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改天换地]
第78节 第78章 大埜灭亡
城内突然出现的喊杀声,震动着附近的官民,更让行宫内正和牛罡、赵安邦闲谈的叶悠然大吃一惊。牛罡瞅一眼赵安邦,低声说道:“赵相爷陪着皇上,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虽然在外面赵安邦多被称为什么“国仗”,但当着皇上等诸多正式场合,还没人敢公然叫出来。毕竟赵淑仪虽然受宠,也只是一名三等妃妾,牛罡只能称赵安邦官职。
牛罡出去不久,一名侍卫便满身血污地跑进来,惊恐万状地边跑边喊:“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叶大成叶王爷战死,百胡大军已经攻破西门冲进来了……皇上快走啊……”扑通摔倒在地,似乎晕了过去。
叶悠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倒下的侍卫。正在发愣,赵安邦一拉他胳膊:“皇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愣什么神?快走吧!趁着东门还没有百胡军,咱们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待叶悠然说话,便急命小宦官:“快去请淑仪和公主!”
此时牛罡也带着一帮侍卫急匆匆返回,牛罡喝道:“皇上,百胡军已经攻破东门,正在往这边冲来,咱们快走啊!”指挥着众侍卫连连大声喝道:“你们快保护皇上撤走!”
这群侍卫其实就是郝廉正材等混进永安城的百胡细作所扮。他们所谓的神秘消失,也就是被牛罡带入叶悠然行宫,躲藏起来。叶大成搜遍全城,怎么可能去搜皇上的行宫?所以遍查不到他们踪迹;而郝廉正材与牛、赵约好,一等百胡大军攻城正紧之时,他们便在城内放火,能扰乱守军军心,促使百胡军破城更好,若不然便胁迫叶悠然出城,只要出了城,叶悠然就等于落到百胡军手里,那叶大成即使将永安守的再牢固又有何用!
此时宦官把不知所措的赵淑仪母女也给拉出来,众侍卫保护着叶悠然等人就往外走。叶悠然回过神来,喊道:“皇后她们还在后宫呢……”
赵安邦苦着脸喊道:“皇上,顾不了她们了,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快走吧!不然连咱们也走不了啦!”牛罡挥着双手大喊:“对对,快走,你们保护好皇上,快往东门撤!”
行宫前面浓烟滚滚,四下里不时传来嘈杂混乱的喊杀声。叶悠然心惊胆战之中,只带着赵淑仪和小公主叶枫骑着马,被牛罡和赵安邦一伙裹挟着,往东门而来。永安太守就在近旁,听人来报,急忙过来询问。方才走到近前,就见皇上禁卫队伍中突然伸过一把冷剑,将他胸口刺穿;牛罡看得心头一颤,郝廉正材朝他恶狠狠地一使眼色,挥挥仍在滴血的长剑……
队伍来到东门,牛罡上前喝令打开城门。守城军兵正要询问,牛罡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是皇上驾到了吗?快开城门,皇上出城有事!”
那守城将领看着叶悠然魂不守舍的样子,正迟疑不决,赵安邦上前挥起马鞭就抽他:“混帐东西,还要皇上下旨吗?快开城门!”
那守城将领只得命手下打开城门,眼巴巴地看着皇上一行,出城往东驰去,忽然觉得不妥,急忙派人去向叶大成禀报。
叶大成闻报,惊得心胆俱裂,怔了半天,方恨恨骂道:“这两个混蛋,我早该千刀万剐了他们!”急忙命令副将周晶带领一千骑兵,出城去追,一定要把皇上给追回来。周晶迟疑一下,问若是皇上不肯回来怎么办?叶大成怒不可遏地骂道:“你是木头人?我给你一千兵马是干什么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把皇上给我请回来!至于牛罡和赵安邦两个混蛋,只要见到,立即格杀,砍下首级回来交令!”
周晶这才带领队伍急忙出了东门,去追叶悠然。他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出五六十里路,也没追到,命人四下打听,附近乡人竟没见到这样队伍经过。那副将心头一沉,莫非这些人裹胁着皇上投靠百胡去了?急忙带人转回,再往北去追,不久便见到路上留下的痕迹,又追一段,却见前面一支队伍缓缓而来,远远地便见一面旗帜,上面书着一个大大的“陶”字,虽然不像是百胡军,但这周晶也起了戒备之心,命令手下准备迎战,等那支队伍近前,却见像是本地民军,方命人喊话。
那队伍中有人答话,问明是永安守军,才说自己是杏花山民军,受叶大成之邀,前来增援解围的。周晶问明情况,确定真是杏花山陶谦所部援军,当时心潮澎湃,几乎落泪,急忙上前拜见。
陶谦上前下马,扶起周晶,问起永安城情况,又问及他们为什么出城。周晶将永安近况简略说了,又说及自己出城,只是来追被牛罡和赵安邦骗出的皇帝,未及追上。
陶谦等人一听,顿时都懊悔地捶胸顿足,连连说道不该放走那一小股百胡军。
原来他们一行接到叶大成求援之信,众兄弟们争论许久,最后方才由陶谦作主,决定增援,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一路往永安而来,临近永安时,派出的探马回报,说百胡军正三面围城,只留下东门未曾攻击。
陶谦问明情况,心道我带这点人马增援,若直接加入双方的战局,还不够塞人家牙缝,那只有奇袭敌军,找到其要害之处,狠狠插上一刀,当下便带队朝北转来,他们倒遇上了那被郝廉正材裹胁的叶悠然一行。
出了城便急忙往北急进的郝廉正材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想不到这次任务竟完成的如此顺利,如能将叶悠然安全送到东胡王面前,那这一大功,可让他连升几级!可多年征战的阅历让他不敢掉以轻心,队伍前后加派了斥候尖兵和殿后,有情况要及时禀报,他好及时做出反应。
那叶悠然先前惊惶失措,糊里糊涂地跟着牛、赵二人出城,折而向北,他倒慢慢清醒过来,逐渐意识到危险,可是看着前后都是不认识的凶悍之徒,他又不敢出声,紧紧握住坐骑缰绳,和赵淑仪靠在一起。赵淑仪虽是女子,也渐渐看出不对,悄声问叶悠然:“皇上,怎么往北了?是不是……”
叶悠然心里一阵绞痛,咬咬牙道:“爱妃莫怕,咱们这是……这是……”他想不出来理由,不知应该如何跟她说。
赵淑仪心儿一阵狂跳,悄声问道:“莫非……莫非……他们……他们……有不臣之心?”
叶悠然几乎落下泪来,点点头小声答道:“嗯,只怕是你爹……你爹和牛罡……把咱们……把咱们给卖了……”
“什么?”赵淑仪大吃一惊,娇躯一颤,几乎落下马去。只听叶悠然轻轻说道:“爱妃,等会我想法跟他们闹腾一下,你要乘乱带着枫儿逃走,能回城找到叶大成最好,若不能……便带着枫儿……带着枫儿……找个地方……”
赵淑仪眼前一黑,伏在马背上,泪水滚滚而下。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大埜皇帝就落到如此地步,而造成这种情形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父亲。一时间爱恨交加,心潮起伏,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悠然心乱如麻,见赵淑仪伏在马背上一声不吭,轻轻叫道:“爱妃……爱妃……你……你怎么了?”见赵淑仪一声不应,顿时更加惊慌,跳下马来扶住她叫道:“来人……快来人……淑仪……淑仪……晕过去了……”
队伍顿时一阵慌乱,牛、赵等人都急忙过来,将赵淑仪扶下马,赵安邦关切地问道:“娘娘,娘娘,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赵淑仪慢慢抬起头来,恨恨地瞪着父亲:“我……我……我心里好痛……好痛……好痛!”
赵安邦不敢跟女儿目光对视,微微转过目光,轻轻说道:“那……那就歇歇再走。来人,取点水来!”
郝廉正材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从随从手中接过皮水壶,递给赵安邦。赵安邦将水壶递向女儿,赵淑仪却不接,扭头看着旁边黑沉沉的夜空,一语不发。
郝廉正材有些着急,虽然出了城,但尚未到达约定地点,叶大成肯定派人来追,如果让他们追上,那就可能前功尽弃,悄悄扯下赵安邦胳膊,赵安邦也明白此时尚未脱离危险,轻轻劝道:“娘娘,既然不舒服,那快快上马,咱们到了安全之地,再给你诊治。”
赵淑仪仍然一言不发,并不理会。赵安邦咬咬牙,转过身来,轻轻喝道:“来人,扶娘娘上马!”
几个侍卫打扮的就来搀扶赵淑仪。赵淑仪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拔出一个侍卫的佩剑,朝着那赵安邦胸口就是一剑,扑地一声,长剑穿透他胸口,直没至柄。
赵安邦惊愕万分,圆瞪双眼,嘴巴大张,指着女儿:“你……你……你杀……杀……”扑通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