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 妈须和爸吻嘴
出租屋里,秀琴和女儿小花正在看电视,母女俩边看边说话。
少妇穿着睡衣,长发垂下,一张瓜子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是那么柔美动人。小女孩那双大眼睛看着电视又看了看妈妈,嘴巴却叽叽喳喳:“妈,你真像电视里的女人,好看!”
秀琴笑了,女儿就是乖,总说些中听的话逗人开心。“呵,妈不好看,好看早就拍电影去了,不在这住啰!”
“我知道你为啥不去演戏,因为。。。。。。。”小花抬起小头,晃着两条小辨子笑。
“小花,你说什么!因为你,对吧!”秀琴刷了一下女儿那可爱的小鼻子,笑:“都是为了你,要是妈没生你,早就是明星,演员什么的了!小宝贝,是不是!”
“不是全为了我!”小花认真地晃了晃脑袋,翘着小嘴。
“为谁?”秀琴不搭理她,秀发一拂,正视莹屏。电视里男女主角正在缠绵悱恻,生死离别。
小花从破旧的沙发中跃起,扑入秀琴的怀里:“妈!你为了爸爸!对不!”
“你爸?”秀琴把往怀里钻的女儿抱住:“还吃奶么?撞得人家胸脯都痛了,坐好,不许调皮!”秀琴咯噔一下,你爸,谁是你爸,你知不知呀。
“张lang叔叔呀!他是俺爸呀!”小花靠着妈的背,嗲声奶气地说。“妈,你想爸否?俺爸咋每个月才回一次,饭也不吃一口又走了,就是给那点破钱!哼!”
“小花!不许你骂他!秀琴认真了,把小花推开。小花却仍是嘻皮笑脸:“人家的爸爸都在家住,人家的爸都可以撤娇,咱爸干啥都是来去匆匆呢!”
“你爸是军人,是英雄!所以就这样啦!你懂吗?小鬼头,舌头挺多呢!”秀琴伸手扯一下她的小辨子。
这时,门外有个高大的人影,并传来一声叹气。秀琴心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谁!”
外面这么暗,难道有流氓图谋不轨?欺负咱这孤儿寡母?
秀琴站起身,抄起一根练功棒。这根棒子是张lang买回来的,给秀琴防流氓用的。小花用个小手指树在嘴上,示意秀琴不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前,从门缝往外看,夜色里,一个高大帅气的军人呆站在那里。
“是爸爸!”小花打开门,边喊边向张lang扑去。秀琴扔开练功棒,护着门框,茫然地望着夜色下的军装男人。那男人那么英姿潇洒,又那么傻里傻气,不知所措。秀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是周强!这小子终于懂得回家了,三年了,为你生了个女儿,为你守身如玉,日盼夜盼你终于回来了!
“周强,你知道咱娘儿俩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是张lang叔叔!”小花脆脆的童声打破了秀琴的幻觉,秀琴咬了咬嘴唇,拼命把眼泪往肚里咽。然后抿着嘴,整理一下心情:“哦!是张lang!你,进屋坐吧,瞧,咋这样来着!”
秀琴忙把张lang让进屋里,转身去倒水。张lang接过茶怀,一饮而尽。“嫂子,我要去南方出差了,来看看小花,顺便道个别!”
秀琴看着张lang那脏脏的军服,皱皱眉头:“这么急呀?没洗澡吧?去那出差呀?”秀琴一脸疑惑,这年头那有去出差这么狼狈的?谁不有一身体面的行头?这样子跟上前线打仗差不多!
“叔,咋别人的爸都叫爸,可咱爸咋叫叔呢?”小花扯着张lang的裤脚仰着头天真无邪地问。
张lang抱起小花,笑:“你也可以叫爸呀,”张lang转眸望向秀琴,秀琴也跟着笑了。
张lang把小花放下,小花却把秀琴的手搭在张lang手上,秀琴却抽开了,彼此都有点小尴尬。张lang抬头瞅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快九点了,该走了。“我要去南方沿海市,马上就走!对了,忘记拿钱了,先借我二百块。”
“有什么借不借的,我去拿钱!”秀琴看着张lang那样子,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是什么。秀琴从箱子里取出一千块钱:“家里就这点钱了,你先拿着吧!”
张lang从中抽了两张,把其他的放在秀琴手上,漫不经心地:“就两百够了!”
“爸爸!”小花怯怯地叫了一声,有点害怕地望着妈妈。秀琴不让小花这样叫的,会骂人的,但爸爸要出远门了,不叫怕很难见着,小花自己猜着,等着挨妈妈的骂吧。
“快跟爸爸说,早去早回!”秀琴咬了咬嘴唇,不敢望张lang那张英俊的脸。
“爸早点回来哦,国庆节快到了,我要你陪我和妈妈去公园玩,记得哦,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你陪妈玩哩!”小花得寸进尺,喋喋不休。
“哎!好咧!”张lang笑了,然后转身往外走,却被小花扯住裤脚:“爸爸,你应该吻一下妈再走,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真是人小鬼大!秀琴却心中一动,迎上去抱住张lang的脖子,那美轮美奂的小嘴在张lang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孩子他爸,俺等你回来!”
我靠!又不是上战场,嫂子你太扇情了吧?
张lang摸了摸脸额,手有余香:“你,这。。。。。。”
“快走吧!出差时间快到了!”这时,一个熟悉的男中声从门口传来,让张lang一怵,瞥去,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穿便装的男人,是队长狼头和李指导员。他俩看着张lang和一个美少妇揽揽抱抱,都露出赞服的眼光,这小子艳福不浅哦,原来在外边养了个大美女!
在门口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却停着辆丰田考斯特加长型面包车,车外站着几个持枪的战警。
坏了,部队要枪决我来了!张lang脸色一变,但却是稍纵即逝。他咧了咧嘴:“那走吧!”就跟着队长和指导员向面包车走去。
该来的都会来的,谁叫自己天生就这么倒霉!
张lang这刻蛮感谢队长和指导员的,他俩居然把手搭在他肩上,还回头冲秀琴挥挥手,那情景挺和平的。虽然张lang知道,搭着肩是防他逃跑,但总比上手铐好看点吧!
“喂!你们把张lang带去那里?不会是处罚他吧?”秀琴追了上来,想去拉张lang,被卫兵一把推开。
“出差呀!”狼头回头望着少妇,打量着她那一起一伏的胸脯,有点不相信地问:“你是他的女人?
“是!是!张lang他咋啦?”秀琴抹了一下长发,美眸带着惊疑!
“没事!出趟远门而已!”指导员把张lang推上车,众人跟着上车,门呯的一声关上,车子便呼的一声向前窜去。
“张lang!”秀琴在车子后面追,但车子离她越来越远了,直至在她面前模糊中远去!
“我真的要死么?”张lang坐在队长和指导员之间,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刚才那个是你的女人么?”指导员问。
“呵呵!我有这么美又这么痴情的女人死都满足了!”队长两眼放光,向张lang支起大母指。
“我,”张lang叹了口气:“是嫂子!周强的爱人,年纪轻轻就守寡,怪可怜的!”张lang想到自已快被处决了,再也没人照顾她们了,忍不住悲痛欲绝,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
“周排长的妻子!”队长和指导员同时惊呼,车子也来了个急刹!
车里的士兵都惊呆了,是咱排长的妻子呀!打方向盘的士兵正好是周排长的兵,一脸激动:“张lang!你好恨心呀!是咱排长的妻子咱嫂子也不说声,你还是人吗?”
当年,周排长带着众人抓捕毒贩,毒贩拉响身上的炸弹,是排长奋不顾身扑去,抱着人弹滚出去救了众兄弟的情景仍然沥沥在目,仿似咋天。周排长那俊朗的笑容不曾离去,谁也不敢相忘!
“对不起!”张lang止住哭泣!
“算了,咱改天去拜访嫂子吧!”队长看了看表:时间来不及了,快走!
“带我去那呀?”张lang发现车子上了二百时速,愕然问。
“重案监狱!天字一号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