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部《山野的星星》]
第49节 第四十九章 费心血重新培养竹雕师
晚上吃饭时,郁锋涛脑海里仍在想着建设工业园区的事,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掷,发出心中义愤:“没你李椰毕这个免崽子,我——锋涛的工业园区里照样有个响当当竹雕厂!”
“你爸又想竹雕想发癫了,儿子,你得多吃饭,快点长大,帮你爸一把。”李秋兰朝儿子呶呶嘴,笑呵呵地戏谑说道。
困惑不解地张望母亲,郁毓骐问:“竹雕是什么东西呀,真的这么值钱吗?”
心疼地看一眼老公,李秋兰才扭头对儿子说:“你阿舅用竹子给你雕刻的那些玩具,就是叫竹雕。”
李秋兰的话,郁锋涛如遇救星,眉头一展:“毓骐,去把你阿舅雕刻的玩具拿来给爸爸看看。”
不一儿,郁毓骐便抱了七、八个玩具,有五个是动物,两个是动漫奥特曼。把它们放在父亲面前,郁毓骐一嘴童言:“爸,你就是想这些竹雕想的发癫呐,那全送给你好了。”
“哈哈哈哈”郁锋涛、李秋兰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虽说李前量这些玩具未精雕细琢,却也雕刻的惟妙惟肖,显示出李前量一定的竹雕手艺。
欣赏了一阵李前量的竹雕,郁锋涛抬头看着儿子:“快点吃饭,吃饱了,去把你阿舅叫来,说爸爸有事找他。”
老公叫儿子去把她哥哥叫来,李秋兰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感动,两眼泛红,泪水涟漪,心里甚是欣慰。
当李前量到的时候,郁锋涛歉疚地说,按理说呢,他要与李秋兰一样叫李前量阿哥,可是这些年叫惯了,年龄又比李秋量大了很多,要改口叫阿哥,很是拗口,李前量不要介意才是。
有他郁锋涛这么一个妹夫,李前量感觉自己在乡亲面前高人一等,哪还会介意郁锋涛叫他什么,叫他什么照样改不了郁锋涛是他李前量妹夫这一事实。
把话题转到正事上,郁锋涛直截了当问李前量,他愿不愿意改行从事竹雕?——改行从事竹雕?李前量惊讶地瞪大眼睛,一时不明白。对,从事竹雕。郁锋涛加重语气。
李秋兰说:“锋涛想在工业园区办一个竹雕厂,可是找不到一个竹雕师,所以想叫你改行学竹雕,阿哥。”
李前量说:“椰毕的竹雕不是雕刻的蛮好吗?”
郁锋涛说:“他呀,是烂泥一团,抹不上墙。”
李前量说:“是这样呀,那行。石雕功底这么深,改学竹雕也不是甚至难事。”
郁锋涛说:“那好。明天我们就去一趟那那邕,找一下王师傅后人,看看他们当中还有哪一个传了王师傅那手手艺。”“秋兰,你这两天在网上搜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竹雕家。”
李秋兰说:“你是要阿哥去拜师学艺?”
郁锋涛说:“对。我们要争取在国庆节前能抢出一批竹雕。所以这段时间内,前量,你可能就比较苦了。”
李前量说:“锋涛,跟你学石雕这么多年了,我这算什么苦呢。你放心吧,我会尽心埋头苦学。”
从天而降如此好一个机遇,要是放弃,李前量不是一个猪头,也是一个白痴。即使没有石雕手艺,他也不能放弃。
去那邕公路已通,不像以前一样走路要三、四个钟头。担心去晚了,王兵滔的子、孙去干活不在家,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郁锋涛开着小车和李前量就出发。
不过是半个钟头光景,就到那邕。
去的是王兵滔大儿子王柘坡家,王柘坡是个很随和的人,他与郁锋涛相识,热情地款待郁锋涛、李前量,说他父亲临终前仍在念叨郁锋涛,夸郁锋涛是天底下真正好人,一个真正手艺人,遗憾郁锋涛不是其徒弟。
知道郁锋涛的来意后,王柘坡愧疚地皱眉,说,他父亲一手艺没有传下来,没人肯学啊,仅是他二儿子王德绮小时候对那玩艺有兴趣,跟爷爷学了点。但是王德琦眼前出去打工了,不在家。不过,他父亲自从从独山松回到家之后,每天手不离竹,做了许多玩具,有四大箩筐,而且口述每天手艺,逼孙子王德琦记下,足足记了两本笔记本呢。说话之际,王柘坡跑到楼上将笔记本拿下来给郁锋涛看。他父亲生前也一再交待,待其百年之后,那些手工玩具和笔记本,要是哪一天郁锋涛有用的着,一定要送给郁锋涛,或许其手艺会有人传下去。
拿过笔记本看了几页,郁锋涛喜得如获异宝,忙问王柘坡,他二儿子在哪里做工,工钱高吗?
王柘坡说:“在上海,帮人家钢材公司送货,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左右吧。今年生意差,连加班费都没了。”
郁锋涛说:“大哥,你跟你儿子联系一下,问他愿不愿到独松山做工,一个月先给他三千块钱,以后慢慢加,也是做王师傅这些玩具。可不可以把王师傅留下的那些玩艺送一部份给我?”
王柘坡说:“行啊,怎么不行。我父亲生前就交待过,要送你,我这就去楼上挑下来。”“要是能在你手下做工,那太好了,我晚上跟儿子联系一下,愿意的话,叫他马上回。”
嘴上还在说的话,王柘坡已经朝楼上走去。
当王柘坡把四大箩筐竹玩具挑下楼,放在郁锋涛面前,郁锋涛喜得合不拢嘴。当下,郁锋涛叫王柘坡找几个蛇皮袋装这些玩具,好放在车上带回独松山。
临走时,郁锋涛给了王柘坡两万块钱:“大哥,这一点钱,你们兄弟四个拿去买瓶酒喝吧!”
慌了,王柘坡忙把钱推回去:“这些玩具、笔记本本来就是送你,怎么能收你呢,锋涛!”
把钱放在王柘坡手上,郁锋涛憨乎乎的笑道:“大哥,这可是王师傅生前的心血,你要是不收下点意思意思,我可是一辈子心不安。”
郁锋涛这么说了,王柘坡便将钱收下。
车子驶出那邕村口,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右手一拍方向盘,郁锋涛大叫一声:“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王师傅不在人世了,竟然还对我这么照顾。前量,这两、三天内,你把两本笔记本认真看一下,好好消化,再研究研究王师傅那些手工玩具。竹雕厂一旦办起来,那就是你的了,行不行,有多大本事,乌龟爬门槛——就看这一番。要是三年内,你不能把投资的钱赚回还我,你不算是个有本事之人。”
心里底头是很兴奋,但是李前量也有些许不安:“我会尽力。不过,我脑子可没你的好用,锋涛。”
“你呀,就是缺少你阿妹那种自信、闯劲。”睿智眼睛看一眼李前量,郁锋涛停顿一下,车子拐弯,接着说:“你阿妹一个妇道人家——胆大、自信,三百多万块钱,眼睛不眨一下,就拿去办一所在卢水县首屈一指幼儿园。”“两个老人误以为是我不资助你自己办事业,每年跟别人一样仅你一点工钱,那天去逼你阿妹要三十万,拿去入股科技文化娱乐园。”
说到父母亲,李前量一肚子气、埋怨:“他们哪是为我呀,是为他们自己。去烧香,花钱跟撒纸一样。那些假尼姑、假和尚上门骗,他们一点不心疼,两百、三百的给。可是一点菜汤被丽兰倒了,骂丽兰是败家婆。三、四天的一点剩菜,自己又懂得不吃,又不让倒掉,唉,锋涛,你是不知道我是活在一个大火坑里!自家人面前,不怕丢丑,在别人面前,我都没有脸说。”
同情地点点头,郁锋涛若有所悟地说:“看来,要跟你阿妹说一声,从今天起,大家要断了两个老人的钱源,要骂要恨,由他们去,不能这样纵容他们。虽说现在是有钱了,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钱,可毕竟是我们辛辛苦苦挣来,那钱又不是花的有意义。”
郁锋涛这话是说到李前量心里去了,李前量贼喜的晕昏了头吧,竟然胡叫起郁锋涛大哥。害得郁锋涛呀,忍不住心头好笑疯狂大笑,差点儿翻车。
“锋涛,你还别笑。自从知道阿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天起,在我心头一直当你是姐夫。”
“唉,一提到你阿姐,我心酸,像是有把刀一插在心里。前量,当初我放弃去范教授身边学石雕,拼死拼活一定要早一天把石雕厂办起来,就是为了你阿姐。所以,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为了你阿姐,你一定要把竹雕厂办好!”
“在我心里,阿姐是天下第一好人,你是第二好人。冲着阿姐在天之灵,我会尽力,锋涛。今后,我埋头学竹雕手艺,成就一个响当当竹雕家。在工厂管理上,那就要多靠你了,锋涛!”
“行,有你这句话,我放心!”
——李前量并不知道,郁锋涛要的正是他掌握一手娴熟竹雕手艺,企业管理上的事,不是吹牛,李前量上清华、北大总裁管理班也学个一年两载,恐怕连他郁锋涛的三成都达不到。
快到村口了,郁锋涛嘱咐李前量,对他改行学竹雕的事,暂时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仅限他们三个和徐丽兰知道,到时在李椰毕面前扔下一颗核弹,将李椰毕脑袋瓜里的小聪明、自以为是炸个粉碎,明白一下地球少了他李椰毕——照转。
车子一直开到李前量房子后门,把十几袋玩具搬到五楼空房里,找来双面胶,一一的把它们贴在墙,郁锋涛要李前量在走之前,好好的研究它们。
一边贴玩具,郁锋涛一边指着玩具李前量说:“前量,你仔细看看这些手工玩具,就会发现,其实它们三成以上部位都是靠雕刻出来,只不过是雕刻的比较粗糙而已。”“王师傅的手艺精湛就精湛在,这些玩具全不用胶水粘贴在一块,而是巧妙地将它们衔接在一块,形成一个整体。”
经郁锋涛这么一说,李前量出悟出了其中奥妙,向郁锋涛投去佩服目光:“锋涛,还是你行。不管什么东西,一经你眼睛,一下你看出其中门道。竹子确实是很独特,跟木头区别很大。不过,锋涛,我倒是觉得圣石的木雕在制做玩具时,也可以学学王师傅的手艺,某些部位采用自然衔接手法,不用胶水。胶水毕竟是胶水,被不小心一碰一撞,很容易脱落,这种自然衔接手法就不会,又省了成本。”
“行啊,前量,有长进了哦!”郁锋涛甚是高兴,信口夸了一句李前量,从事手艺的人,怕的就是不去探究不去琢磨不去想。
李前量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他悟性比高圣石高,看来竹雕是大有希望了。
尤其叫郁锋涛想不到的是,李前量未动身前去拜师学艺,王德琦已经来到独松山,向郁锋涛报到了。
哇,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子,和牛娃长得一样,乍看之下,郁锋涛吃了一惊,心也凉了一截,这么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的大汉,王德琦有耐心静静坐着雕刻?叫王德琦当保安,倒是好料子,既然在王柘坡面前说过,郁锋涛不想言而无信,只好吞下苦果了,但愿王德琦人不可貌相。
这一次,李前量要千里迢迢去云南拜师学艺,可不像郁锋涛当年就在福州。
郁锋涛听都未听说那个远在云南的竹雕家,可是人家却知道他,可见郁锋涛坐飞机吹喇叭——名声在外呐!
由于时间紧迫,没那么时日让李前量学艺,王德琦一来,郁锋涛没让闲着,稍歇一会儿,喝口茶,即叫他给李前量讲解他爷爷口述的手艺要领,制作手法。此次学艺,郁锋涛要李前量在雕刻技巧上下功夫,至于理论知识回来后慢慢的学。
不瞒天,不瞒地,郁锋涛一切瞒过李椰毕,悄悄中进行。
两天后,李前量独自一个人悄悄出发去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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