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绥靖东南]
第428节 第428章 年末岁尾
随后几天,那陶夭夭再未往天健寝宫中来。虽然清静不少,可天健心中却有些失落,却又不好问,只得安心静养。又养了两个来月,天健伤势方算痊愈,医官又给仔细诊视一次,方才告诉陶谦等将领,说太子殿下已经大好,此后不用再有什么禁忌了。
众人欢欣鼓舞,张成蛟先是说道:“殿下终于好透了,陶副帅,咱们是不是设宴庆贺一下?”陶谦看看天健,微微一笑:“殿下之意如何?”
天健笑道:“我养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弄什么酒宴庆贺。”见一众侍卫有些失望,便又朝袁崇说道:“袁卿,时已至冬,新年将至,等再过几天咱们设宴如何?”
袁崇点点头一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天健慢慢说道:“岁尾年首,自当欢庆。只是我靖东帅府之一乐,不如让东南万民之众乐乐啊!”
天健凛然动容,连连点头:“难得袁卿能记挂着百姓。只是这东南新定,人心初附,百业凋零,怎么才能让东南万民众乐乐呢?”
袁崇道:“殿下,臣前些日子已经将靖东元帅节制之处各地的人口丁壮、库藏钱粮做了统计,东南全境计户九百万七十一万,丁口二千三百九十八万有余,但其中十一为中等以上,另十之六七皆为下户,最贫苦的赤贫下下之户也有二到三成。虽然各地依据殿下通告,已经给了部份资助,但暴政初废,大乱方定,恢复待日啊!”
天健一边沉思一边说道:“最为贫苦的下下户二到三成,那至少也有四五百万人呐!你做得很细致,接着往下说说你的打算。”
袁崇笑道:“臣将库藏钱粮做过统计,若说全部用于救济,那再加十倍也不够,但若是乘这年节,给各地无法生活的赤贫之户的百姓发放一些钱粮,让他们过个安稳年,还是可以做到的!”沉思一阵又道,“光是这么发放钱粮也不是办法,坐吃山空啊!殿下,咱们不如用以工代赈之法,让这些贫户通过自己的劳作挣些钱粮,进而能自立兴家,这才是长久之计!”
天健点点头道:“嗯,不错,那你就跟大家筹划一下,看咱们这东南之地,有哪些紧要的工程。这是我天汉平定东南所过的第一个新年,一定要让百姓们过上一个与旧时不同的新年,这样他们才会知道我天汉朝庭才是真正爱民的朝庭,他们的心才会和我们贴到一处!”转念一想,又道:“只是规划工程需要时日,那这救济钱粮就不能再多发一点吗?”
袁崇笑道:“这……多发多少呢?”天健笑道:“你统管全东南钱粮,倒来问我?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发放稍多一点的钱粮,冬天到了,这里虽然不像中原那么寒冷,可贫家日子不好过,多发一点,让他们能做套新衣,做床新被褥,暖暖和和、欢欢喜喜地过个新年!”
袁崇笑道:“殿下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呢!好,臣再仔细核算一下,看能不能再抠出一点,另外也要找些富户大家劝募一些,争取把殿下的善举给做到!”
天健摆摆手,把手往众人身上一划笑道:“我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好事、善事大家来做,才能做好!这多亏了你们大家相帮努力啊!我天健在此谢过诸位!”说着站起来朝众人深深一礼。
众人急忙还礼:“殿下英明,臣等能追随殿下,是臣的荣幸!”
天健摆摆手又叮嘱袁崇:“袁卿,好事要做好,一定要注意,这些钱粮不能落到贪官豪强之手,如果有人胆敢巧取豪夺,虚领贪扣,要严惩不怠!”
袁崇连连点头:“是,臣一定注意,要把这钱粮全部发到需要的人手里!”
天健又想了一想道:“袁卿,你可以传我旨令,凡是捐出钱粮的富户,可以报请朝庭褒奖,刻碑留名,并可在以后在给他们一定的优惠,让做善事之人,也能感受到助人利已的好处!”
袁崇兴奋地笑道:“殿下,此举一出,只怕那些富户都会踊跃助人的!”
陶谦也捧着帅印前来移交:“殿下大安,臣心亦安!殿下,这颗帅印,还是物归原主吧!”
天健笑道:“我看陶叔处理起军政要务,比我要熟练得多,也稳妥得多,陶叔又何必过谦,你再领几天,让我也多清闲几天啊!”陶谦笑道:“殿下想躲清闲这可不成!日后殿下若继了大位,只怕会有更多的军政要务缠身,此时更需要熟悉历练啊!”
天健点点头,命随侍宦官接过收好,又处理些他职权范围内的军政要务,方让众人各回本职,坚守岗位。
天健养伤三个来月,此时已近年关,诸事处理完毕,想起仍留在叶城的女儿,便跟叶攸然商议一下,说想接梁婉和女儿来函乐城,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叶攸然自然高兴至极,连连答应,天健便命张成蛟带人去接,一定要在年前赶回。
天健清闲一些,便换了便装,带着随身侍卫在函乐城及附近州县巡视,见各地虽然战乱之迹尚未完全消除,可也呈现出隐隐生机,毕竟绝大多数百姓一心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过个太平日子,没有暴政豪强欺压,只要局势稳定,政策对路,即使日子贫苦,也会安然在家,艰难度日。更何况天汉朝庭派驻东南的靖东大元帅已经发出通告,东南全境百姓,凡贫苦无依者,皆可往官府领取救济钱粮。这下可喜坏了那些贫苦百姓,纷纷道自古以来,只见过百姓给朝庭官府纳粮完税,何曾见过朝庭给百姓发放钱粮?这天汉国官家就是跟那些要吃人肉还嫌塞牙的三国旧庭完全不同,是真正爱民的朝庭啊!虽然发放钱粮过程中,也出现过一些虚报冒领,贪污克扣之事,但一经发现,即明正典刑,为首者一律处死,协从者或流或放。经此重典,再无人敢公然把黑手伸到这贫苦百姓的救命钱粮上!
眼看新年即到,天健也不再巡视各地,便往函乐城赶回。这天午后进了东门,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百姓脸上都带着安详喜悦的笑容,也自高兴,便下了马,让众侍卫稍离远一点,自己带着四个侍嫔慢慢走进人流,四下观看。他虽然宽心,但四个妃妾和众侍卫们可就紧张起来,生怕再从哪儿钻出来个刺客,四嫔互视一眼,便围绕在天健旁边,再外不远处又是几个侍卫。天健苦笑着微微摇头,轻轻朝胡珈说道:“你们就不能让我跟百姓亲近一点?”
胡珈连连摇头:“出来时副帅一直叮嘱,主子的安全第一,绝不能出现任何疏忽!”
天健只得任她们围着,想了一想,拉起胡珈和醉儿小手,在人群中慢慢走着。四个侍嫔虽然俊俏无比,也都男装打扮,却还不是特别显眼。眼看来到函乐城府衙,衙门旁边设立的钱粮发放之处,排起长队,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脸上露出笑容,拿着破口袋慢慢前移。旁边围着不少人,一些孩童嘻笑打闹着。几个壮年汉子穿得破破烂烂走来,提着破口袋挤入那等候领取钱粮的队伍中去。
天健便拉着胡珈陶醉儿小手远远站着观看。看了一会儿,陶醉儿笑问:“主子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天健瞅了瞅她,问道:“你们四个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四个妃妾都微微摇头,胡珈笑道:“这是朝庭的太子殿下做的大善事,殿下看着是不是特别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