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穿越了,姐想要帅锅!]
第140节第140章
我抱着夜流坐在马车一边,看慕容一刀和柳辛眉相互瞪眼,他们从六日前就一直瞪到现在。还没有消停,也不怕眼睛酸。
不过,既然到了鬼医谷,让他们继续瞪下去,待会见着鬼医就不太好了,我不得不冒险咳嗽一声,马上就引来柳辛眉的注意。“想南,你又不舒服吗?”
“没有,辛眉呀。还有多久才能到你住的地方?”
“再一刻钟的路程就能看见谷中的石板路了,马车是过不去的,到时候我们走过去,让侍卫把车架到附近的小镇去吧。”
柳辛眉对我笑得很开心,这似乎是六日来我第一次对他开口说话了,自从他说出他是莫言之后,我面对着他总是很不自在,交谈什么地都是夜流帮我转述,更多的时间是他在和慕容一刀瞪眼睛。
“如果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最好不要进谷里,我不保证外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听着象是**裸的警告。但只要对鬼医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柳辛眉说的是实话,鬼医就是那么没有章法的一个人,他想拿谁做试验完全看心情,就算是突发奇想地把柳辛眉逮上试验台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这些话柳辛眉并没有隐瞒,也没有让夜流加个隔音结界什么的,外面地侍卫大叔自然是全听到了,因此当我们瞎扯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要求要和我们一起进鬼医谷。而是以比来更快的速度驾车离开。
望着马车决尘而去的影子,我嘴角微微扬起。
“做得不错呀,总算把碍事的人送走了。”不可否认,我讨厌被监视的日子。柳辛眉耸耸肩,说:“我也不喜欢说话老被人旁听呢。尤其是关于想南你的事。”
我瞄了一眼柳辛眉。那日的事他没说全,只是夜流的隔音结界做得并不好。稍微强一点的灵术师就能避开他地结界偷听我们的谈话,不是我小看夜流,但霸下确实不是一个好老师,而夜流之前为了和菊良“祭魂”闹别扭,在学习上也很不用心,才导致今日明明有不弱的灵力,但使起来就是不顺手。
对于柳辛眉那一日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只知道莫言不会骗我,他若不是认为自己一定会死,是不可能做得那么决绝。
“辛眉,你不是莫言。”
我肯定莫言不可能象柳辛眉一样拥有高超的医术,他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到竹徵来认识鬼医,他八岁之前每日跟个大家闺秀似的窝在屋子里学刺绣弹琴,心里就惦念着怎么让我受伤,八岁之后更是忙着学灵术,一边应付四姑婆,一边警惕日欣蕾,莫言也不可能摆脱她们的监视特地跑到竹徵来。
柳辛眉又拿出一些不一样的药丸分给我们含到嘴里,鬼医住地内谷毒素更浓,需要每日把解毒剂含在嘴里才成,他和我并肩一起走在石板路上。
“想南,你知道为什么诺兰没有完全觉醒吗?”
我不语,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因为莫言的灵魂并不完全,即使他是最合适的祭品,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不全,因此只是揭开封印地一角,没能完全唤醒诺兰。”
我奇怪地看着柳辛眉,见他只是对我笑,不再是圣人地笑容,而是象莫言一样,傻气又带着点乞愿,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当年如果我能早已点注意到这个笑容下地无奈,心里也就不用留下如此疼痛的伤痕,莫言他一向对我很好,是我没有珍惜……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柳辛眉怒目而视。
“辛眉,虽然我把你当朋友,但是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莫言不是别人能够取代的,就算你和他有一样的面孔,也不可能拿他开玩笑!”
正是因为有着相同的面容,我才更加生气,任何人也不能改变莫言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忆,柳辛眉,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和莫言的事,可我绝不容许你破坏莫言最后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忆,那也是他临终的遗愿----渺小地希望我心中能有他的一个位置,哪怕是角落也好。
要不是顾虑着柳羲,也许我真的会杀了柳辛眉也不一定,毕竟我和莫言的事是秘密,背后更是关系着一个篡取王位的阴谋,一旦宣扬出去整个天辉都得动荡好几回,天辉作为四大国之一,早被人惦记上了,要是在女皇的身上出了点岔子,还不闹翻日嘛!
“你不承认我是莫言,是因为我的性格不象吗?”柳辛眉颇受伤地眨眼,“姐姐,你还不懂吗,以前的我软弱只是为了装给日欣蕾他们看,既然已经离开了日家,我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呀。”
“不,我肯定你不是莫言,辛眉,你们是不同的。”我看着柳辛眉,坚定地说,“莫言的眼睛里,除了对我的乞求与希冀,还有着深深的绝望,这些没有经历过他的痛苦的你所无法了解的。”
“绝望吗……”柳辛眉捂着脸大笑起来,“哈哈哈,确实是绝望啊,所以心才那么黑暗,那么痛苦,尽管如此,还是想将你拥在怀中,还是爱着你,想南,你不懂吗?”
“我……懂啊……”
我懂,是我太骄傲任性,平日的他老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动不动就哭,比女人还象水做的,尽管如此,在比他多二十三年记忆的我看来,他还是个孩子,我以为他不会有爱,至少不会爱上我,从小习惯了来自他的灼热视线,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其中的深意。
“可惜我懂得太迟,他已经不在了,我可以做的只是承认他是我的弟弟,并且为他报仇。”
“哦,报仇?尽管仇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能够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杀了日欣蕾吗?“现在还不能断言害了莫言的人是日欣蕾……不是我要争辩什么,大家族的斗争充满诡谲和狡诈,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我需要时间调查。”
“说到底,你还是下不了手吧,你从不曾染上过血腥呢,即使是在扮演女皇的时候,你依然仁慈得令人担心,我的姐姐,你的手还很干净的呀。”
“哼,辛眉,你以为干净的人能够在那个家族中存活吗?”我冷漠地扬起嘴角,“不懂的人是你,这是你和莫言的差别,莫言看得比你透彻,日欣蕾不过是给了我这副躯体并让我有长大的机会罢了,在她对我下毒的时候,我就已经还了她一条命,如果确定她真的与谋害我和莫言有关,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不用怀疑,我所懂的手段绝不逊色于鬼医!”历史书上的酷刑多的是,好歹本小姐也是从医学院毕业,鬼医柳羲的手段除了残酷一点,只要不施展在我身上,本小姐就算亲眼目睹也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害怕,同情心泛滥的人是没办法在大家族、在皇宫里活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为了莫言,你可以轼母吗?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柳辛眉显然在这个话题上产生了兴趣,“轼母”在孝悌为先的古代是重罪,连说说都会遭到路人的唾骂。
在柳辛眉看来我应该是属于爱玩闹但不会太出格的大小姐,因此很奇怪我会说出“弑母”的话,大概还认为我只是讲讲,并不会真的做出来,毕竟我在担任女皇的时候连一个宫人也没有杀过,顶多是登基的时候不得已才“咔嚓”了几个没规矩的歹命鬼,说出去只怕还没人信,哪有帝王在自己登基的大喜日子弄出血光之灾的。
我看着他,陡然收回所有表情,漠然而高贵,这并不是我刻意的伪装,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过诺兰之后,她的气息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我,尤其是在日机镜中时,我分明感觉到她内心绝望的冷淡。
“哼,她给我的不过是一具充满恨意被诞生的躯壳,以及受神诅咒的血脉!”没道理日欣蕾陷害我,我还要对她心存感激,“我不否认日欣蕾是我的母亲,可是大家族中血缘的感情显得可笑,只要能够获得更高的权利,那些人什么都愿意去做,子女只是获得权利的道具,在权力漩涡之中我们不得不拼命挣扎,除了生就是死。”
“你也是吗?”
“我也是。”我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死,即使毁掉所有。我也希望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我,为莫言报仇是原因之一,但,我更不允许威胁到我生命的人或事物继续存在,所以只要确定日欣蕾妨碍了我继续存活,我会亲手、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亲手?”
“对,亲手!”我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将目光转到慕容一刀和夜流身上,“我不能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若是他人动手,也许将来哪一日我又后悔了,必然会迁怒于人,这是不理智地,既然决定要做。我就不允许自己后悔。”
“表妹。”慕容一刀握住我的手,毅然道,“我可以动手。”
我对慕容一刀一笑,他是要我不要逼迫自己吗?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可是这件事我不亲自做不行呢,我始终叫日欣蕾一声娘,如今恩断义绝。我更需要亲手斩断无谓的血缘束缚。”
在场几人都露出不信任的目光,是认为本小姐没有亲手杀过人还是咋地,本小姐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吗,呃,好像咱有吃过猪肉,但是没见过猪走路……不管了,总之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啥难的?
心理障碍?
笑话,在皇宫混了那么久,杀人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想每年女皇狩猎,我杀的动物不少,倒在我箭下的丑男虽然据别人告诉我都没有死,但我知道被射中要害,即使能恢复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救治得及时,他们又怎么可能存活,我那些举措与杀人唯一的差别就是未遂罢了。
我心中唯一的母亲。是与我分隔两个世界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