴急忙说道:“殿下,这次来偷袭我军的敌船并不是越国水师官兵,而是横行金银江和江南兴丁湖的水匪!”
天健一惊:“你说什么?不是越国水师?是南方水匪?”
钟宜兴点点头道:“是水匪。开始我也以为是越国水师,可是他们的服装杂乱,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我以为是他们水师改扮水匪,掩人耳目,但臣已经审问过几个头目,才知道真的是南方水匪,里面并无一个越国水军官兵。”
天健一怔,微一沉思,随即明白,恨声骂道:“我说敌船怎么会这么杂乱呢,原来并不是越国水师!几个水匪竟然也敢越境来偷袭我天汉军水师,当真是不知死活了!不过,这极有可能是被人收卖,或上了什么人的当,被人当枪给使了!钟统领,把他们的头目再仔细审问审问,查清是怎么回事!”
钟宜兴便命人把俘获的十多名敌船将领押来。通过审讯得知,此次带领他们来偷袭的主帅是横行越国境内最大水势最为复杂的兴丁湖水匪头目胡三宝,胡三宝已被我军击毙。
虽然是水匪,可他们的舰船一点不比越国水师差,就在十天之前,兴丁湖各处水匪头目接到胡三宝的密信,说天汉国境内的庆元湖内在造新式战舰,而且因为造船,也存下了极为丰富的钱粮。
这些水匪都知道,兴丁湖距庆元湖不过数百里水路,从兴丁湖北上,二百来里水路进入金银江,东行九十里,再经元江北上,一百里左右的水路,便可进入庆元湖,前些年曾有兴丁湖水匪乘船潜入过庆元湖,当时天汉军水师力量薄弱,并无防备,受到重大损失,却仍对他们无可奈何,让他们来而复返,因此对天汉军水师极为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