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绥靖东南]
第399节 第399章 天仙观内
天健一行急速行军,想尽快赶上陶谦所率大军。这一日午后,遇到陶谦留下接应人员,告知大军今晚将到达位置,若是加紧行程,再有一天就会追上。天健问一声叶攸然身体如何,叶攸然说自己没事,天健又问怀着身孕的叶枫,叶枫也说没事,便命加快速度,今晚要赶到一个名叫罗定的小县城。
罗定城南,有条合欢江,两岸长满合欢树,盛夏之时,两岸合欢花开,碧水红花,相互辉映,当真是美不可言。过了合欢江,便是新收的原时阗国故地北部,再往南二百里,便是横贯东西,将中原大地一分为二的万里青龙江,只不过处在下游的青龙江,改叫做金银江,原来此处江岸两侧多沙石质小山丘陵,绵延数百里,冲下的沙石中蕴藏着的金银颇多,而两岸沙滩又多呈黄白之色,故名金银江。陶谦率领大军,已经快到了江边,等天健一到,会合后便要渡江。
队伍从一座小山旁边驰过,山口处一条山道,旁边立块石碑,上树三个大字“天仙观”,天健一怔,放慢速度,转头瞅着。叶攸然轻轻说道:“阿健,要不上去拜一拜观中神灵?我十多年来头一次在外面遇到观宇。”
天健一笑:“父皇既然有意,那咱们就略停一停,上去拜一拜!”让队伍停下等候,自己率叶枫、胡珈一众妃妾,由张猛带人保护,簇拥着叶攸然往山上走去。
这小山并不高,山道不长,便换上了青石台阶。大家踏上石阶,往上走了一会儿,便见那天仙观山门巍峨矗立,虽然观宇不是很大,却十分精致。山门上大书天仙观三字。天健、叶枫搀扶着叶攸然走过山门,忽听一声格格大笑,两个小孩子颠颠跑来,前面一个一头撞在天健身上,便即跌倒,摔个屁股墩儿,哇哇大哭起来。后面一个一怔,抬头看看天健,上来挥着小拳头就打:“你撞我妹妹,我打死你!打死你!”
天健急忙扶起跌倒大哭的小女孩儿,给她擦一把眼泪,正要哄哄她,可看清她面貌,不觉一怔,急忙低头看看那正拉着他腿不依不饶的小男孩儿,更加惊愕。
两个孩子都是两三岁的模样,脸蛋儿秀美可爱,眼睛更是清纯无比,清澈明亮。随从众人看清两个孩子面貌,也都大吃一惊:这两个孩子相貌极似,却又像极了天健!众人看看两个孩子,这明显是一对龙凤双胞胎,难道是这位风流的太子爷留在这里的风流债不成?
叶攸然看看众人,微微一笑:“阿健,这倒像是你的儿女啊!”众人听了,皆以为然。叶枫轻轻哼了一声:“阿健,在此地也留下了风流债?我可没听说你来过这里啊!”天健有些尴尬,摇摇头笑道:“别胡乱猜疑,当心人家孩子父母听到不依!”
胡珈格格一笑,上前抱起那小男孩儿哄着:“好了好了,小朋友乖啊!你告诉姐姐,你阿爹阿娘在哪里呢?”叶枫在旁接了一句:“他俩的爹不就在这里吗?”朝着天健一指。
天健看看众人目光,显然都怀疑这俩孩子的父亲是他。胡珈扑哧一笑,指着天健朝孩子问道:“小朋友,你看他是不是你们的阿爹啊?”
俩孩子看看天健,突然朝他伸出手来:“阿爹,抱抱!”“阿爹,抱,抱……”
天健极为尴尬,有些恼怒地瞪了胡珈和叶枫一眼:“少在这儿胡扯!天下长得想像的人多了去,我怎么可能会……会跟这俩孩子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便见从观内跑出两个年轻道姑,看一眼众人,急忙接过孩子放下,一个领着两个孩子往观内走,另一个行礼道:“诸位,可是来上香拜神的么?”
天健还礼道:“正是。方才没留神,碰了两个孩子,请道长恕罪。”那道姑大约有四十来岁,看一眼天健,有些惊愕,脸色迅即恢复正常,微微一笑:“小孩子淘气,施主不必在意。既然来拜神上香,诸位请随贫道进来。”便引着众人进观。
天健看这道姑,约有四十来岁年纪,虽然面貌清秀,可却毫无表情,轻轻问道:“道长,小可冒昧,请问两个孩子的父母是……”那道姑眼眉也不抬地随口答道:“哦,那是贫道的两个儿女,年方两岁。孩子他爹……嗯,出外访友,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天汉国道家之徒,多可谈婚论嫁,并可依然在观中修行,大家并不以为怪异。
众人都有些惊讶,两个孩子方才两岁,却像是三岁左右了。天健一听是这道姑的孩子,便不再询问。可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嫔御,却都在纳闷儿:两个孩子若说是天健的儿女,不明底细之人,准会确信无疑;可若说是这道姑儿女,大家难以相信,何况看这道姑相貌,年龄当在四十岁左右了。而那俩小东西,跟天健相貌极似,跟这道姑却一点也不相像,难道这个风流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个道姑?后来一走了之,却留下了这段孽缘的风流债?
大家来到正中大殿,只见那正中立着一尊神像,只见这神像一中年男仙,方额广颐,大眼修眉,颏下三绺长须。众人看清神像面容,更是吃惊,转头瞅瞅天健,又抬头看看神像。叶攸然轻轻叹息道:“这……这……这倒是真怪了啊!怎么会成这样子?”
原来这神像简直就是依照天健的相貌塑成的,只不过年龄要大的多了!却也不像天山,因为天健相貌仿母亲多些,仿父亲却少些。叶攸然一时也无了主意,迟疑一下,轻轻问道:“拜是不拜?”
天健摇摇头道:“不拜,敬香!”
众人敬过香后,天健命人布施。那道姑谢过,站在一旁。天健看她一眼问道:“请问道长,观主可在?我想见见。”
那道姑低头轻轻答道:“回将军,小道即是此观观主。”
天健看她一眼:“你真的是此观观主?敢问道长仙号?”
那道姑眼眉一跳,有点慌乱,定定心神答道:“是,小道慕真,真的是此观观主!”
天健笑着问道:“道长的两个孩子很可爱啊!我能不能再见一见?”
那慕真轻轻摇头道:“现在不行啊,他们……他们已经睡着了。”
天健盯着那道姑,微微一笑,施个礼转身便朝殿外走去,众人跟在后面朝外走。走到殿门外,两个孩子突然跑了出来,扑到天健身上便抱着他大腿,仰起脸来叫道:“阿爹,抱,抱……”“阿爹,抱抱,抱抱!”天健弯腰将两个孩子抱起来笑道:“我……我是叔叔,不是你们的阿爹,叫叔叔!”
两个孩子笑道:“阿爹!”“阿爹!”
那道姑慕真在旁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天健呵呵一笑,放下两个孩子,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系在男孩儿腰中,又从胸前取下一块玉坠儿,挂在女孩儿颈上,拍拍两个孩子脸蛋儿:“叔叔要走了,等回来再来看你们。告诉叔叔,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男孩响响亮亮地答道:“我叫天天。”女孩儿柔柔媚媚地答道:“我叫仙仙。”
“天天、仙仙?天仙?”天健一怔,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看那正殿匾额,回头又朝殿内望望,“那……那你们姓什么呢?”
两个孩子仍然笑嘻嘻地答道:“我叫天天!”“我叫仙仙!”
天健看着那道姑,那道姑始终沉默不语,一直低着头。天健正要追问下去,只见从里面又急匆匆走出两个道姑,也不理会众人,抱起两个孩子便往里面走。那观主低着头,躬身朝众人一礼,也急匆匆走进去,殿门随即缓缓关上。
众人看看这大殿紧闭的正门,又瞅瞅天健,各怀心思,叶攸然喃喃低语道:“大白天把殿门关住,有何蹊跷?难道是……”天健怔了一会儿神,摆摆手道:“走吧!”恋恋不舍地往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