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卷]
第106节 吴阳去世
那是一个久旱不雨的夏天,炎热的太阳烤得田里的老泥鳅都翻白了,村边的小溪,溪水一下低了几寸,那些露在水面的石头,陡地变大了,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由于天气的炎热,大多数人还在午睡,树上的知了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为了给这寂静的村庄添点生气。
突然,一顿争吵声打破了这个村庄的宁静。由于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所以人们的思想难免会有些传统,总认为无后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一个老婆婆双手叉在腰上,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嘴不停的在骂自己的儿子吴阳和媳妇张梅,“阳儿啊你想想当初你怎么答应你父亲临终前的誓言吗?当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三年里你还没有生下孩子你就要和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离婚,如今三年过去了你应该要例行你自己的誓言了。”
“妈你怎么能劝我离婚啦。别人家的长辈都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哪有您这样劝我离婚的啊!”
一旁的张梅听见婆婆要老公和自己离婚,顿时蒙了,张梅跪在婆婆的脚下带着哭声道:“婆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吴家,结婚已经八年还没有生小孩,可是我一直都有在努力,婆婆我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老太太毫无怜悯道:“你还有脸跪在地上求我?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你害我阳儿还不够多吗?阳儿今年都三十了,现在你们离婚让阳儿早点在去找个老婆好让我们吴家传宗接代!”
站在一旁的吴阳终于看不下去了,拉起张梅说道:“老婆你不用求妈了,你是跟我过一辈子不是和妈过一辈子。”继而转向自己的妈妈道,“妈,如果你再逼我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老太太看见儿子以死相逼,反倒不自省,脾气更大了,“你娶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放在那做花瓶她又不配!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你看看和你同龄的人小孩都八、九岁了。你看看你妈盼孙子都盼成什么样了?当别人在背后议论你老婆不会生孩子的时候你知道你妈都抬不起头和别人去争论?这个婚是离定了。”
“妈,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别在逼我离婚了好吗?我和老婆结婚都八年了啊!那么深的感情你要我怎么离婚啊,就算以后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离婚的——”
你你你你想气死我啊,你个不孝子。我们吴家三代单传到了你这一代别想把吴家的香火断了。以后我死了怎么对的起你吴家的列祖列宗。老头子啊你怎么就死了啊,丢下我一个人在世上活受罪啊。呜呜呜你什么时候把我也带去下面啊。省的你儿子和媳妇活活的会把我给逼死。天啊你就让我早点死吧。呜呜呜
妈我求你别在闹了好吗?医生也没有说我老婆以后不能生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检查出来是什么原因,现在医学也慢慢的发达了。在给我们点时间我一定会医治好你媳妇的病。到时候多生几个大胖小子给你带。就怕您老到时候累倒了就麻烦了。
臭小子别平嘴了。我在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在没有怀孕别到时候我逼你离婚啊。
知道了婆婆,知道了妈。我们一定会加油的。说完吴阳牵着老婆的手离开了。
’
早上突然村里的广播响了。‘吴家村的村民们,吴家村的村民们,我是你们的村长。早上九点都到吴家祠堂来开会和分田,希望大家到时候准时到场。’
老婆等下九点要去祠堂开会和分田的事,快点做好早餐给我吃,等下好去开会。
哦我马上就去准备了。
九点了。村长站在最上面拿着广播大声的说人到其了没?等下没有分到田的别怪我。大家在下面你看看他看看,看人到其了没,都到气了。那开始开会了,都安静下来啊。五年分一次田,今年我们又要分田了。分田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按人头分。下面我点名字分田了。吴中开五分田吴盛五分田吴阳三分田,村长话刚刚落声吴阳问村长别人都是五分田,为什么到我家就三分田,这样我们夫妻怎么能吃的饱。我们家三张嘴巴怎么够吃啊。吴阳啊开会开始的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按人头分田的。你们夫妻俩无儿无女只能分三分田的包括你妈的一分田。你爸已经死了就不能分田了。所以你们家只能分三分田。大家开始在下面议论着是啊都八年了没生孩子。这些话深深的刺进了吴阳的心,吴阳大声的嚎着,“没生孩子怎么了?我老婆又不是不能生,是我怕压力太大养不起孩子所以才没有要我老婆生小孩。你们别在这八婆了。”说完吴阳转身离开了祠堂。
离开了祠堂准备回家拿工具下地干活。刚刚路过妈的屋门前,老太太叫住了吴阳,开完会了?地分的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才分了三分田。
“啊”才三分田。怎么会是三分田啊。
村长说了是按人头分的。我又无儿无女,只能分三分田了。
哎。都怪那个不会下蛋母鸡,要是生个儿子或女儿多好啊,也不会受这份气啊。
妈。你媳妇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你媳妇叫张梅,别每次都叫不会下蛋的母鸡。难听死了。
就叫他母鸡怎么了?他本来就不会下蛋啊,如果下蛋了我们还会受谁的气。现在被人说了永远都抬不起头。阳儿啊。妈劝你去离婚吧,离了马上找一个生个孙子给妈带。
妈你上次不是说给我们一年的时间吗?在说了上次我带老婆去城里的医院看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了。为什么还要我们离婚啊?
看了又怎么样,那只死母鸡现在肚子还是没有反映啊。我不管你们明天就去把婚离了。如果是我娶了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宁愿去死,你还好意思说不离婚。
吴阳听见妈说了这样的话,心里就刀割一样,慢慢的在滴血。没想到这话是从自己的亲声妈妈嘴里说出来的。妈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我说过我是不会离婚。我爱我老婆,就算死我也愿意为他去死。妈我不想和你吵了,我下地干活了。
干什么干,不会叫那只母鸡去干啊。今天我在菜地看了下,那白菜有好多虫子今天就帮我去菜地杀虫子吧。等下啊,我去拿甲安磷给你。
吴阳接过妈妈手中的农药就跑到菜地。心里回想妈妈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是你娶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宁愿去死。啊吴阳大声嚎叫着。座在地上点根烟狠狠的吸一口。此时的吴阳感觉全身真的好累好累。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一个个都给我压力,你们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累。吴阳一边吸烟一边自言自语着。眼泪终于哗哗流出来了。想里想着怎么样才不让自己累呢。或许自己死了对老婆也是一件好事,那样老婆天天也不会受妈妈的气。而自己也不在有压力了。
吴阳这样想着站起来往家里赶。回到家窗前,看着老婆在那洗衣服。吴阳心想老婆我来看你最后一眼了,以后不能陪你一起生活了,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过,不许你伤心不许你难过。老婆我的死对你对我都是一个解脱希望你以后保重身体。
看了几分钟后吴阳又转回菜地。手里拿着农药捏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农药喝光。哇从没喝过农药,原来农药那么苦,不怕就算很苦等一下就不苦了。喝完农药吴阳睡在地上准备着等死。半个小时后,吴阳身体的农药终于发作了。脸上已经明显的抽筋了,嘴里白泡沫带着血丝。吴阳知道自己快了已经不行了。吴阳全全身的力气嚎一句老婆我永远爱你说完带着笑脸永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