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之上,小眉一直特别地兴奋,俏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幸福和快乐,玉手款着乐意的胳膊,身子始终依偎在他的身上,乐意想与她保持一点距离,但又实在不忍,毕竟,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小眉都是这样和自己在一起的,从未有过什么不自然的地方,何况是现在,在小眉的心目中,他就是她的未婚夫,这样的举动,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自己反应过大,一定会让冰雪聪明的小眉有所察觉和敏感的。
因此,乐意也只好任其所为了。
快到小眉家小区时,透过出租车车窗,远远就看到师娘站在小区门口四处张望,所以,车子一到她的跟前,小眉飞快地下了车,也不管行旅,奔到她老妈的身边就扑了过去,“妈,我们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老太太开心得直掉眼泪,抹着眼泪不住地点头,“嗯!丫头,也想死妈妈了,来,让妈好好看看,我们丫头几个月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小眉抬起泪眼,看着越见苍老的母亲,心疼地直抹眼泪,“妈,你又老了,不行,你得马上跟我们在一起,以后我和我哥要亲自照顾您,每天陪着你”。
乐意这时把出租车车费也结了,挎着小眉的小包就过来了,见师娘本来不显年纪的脸庞已尽显沧桑,他的心一揪,知道师娘肯定是思念师傅心切,变成现在这样了,想到昨天自己已经跟刘丹打结婚证了,愧疚不已,自责不已。
“师娘”,乐意走到师娘身边,款着老人家的胳膊亲切地叫道。
“哎!乐意,看着你们俩这么开心,师娘就特别高兴,走,我们回家,师娘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最爱吃的菜”,师娘开心地看着这对儿女笑道。
“走了,回家了!妈,我哥已经把房子准备好了,离我们学校不远,明天回到上杭市你就知道了,妈,我总算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了”,小眉兴奋地笑道。
“丫头,真的非要妈过去呀?妈要是去了,你爸怎么办?”,师娘无奈地说道。
“我爸不是已经去了吗?妈,您不能总活在这个阴影里不出来,您要面对现实,我们明天把我爸生前的照片都带着,您想他了,就看照片,好不好?妈,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真的没心思读书了,你看你,以前都没有几根白头发,现在这么多白头发,女儿要心疼死了,妈,就这么定了哈!”,小眉力劝老人家跟他们一起去上杭市生活。
乐意眼见师娘老的这么快,也甚是不忍,他和小眉一样,下定了决心,必须把老人家弄到上杭市跟他们一起生活,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老人家,多陪她,多让她开心,让老人家尽快从失去师傅的状态里走出来。
回到家,看着桌上尽是他们俩喜欢吃的菜,乐意眼圈红了,他放下小包,一把将师娘抱住了,哽咽道,“师娘,您就听小眉的吧!跟我们一起回上杭市,以后让我和小眉来孝敬您,我们一定每天都抽时间陪您,我答应过师傅要好好照顾您的,就一定要做到,您要是不去,我和小眉心里得多难受呀!”。
小眉也直抹眼泪,“妈,你就答应了吧?”。
师娘抬眼看着眼前的这对儿女,欣慰地笑了笑,踅摸了一下家里的四周,不舍地说道,“妈就是舍不得这个家呀!虽然你爸已经走了这么大半年了,但在妈的心里,他压根就没有走,他还在这里,他能听到我们说话”。
“妈,我爸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希望你还整天活在他的影子里,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我必须让你跟我们一起生活”,小眉坚持道。
“嗯,师娘,就这么定了哈,小眉,等下吃完晚饭咱们就开始给师娘收拾东西,明天准时出发”,乐意附和道。
“啊?要走得这么急吗?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得上你师傅那边去看看?烧点纸钱给他,你师傅活着的时候就不会理财,现在在那边也没有人照顾他,日子肯定过得紧巴巴的,你们明天要多烧点给他”,师娘不悦地说道。
“嗯,好!师娘,没问题,我明天把店里的纸钱全包了,只要您跟我们一起回去,这还不是小事吗?”,乐意见师娘答应了,开心地应道。
“对,妈,我哥说的对,明天我们把公墓里那卖纸钱的小店买空,行不?让我爸一下子就发大财”,小眉笑道。
见俩孩子这么孝顺和懂事,师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乐意和小眉洗漱完毕,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师娘嘴巴里一直不离你师傅,你师傅这个三个字,可见,在她的脑子里柳叶龙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她,也可见她与柳叶龙的夫妻感情有多深。
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非常深,又是突然遇车祸离开的,所以,在老太太的心里,柳叶龙从未离开过她。
吃完饭,小眉和乐意领着师娘到小区里转悠了一会儿,陪她聊天,唠嗑,开玩笑,在两个年轻人的陪伴下,老人的脸上始终绽放着欣慰的笑容。
小区里的邻居见了乐意和小眉后,也都夸他们俩懂事,还说老太太有福气,说柳叶龙给她留一个这么好的徒弟在身边,比亲儿子还亲,让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小区里的大部分居民都认识乐意,因为他从小就在柳家长大,与小眉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很多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以为乐意就是小眉的亲哥哥。
夜幕降临后,三人回到家里,先陪着老人家看了一会儿电视,后来老人家要休息了,乐意和小眉就起身搀着她回房了。
“乐意,小眉,你们俩也早点休息吧!这一路上这么辛苦,这么远的路程,明天不是还要回上杭市吗?看电视不要看晚了,对了,小眉,你那床上只有一套被子,妈忘了把以前乐意睡的从柜子里拿出来,真的是老了,什么都不记得”,说着,老人家还要转身给乐意拿被子。
“师娘,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拿的,您先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乐意笑道。
“妈,不用拿,我们睡一床被子就可以了”,小眉笑嘻嘻地说道。
师娘淡淡一笑,朝俩人挥挥手,嘟囔了一句,“随你们自己了,妈也不管了”。
“师娘,我、、、还是、、、自己睡吧!”,乐意憨厚地笑道。
这下,倒让师娘有些不解了,她疑惑地看着乐意和黑着脸,气呼呼的小眉,“你们、、、不是早睡一起了?”。
“妈,我哥是块木头,真气人”,小眉撅着嘴,气呼呼地瞥了乐意一眼,模样十分妩媚动人,俏丽可爱,把乐意看得下面一紧,这绝对是自然反应。
他忙对师娘笑道,“师娘,小眉还是高中学生,应该以读书为主,我、、、觉得不是时候,怕伤到她,怕影响到她的学习”。
“乐意,你要师娘说心里话吗?”,师娘慈爱地笑道。
“呵呵,当然了,师娘,您有话就直说嘛!我和小眉都是您的孩子,您的话,就是圣旨”,乐意乖巧地笑道。
师娘把拉着乐意和小眉的手,让俩人都坐到了床沿,然后,她看看小眉,又瞅瞅乐意,满心欢喜地点头笑道,“乐意呀!要师娘说呀,你和小眉应该早点结婚,小眉也不小了,咱们老家这边的农村,小姑娘也就十六七岁结婚,很正常,办不了结婚证以后再补也不迟”。
“以前呀!师娘没有这种想法,是觉得你们都是学生,也没有经济基础,现在你大学都毕业了,事业也小有所成了,你看你,车子都有了,养活你师妹绰绰有余,你师傅走了以后,师娘这段时间特别希望你们早点结婚,早点抱外孙,前两天你大师兄打电话过来,师娘就跟你大师兄谈过这个想法”。
听到这里,乐意非常惊讶,他没想到师娘这么早就会跟大师兄提这件事,毕竟小眉还小,不满十七岁,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而小眉听后没有惊讶之色,而是开心地问道,“妈,我大哥已经知道我跟我哥的事情吗?他怎么说的呀?”。
“呵呵,你大哥说呀!只要你同意,乐意同意,能让妈早点抱外孙,他就支持,他说他一年到头都是忙不完的事情,也回不来,尽不了孝就希望你能早点嫁给乐意,替他尽孝呢!”,师娘满足地笑道。
“呵呵,大哥万岁,大哥就是厉害,知道我最想什么,我要跟大哥打电话,问问他我今晚可不可以嫁给这个小古董”,小眉顽皮地指着乐意笑道,完了真的开始给乐意大师兄打电话。
乐意一脸的无奈,师娘示意他坐到床沿,慈爱地笑道,“乐意,这事顺其自然吧!你要觉得跟小眉的感情还没有到这个份上,晚点也没关系,可如果你心里有丫头了,那就早点结婚吧!你看师娘这把年纪了,你师父又走的这么早,师娘现在就盼着你们俩早点结婚生子,至于小眉读书不读书,师娘可不在乎,有你这么个丈夫,她还能饿着肚子呀?再说,女人还是相夫教子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