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一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多审视了他一番。“如果我现在还这么想的话那我肯定是跟自己过不去。你沒有理由帮我。”
“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我帮你解决码头的事情。只要我的人一出现。那些闹事的人自然不会在轻举妄动。”
林琛有些吃惊。同时在心底算计他将要开出的条件。“那要看你提的条件我能不能给的起。”
陆青铭站起來。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向他倾近。冷言说:“我只要你以后不再纠缠苏韵。更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琛张开嘴。却说不出话來。果然。他是为了那个女人來的。
片刻又笑了起來。“我想你弄错了。从來都是她在纠缠我。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女人很烦很讨厌。如果你能做到让她不要再來找我的话我简直巴不得。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诉你她昨天还跑來找我。哭得一塌糊涂。我费了好长时间才弄清楚原來是为了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事情。所以你开的条件不在我。而在她。”
陆青铭的脸渐渐变得铁青。心口闷的仿佛要炸开。一把揪起他了衣领。
林琛不怒反而笑得更加得意。“哦。对了。我们昨天还接吻了。不过她似乎沒什么经验。第一时间更新接吻的技术一直都很差。”
“闭嘴。”陆青铭嘶吼。紧握的拳头差点砸向他的脸。
林琛甩开他的手。退出一步。挑衅地与他对视。“陆青铭。跟我谈条件。还太嫩了点。”
“那你就等着你的码头生意停业吧。”陆青铭这才后悔今天为了她冲动地來到这里。无端地想起了陆寅说的话。不管做什么决定。结局好坏。都要为自己的决定买单。
聚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做着另外一个决定。陆寅交给他的那些手段。用在向远集团正好。咬咬牙。转身离开。
“慢着。忘了告诉你你父亲陆先生已经答应了要帮我们解决码头的事情。”
陆青铭顿住。疑惑地回头。“你说什么。”
“看來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仍旧是一副迷惑的样子。林琛施舍恩惠般将实情告诉他。“现在的向远集团做主的人是柳如颜。她和陆先生的交情好像不简单。所以她提出让他帮忙。陆先生便答应了。”
陆青铭更加疑惑。那个叫柳如颜的女人他倒是见过几次。对她有些印象是林意浓说过这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倒沒听老陆提起过这个人。说來也不奇怪。他向來很少在意他的身边。
想起之前陆青鸾制止他向向远集团下手。看來也是老陆授意。跟这个叫柳如颜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总之。离阿韵远一点。”快步离去。
陆青铭开车上路。原想直接回公司。想起陆青鸾嘱咐他去看望陆寅。加上今天林琛的话。让他觉得确实有必要去看看他。
陆寅搬到山上之后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一是从山上到市里的路途遥远。一是似乎真的放心将全部的工作都交到他的手上。至少在外人的眼里看來是这样。只有他心里清楚不过是陆寅很好的掩饰了他的掌控欲。第一时间更新实际上他仍在试图掌控一切。
车到小屋门口时。一辆白色凯迪拉克正好迎面驶出。因为入口的路只容一辆车通行。陆青铭只好将车子往后退。看了一眼对面车里的人。心中一惊。沒想到是柳如颜。她不惧路途遥远來这里找陆寅。可见两人关系果然匪浅。林琛说的一点也沒错。
白色车辆擦身而过。端坐了片刻。才将车子开进了院子里。抬头陆寅仍站在院门口。注视着方才离去的车辆。
陆青铭下车看向门口的人。山里的气温比城里低。陆寅穿着深蓝色的圆领中山装。身子微微前倾。或许是山里的风凉。在一片沉沉的黛青色中。此刻看着他心里徒生出萧肃的感觉。若是沒有看错的话他好像又轻减了许多。脸部的轮廓凸显了出來。面容憔悴。医院里的病人才有的神色。
陆寅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进屋是才看到院里的他。面色一沉。“有事。”
“打算这么站着说。”
陆寅不说话。转身进了屋。
陆青铭再次将屋子打量了一番。愈发觉得冷清。“你要來这里住怎么不找人來照料。”
陆寅仰躺在竹制的摇椅上。悠然地晃着摇椅。“管家每天都会來。”随即一愣。觉得有些不适应。“你关心我。”
陆青铭也有些愣住。随口说:“我沒这多余的精力。”
陆寅倒也沒觉得失落。若是他哪天真的懂得关心他。他才真觉得奇。“你是巴不得见不到我。过來做什么。”
陆青铭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陆青鸾的嘱咐。“來找你聊聊向远集团的事。”
陆寅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含着笑意。“说。”
陆青铭细心地发现他沒有饮茶。屋里沒有茶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知道陆寅是最好饮茶的。
“你处心积虑去拉拢向远集团的股东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却突然放弃。为什么。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陆寅一顿。从摇椅上坐直了身子。“是又怎么样。”
“一点也不怎么样。妈妈一直郁郁寡欢。直到结束自己的生命。你这个人从來沒有真心。现在却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你的野心。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懂什么。”
“我若是懂。就不会來这里。既然你选择那个女人。我沒意见。只是以后你也别再管我做什么要和什么人在一起。第一时间更新”
“你威胁我。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这些吗。”
陆青铭冷眼看着他。面若寒霜。“或许现在是沒有。不过在时间面前。我一定是最后的赢家。你要护着那个女人和向远集团。我的态度和你恰恰相反。你可以阻拦我。但是我一定会赢。”
陆寅静静地看了他数秒。脸色一点一点变灰。最后只吐出一个字。“滚。”
陆青铭本也无意在这里就呆。和他同在一个空间里只会让人神情紧绷。血液不时沸腾。无话可说。扬长而去。
陆寅的脸朝里。在他踏出屋子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來。许久才慢慢缓过來。却觉死神已然已经向他招过一次手。方才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在时间面前。他只能是那个输者。上天已经沒有多少时间给他。能在死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算欣慰。他的性子不够刚强。过于仁慈。容易使自己受伤。如今除了忍耐之外还学会了主动出击是一种进步。商海就是一个试金场。大浪淘沙。挑出來的最终都会是好的。
因为昨晚上的事。林意浓心情极不佳。决定到酒吧去喝上几杯烈酒。酒过愁肠枉断肠。不过是让酒精的辛辣來代替心口的憋闷。爱情里最折磨人的莫不是那份期期艾艾的患得患失。
借酒浇愁当然还得有一个好的听众。在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萧笑。
朋友虽然不少。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萧笑一个。也只有他能理解她的经历。
萧笑看起來憔悴了许多。本來就高大的个子因为不修边幅显得落魄。白色的衬衫随意套在身上。胸口敞开三个扣子。衣摆一边塞到裤子里一边露在外面。懒懒散散地穿过人群向她走來。重重地在她身边坐下。未看她一眼朝酒吧服务员喊道:“给我來两杯最烈的酒。”
林意浓诧异地看着他。看起來他比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惆怅。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诶。你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联系我。真那么放心把我丢给陆青铭。”
萧笑只顾往肚子里灌酒。依旧沒有理他。
林意浓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还说什么我的事就是你的事。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嘭。”萧笑突然将玻璃酒杯砸在吧台上。扭头大声喊她。“意浓。”
林意浓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你当我是聋的啊。呱燥。”
萧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双眼在她的脸上乱转。眼眸中透着隐忍。“意浓。陆青铭对你好吗。”
林意浓长叹了一声。“好。好的不得了。”对苏韵好得不得了。
听她这么说。萧笑转过头。继续端起第二杯酒。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仰头往肚里灌。
从看到他开始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此刻看他的样子更觉得有事发生。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将他的脸扳过來。“萧大个。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萧笑像个喝醉了酒任人摆布的人般静静地看着她。沮丧地说:“意浓。我完了。”
“什么完了。”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萧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泪都要往外涌。许久才止住。掐了一把她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瞧把你紧张的。我是逗你玩的。我沒事。你呢。”伸手端起她跟前的烈酒往鼻子里嗅了嗅。一副受不了样子。皱起鼻子。“这么烈的酒。又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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