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民的眼中,我是草原上的太阳,是草原上的鹰,是草原未来的希望,可是大家却不知,我是个从出生开始就被诅咒的人……”说着,他低下的头,金黄色的刘海盖住了那片碧蓝色的深潭,她母性大发,着了魔似得伸出手抚过他的金发,再次露出那碧蓝色的眼睛,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这是多伦都长大以来第一次哭。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并不熟悉底细的女子,他竟能瞬间放下戒备。
看到他的泪水,素手一抖,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被诅咒?这不是笑话嘛,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青绿的唇,分明是生了病,亦或是中了毒。按照他上午的脉象来看,左手寸脉沉缓、明显的心脉受损,应该是从小就被人灌了药的缘故。
这样想着,于是问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诅咒,我不信,你这个样子,中毒过深。”
碧蓝色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了,摇摇头说:“大夫们已经诊断过了,非生病,亦非中毒。确定这是个诅咒。”
“那么,是何人诅咒的呢?”非生病,亦非中毒,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诅咒这回事吗?
“是父王有一个妃子,她到死都没有生出一个孩子。所以非常嫉恨我的母后,父王只有这两个妃子,母后被那个女人害死之后,我也就受到了诅咒。父王心痛,杀了那个女人喂狼,但仍然无法解除我身上的诅咒……”他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睛看着房顶,有些怅然。
“是个什么样的诅咒呢?”
“我也不知道。哎……”
一声叹息,让独孤雪晴一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轻声说:“开心点……”
抽过手,走到翡翠殿的桌旁,拿起毛巾在水里浸了浸,重新走到多伦都的身边,手臂一伸:“擦一擦吧。”
接过毛巾,抬起帅气的手擦去额头上的汗和唇上残留的血,不一会儿唇色恢复。
“我好多了……”
“那个药是我师父配的,你若是相信我,大可以放心用药,起码可以护住心脉。”独孤雪晴淡淡的说。
“你懂医术?”
独孤雪晴点点头:“我的医术虽不高明,但也可以断定,你们林隆国的大夫说了谎,你的症状,分明就是中了毒。”
赫连伽塞皱眉:“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她埋下眼睑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怕死。”
“怕死?可那个妃子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说谎?”
“当时他们应该是被控制了,那个妃子死后,他们如果说出真相,那就欺君,是死罪。可他们也不敢贸然对你用药将你治愈,一种可能是他们配不来解药,如果你突然症状消失了,那么关于诅咒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了,他们还是要死。人都是自私的,他们要活命,自然不会放过你。”独孤雪晴声线清冷,面无表情地道出了猜测。虽然只是猜测,但头头是道,足以给赫连伽塞敲响警钟。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诅咒!
赫连伽塞怔住,恍然大悟,看独孤雪晴的目光里,多了一些赞赏,心底的戒备也放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