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绥靖东南]
第451节 第451章 贪官后台
随后几天,靖东帅府派出的人马,去各处将权成焕所供出的这起贪污巨案所涉及要犯抓获,全部关押至原时阗国南山秘库,由赵铁带领天健侍卫严密看押,一一审讯。天健根据众犯所供认出的情况,将脏银一一追回;并根据环子途、郑雨所选派的人,确定了各地补缺人选,便即走马上任;另写了奏折派加急送回天京城,将详情禀明父皇。此案所牵连进去的更为重要的朝臣,由天山亲自处理。
虽然处理完此案,但天健并未觉得有丝毫轻松,因为此案竟然涉及到他的内眷,也就是柳氏双玉及其父亲柳安年。权成焕供认,他是柳安年的老部下,当年随柳安年在清凌州起兵,随后在天汉开国的过程中立下不少战功;此次他来东南也是柳安年向陈亮推荐的,陈亮自然不敢怠慢,将东南三国中最为繁华富庶的原时阗国京城函乐城交给他,任命他为函乐府知府。天汉规制,天下分为道州府县,道为朝庭依情势而指定,辖管数州,但或会因时而撤留,或有朝庭临时划定指派巡视,或常住管理,其长官称之总督;各州长官方为知州,又称太守,县为知县,不过一些特别重要之地则设府,与州平级,其长官称知府,亦可称为太守,函乐府便是这般。
柳安年因为是外戚,虽然封王,身份尊贵,却早早地被天山免去军职,随朝任一闲职。但他一直显得随遇而安,并未见有什么骄狂不法之举。此次权成焕供认,所送出去的财物总计有一百多万两银之多,其中约有八十万是要送与柳安年及其女儿,也就是天健的玉嫔柳如玉,柳若玉。另外一些是送与朝中其他亲王重臣,那五个州官以及他的亲家阮越林,也都收了他数万银子的好处,但当事情将要败露之时,他的同谋,也是一位结拜兄弟,同为柳安年的老部下,名叫吴诚,此时任职天汉军函乐城驻军统领,武艺高强,手下有一批敢死之士,派出杀手,将那几个州官刺杀。阮越林听说死了五个州官,吓得惊惶失措,弃官潜逃,如今亦已归案;那吴诚此时也与其他涉案人员一样,无一漏网。
柳安年等人虽然不知其涉案深浅,但毕竟牵连进去。想起母亲和两位心爱的嫔御,以及李嬷嬷,天健未免难过。胡珈等人见他这几天来一直郁郁寡欢,便想法让他高兴起来,说这么多天了,一直未能在函乐城逛逛,游览一下,不如带姐妹们一块出去转转。天健也想散散心,便点头同意,带了侍卫,和胡珈、如儿、越无双、叶芳、陶醉儿、金歌、杨若若、宁儿、袁静宜、叶春回十名嫔御一块出来,随处转转。叶枫等人因要陪伴叶攸然他们,便留在王宫。那陶夭夭因为这些天来一直跟他的美人们在一起,此时也跟了出来。
天健在大街上慢慢走着,他的十个嫔御和陶夭夭都改了男装,跟在周围,胡珈和金歌拉着天健的胳膊,再外面是宁儿和袁静宜等人,那陶夭夭拉着陶醉儿,轻轻说笑着;侍卫们稍远跟在外围,严密注视着周围过往人员。一时走了许久,天健觉得有些乏味,胡珈瞅他一眼,轻轻笑道:“阿健,你看那边有个酒馆,不如咱们进去大醉一场如何?”
天健微微一笑:“大醉一场,只怕你要露了本相!你不怕出丑露乖,我还怕我的美人被别人看了笑话呢!”
金歌紧紧抱着他胳膊轻轻摇晃着,柔媚地央求道:“主子,咱们去玩玩吧,也不是当真喝酒啊!主子最心疼奴婢们了,就当是带奴婢们玩玩了!”
天健笑道:“得了,别去那里了,怪吵的慌!咱们人太多,你们想玩,咱们去静安寺吧!我听说那里的菩萨金身塑得极好,栩栩如生,香火极盛,当是东南第一名刹,带你们去开开眼界如何?”
金歌笑道:“真的吗?主子真是个好主子!”看四下无人注意,突然踮起脚来,猛然凑过去在天健右脸颊上一吻。旁边几个嫔御一怔,随即捂住小嘴儿吃吃笑了起来。胡珈轻轻骂道:“看你疯的,骚劲上来也不顾场合了!”
金歌红了脸蛋儿笑道:“难道姐姐不想?”胡珈伸手在她胳膊上拧一下:“我不想!”随即吃吃笑了起来。
众人随着天健来到静安寺,只见进香游览的人群川流不息,当真如过江之鲫一般,穿梭不停。大家慢慢走进寺内,随处观看。一时来到大雄宝殿,只见正殿上一尊慈祥的观音菩萨像,慈眉善目地俯视着虔诚的香客信众。天健的嫔御们看见这菩萨塑像,怔怔出神,忽然丢开天健,齐齐上前,上香叩拜,口中念念有词。那陶夭夭眼珠转了转,也去请了香上前叩拜。天健却在后面背着手,四下观望。
天健的这些美人们虽然改了男装,但容貌娇美,气度优雅,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不少香客游人在旁窥视,窃窃私语着。
一个僧人默默看着天健等人,注视一会儿,轻轻走到天健面前,合掌为礼,轻轻招呼道:“施主,贫僧有礼!”
天健打量他一眼,还礼道:“大师,有何吩咐?”那僧人微笑着看着天健,轻轻点头:“果然相貌不凡啊!”天健有些纳闷儿:“大师认得在下?”那僧人笑道:“贫僧乃是出家人,众生平等,在贫僧眼中皆是有缘之人!”天健微微一笑:“有缘人?嗯,不错!有缘千里来相会,在下来自千里之外,却能与大师在此相遇,算是有段缘分!敢问大师法号?”
那僧人笑答:“贫僧小号一缘!”天健一怔,随即呵呵笑起:“大师法号果然不凡啊!一缘,好一段因缘!”一缘笑道:“比起殿下来,小僧之号便微不足道了!”天健轻轻一叹:“原来大师还是认得在下的!”一缘微微一笑,轻声赞道:“殿下自到东南,局势稳定,民心归一,百业渐兴,繁华再现,此皆殿下一段善缘仁慈之心所至,如今殿下之名,贯于妇孺之耳,东南万民,何人不知殿下?何况小僧乎!”
天健摆摆手,微微一笑道:“大师,你若是参与经辩,当无与争锋者!在下此次只是随缘,大师莫声张,搅了旁人的兴致。大师若是忙碌尽管去,不必招呼在下。”
一缘瞅瞅他的脸色,微微一笑,似乎很随意地说道:“若忙尽是忙,若不忙便皆是空闲自在!一切尽自随缘,万事尽有其因果本源,既有其因,便有其果,强自破解,当是自寻烦恼。若看得开来,一切随缘,这忙与不忙,又有何异?”
天健一怔,细细一想,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天来,岂不正是在自寻烦恼吗?他人为善作恶,自有其因,便会自享其果,自己又何必强自破解呢!当下深深一礼:“大师机锋果然独到,在下受教了!”
一缘微微一笑,合掌还礼。天健那些嫔御美人们拜完菩萨,纷纷跑了过来,拉着天健,要他也拜一拜菩萨。天健看一眼一缘笑道:“大师,在下当拜不当拜?”
一缘仍然神色不改,微笑答道:“礼敬不拜!”天健笑问:“在下仍是一凡俗之人,菩萨神佛在上,岂能不拜?”一缘笑道:“殿下是今世佛,菩萨是往世佛,今世佛不拜往世佛!上香礼敬便可!”说罢转身,过去亲手捧过香来,递与天健。
天健看看这一缘法师,心道这和尚也是个马屁精啊,随手接了过来,嗅了一下赞道:“好香!清幽自然,与众不同!”一缘笑道:“这是本寺用桂花、香兰等花瓣,晒干后磨成香粉,再揉合另几种香料,精心调制而成,名为百花香!”看看周围香客笑道:“这许多施主也是慕本寺此香之名而来!”
天健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把香插进香炉,合掌躬身,口中念念有词,默默祷祝,之后方才转身,朝一缘合掌一礼,便带着嫔御美人离开。旁观香客怔怔地看着天健,心中都在奇怪,此人怎么只上香不拜呢?
天健等人慢慢走到正殿旁边一处空地上,这里香客稀少,四下种植着松柏,十分幽静。胡珈拉着天健走到一块石头上,关切地说道:“阿健,累不累?快坐下歇歇!”
天健瞅着她那通红娇艳的脸蛋儿,见四下无人,抱紧她香肩,在她脸蛋儿上轻轻吻了一下,微微一笑:“走这点路要是累,我还怎么跟我的这些美人们亲热?”胡珈脸蛋儿更加红润,推开他轻轻啐道:“呸!菩萨别院,也能说这些不洁之语?”天健呵呵笑了起来,转眼看着四处景色,心情也畅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