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斌送了一口气,说道:“林总,我替三合会上上下下,上万名员工感谢你!”接着这位三合会的老人,集团副总站了起来,就要给林辰鞠躬作揖!
林辰赶紧站了起来,双手将唐文斌扶起来,有些不满的跟唐文斌说到:“唐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三合会的一员?难道我就愿意看到数十年历史的三合会,在我手里一招瓦解我就高兴了?难道跟三合会的兴亡想必,我个人的荣辱有这么重要?还是说你唐文斌根本就把我当做一个外来户,当三合会的帮主只是为了摘桃子?”
面对林辰一连串的问题,即便沉稳如唐文斌这样的见过大场面的大人物,也不禁被问的哑口无言,良久才跟林辰说道:“林总,是我唐文斌不对!古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枉我唐文斌平常自诩为大丈夫,但是今天不得不说,大丈夫当如林总你这般才是!”
林辰拉着唐文斌的手,说道:“唐总,我们两今天算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有些话我不妨跟你说明白一些!”
唐文斌露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跟林辰说道:“林总,你说吧!”
林辰将唐文斌的手放开,背着双手说道:“我不止一次的跟各位解释,为什么我急切的想要三合会转型,洗白后往更深沉次的商业帝国模式发展!”
唐文斌说道:“林总上次在会议上,提起这件事情,我当时也很费解!尽管林总解释说换届在即,我们在深圳的那些保护伞不一定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充当我们的保护伞了,但是我还是不理解林总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大家,国家的政策会不利于我们的发展!”唐文斌缓了缓,才跟林辰续道:“我的这些疑惑,还请林总教我!”
这是给林辰出难题了,林辰总不能跟唐文斌说自己的消息来源,是广南军区的司令说的,是南广省长说的吧!这样的话说出来,不管唐文斌信不信,拿到股东大会上也难以服众啊!
这种情况之下,林辰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只好跟唐文斌说道:“唐总,关于你的那些问题,我现在只能用时机未到来敷衍你。有些时候,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有些话说出来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唐文斌见林辰一脸懊恼的表情不像是伪装的,心知林辰一定是有着难言之隐。唐文斌不禁在心里面想,林总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获知的这些信息,就连跟我单独说一说,都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唐文斌将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事情,拿出来比对现在的情况,觉得在自己的生活阅历中,没有这样的特例!
咬咬牙,唐文斌还是硬着头皮追问道:“林总,刚才我就说过!我们两说话的时候,可以推心置腹!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林总你不能解决你消息的来源问题,不能让大家相信你的判断,你就无法说服大家,将那些利润极高的灰色产业割舍掉。”
看着林辰不断变幻的脸色,唐文斌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唐文斌也就豁出来了!接着说道:“林总,你时常审阅文件,应该对公司现在的主要收入有所了解。三合会就是一家地地道道的黑社会组织,从上到下都是混黑社会的,干我们这一行,出生入死的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那么多兄弟不在外面老老实实的找份工作养家糊口,反而跟着我们在外面街头喋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能够赚大钱!钱哪里来的?就靠公司明面上的那家皮包公司的收益,我们三合会上上下下都得和西北风去!只有开娱乐场所,开赌场,买毒品,这些地下产业才是我们三合会的经济支柱!但是,林总你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大家拱手让出这块赚钱的行当,谁舍得?谁愿意?不说别人了,尽管我跟林总你之间的关系非同太一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跟马兰英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唐文斌神色紧张的看着林辰,说完了最后一段话,唐文斌说道:“林总,我的话说的有些冲,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我相信整个三合会的帮众还有职员,对于开新公司,做物流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们只要将地下帝国经营好了,在深圳我们就是土皇帝!”说完这些话,唐文斌的情绪显然被点燃了,双眼炯炯的看着林辰!
没想到林辰会噗嗤一笑,跟唐文斌摇摇食指,说道:“唐总,你的话说完了?”
唐文斌愣愣的点点头,说道:“我的话说完了,林总,你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做些调查!”
林辰说道:“我不用去做调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们!可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唐总!”
唐文斌说道:“林总,什么问题,你说!”
林辰说道:“刚才你最后跟我说,要做深圳市的土皇帝,要一统深圳市的地下势力!这些话让我感到很费解,我不明白的是,我该怎么去形容你们这些人!我是应该夸奖你们的目标远大呢?还是说鄙视你们,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林辰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的唐文斌,不理会他是否在跟自己施行非暴力不合作的想法,还是在思考刚才自己抛出去的话题,林辰咳咳嗓子,接着说道:“唐总,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无论以上两种评价中,我用哪一种来形容你们,都是对你们的讽刺和嘲笑!”
注意到唐文斌的表情充满了不理解,林辰耐心的解释道:“从古至今混黑道的,除非是造反成功,自个儿做了皇帝的刘邦,历史上还有那个混混可以善始善终的?你别看现在政府对我们宽容,更有一些官员跟我们联手,狼狈为奸!你想过没有,唐总?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是健康的吗?是正常的吗?”
唐文斌皱着眉头,跟林辰说道:“林总,我心里也一样的瞧不起那些狗官,但是我不觉得这些家伙将来都会下马,这不是党内部有人下决心,下狠心想整治就能整治好的事情!”
林辰拍手笑道:“唐总,既然你懂这个道理,你就更应该明白。这样畸形的,不正常的官员跟黑社会的关系,势必会引起社会的反弹,势必会有人整顿混乱的市场!而你们想要一统深圳市的地下势力,这种做法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我觉得你们好笑!我觉得你们目光短浅!难道这么些年的顺风顺水,让你们忘记了当年总设计师的雷霆手段了?还是你们天真的以为,新上任的常委们,一个个都会是活菩萨?”
唐文斌被林辰说的满头大汗,不过他依然坚持己见,跟林辰说道:“林总,官官相护是中国官场上的常态啊,就算将来会迎来一场打黑风暴,只要我们事先得到的消息迅速可靠,我们将屁股擦干净一点儿,扫黑、打黑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林辰看着唐文斌的模样,就想看到了一个落在水里面,垂死挣扎的人,林辰说道:“唐总,在公司里面抱有你这样的投机想法的人不少吧?跟你一样想着临时抱佛脚,想着临阵磨枪的人也很不少吧?但是,唐总你怎么就不清楚,三合会的屁股到时候还擦的干净吗?对于,你们这些有着一统深圳市地下势力,想要做土皇帝的人来说,在今后的一年中,你们能够忍住不去抢地盘的冲动?更重要的是,以马兰英为首的那群人,在这次的斗争中胜利之后,他们还会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唐总,你觉得以马兰英等人,乡野村夫一样的眼光,莽撞匹夫一样的性格能够做好三合会这样庞然大物的掌舵人?“
唐文斌觉得林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有难以遏制的杀机闪现,心中一禀,不由得想起林辰这个帮主之位是怎么得来的,此时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跟林辰说话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痛快,说了许多不该是自己说的话!
事已至此,唐文斌只好跟林辰说道:“林总,我始终跟你是一条战线上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荣辱与共,共同进退,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过两天一定会有人用更激烈,更犀利的言辞,在股东大会上向你说起!”
林辰笑道:“我现在就可以想象的到,二天之后的股东大会上,会有一番怎样的唇枪舌战。唐总,我适才的言行多有冒犯,还希望不要计较!”
唐文斌叹了口气,说道:“林总这话说的客气了,你我现在跟马兰英之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份了,我哪还有心思去责怪你?林总,两天后你将代表你自己,代表我!跟马兰英他们进行一场,关乎三合会走向的大辩论,我希望林总你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