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改天换地]
第88节 第88章 奇文共赏
不多时,陶凤山返回,呈给扎失波力一纸文告,扎失波力赞道:“陶先生,真是好手笔!”捧在手中仔细看那文告:
大百胡朝庭通告中原万民书:天下崩析,中原纷乱,万民罹难,天道难还。叶氏丑类,盗国窃土,万民更堕苦海;我大百胡朝庭,雄起大漠,亦为炎黄正裔,河塑正统,为救万民,起王师,兴义兵,伐无道,讨巨贼,百难不辞,遂灭叶氏,鼎定中原!胡为天道?此亦为也!民心所向,王道必兴也,故布告天下,此后皆不得附逆为乱,心怀不轨,否则雷霆万击,灭亡有日!勿谓言之不预也!切切此布!
——大百胡朝庭年月日玺印。
扎失波力看着看着,连连点头,抑扬顿挫地念诵起来,最后连连击掌叫好:“好好,写得真像一朵花!陶先生,我这就上呈皇上!说不定皇上还有重赏呢!”说着便兴高采烈的捧着出门而去。
陶凤山暗自好笑,走出正厅,四下看看,叹息一声,轻轻说道:“唉,梁园虽好,可惜鹊巢鸠占!或许是我该走的时候了!”原来他就是天山安插在鼎京城一直没舍得动用的一着闲棋冷子,百胡大军攻占鼎京城后,陶凤山被扎失波力聘为幕僚,通过扎失波力,陶凤山不断弄到百胡朝庭的绝密情报,传送给天山;而此前他已经接到天山密信,要他尽速赶往凤凰城,天汉军那里如今急需文臣谋士,更为重要的是,天山担心他探查到百胡人的绝密情报,时间长了,会引起百胡人的怀疑,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
扎失波力把陶凤山所撰文告呈给昌杰,昌杰看了一遍,觉得颇有气势,并未往深处去想,即命依原文抄写刻印,加盖玺印,而后发往百胡所占各地,广为张贴。
不几日,中原各地便都看到了这篇奇文。不少中原读书人看到“陶体”文告,都认出陶凤山的文笔,先是纳闷儿,怎么这一向清高孤傲的陶凤山投靠了百胡呢?细细一读那文告,终于读出隐在其中的一句话:还我河山,百胡必亡!皆自会心一笑。
不久这笑话便流传各地,以至于有些百胡官吏也听说了,最后传到黑胡王莫颉耳中,但他看那文告仍然不知其所以然,拿去问中原文士,都是打着哈哈,一笑了之;最后找来几个真心投靠的认贼作父之辈,其中一人细细读过,冥思苦想,方才恍然大悟,遂拿笔将这文告最上面的字,从右至左,横着给划一条线,这篇文告便变成了这样:
大百胡朝庭通告中原万民书:天下崩析,中原纷乱,万民罹难,天道难
“还”。叶氏丑类,盗国窃土,亦使更堕苦海;
“我”大百胡朝庭,雄起大漠,亦为炎黄正裔,
“河”朔正统,为救万民,起王师,兴义兵,
“山”河重光;伐无道,讨巨贼,
“百”难不辞!遂灭叶氏,鼎定中原!
“胡”为天道?此亦为也!民心所向,百胡
“必”兴也,故布告天下,此后皆不得附逆为乱,
心怀不轨,否则雷霆万击,灭
“亡”有日!勿谓言之不预也!此布!
——大百胡朝庭年月日玺印。
莫颉顺着那横线从右至左连读起来:还我河山,百胡必亡!读完不由得大惊失色,大骂扎失波力蠢笨如猪,竟看不出其中隐藏着的这么阴狠毒辣的反句,急忙进宫,拜见昌杰,把文告中隐藏着的反句解释给昌杰。
昌杰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把扎失波力叫来,痛骂一顿,责令他立即收回全部文告销毁,将撰写文告的陶凤山拘捕,严加审讯,找出其同党,尽捕其九族示众,全部凌迟处死!
扎失波力又气又恨,下朝后即命人去各地收缴销毁文告,自己回府,让人去捉拿陶凤山。家人却告诉他,陶凤山早已离开王府十来天了,不知去向。扎失波力这才如梦初醒,心道这陶凤山早就逃走了啊!便命人画影图形,传示各地拘捕,一旦抓获,立即送京。
可是陶凤山早已到了凤凰城,扎失波力上哪去抓他?
天汉军帅府内,众人聚在一处,大罢酒宴,欢迎江东阳一家和陶凤山。二人分别被天山暂任为左右参军,随军参赞军机。天汉军武将暂时不缺,少的就是江、陶这样的文臣谋士,二人到来,算是解了天山的燃眉之急。
天山主位相陪,两旁是江东阳和陶凤山,再下是文武官员。酒过三巡,陶凤山举杯向江东阳道:“江兄真乃足智多谋,三张纸打破百胡惊天阴谋,令百胡昌杰之流丑态百出,大快了鼎京城内含悲受辱的百姓之心,小弟敬江兄一杯!”
江东阳笑道:“不敢当,陶老弟胆大包天,竟敢在昌杰眼皮底下戏弄于他,老哥我是自叹不如啊!这杯酒应该是我来敬你!”
简又平上前道:“两位前辈,不但是我中原文坛魁首,也是我等后辈景仰的撑天柱石,来来,小侄敬二位!”
天山站起来道:“天山许久没这样痛饮了,二位大贤能来凤凰城,真令此地天地增色!凤凰城凤凰城,今天真的有凤来矣!哈哈,来来,天山敬二位一杯,众贤弟,大家同饮此杯,预祝我军早日驱除胡虏,还我河山!”
众人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那李春举杯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江东阳道:“恩师,弟子敬你一杯!”他行伍出身,做了大将之后,自恨幼时读书甚少,便拜江东阳为师,习学文事,江东阳确是他的恩师。
江东阳笑道:“好好!你现在跟着汉定王,打仗不觉得憋屈了吧?我总算放心了,来,咱们师生同饮此杯!”
李春感慨万端,举杯尽饮。
天山随军的五子亦皆在座,那天健知道江、陶二人所写文告,竟能将昌杰气得七窍生烟,大感痛快,亦十分羡慕,等众人稍微平静下来,捧起酒壶走到陶凤山案前,恭恭敬敬地给陶凤山斟了一杯酒,放下酒壶,又深施一礼,道:“陶先生,你真了不起,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把昌杰气个七窍生烟!”
陶凤山惊讶地看看他,又瞅瞅天山。天山微微笑道:“陶兄,这是小弟第五子天健。孺子求教,先生其有意乎?”
陶凤山仔细打量着天健,伸出手来抓住天健双手,仔细看了看,眼睛一亮,连连叹道:“哦,骨格清奇,聪秀灵慧,极贵之相,果然果然!原来你就是那个‘手掌日月、脚踏乾坤’的极贵之人啊!”转向天山抱拳道:“殿下,如果不嫌陶某鄙陋,陶某愿收下这个学生!”
天山一听大喜,急忙站起来,深深一礼,随即又朝天健道:“阿健,你既然想拜陶先生为师,陶先生也已经答应了,那先给先生施礼,以后再择良辰吉日,正式拜师!”
天健随即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陶凤山正襟危坐,面色肃然地受了礼,然后说道:“殿下,师生之谊在实不在虚,今天拜师礼行过了,不用再另择吉日。陶某喜得一佳弟子足矣!”说着上前,爱怜地扶起天健,拉着他坐在旁边。
江东阳举杯贺道:“恭贺陶老弟收得佳弟子,老兄敬你一杯!”
陶凤山举杯笑道:“我这一生,自命身有三宝,不意今日更得一佳弟子,是为四宝,呵呵……,足可以此酒为贺!”
江东阳笑问:“哦?陶老弟,那三宝是哪三宝啊?可否说来听听?”
陶凤山捻须含笑,摆摆手说道:“只是随口说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哦!”
众将都来凑趣,齐齐举杯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