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部《山野的星星》]
第82节 第八十二章 猴穿衣服狗戴眼镜
说话之间,车已经到去学校岔路口时,伍玲艳叫郁锋涛一家人先回去,她们母女两个先去看看大学的工程建设进展。
一直以来,伍玲艳十分关心独松山大学的建设情况,虽说当了教育局局长工作忙,但是每隔十天左右,她就要打电话给郁锋涛,聊聊大学的建设情况。
郁锋涛当然是不会叫伍玲艳母女俩单独去,李秋兰更不会同意了,要不然就是她太不懂情理,太没人情味了。于是,李秋兰母子女四个走路回去,叫老公陪着老师母女去看大学的建设情况。
毕竟是自己工作了几年的地方,有感情,到了独松山学校门口,伍玲艳叫郁锋涛停车,进去留恋的重温一回。
从学校出来,车子刚发动,伍玲艳、荀舒婷母女屁股未坐实,就已经到了大学礼堂门口,荀舒婷一声呼叫:“哇,锋涛哥,大学礼堂都已经建好,神马啊!”
“还没呢,里边只是大厅装修好,其它地方还未装修。”说话时,郁锋涛已经停下车。
三个人朝礼堂走进去,伍玲艳、荀舒婷母女边走边欣赏。
步入宽敞明亮大厅,分明就是置身于人民大会堂大厅里,伍玲艳、荀舒婷这一对母女眼睛看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村庄所建的大学礼堂。不是亲眼所见,一般人听说之后,定然只当是传奇故事听听,不会当真。但是比人民大会堂,这个礼堂又多了一层文化、艺术气息:墙壁是石画,两条大柱是石雕。
知道郁锋涛这段时间资金出现困难,伍玲艳一直想向省里要笔款,支持一下郁锋涛,可是差点要给人跪下了,到今天了仍然也未要到。
老师为他所作的一切,郁锋涛感动的两眼泛红,情感洪峰撞击心海,但同时也气凌霄汉,心口堵着一团愤慨,当下鞭挞、痛斥:“伍老师,您别费心了。那些狗官,他们一双黑手窃取国家的钱,去包二奶、养小三,花天酒地,出国豪赌,哪会愿意把拿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好在独松山乡亲一个个从穷窝走了出来,过上火红日子,我的心愿总算可以告一段落,再过三、四个月,钱就会缓过来,到时把钱全部用在建设大学和市区事业上来。”
只惊地荀舒婷,芳心震撼,一对秋水一般皓眸傻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郁锋涛心海蕴藏一座巨大火山,心想,要是人人都与郁锋涛一样:还有狗官的立足之地?那又何愁国家不富强,那又何愁老百姓不富裕?郁锋涛的愤慨,甚至叫荀舒婷对如今法律相当不满,如今法律对那些狗官们太松了,即使狗官们贪污的怵目惊心一个天文数字,也不会被枪毙,到头来一个保外就医,仍然活得消遥自在。
当看到若大一个大学校区平整出来,并且第一期三座教学楼大厦即将封顶时,伍玲艳视线一下变得模糊了,一团强烈欣慰涌上心头。心一颤,伍玲艳油然对学生郁锋涛升起敬意,感叹在做人上郁锋涛已经是她的老师,心中默默地祈望在她任内,郁锋涛一定要将大学建设好,这是给她教育生涯一份最好最珍贵礼物。
太阳偏西了,三个人这才回去。
晚上的一餐泥鳅宴,伍玲艳、荀舒婷这一对母女可谓是大饱口福呐,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吃的肚圆饱嗝叫,差点都撑不起身,可是自称吃货的荀舒婷,仍然是未过瘾,说是明天不走了,要留在独松山几天,吃遍独松山的种植园、养殖场……
其实,自娱娱乐的农家宴,不仅是旅游客人的青睐,而且卢水城里的人同样是闻风而动,平日在办公室里坐惯的人一到天星期六、日,便开着大车小车前来独松山。
好端端大把大把的钱不赚,日子越往后移动,未入股农家旅行社的人越是红眼、后悔的欲哭不能呀——
早不找郁锋涛,晚不找不郁锋涛,偏偏郁锋涛陪伍玲艳、荀舒婷母女去看大学工程建设进展时,高大发这个高水平的山鸡养殖手,下午一连去找了郁锋涛好几趟。想的非常天真,高大发这个时候才想到要跟郁锋涛谈谈,他愿意入股农家旅行社。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高大发才见到郁锋涛身影,不料,郁锋涛猛猛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这是入股农家旅行社,是村委会的事,找其干么,吃饱撑着呀。
无奈,高大发又连夜去找龚兵龙。
甭想龚兵龙有郁锋涛那样好脾气,等高大发一说完意图,即火烧胸膛,斥责开,当初第一个声明不入股农家旅行社的人还不是他高大发吗?水平高嘛,自己不入股也就算了,居然在未入股种植户、养殖户面前大谈特谈入股的十大划不来罪状。怎么,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赚钱,眼红了?
入股可以,但是要交纳入股金三十万元,路要铺设好,房子要设计、盖好,一切费用全由自己出。到时验收时不合格者,不准入股。
“什么,铺路钱、盖房子自己出,还要交入股金三十万,你们村委会是不是太黑了?”高大发气愤的要吐血。
狠狠瞪一眼高大发,龚兵龙厉声驳斥:“有你们那伙村干部黑吗,人家郁总当时穷到那样地步,你们却丧尽天良,三番五次去坑害他,这是不让他活下去,逼他去死。”“劝诫你一句,大发:不要用你的高水平来挑战村委会的原则。愿不愿入股,那是你的权力、自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下一步,我们会加大农家旅行社宣传、广告,入股的种植园、养殖场今后生意会越来越好,一天赚个四、五千块钱恐怕也不难。”
天呐,一天赚个六、七千块钱,高大发两眼发直,口水直往肚子里咽。一边,高大发心头偷偷地算:一天赚五千块钱,那十天就五万,一个月就十五万,……
突然,高大发发癫了,恐怖一叫:“那一年就是赚一百八十万,奶奶的,十年后,那我不就是一个千万富翁,可以和锋涛平起平坐啦——”
明亮灯光下,站在人前做发财美梦,龚兵龙嘲笑高大发把高水平发挥的淋漓尽致——无耻。
话又说回来,要高大发交纳三十万的入股金,如同是要挖他眼珠一样,他心痛。但是一年赚一百多万,这笔钱对高大发诱惑力,那是大的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用文字描述。
有钱,就能拥有人世间一切东西;没钱,就是狗屎一坨,这是高大发从郁锋涛身上得到最有力的验证。
叫高大发恼火又气愤的是,事情未办成,招惹一顿臭骂,他在回养殖场一路上,不停谩骂此届村干部是一头不折不扣吃人魔鬼,口张的比畚箕还大,不就是入股一下农家旅行社吗,开口要三十万入股金。
随后三、四天里,高大发陷进郁闷里头,白天没心事喂山鸡,夜里做梦捧着一百万钞票……
一个星期后,也不晓得是哪位牵头,未入股农家旅行社的十几家种植户、养殖户结伙去郁锋涛,哀求郁锋涛帮他们去跟村委会说说,入股金降到五万,摆着苦瓜脸说,他们辛辛苦苦挣点钱不容易,三十万的股金实在是没法拿的出手。
敏锐目光,从每一张苦瓜脸上鄙视掠过,郁锋涛一开口不给这些人存在侥幸之心,严肃道:
“你们才想起我,要我帮你们去说情,这很难得。”
“当初,我动员你们的时候,你们的榆林脑袋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半句呢?”
“要是大家全跟你们一样,独松山农家旅行社今天还会存在吗?要是没有一定门槛,今后要办什么事业,大家都跟你们一样,把风险让别人去担,独松山事业发展的上去吗?”
“别在我跟前哭穷,你们一年挣多少钱,全在我心里。”
“三十万入股金,是最低门槛,这笔钱到底值不值得你们去花,账,你们一算,一目了然。”
“已经有好几家种植园、养殖场,他们接待旅游客人日净收入已经达到四千块钱,那么,一年下来是多少呢?”
“你们不相信村干部的话,但至少也该相信我的话吧。这么多年了,我——锋涛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乡亲们的事吗,有说过一句骗乡亲们的话吗?”
“古话说的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已经错失一次机会了,回家好好省省吧。恐怕明年入股门槛会更高。”
“大发,听说,你拿自己大老粗一个的高水平去挑战村委会原则,结果怎样啊?”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郁锋涛的话,再次重挫高大发的高水平,他是有意当众羞辱高大发,用心就是要杀掉高大发的高水平,叫高大发迷途知返,不再迷信于自己的高水平,脚踏实地的办好其山鸡养殖场。
不知郁锋涛真实用心,高大发仇恨他有钱了,尽是欺负人。
不过,郁锋涛一席话却也彻底叫高大发死心了,对降低农家旅行社入股不在有任何侥幸心理,猜测三十万的入股金,十有**原本就是郁锋涛出的主意。
说起来,郁锋涛有时也很笨,他并不知道高大发的高水平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其实高大发已经另有打算:要是农家旅行社入股金降到五万块钱的话,他便入股。否则,他单干。不就是路面用石条铺设一下,两旁埋设护栏杆;房子重新再盖栋好看点的,又有那么多种植户园、养殖场房子做样品,还不简单呀。——他已去问过郑国威了,帮他设计一下房子,也要二、三万块钱。
沉默了半个月后,高大发要动手了,一面叫老婆去向郁锋涛买石条、护栏杆,一面去找郑国威盖房子。
看来,高大发的高水平还真不可小觑,他觉得高伏钱是村民副主任,郑国威定然是把高伏钱养鹅场的房子设计的最好看,于是叫郑国威按高伏钱养鹅场房子样式给他盖一栋。
深怕高大发到时招揽不到旅游客人,投进去的钱到时全部打水漂了,不敢大意,郑国威忙去找郁锋涛商量,到底要不要答应给高大发盖房子?
又气又好笑,郁锋涛很干脆,说:“答应他,国威。不答应他,会骂我们欺负他。那种人,不叫他撞撞墙,他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有些顾虑,郑国威说:“这样一来,恐怕剩下的十几家种植户、养殖户会学高大发,要是他们今后不讲诚信的话,势必对农家旅行社声誉造成很坏影响。”
显得非常有把握,郁锋涛自信地摇摇:“不会。如今的独松山人不是昔日闹荒人,不会那么盲目,那十几家种植户、养殖户会观望高大发一段时间。要是真有那个本事,高大发也是个人才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高水平。”
“那行。我明天派几个去给他盖房子,是赚还是赔,看他高大发的高水平了。”郑国威明白老同学心意,像高大发这样自恃是高水平,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就要叫他屡屡撞墙。
撞墙不撞墙,那是另一回事,但是高大发的确蛮会精打细算,铺设路面时,要省钱,他不像村委会在底下铺一层五、六公分厚的砂浆,直接石条铺设上去;建房时,粗工全用他自家亲戚,只叫郑国威给他派两个水泥工,不用石条砌墙,捡起旧砖头。郑国威建议他房子采用毛竹装修,这样显得有特色,又古朴,他不用,仅用石灰粉刷一下墙壁就行了。
郑国威被高大发气得头发冒火,跑到郁锋涛跟前发泄。
一个月后,房子盖起了,高大发做了五、六个牌子,叫儿子、老婆娘家侄女,去景区入口处、大街上拉客。
拉到几个旅游客人带回养殖场,高大发自己闲坐账房当大老板,由客人自己去抓山鸡,随便宰,随便烹饪,……根本找不到一点娱乐、嬉戏、火爆、开心气氛,又岂能与农家旅行社那些种植园、养殖场响遏行云的欢声笑语火爆场面相比呢。
坐在账房里当大老板,高大发被高水平蒙住眼睛,看不到窗外事:农家旅行社种植园、养殖场,村委会是专门对他们进行了三个月培训,帮他们制定一套高效、完整管理手段,服务员、收银员、配料员、讲解员、礼仪小姐那是一个也不缺。
结果开业第一天,高大发的山鸡养殖就遭到旅游客人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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