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绥靖东南]
第401节 第401章 天堑拦路
次日大早,天色微明,天健便起来,往江边而来。陶谦迎了过来:“殿下,这儿有臣在,你不妨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天健微微一笑:“陶叔年纪都这么大了,比我起的还要早,我年轻更要在这儿守着。”
陶谦这才指指江边道:“殿下,渡船已经到了,已经开始上船,我先过去。”天健点点头握住他胳膊:“陶叔,保重,一帆风顺!”陶谦拍拍他笑道:“殿下放心,臣过去了!”说着便带着随从上了第一只大船。
十只帆船依次启航,往南岸行进。天色渐渐大亮,船行在宽阔的江面上,渐行渐远,终于看不见踪影,天健叹息道:“大江如此宽阔,天下难得其二啊!”将近中午时分,船队方才返回,天健便命众上上船,自己率亲近卫队最后乘上,负责渡江事宜的当地官员们拜别,天健挥挥手,便命开船。
此时江面风平浪静,天和日丽,江鸥掠过,时时鸣叫;鱼儿追逐,水面乱跃。天健和众妃妾们看得如醉如痴,胡珈生长北方草原,何曾见过这般大江,当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叶芳轻轻推了一把陶醉儿悄声说道:“看胡珈那样儿,陪侍主子也没见她这么疯的!”陶醉儿扑哧笑出来,喊道:“胡珈姐姐,你听叶芳姐姐在怎么编排你呢!”
胡珈脸蛋儿一红,扑了过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能有什么好话!”抓住叶芳便拧她嘴巴。叶芳一边格格娇笑一边躲闪:“姐姐,你听她胡扯呢!她说了你坏话,却来编排我……哎哟……姐姐……你揪的真疼……”两个正闹着,乘船突然一阵颠簸,都差点摔倒。天健急忙喝道:“站好了,当心掉到江里!”众妃妾忍着笑,急忙站好。稍远点的侍卫们忍俊不住,呵呵笑着。
舰队很快靠上南岸渡口,已近傍晚。天健下船,便见陶谦匆匆走过来禀报道:“殿下,来了几拨身份不明的人,十分可疑。不等咱们的人靠近,便立刻离开;听几个老兄弟讲,很像是龙母会的徒众。”看看四下无人,道:“殿下,方才又接到陈亮的急报,说函乐城已经被龙母会十五人马团团围住,正在激烈攻城。报信的人说最多只能守五天。”
天健一惊:“他陈亮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带领十多万人马守函乐城只能守五天?”
陶谦道:“报信的人说,他们守城的兵马只有三万,其余兵马都散在各处。而且也都遭到龙母会的攻击。”天健问道:“龙母会的兵马?他们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这么多的兵马?我倒小看了这个老岳母了!陶叔,你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异常?”
陶谦道:“除了那几拨人外,别的没任何发现。不过从函乐城方向回来的兄弟也说,龙母会集结了十多万人,在攻打函乐城;似乎想要拿下函乐城。殿下,依我看,咱们这一路骑兵虽然兵马不多,但咱们的速度很快,二百里官道,如果以最快速度推进的话,最多一两个时辰便可赶到!而对手也决想不到咱们竟然会夜间行军,所以咱们应该立即出发,直捣函乐,打他个措手不及,或许还有取胜的机会,不然咱们这点兵马添上去,也只是往火堆里添几根干柴而已!”
天健想了想道:“陶叔,这东南之地,乃是渔米之乡,江河沟壑密布,咱们的骑兵夜间行进多有不便,况且龙母会的人会让咱们顺顺利利地到达吗?”便命张成蛟拿地图来,“这一条官道,路上倒有好几条河流。陶叔,让那几个到过函乐城的老兵来谈谈这一路上的路况。”
陶谦怔了一怔笑道:“我还当是在咱们中原一带呢!呵呵,还是殿下想的周到。”急忙命人去把几个老兵找来。
天健问道:“你们可知道那龙母会的根本之地现在在哪儿?”
一个老兵答道:“他们的根本之地……,小人只是探听到龙母会是从函乐城西二百里的甘平一带往外传播,听说现在甘平城被他们占据,但因路途太远,小人没能过去查探。”天健转向陶谦道:“陶叔,甘平那里要派几个人过去查探一下。”陶谦点点头应下。天健又道:“蒋平老叔,上回你说你去过函乐城,请你介绍一下,这一条官道到函乐城,路上的河流上面有没有桥梁?”
蒋平道:“回殿下,这条官道二百来里,共有十三条河流,水面超过三丈、水深超过五尺的河流共有六条,其中三条上面有石桥可直接通过,另外三条河面很宽,要靠渡船;至于另外几条河流,只要不遇暴雨洪水,都可徒涉!”
陶谦看着天健在沉思,便轻轻问道:“那三条河流渡口处,现在是咱们的人还是对方的人在把守?能不能找到渡船搭浮桥?”
蒋平道:“我回来的时候没见有人把守,若能找到渡船可以搭设浮桥,但当地的百姓因惧兵灾都跑的差不多了,找船不易。”
陶谦想了想道:“那能不能砍树搭桥?把咱们的人马渡过去?”天健一听也满带希望地看着蒋平。蒋平摇摇头道:“若是单单过人倒好说,可咱们有这么多战马啊!”
天健一听此法不行,便又陷入沉思。陶谦想了想道:“战马好说,你只说能不能过人,简易桥梁是不是能很快搭起,过人不会有问题?”
蒋平点点头道:“就咱营中这些兄弟,再加上各营帮忙,就那样的河流上面,一天就可以搭好三座桥,过个几万人都没问题。可我就是担心咱们的战马……”
陶谦笑道:“战马不是你操心的事了!好,兄弟,你算立了头一功了!”转头向天健说道:“殿下,没问题了,这条官道咱们可以走。”
天健道:“好,那咱们就尽快赶路。二百里路程,不要赶得太快,离函乐城四十里时暂停,休整后再根据情况发起攻击!”
陶谦点点头,便命人去传令行进。大军迅速推进,一路上倒没遇到敌军袭扰。但二百多里官道最初的一百三十里之中,即遇上蒋平所说的三条河面很宽的河流中的两条,在附近都找到渡船,并排连结到对岸,搭起浮桥。大军过后,已经半夜。又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遇到河面最宽的一条河流,此时夜色已深,距函乐城只有六十多里路程。夜深浮桥不能架设,又不能徒涉过河,正自设法,只见陶谦的一名亲兵又领着几人匆匆过来,原来又是陈亮派出的求救人员,说这几日敌军不惜代价地拼命攻城,今晚虽暂停攻击,不过却在增兵,似乎入夜前敌军又增加了数万,看来是决心在次日把函乐城攻下。而城中伤亡惨重,看来连一天也守不下去了。
天健问明来人是乘小船过江,自己统领着数千骑兵,显然这小船是无济于事的,沉思一下,便命陈亮求派来的求救人员迅速返回,告诉陈亮自己已经带领十五万大军前来增援,先锋明日午后即可到达,主力将随后开进,请他务必坚守,等待援军到达。
那来求救的小校一听有十五万人马起来,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拜别返回。
杨虎、张猛脸上都显出苦笑,但也不好说什么。陶谦把营中有经验的将领找来,命他们设法尽快搭设浮桥,但众人都说没办法,这夜间就是伐树,那速度也要慢得多啊,明天一天能把浮桥搭起就不错了。陶谦一听,火冒三丈,说救兵如救火,哪还能等明天再搭起桥来?
天健摆摆手道:“陶叔,让他们先没法搭桥。另外你派人往上游下游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徒涉之处。”
陶谦一听,也只得如此,便急忙派人出去寻找。天健也命张成蛟、赵铁等人跟随往上下游去找徒涉之处,随即又传令全军暂时休息,人马俱要吃饱喝足,等候渡河命令。
一个时辰过去,陶谦派出的十多个老兵全部回来,说没找到水浅可以徒涉之处。众将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天健看气氛有些沉闷,便笑道:“大家不用担心,这天下没有走不出的路,就看你敢不敢走!也没有过不去的河,就看你敢不敢过!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在天亮以前渡过此河!谁要不信,咱们打个赌!”
众将看看他,都微微苦笑,并不接话。几个妃妾在天健身后悄悄议论:“唉,我看主子也能扯啊!这时候还要跟人打赌!”“我觉得咱们一定能过得去!”“胡珈姐姐,你说得这么有把握,难道你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了?”
胡珈嘻嘻一笑:“因为主子说了能过,那就一定能过!”叶枫轻轻说道:“胡珈妹妹,你也……你也相信他的话?”胡珈瞅着叶枫道:“枫儿姐姐,难道你不相信他?”叶枫冷冷一笑,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