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晴,官宦武将世家一小妾之女,父亲是苍羽王朝战功赫赫的将军,她从小就捧在手心,是个掌上明珠。因为她从小就知书达礼,故颇受宠爱。
她依稀记得十岁那年的清冷秋季,母亲因病去世,独孤啸天为此办了一场盛大的丧礼,下令守丧半年。
独孤雪晴不远不近地看着,不哭、亦不闹,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着一口空棺材落泪。
她走过去,自袖中拿出秀娟手帕递过去:“爹,你为什么哭呢?”
独孤啸天诧异地看着她,痛心疾首地冷声问:“雪儿,你娘走了,你为何你不为你娘披麻戴孝?”
她曾偷偷地打开过棺材,里面是空的,所以她不解:“爹,棺材里又没有娘,我为什么要披麻戴孝?”
“放肆!”
冷风扑面而至,一巴掌落下,整个脸颊都是火辣辣地疼。
独孤啸天冷冷地看着她,一改往日的溺宠,怒道:“跪下!为你娘守灵!”
“我不跪!”她迎上独孤啸天冷然的目光,倔强如斯,任何人劝说都不肯戴孝守灵。
一时间,将军府中一直盼着看好戏的人,幸灾乐祸透了。
一场丧礼,看似苍白而沉重,实则暗涌着各自的悲喜。
所有的宠爱仿佛都在这场葬礼之后戛然而止,加上她本就武艺不精,独孤雪晴在将军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变得不再受重视,不再有昔日的风光。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乱了阵脚,每日读书,抚琴,习武,素画,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并且乐滋不疲。
但事不如人愿,生活越是过得平静,越是过得安稳就越是遭人妒恨。
十六岁那年,独孤啸天的正妻朵唯纳命人在独孤雪晴的茶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软骨散和蒙汗药,找来下人与其假装闺房共枕,醒来的时候,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姿态狼狈。
她猛然坐起,看到独孤啸天正冷厉、悲痛的看着自己,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也幡然醒悟,也早该知道,在这种名利位高的家庭中,即便是安居一隅,一样会遭人歹手。
“老爷,你说说,雪晴这孩子也太没教养了,堂堂独孤将军府的大小姐,竟然敢在闺房中公然与下人私通,这成何体统?想她才年仅十六岁,还未出阁就做出如此丑事,这让独孤将军府日后还怎么在苍羽王朝立足?”一位貌美贵妇站在独孤啸天身旁,不屑地看着衣衫半遮的独孤雪晴,表情里尽是得意。
她一再否认,可是却显得是在刻意狡辩。
独孤啸天眼睛里的失望和痛楚,她瞬间明白,并不是因为父亲不爱自己,而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和娘亲极为相似的脸。
她目光空洞,泪从眼眶中流出,滑进口中,淌回心底,能感觉到的只有苦涩。
在独孤啸天心软的瞬间,正室夫人朵唯娜火上浇油,道:“老爷,她是个污穟之人,有损将军府的声誉,您又是战场上风雨杀敌之人,怎能留个全身充满晦气之人在府上?”说完,冷冷地看着有着绝美容颜的独孤雪晴,看到她一脸泪痕,半缕衣衫遮掩着,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绝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