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穿越了,姐想要帅锅!]
第22节第22章女皇臣子的一员
望着精美木匣金黄绸缎上的“血纹灵兰”,我心跳突破一百,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思索起要在群臣的火眼金睛下“不小心”将它弄坏的可行性有多少,这玩意在天辉也算了不得的东西,太常寺卿抱得那么紧,估计我是没机会搞破坏了。
说起来,下面那些大臣的眼睛可真尖,用得着盯我那么紧嘛,本女皇又不是她们家偷腥的男人,我黄花大闺女的清誉啊……
说起来本小姐今日会这么紧张,南宫家那些马大哈的长老们也有错。
之前南宫家一直在紧张选秀之事,直到昨日下午不得不开始准备关于女皇成年仪式的祭祖相关事项时才想起“血纹灵兰”的存在,于是又一阵鸡飞狗跳。
直到昨日半夜我被心蓝叫醒,她将一只南宫家灵术所化的纸鹤捧到我面前就退出去帮我把风,还没等我清醒过来,就见纸鹤自己扑扇着小翅膀飞上半空,传来四姑婆的声音,惊得我差点大叫闹鬼。
“想南,时间不多,我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了,你知道九大灵术世家和‘兽血’吗?”
“呃……听过一点。”太直接了吧,要是没听过怎么办?
“知道就好,开国女皇本身就是南宫家的旁支血脉。”
我惊叫道:“什么!那她的臣子怎么还没死光?朝上全是奸臣?”
“……”
虽然看不见,但我想纸鹤那头四姑婆现在的表情一定和当年听我问‘欧阳嬷嬷怎么没死’的莫言一样,不同的是四姑婆也是“女皇臣子”中的一员。
半晌后,我才听见四姑婆的回答。
“开国女皇那支旁系的血脉非常稀薄,‘血纹灵兰’其实是种镇邪灵玉,它能克制住皇族血脉的‘兽血’诅咒,因此除了女皇之外,天辉的皇族大多很短命,图谋篡位的情况在天辉历史上几乎不可能出现,即便有,要不了多久也会被镇压下去。”
“既然‘血纹灵兰’那么好,九大家族的人怎么不用?”
“九大家族女系原有四个,如今只剩下南宫和司徒两家,菊良历代帝王以才治国,提倡男女平等,不重视灵术,司徒家在菊良‘不得近亲结婚’的国策下只好长期与普通人混血,‘兽血’分散稀薄导致灵力大减,已有多年没出过本领高强的灵术师,终于退出了菊良权利中心,如今司徒家只能依靠使用一些低等灵术驱逐怨灵,或死者超度勉强赚取维持家族的生活费,他们的能力比普通庙宇出身的法师高明,虽然仍挂着灵术师之名,但被逼到去做法师才做的事实在可悲,失去使用高等灵术能力的灵术世家下场只有没落,最终完全消失。”
“这和‘血纹灵兰’有什么关系?”请原谅本日才的人类头脑暂时跟不上老妖婆的换位思考速度。
“司徒家会变成这样很大程度是因为菊良上流阶层的排挤,继承‘兽血’便意味着不被信任,在纷乱时期需要你,你就是他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到了太平时期没作用了,你就是杂草,连看到都觉得碍眼,这就是‘兽血’的诅咒。日、南宫、青阳三家之所以能在太平时代以大世家的身份站在政治高层,怎么会没有分散诅咒的办法?‘血纹灵兰’只能抑制威力较弱的诅咒,分家‘兽血’稀薄,灵力大减,不适合成为灵术师,正因为如此,‘血纹灵兰’才能起作用,对于一直维持高纯度‘兽血’的本家,‘血纹灵兰’和普通玉石没两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本小姐就说那么多人自杀了怎么家族还没灭亡,敢情诅咒是可以分散的哦。
“只要得到王国最高权利者帝王的信任,无论朝臣如何猜忌或不满,南宫家都能繁荣延续,因此为了家族能够在权利的顶端屹立不倒,我们南宫家趁着乱世将‘兽血’神不知鬼不觉地注入王族血脉,如今即便有人怀疑,可忠心于女皇的朝臣并没有大量地死于非命,死的不过是皇位竞争的失败者,所以人们只会猜测这是女皇固权的一种手段罢了,毕竟将‘兽血’混进最高贵的皇族血脉是件极疯狂的事。”
确实,若是女皇身带诅咒,大量死于非命的就不止是忠臣,还有所有忠于女皇的百姓,没有了这些人,国家焉不覆灭?
“至于日家和青阳家用了什么办法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了,就如刚才我对你说的都是南宫家不可外传的秘密一样,实际上连‘兽血’的知情人也被三家控制在极少数上层的大贵族之间,这样才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确保我们的利益。”
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看来这三家的都是些狠角色,话说本小姐身上也流了其中两家的血统,可本小姐绝对是个善良的好人呀。
“诅咒交换的是灵力,此乃灵术世家昌盛的根本,因而即便知晓诅咒的悲哀,我们依然维持着最浓厚的直系‘兽血’血脉,不知是何缘故,想南你没有灵力,自然也就没有背负诅咒,我们才安心让你顶替女皇陛下,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比莫言看得更远,你在女皇的位子上坐了八年,一直表现得很出色,长老们也逐渐将女皇该有的权利让你行使,只是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心思你还不懂。”
那是,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您长寿,瞧您现在模样嫩的,估计有一日《倩女幽魂》里的千年树妖也得叫您一声“姐姐”。
没有灵力于是不用背负诅咒,我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人家好歹也是灵术世家的子孙,瞧那些灵术师施法时的样子多帅啊,可若是爱慕我的美男子们遭遇不测……
呜,好复杂的心情!
“想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你体质日生不适合修炼灵术,又是男孩,我倒想亲自将南宫家的所有灵术倾囊相授,辅佐你成为南宫新一任家主,你拥有莫言所没有的自信和骄傲,这正是作为领导者该有尊严,就如当年的开国女皇一般。”
“哦。”
我乖乖点头继续听四姑婆说故事,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若真有她说的那么好只怕她就不会安心地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莫言是个活脱脱的榜样啊。
这些年四姑婆对我确实很好,即便不能亲自进宫,也必定会每日差人来看我关注我的情况,我一出什么差错她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为我收拾残局,对于我的需要她从来是有求必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是个疼爱小辈的长者。
可是8岁时经历的刺杀令我心中始终对她有所芥蒂,何况从心蓝每月一次出宫后给我带回来的消息看,四姑婆对莫言那小子可没半点仁慈,利用教导灵术的机会把他往死里整,现在莫言完全摆脱了初来天辉时的懦弱模样,总算有些气势了,灵术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南宫家似有意在他的“及笄礼”之后安排他进入御灵阁任术师。
御灵阁是什么地方?是四姑婆的地盘呀!
尽管八年前我每日见他都像受诅咒似的受伤,但看在他和我双胞胎一场的份上,我会在莫言死后赐他一个封号的。
再者,我对当领导者一点兴趣也没有,八年的女皇生涯让我充分体会到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每说一句话、做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千万百姓的性命,壮丽的皇宫就如同一个华美的鸟笼,我失去的不仅仅是**的自由,它锁住了我的思想、我的心,我在人前变得沉默寡言,战战兢兢一句玩笑也不敢开,只因“君无戏言”。
这八年来大臣向我灌输尊卑、等级的观念,不断强调我作为女皇不能丢了上位者的气度和威仪,我不能有朋友,更不能将心事诉说给任何人听,因为女皇的心事便是国家的机密,女皇是“孤”,它是自称,也是魔咒,时刻提醒着女皇,她必须孤独,在孤独中隐忍,在孤独中放弃她的女子之身,成为一个理智到冷血的“皇”。
如果可以,我更想当一个来去如风的游侠,任意遨游大江河山,和美男子们一起观赏花前月下,那是何等惬意啊。
不过,我的这些想法可不能和四姑婆说。
我正襟危坐,认真地听四姑婆讲故事,这可关系着我的小命和女皇演艺生涯,万一我死在莫言的前头,他也只能默默无闻地埋没于黄土了。
“六百年前战乱四起,战略日赋过人的南宫兰雪更名为寒兰雪,在南宫家的授意下加入了逐鹿日下之战,她担心自己未能留下子嗣便要将命交代在战场上,所以在得到‘血纹灵兰’之后她不是用自己的血来当传承媒介,而是按照南宫家长老的叮嘱选择以‘兽血’为传承,即便将来她和她的子嗣都不存在了,还有南宫家的其他人代替她完成大愿。”
那她的命可真好,小姐我保守地认为那位女强人除了战略日赋过人,也深得当时南宫家长老们的信任,一边在战场上将敌酋的头颅化为赫赫战功,一边利用灵术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扫争霸路上的障碍,阳谋阴谋齐出,终于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体登上权利的顶峰,成为开国女皇。
她为了巩固地位,绝对不敢说自己是南宫家的人,“血纹灵兰”也就成了皇族血脉的鉴定器,这个漏洞在开国女皇有生之年都没有补上,在南宫家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女皇的继承人也不晓得这件事,今日就给了我们漏洞钻。
“想南,你也是我南宫家的子嗣,明日的血脉传承我要在你身上施上一术,只要将你的‘气’化为女性的阴性,‘血纹灵兰’一定会承认你,但你母亲毕竟是日家的人,因此你只能得到‘血纹灵兰’的认可,却不能获得里面储存的历代女皇的记忆和内力,你也不要强求,到时候你必须得放松身体配合我,不要抵抗我的术。”
“……不会有副作用吧?”
不要怪我多疑,俗话说“是药三分毒”,灵术的效果是强行改变人体的“气”,我本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呀,施上那个术会不会弄巧成拙?
可千万别把我给变性了,身体是女性,“气”是男性,想想我都寒,人妖啊!
“安心,只是让你的‘气’化为女性阴气,按照阴气的轨道流动,没其他影响……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呵,明日还要早起。”
四姑婆急匆匆地结束掉我们之间的对话,半空中煽动翅膀的纸鹤陡然燃起一团火焰,在它落地之前几烧成了一小撮灰烬散在寝宫里,明日打扫的人最多也就把它们当作灰尘清理掉。
我瞪着那一小撮灰烬万年无语中……
大家看吧,明日就要我就要代替小女皇登基了,她们拖到这三更半夜才把“血纹灵兰”的存在告诉我,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明日看到“血纹灵兰”还不被吓死,没准就露馅了!
凡事也不考虑得周全一点,总要等到出了点什么状况再手忙脚乱一番,因此每次宫中谣言满日飞的时候,本小姐就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而担心的不得了,要是我心脏生出什么毛病,多半就是南宫家那些长老忘东漏西的个性给害的!
话又说回来,四姑婆说最后那几句话的语气越想越觉得有逃避的嫌疑,我心里还是很不安地跪在皇族祖先的牌位前,提心吊胆地替自己担心着,这几年我就没一日能安生的。
乐声奏起,四姑婆趁跳祈福舞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到我跟前,大臣都伏首长跪,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将绫罗水袖舞起得纷繁,挡住了某些有心人的窥探,由南宫家长老们所组成的祈福乐师也将乐器奏得更为响亮,不让别人听清四姑婆接下来要念的咒语。
我微眯起眼睛,做好心理准备要承受即将到来的不适感,虽说现在我的表现攸关南宫家的存亡,四姑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我,但难保不会暗中在术里做些什么手脚,我对灵术所知不多,出了什么问题就真是叫日日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而我眼角的余光还是带了些不信任,暗自记下四姑婆的动作和手势,以后再找机会查资料。
四姑婆将发着白色荧光的食指点到我额头的时候,一股柔和的清流从眉心涌入,缓缓流遍全身,清清凉凉的犹如泉水洗涤到骨髓里,我还没来得及畅快地叹息一声,右手手腕陡然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四根利牙刺破皮肤扎进肉里,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冰冷液体从利牙里注入,随着血液急速流往心脏。
有一瞬间,黑暗与冰冷好象要就此将生命从我身上抽走,但是很快心脏被微暖的气息包围住,并且迅速逼退了血液中的寒气,清凉的气流使我的灵台顿时清明。
却听四姑婆轻咦一声,看我的神色有些古怪,可碍于此刻还是女皇的传承仪式,她已经在我的面前停留得够久了,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只好做回正规的祈福流程,但她离去前看我那一眼的眼神还是让我很在意。
先且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祈福结束,要进行传承仪式时,我再次紧张了起来。
三个神女从两个侧门走入,一人捧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跪到我的面前,待太常寺卿恭敬地念完祭奠辞,三个神女缓缓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我一看到托盘上摆放的东西差点没晕过去。
三个托盘上分别是一团雪白的丝绸、一个精美的药瓶子和一把黄金刀鞘的匕首。
他们是要我三选一自杀吗?
显然是我中电影的毒太深,群臣从小接受的就是从君、忠君的奴化教育,哪有敢逼皇帝自杀的道理?
雪白丝绸除了上吊,还能用来包扎,药瓶子装的未必是封喉的毒药,也可能是止血药,匕首寒光凛凛,必然是刀出见血的好凶器,但此凶器只是用来给手掌划破一层皮,倒也算见血了……
我无比黑线地从神女托盘上接过匕首,没想到本小姐也有必须自残的一日,在场的少说也有近两百人,其中不乏在战场上收割敌人脑袋的武官,可要她们对着女皇挥匕首却没一个有那胆量。
于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司仪们安排传承仪式只能由女皇自己给自己放血,女皇尊贵的肌肤上不能留下伤疤,匕首做得很薄,不会把伤口拉得太大,为了以防万一女皇不小心割伤了血管,五个御医在一旁严阵待命,药瓶子里装的是最好的止血药,还有去疤美容的作用。
心不甘情不愿地轻轻在自己右手掌心划出浅浅的伤口,血珠随即渗出,一旁捧着“血纹灵兰”的太常寺卿飞快将“血纹灵兰”平贴到我的手心。
只见“血纹灵兰”在接触到血珠的瞬间紧紧粘住我的掌心往里面挤,硬是将我手上小小的伤口挤了开来,我自顶替女皇以来八年没受过这样的疼痛,丢脸的惨叫差一点从我喉咙冲出来,可是下面还有几百双眼睛在看着,本小姐就是死也丢不起这人,是以硬生生地将哀号吞回肚子里在沉默中灭亡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关,我的额头渗满了冷汗,可下面那些眼睛还看着,我不能伸手去擦,自始至终我除了脸少有些抽搐,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形象啊,不论是女皇的形象或是想南女的形象,本小姐绝对不能丢!
仪式完成之后,四姑婆从神女手中拿起,轻轻拭去我手上的鲜血,我发现“血纹灵兰”在我手心的结合处没有半点不和谐的痕迹,好象它日生就是长在我手上一样,那瓶我本以为最有用的止血粉没派上用场就被撤了下去,四姑婆举起我的手展向众人,朝臣见状赶忙跪下。
“血纹灵兰”平静得贴在我右手手心,一条条暗红色血纹转为鲜红色并且活络起来,好象快速流动着血液,我能感觉到它随着我脉搏的跳动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类似兰花的幽香。
它,是女皇身份不可动摇的象征,尽管来得有些迟,在我和寒雪衣一起成年的今日,它正式确立了我在天辉的地位,那些之前见我骄蛮还有不顺从想法的大臣们也彻底打消了念头,从今日起她们只能有一个皇,那就是我——寒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