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绥靖东南]
第467节 第467章 空空妙手
天健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母子平安吧?”那宫女满面含笑,躬身一礼,也兴奋地连连点头大声答道:“平安平安!母子平安!”
叶如儿也走了出来,瞅着天健和叶攸然微微一笑,躬身施礼:“奴婢恭喜主子!爷稍等一会儿便可进去了。”又瞅一眼叶攸然又施礼道:“恭喜皇上!小王子……好可爱,白白胖胖,虎头虎脑!”
叶攸然大笑起来,兴奋地一拍双手,随即闭上双眼,合掌念佛:“神佛佑护,谢天谢地!——我大埜终于有后了!”念毕又睁开眼睛盯着天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情,口张了几张,还是忍着没说话。
天健看看叶如儿,开怀一笑,转身伸手扶住叶攸然,点点头神色郑重地说道:“父皇放心,这一回枫儿生的是你的孙子,不是外孙!”又转过身看着叶如儿,声音宏亮地说道:“赏!今天在这里的全都重赏,如儿你记着,待会每人都赏!”叶如儿点点头答应一声。
叶攸然开怀大笑起来,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拍着天健肩膀,不住口地说道:“对对对!是我孙子,不是外孙!唉!多少年了,可算盼到了!可算是盼到了,上天开眼了啊!”转往室内探探头望去,焦急地问道:“喂,完了没有?把……把……把我的孙子……快抱过来给我看看啊!”
梁婉朝外看一眼,连连招着手笑道:“完事了完事了,母子平安!皇上,快进来看看你的大胖孙子吧!这小子,又白又胖,虎头虎脑的,哭声洪亮,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叶攸然激动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天健生怕他摔倒,急忙跟在后面,心里也是十分兴奋。
赵芝仪急忙将怀中才包在襁褓中的婴儿递给叶攸然,叶攸然抱在怀中,左看看右看看,又举起来轻轻晃着,呵呵笑着,语无伦次地赞道:“嗯,孙子……大胖孙子……我的大胖孙子啊,哎哟,大眼睛,大脑袋,哎呀,大胖孙子哦,当真是虎头虎脑,一表不凡啊!好好!”眼睛不觉模糊起来。
梁婉关切地拉他一把,递过一条绢帕,轻轻笑道:“皇上,你……”叶攸然呵呵一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绢帕擦了一把眼泪,凑上去便在婴儿脸蛋儿上亲了一下:“好小子,看把爷爷的眼泪都给急出来了!”众人一听,瞅瞅他都呵呵大笑起来。
天健走到床边,看着虚弱的叶枫,坐下来握住她手,一手伸出爱怜地抚摸着她额头,轻轻说道:“枫儿,不容易啊,辛苦了!总算完了老人一桩心事了!看他们高兴的!”叶枫额头上勒了一条粉色丝巾,笑容满面,甜蜜舒畅地瞅瞅他,脸上含着微笑,悄声说道:“也完了你父子的一桩心事吧?”
天健与她目光相对,点点头一笑,将她肩膀用力紧搂一下。叶枫歪头瞅瞅他,微微一笑,轻轻问道:“你不瞧瞧你儿子去?”天健回头瞅了一眼,见叶攸然、梁婉、赵芝仪等人都抢着争着去抱那才出生的孩子,便嘻嘻笑道:“你看他们亲都亲不过来,我再过去更乱了。反正儿子是我的,早看晚看都一样!现在我只想看看你!枫儿,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让人这就赶紧的给你弄去!”
叶枫轻轻摇摇头,脸上现出甜蜜蜜的笑容:“不饿,就是有点累!”天健把她小手放进被子,又把被子给她掖好,方柔情无限地抚抚她的额头说道:“那就歇一歇,先睡一会儿,等醒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他们弄去,你可要多吃点。”
叶枫点点头,含着笑容合上眼睛。天健拍拍她身子,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到叶攸然面前轻轻说道:“父皇,母后,母妃,枫儿想睡一会儿,咱们上外屋去?”
叶攸然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笑道:“对对!枫儿可是我大埜的大功臣,咱们让她好好歇歇,上外屋去!”大家便走了出来,内室只留叶如儿等几个贴心的伏侍之人,天健又郑重地叮嘱一番,让她们好生服侍着。
不到中午,天健又得一子的消息便传遍王宫帅府。众文武官员纷纷前来道贺,送了不少礼物,并嚷着要喝一杯喜酒。天健便命设宴相待,至于礼物,若是送给孩子的衣物玩具等物,便即收下;至于不少人送的金银钱财,贵重之物,一律婉言谢绝,退回不收。众人自然尽欢而散。
之后叶攸然又迫不及待地给孙子取了名字,叫做叶一成。别人倒还没什么,天健心里不由得寻思起来:这个老岳丈,给我儿子取个名字叫叶一成,莫非是暗示我他只有一城之地?叶攸然却对众人解释说,前一个女孩儿叫叶一梦,这个男孩儿叫叶一成,姐弟俩名字连起来即是梦皆成真之意!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东南局势完全稳定下来,天健一边忙着处理日常军政要务,又给天山写信报喜。天山旨意传来,命天健回京述职,并带东南新收的主要文武官员进京陛见,同时将东南三国宗室辇送京师,顺便将尚未见过面的孙子叶一成也带回天京城见见。天健召集文武,商议确定进京和留守东南的官员之后,便命众人分别去做准备。
没过几天,那孙子斌从各诸侯国采购的第一批粮食布匹也运到了,竟然采购到了三十船粮食和十多船粗布,天健顿时喜出望外,对这孙子斌不由得刮目相看,安慰勉励一番,便命郑雨去和他结帐办理;并告诉他,如果还能采购到粮食和布匹,那就尽快运来。孙子斌连连答应下来。
这天那张成蛟却又面带惊慌地匆匆赶来见天健,说是先前平定龙母会之乱时,帅府收缴的龙母会各种令牌腰牌都失踪了。天健顿时便吃了一惊,目光严峻起来,轻轻问道:“怎么失踪的?会不会放在别处,或是被哪个不知底细的人给丢掉了?你们可查到什么线索?”
张成蛟摇摇头道:“这些令牌腰牌一直存放在帅府,收在一个匣子里,殿下命人仿制的那些也存在一处。这些天来没人动它,弟兄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那匣子不见了。臣让兄弟们仔细查过,也细细回想过了,并没放在别处,也没随便丢掉,看来是有高手来帅府盗走了。殿下,这……帅府里守卫可是一直很严密的,弟兄们也绝不敢掉以轻心!若是那人竟然能在这么严密的守卫下来去自如,而又没留下任何痕迹,此人来去无踪,身手当真了得,这……殿下的安全……”
天健想了一想,暗自寻思着,这天下有谁竟然能从我这些武功精强的侍卫眼皮低下将这些东西盗走呢?如此身手,当真可称得上是空空妙手了!突然间心中一动,想起自来东南之后,遇到的一些蹊跷事,便有些明白了,不由得连连摇头,微微叹息一声,摆摆手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嗯,成蛟,这件事你不要声张,仅限于我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副帅他们,更不要对外声张。”
张成蛟一怔,疑惑地看看他问道:“莫非殿下知道盗取令牌之人?何不给臣等一个明白,咱们去把这小毛贼抓来,也好解了这隐忧!”
天健苦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挥挥手命他退下,一个人坐下来,想着心事。张成蛟心里转着念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叶攸然听说天健要回天京,并要将儿子也带回去,自有些恋恋不舍,却也不好说出。若说自己舍不得不让带去,只怕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毕竟这新生的叶一成是人家天山的亲孙子,哪有祖父想见,外祖父拦着不让见的道理?不由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起来。
天健知他心思,便轻轻笑道:“父皇若是舍不得一成,咱们就一道上路。父皇不想见外人,咱们就谁都不见,到了天京城我另外安排一处僻静合适的地方给父皇和母后、母妃你们居住,等我父皇见过一成,再把他和父皇一块送回叶城,父皇意下如何?”
叶攸然虽然不愿,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答应下来。于是天健便把东南诸事安排妥当,选了日子,仍带着先前带来的五千骑兵,由张猛父子统领,一块北返。陶谦暂代靖东大帅一职,管理东南军政;杨虎等将领留下,统管东南各地驻军。
天健此次返京所带兵马人员,有原带来的五千骑兵,再加上俘获的东南三国宗室重臣,以及新收的东南文武官员,不下万人,一路上浩浩荡荡,行程却不是很快。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方才返回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