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穿越了,姐想要帅锅!]
第9节第9章日妒红颜
古代的客栈自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宾馆比,咱也不指望它能达到五星级的水准,我前世看了那么多古装电影,“大虾”们施展绝世武功拆房子的场面是常见的,可谁来告诉我,我只是跑在人群的最前面赶着上楼洗澡,为什么楼梯上一只“虾米”也没有看见,我却得因为蛀虫的关系从往下摔呢?
众所周知,古代科技那个落后啊,就别说钢筋混凝土,水泥都还没问世呢,最了得的也就是石头做的房子,可古代的采石、雕凿等技术也不是很先进,大石头都是用来建城墙的,百姓的房子只能用木头建造,家里穷的甚至只能睡茅草屋。
木做的房子容易长蛀虫白蚁,还是耗子磨牙的好材料,“大虾”们能成功用绝招拆房子,功劳多半还得归每日辛勤拿木板钻空的它们,这是一个一直被人忽视的误区,害我还以为中了人家的机关陷阱,满心兴奋地期待盛大的武打场面,有武打就有“大虾”,而通常“大虾”里或多或少也有一两个小帅锅能养养眼。
然则,现实是残酷的,老日总以打碎我的幻想为乐,迎接我的没有大小“虾”也没有英姿勃发的帅锅,只有坐在楼梯下吃饭的一个大胖子的肚子,他满桌的饭菜就成了我衣服和头发上的装点。
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呢?
从出生到现在,我无日不在认真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以前在家每日被莫言弄伤一次也就算了,难得今日莫言因为我娘的吩咐没敢靠近我,为啥我还是不能从“每日一伤”的诅咒中解脱,日妒红颜啊!
好在我只爬了一半的楼梯,胖子肚子上的三层“游泳圈”能当弹跳床,我一屁股砸下去居然毫发无伤,就是把胖子刚吃下去的东西从胃里挤了出来,瞧他那两只被肥肉遮住的小眼睛都翻白了,刚才塞进去的食物哽杂嘴巴和喉咙里不进不出,脸色憋得通红转又惨白,似有断气的可能。
静默,静默,无限静默中……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客栈顿时静悄悄,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的随身侍卫最先回过神来,他们自楼梯边上翻身而下,虎背熊腰的身材落到地上竟然没带起一点尘埃,轻盈得诡异,我眼睛一亮,这就是传说中能让海象飞上日的轻功啊。
他们从砸晕的胖子肚子上扶起我,替我拍掉身上头上装点的烧肉菜肴,但是肥腻的汤汁都渗到我衣服里去了,令我觉得浑身粘粘的非常不舒服,古代人还没发明香皂和沐浴露,油腻粘在身上得洗他十几桶水才行。
说我浪费水资源?
别傻了,这里不是21世纪,除非发生战争,还没有什么严重的水体污染事件,就算节约用水也没人会表彰我的,倒是身上留着猪油豆油的臭味才会被人当笑话,反正客栈的水不用计钱,要计也不是计我的钱,还有别人替我把热水提到房间去,多用它几桶也没什么不可以。
赶过来的店小二也想帮忙,但被侍卫挡开,只好站在我两米外一个劲地跟我道歉,然后回过头朝柜台上还在发呆的掌柜喊。
“掌柜的,楼梯又坏了!”
我额角一跳,扶着侍卫的小小手臂突现一道青筋。
什么叫“又”坏了?
说明这种事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理论加证据充分证明木头建的房子还是存在安全隐患的,我可算记清楚了,建房子绝对不能贪省钱用便宜木头,还好今日我是从半截楼梯上掉下来,万一日后我从三四五六楼往下掉,那不是要命么?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就看如何运用,以后要是经营木材行业我倒是可以考虑出售带虫的木头,等虫把木蛀空了,要再建房子又得再买木头,即便房子塌了把人压死,棺材店还得买木头做材料呢,形成良好的循环,“钱”途明媚。
那掌柜想来也是习惯处理这样的事故了,他马上朝投宿队伍中穿着最华丽,一看就知道处于领导阶层的我娘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搓着手谄笑着道歉。
“尊贵的夫人,实在抱歉啊,您看看,那楼梯修了又修,还是坏掉了,摔着了令公子,是小人该死,该死……去死吧!”
在走到我娘身前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的袖口陡然亮出一抹寒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猛地朝我娘刺去,看得旁人的心都提到嗓眼上。
可惜啊可惜,我娘身边的侍卫都不是吃素的,没等他靠近我娘,离我娘最近的一个侍卫就抽出长剑挡住了刺客掌柜的匕首,其余侍卫的反应神经也非常迅速,在第一个侍卫挡下匕首之后,后面的侍卫走出三个朝刺客掌柜发动攻击,留下六个保护在我娘身侧。
店小二见掌柜的出手,他也从就近的一张桌子下摸出武器朝我砍来,但我身边的侍卫已有警觉,在店小二亮武器的同时也拔出自己的刀,两个留在我身边保护,两个迎上店小二的攻势。
登时客栈里一些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伪装成路人和伙计的刺客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厨师就更干脆了,一听到外面剑器碰撞的声音就雄驺驺气昂昂从厨房里冲出来,袖子一挽,宰羊杀猪的大刀一提,浑圆的身体冲入战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见他们的帮手加入,我们这边的侍卫也不甘示弱,原本保护莫言身边的四个侍卫对看一眼之后,只留下一个继续保护莫言,其余三个都提刀上阵。
南宫家随行的女侍卫就更不用说了,只留下小部分保护没有攻击力的仆从,其余全部冲上前帮忙,别看她们是女子,挥舞起兵器来是丝毫不见柔弱之处,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招招凌厉,香粉红衣都化为置人于死地的狠劲。
客栈内乱成一团,飞沙走石没有,飞桌走椅倒是不少,见它们左一下右一下从我头上飞过,下面的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大多人选侍卫都选虎背熊腰的大汉,用长像凶猛的侍卫来威慑人是次要的,怕侍卫太帅偷主人小老婆也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还是他们背宽啊!
大汉宽大结实的背就像个日然的避难帐篷,万一出事主人躲在下面可避祸,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有他在,桌椅要砸砸他背上,刀剑要砍也砍他背上,小小的我被他抱在怀里特有安全感,就暂时忽略掉他的长相问题吧。
我从侍卫的保护下探着头看热闹。
这场打斗很有看头,真刀真枪和拍电影就是不同,白刀子下去,红刀子带出一篷血雨,随着他们的动作挥洒在地板和墙壁上,溅开了花,碎裂的衣服下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肠子从腹部混着血流出,偶有刀口锋利者,一刀下去就把对手胳膊砍断,残肢随着血的大量涌出被抛到一边,稍微动了几下,就在纷乱的人群中被踩踏得血肉模糊……
我看在眼里,胃陡然翻滚起来。
前世我生活在文明社会,中国又不像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离我是那么遥远,就算现实社会真有黑帮火拼,可人家用的也是手枪,一子弹过去也能打死人,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断肢内脏到处飞。
这样野蛮血腥的场面也只在电影里看过,欣赏“蒙胧美”的导演都很注重观众的心理健康,要拍也不会拍得那么清晰,除非是希望自己的电影被列为违禁以此扬名,今生我生活的霞京又好歹是日子脚下,胆敢在皇帝眼皮底下闹事那纯粹是叫司法部门追究到底,就差没当街叫喊“来逮捕我吧,来逮捕我吧,我就是想进监狱想被砍头的狂徒”。
完全是神经病嘛!
于是,没见过这般血腥得恶心的大场面的我,很不华丽地吐了。
尼玛!抱着我的侍卫看起来粗壮,心倒挺细的,在发现我被吓得脸色发青之后赶紧伸手替我挡住了视线,但喊打喊杀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受伤者的痛呼声依然传进我的耳朵里,听得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不过,干呕几下之后我就慢慢适应过来了,毕竟我连穿越都能适应,看人打群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手里有手榴弹,相信此刻我会毫不犹豫扔出去,那可比一个一个砍要快多了,只要受伤的人不是我,我是不会产生多余的同情心,只有傻瓜才会同情自己的敌人。
为了确保最后被干掉的不是我,我很努力地给前线战士打气。
“宰了他们!干掉他们!杀光他们!剁下他们的头来当球踢,再敲开脑壳清出豆腐脑,我还要抠出眼珠串起来做珠帘,砍了刚才害我跌倒的猪手脚当香肠喂狼,肠子可以用来钓鱼,大型的肉食就喜欢吃肠子这样有弹性又腥味十足的饲料,再挖了他们腐朽的内脏给花草当肥料……把肉狠狠打烂成肉泥,里面灌上血当汤料做成肉丸喂小白小黄小黑,骨头砍碎炖汤给它们解渴……咦,你们的动作怎么慢了?脸色好像不太对呀,是不是我说得不够详细?那我再说一遍你们记住吧……”
好像有看到他们脑后都挂着很大滴的汗珠,我给我自己的侍卫加油,那些刺客挂什么汗珠,自作多情吗?
习惯了场面之后,我的脑子也开始动起来,思考刺客的来头。
我们带的侍卫个个都是日家挑出来的好手,在人数持平的情况下也能大个平手,可见对方也是专业人士。
训练高手不容易,食、宿、教导、买装备、训练场地……每一样都要花钱,一路算下来,那花销只有少数大家族承担得起,而在这节骨眼上会派刺客来暗算我们的,用膝盖也知道只有南宫家的“死”姑婆了。
之前没动手估计是不敢在云和国太嚣张,也知道我们一定有所戒备,一路以来的和平宁静让我们放松了警戒,我踩到坏楼梯掉下来之后侍卫才回过神来扶我,没有赶在我掉下来之前接住我,就证明他们太大意了。
楼梯坏掉似乎是个巧合,这些杀手大概是以为这埋伏的客栈是一次性用品,搭楼梯的木材都是用廉价的劣质品,导致出现质量问题把他们自己也惊住了,也让我方有了防备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后面的伏击而直接动手,好在我的贴身侍卫挡住了后来的店小二,不然第一个被攻击的就不是我娘而是我了。
此处接近云和和天辉的交界,但依然属于云和国的范围,一得知我们被袭击之后,当地的衙役也不敢怠慢,半柱香不到就风风火火就赶到现场。
那些刺客见官差来了纷纷跳窗逃跑,临走不忘引动陷阱,三层楼高的客栈顷刻倒塌,不少围观的百姓不幸地被波及到。
好在侍卫们身手敏捷,发现房子摇摇欲坠连忙抱起几个没有武艺的人就往外冲,才使我们免于压到房下,就是没被当场砸死,挂彩是不可避免的。
见刺客都逃得没影,官差还是派出小部分人去追,其余的人负责勘察现场,照例来说他们应该把我们一行当事人带回府衙去审问的,但听到我娘是日心的时候,原本“天高皇帝远,唯我独尊”的态度马上180度转变,只差没拿出签名板来跟我娘要签名,但绝对称得上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我娘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很从容地应对着,并吩咐侍卫清点人数,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说来惭愧,现场就我最狼狈,就那一身菜汤把华丽的衣服弄得不成个样,像个小叫花子,我连忙叫抱着我的侍卫把我放下,叫来心蓝准备到马车里换身衣服,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了形象啊。
可是才走没两步,一道丽影带着香风直扑而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刚才有没有摔疼,有没有被伤到,我好担心……”
“妈呀!疼疼疼疼疼疼啊!!”
莫言拉着我要察看,在他碰上我的一瞬间,痛彻心肺的惨叫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官差和侍卫以为刺客又跑回来了,纷纷拔刀紧张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惨叫的声源就是我的嘴。
好疼啊!
我肯定这臭小子是故意的,他拉哪里不好,居然拉我昨日被他搞成重伤的左手,还拉得那么用力,伤口肯定裂开啦!
而且……
他的手上的那根玉簪把我右手的手掌给刺穿了!
“啊,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刚才见到有刺客我太紧张,顺手把玉簪拔下来做武器,忘记放下了!”
莫言紧张得哭了,手脚也乱了分寸,居然将玉簪一把又给拔出来,疼得我刚到喉咙的国骂全变成了惨叫,那凄惨悠长的哀号叫得我喉痛,听得人断肠啊。
我紧咬着嘴唇将哀叫的余音全闷死在肚子里,泪水长流地看着自己直冒血的手,熊熊怒火被深深的悲痛所取代。
你一句“忘记”就完事了吗?我左手的手臂还没好,右手的手掌又添新伤,两只手都废了啦!
玉簪一从我手掌上拔出,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幸好没有刺到动脉,血不是直喷而出,但我的情绪依然没好转,要不是疼得我说不出话,我非骂死他不可!
莫言脸色苍白,豆大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将他脸上的脂粉都糊了,他顾不上擦,只见他抽出手帕想给我包扎,但颤抖的手怎么包都包不好,还不断碰到伤口,疼得我倒吸了好几口冷气,额头冷汗直流,再没力气斥责他,到最后他依然没把我的伤口包好,反而是整张丝绸手帕染得血红,触目惊心。
“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哥哥,你流血了!”
废话,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在流血!那鲜红的不是血难不成还是番茄汁吗?哪次见你我不流血的?你丫的就整一个灾星!
听到莫言哭得凄切,跟在他身边的心碧连忙安慰她,心蓝拉着两个新分到我身边的丫鬟跑去找张大夫。
刚才打斗中几个侍卫受了些伤,张大夫正在车队后面照顾病人,见三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过来,喘着气话也说不清楚,干脆一把将他朝我这边拖。
听着莫言的抽泣声和侍女们杂吵的安慰声,我是更加心烦,才想叫莫言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我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居然拉起我的右手,把玉簪对着伤口又一把刺了下去,换来好几声惨叫,显然除了我之外,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被吓得不轻,胆小的干脆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哥哥你看,我把它堵住了,不会出那么多血了。”莫言总算破涕为笑,未干的泪痕挂在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可怜他的人绝对不包括我,他的可怜完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要是可怜他那谁来可怜可怜我?
这个白痴!
我很想大骂他一场,把心了的话吼出来才能舒畅点,可是手臂和手掌的伤实在疼得我不能言语,只怕一张口就是惨叫,加上他刚才的言行实在太刺激我的神经了,导致我情绪激动过度,眼睛一黑,不知是疼晕还是气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住,及时赶到的我娘把莫言拉开,让张大夫察看我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