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卷 初露锋芒]
第354节 第354章 卿名为谁
敬完酒,天健便长揖一礼:“诸位长辈在这里多玩一会,我不胜酒力,要先行告退了。”
大家看他面红耳赤,真的喝多了,便纷纷说道:“殿下请便。”“殿下请安歇。”天健只觉头晕身软,嘻嘻笑道:“想不到我酒量真不行!”胡珈杨若若急忙扶住他。
连屏秋月朝越无双挥挥手:“快扶主子去安歇。”越无双急忙上前,跟着胡珈杨若若后面,一起扶着天健往秋声殿走去。
天健看看越无双,笑问:“无双,这些天想没想我?”
越无双轻轻道:“想主子的人太多,轮不到奴婢来想。”天健嘻嘻笑道:“听听,若若你听听,尽是怨言。好了,这些天我在忙一件事,忙完了,就不会冷落你们了!”
三女便跟着天健回宫。走到揽月楼与秋声殿中间一段长廊,便听前边不远处有人小声说话,天健看看天色:“这么晚了,谁在前面?别出声,咱们过去吓吓她!”
三人悄悄往前走,那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仔细看时,却是一个美人,正**香拜月;旁边不远处站着两个小丫头。夜深人静之际,声音虽然不大,却传出老远。只听那美人轻轻祈祷:“……愿神女娘娘保佑信女心愿得成,信女自当虔诚以报……”说罢拜了三拜起身,旁边两个侍女跟着拜了三拜,搀着她便走,转过身来,看见天健,先是一惊,继而跪下见礼,并不说话。
天健看看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便以为是今晚跟着进宫的哪位侍嫔美女的亲眷,月下看美人,越发美丽,只觉一股幽香从她身上传出,笑着问道:“好香!月下看美人,真是绝好的景致。请问你是进宫来赴宴的么?怎么在这里拜起月来?”
那美人听了,抬头看看他,眼睫一颤,泪花涌出,急忙低头抹拭,轻轻抽泣起来。天健奇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没做什么?”看看胡珈、越无双和杨若若道:“你们看这……”胡珈轻轻道:“谁知道你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只听那美人身后的一个宫女轻轻说道;“主子,女主儿是主子玉媛。”
天健一怔:“我的玉媛?”急忙伸手扶起,盯着她梨花带雨、海棠初露的一张玉靥,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却又怕再伤美人之心,想到既然是自己的玉媛,那就不必客气,用力将她娇躯抱到怀里轻轻说道:“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我……我……嘿嘿,我的心就疼得不得了!”心念急转,这美人到底是哪个呢?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杨若若也惊讶起来,若说是普通的宫女姬妾,天健若想不起来那也罢了,可这位是名位仅仅六个的太子二等嫔御玉媛,他竟想不起来是哪位,也难怪她伤心落泪。当下便道:“主子,请这位姐姐去那边坐坐,陪主子说说话如何?”
天健随口问道:“你怎么没在殿中陪着,倒在这里呢?”也觉得内疚,连连点头:“那就过去,等会我给你陪礼。什么都能忘,我这么美丽的玉媛也给忘了,我真是有点……有那么一点点,哎,若若,无双,我是不是有一点点健忘啊?”
越无双轻轻一笑,没搭腔;胡珈小声道:“不是有一点点健忘,是无情无义!不是伤心你对人做了什么,而是该做的主子没去做!”那美人身旁的一个宫女又小声答道:“回主子:我们玉媛家……老夫人回老家去了,这次……这次没进宫来。”
天健看她一眼,叹息一声,拥着她和杨若若走进秋声殿,在那美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个笑道:“既然这次没来,那等你母亲回来,咱们单独请她进宫来,跟你见见。”那位玉媛这才轻轻答道:“多谢主子……”带着两个宫女,也随后进来。司御急忙迎了过来,看着那美人微微一笑,领着她去沐浴。
进了寝宫,呼兰阿日娜迎上来,看看天健,惊讶地问道:“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胡珈道:“他要给人敬酒,陪着喝了些。”
天健笑道:“那个玉媛呢,怎么还不过来?”越无双道:“她在洗浴,主子稍等等,几位女主娘娘先侍候着主子。”天健一把搂过她笑道:“无双,你不想我,我可想你,来吧,就你侍候我!”越无双轻轻道:“主子连自己的玉媛都想不起来是哪位,还会想起奴婢来?”一句话说得天健哑口无言,微微一笑:“那个玉媛怎么还不过来?”旁边侍立的宫女答道:“回主子:玉媛说侍候主子,得好生沐浴更衣,香熏礼拜之后才来;这会玉媛才洗过,正在熏香呢!”天健皱皱眉头:“还熏呢,再熏她自己就成香料了。”朝门口看看,又轻轻问几个宫女:“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吗?”
几个宫女不明白天健言中之意,互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主子问谁?”天健朝外边一指:“外面哪个玉媛叫什么?”他这话一出口,几个宫女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其中一个捂着小嘴儿笑道:“主子可闹笑话了,连自己的嫔御都忘了,传出去不让人笑掉牙?”另一个轻轻笑道:“主子,这位玉媛郑氏,闺名玉儿,主子想起来了吗?”天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郑千之女郑玉儿,想起来了相起来了!”将那两个宫女拉过来,伸手在她们娇艳甜美的脸蛋儿上轻轻拧了一把,又轻轻叮嘱:“不许说我问过你们啊!”几个宫女忍着笑,连连点头应下。
又过了一阵,那郑玉儿方姗姗进来,走到床前拜道:“奴婢见过主子。”她还是不依宫规说出自己姓名,只是身上越发香气四溢。
天健伸出手拉住她笑道:“我的好玉儿,快上来,先是我忘了,该打,这回来一想,这不是我心爱的郑玉儿吗?我这宫里有名的玉美人哪!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拉着她细嫩滑润的小手朝自己脸上轻轻打一下,“打这没记性的,打,来,玉儿,你来打!”
郑玉心里感慨万分,轻轻挣开手,谢恩之后站起身来,侍女给她宽去衣裙,慢慢上榻,天健一把搂过,吻了又吻笑道:“好玉儿,还生我气吗?”
郑玉轻轻摇头:“奴婢怎么会生主子气?奴婢只是想着,奴婢的命不好,姿色不佳,又不会什么才艺,所以主子才不待见,怎么会埋怨主子呢?”天健笑道:“知情达理的贤女子,还是我不该忘了你。”
郑玉儿轻轻答道:“奴婢……奴婢身卑袤丑,也难怪主子……想不起……想不起奴婢来……”
天健轻轻喘息着笑道:“好玉儿,以前是我忽视你了,以后我多疼疼你……”郑玉儿过了一会儿方答道:“主子要疼的人……多了,只要有主子一句话……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一翻亲热过后,天健便轻轻起身,转过床后幔帐,打开密室,走进去。
宁儿正坐在床边细声慢语地安慰着红袖,见天健进来,急忙迎上。天健摆摆手首:“她——怎么样了?”宁儿悄声答道:“她躺了一天,也不说话也不动。奴婢怎么劝说,也不理会。”天健又问:“吃东西了吗?”宁儿道:“饮食都照常,就是不言不语的。”
天健一笑,走到床边,伏身摸摸红袖额头:“红袖,身上还难受吗?”
红袖听他十分关切,心里一跳,泪花不禁又涌了出来,抬手擦一下,把头朝里一扭。天健嘻嘻一笑,便宽衣上床,搂住红袖:“今天东宫有好多客人,我忙着招呼,来晚了,你不要见怪啊。”
这红却始终一言不发,弄得天健不知该如何对她,只好就这么拖着。
陶凤山虽然不时来东宫看看,但对天健学业也只是偶尔过问一下,有时给他讲解一些他想知道的,有时催催他练练字,其他的却不多管,乐得见见女儿,备壶小酒,一个人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