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部《山野的星星》]
第8节 第八章 迎新春破恶习
“表弟,想哪个美女,想的这么入神呀——”就在郁锋涛张望热闹,想着心事时,彭海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笑他。
一脸委屈,郁锋涛连连叫冤枉:“表姐,你别冤枉老实人,好不好。我是在想,一旦大舅、你家、三舅,我两个姑妈和琴玉嫂家房间盖好,就把六家房子底层连成两个大店面,一家开风味小店吃,一个开小超市,肯定会吸引更多人在街面买地皮盖房子,街道有了街道的样子了,你说是吧?”
“是啊!俗话说,一家带动万户。”彭海莹拧了一下郁锋涛的脸,笑呵呵地说:“表弟,你是想把独松山建设成第二个华西村呢,还是第二个深圳?”
略一思索,郁锋涛额头一舒,意夺神骇,出口道:“我要把独松山建成一个民间的具有特色香港。”
“格格格格”彭海莹可能是觉得表弟不可思议,忽地大笑:“你就吹吧,表弟。在这么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山坳,按你的设想能够将独松山建成那么一个新村庄,已经是农民造火箭上太空——了不得!”“噢,差点忘了正事。表弟,三场春节文艺表演,你是按村委会名誉举办呢,还是按我们集团名誉举办。”
“当然是我们集团自己名誉。”郁锋涛不假思索,信口说道:“我不会处处往圣石、椰毕那两个家伙脸上贴金,让村委会名声压过独松山集团,否则,到时候他们尾巴翘到天上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们身上闹荒人的劣根,至今仍然未消除。”
一点不夸张,郁锋涛说的是大实话,闹荒人的劣根就是,你越对他好,他越登鼻子上眼,意识里你是一辈子欠他,你理应该对他好。在高圣石、李椰毕身上,这种劣根色彩依旧很浓。
皓眸闪烁,彭海莹神色显得三分气愤,直视表弟:“行,有你这话,算表姐我贡献了,表弟。我就看不惯圣石、椰毕。你说说,他们跟你学石雕那么多年了,那手艺仍旧是下九流水平。尤其是那个椰毕,仗着自己是残废,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残废,怎么能别人比,还蛮光荣的样子。”
差点要笑出声,郁锋涛未曾想到表姐居然对高圣石、李椰毕两个人如此气愤、不满,难怪她总是不情愿帮他们两个做事情。看来,他对李椰毕下重药这一招,是对了。
独松山集团创立之后,举办过几场晚会,都是彭海莹和伍玲艳策划,她们有经验。
决定在正月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白天举办文艺表演,并且场地不在闹荒祠堂,而是要放在猴子山风景区的停车坪举办,目的就是要把全村人吸引过去,不再以赌博取乐。哪怕是下雨了,也要搭帐篷举行。
文艺表演之后,从初四到元宵节,还要举办多项比赛:拔河、象棋、登仙人峰、长跑、舞龙、舞狮、猜谜、篮球、石雕、二胡。其中象棋、猜谜、舞龙、舞狮、二胡是闹荒传统文化。
消息一公布出去,这下可急煞了一帮村干部,这般热闹的春节,全让独松山集团抢了风头,他们村干部还有什么脸面呢!
情急之下,高圣石、李椰毕去跟郁锋涛商量,让村委会与独松山共同举办吧。
“不行!”郁锋涛唬着脸,态度坚决:“我这个轿夫,把你们抬上山顶后,给你们不少风光吧。别老想着,我什么都会跟你们分享,什么风光都会让给你们。你们要是有本事,我可以将拔河、猜迷、舞龙、长跑、二胡五个项目让给你们,你们单独举办。要是没这个本事,就拉倒。”
碰了一鼻子灰,高圣石、李椰毕非常懊恼地回村去。
两个人半路上,一阵发罗嗦,倒是脑门开窍,发觉举办拔河、猜迷、舞龙、长跑、二胡这五个项目比赛,并不是甚么难事哦。
惊喜下,高圣石、李椰毕这一对村民正、副主任赶紧扭头回独松山去找郁锋涛。
暗中欢喜,但是郁锋涛表面上很不情愿的答应高圣石、李椰毕,并且声明:要是他们把五个项目的比赛举办砸了,那今后有什么事情,就别找他郁锋涛,他郁锋涛不当他们的二百五,而且不能在村里祠堂举行。
“为什么呀?”李椰毕一脸困惑。
郁锋涛阴沉着脸:“你们笨呀!”“祠堂里总是一股阴森。村里才多少人?我这边一举办,一部份乡亲跑来了,你们再在祠堂举行,能有几个人去看,还哪来热闹气氛。”
挠了挠头,高圣石尴尬地说:“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抓紧时间筹备吧。我可是筹备了一个月哟。”郁锋涛一拍高圣石后脑勺,“要不要我借几个评委给你们?就凭你们几个泥腿子,想当评委,哈哈哈,猪八戒戴眼镜装文人——笑死人了。不过,过年嘛,你们是要包个红包给人家。”
不是在吓唬高圣石、李椰毕,郁锋涛的确是筹备了一个月,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举办就举办。
——白驹过隙。
转眼就是大年初一,天空晴朗,艳阳高照。
早早吃过第一餐年饭,除卧病在床不能走动的,全村男女老少除了高森林孤单单一个人窝在屋里头外,家家户户一窝蜂而出,赶庙会一样朝猴子山赴去。
死气沉沉,没一点气息、显得三分阴森屋里,高森林百无聊赖地坐在厅堂里抽闷烟,可是一会儿寂寞一阵又一阵袭上心头,头脑一片空白。于是,高森林步出屋里,想去祠堂凑凑热闹。
然而,离祠堂大门尚有十几步远,高森林抬头一张望,大吃一惊:别说是赌博的吆喝声,甚至婴儿的哭声也消失了,而且祠堂大门紧闭着。
奇了怪了,高森林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脚踢开祠堂大门,一团阴气扑面而来,里头别说是人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可是村里高姓祠堂盖起后,头一回大年初一里出现这样阴森死静。
不用多想,高森林便晓得人哪儿去了,心头愤怒、仇恨又不爽,破口大骂郁锋涛,没事钓百姓,搞个破熊头文艺表演,把全村老百姓全糊弄去瞧热闹,放弃了多少年来过年赌博这一习性。但是高森林又不得不佩服郁锋涛,所以扭头也朝猴子山走去。
——嗬,人山人海黑压压人群,把高森林吓着一大跳,他每次开村民大会时,也没有这么多呀!
演出时间未到,戏台上是一些小孩子蹦蹦跳跳嬉闹,台下的人群则一张张弥漫着过年的喜庆,谈笑风生,情绪亢奋,……
八点半,穿着时尚、气质典雅的青年女主持人——柳佳佳,亭亭玉立在戏台中央,清脆、甜美、悠扬嗓音先是向观众祝贺春节快乐、合家欢乐、吉祥如意、岁岁平安、万事如意、新年发财。
——柳佳佳是独松山学校老师,青春靓丽大美女一个。
樱桃小嘴话锋一转,柳佳佳笑靥迷人,说,演出正式开始之前,先由独松山集团董事长郁锋涛、村民主任高圣石致新春致词。
随便着柳佳佳声音落地,独松山集团领导层、新一届村干部一个个走出在前台,站成一排,给大家鞠躬拜年。
躲在人群后头的高森林、徐开发,看到这个场面,又气又恨,悲哀的好想哭,喉咙却是卡着一团东西哭不出,咒骂苍天欺负人,他们当了那么多年村书记、村民主任,却不能在这样人山人海的大年初一里,大出风头。他高圣石算什么东西呀,不就凭着抱郁锋涛大腿吗,当上村民主任前后加起来不到三个月呀,却这样羞辱他们,在村民面前出尽风头,又是给乡亲拜年,又是致新春致词。尤其是目前依然在职的高森林,更是气爆了,堂堂正正一个村党支部书记,居然然完全被村民主任排挤在一头,没人理。
心头酸溜溜的,导致高森林、徐开发无心事看表演。
演出分上、下两场,上午上场,下午下场,每场两个钟头。
——不累赘、冗长细说演出过程。
上午演出的压轴戏,是女大学生郁媛媛演唱的歌曲——《明天会更好》,那歌声催人奋进,心中澎湃,激情洋溢,热血沸腾,仿佛一个完全崭新的独松山新村庄就在眼前。
而激起人们断骨仇恨,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难于压抑心头愤慨的是下午压轴戏,一则小品——《我是村干部,我怕谁》。这是根据高森林、徐开发一伙下台村干部多年来欺压、鱼肉百姓的罪恶所编写的讽刺小品。
三天的文艺表演,都有一则揭露高森林、徐开发一伙下台村干部欺压、鱼肉百姓恶行的小品。
年没过好也就算了,可是高森林、徐开发一伙人心头抑郁,憋着一团火似一座千年火山,又无法发泄。
但是火一直憋在心头无法发泄,那是要命的,所以一个个一夜不是头晕,就是牙疼。
没法子了,一伙人又暗暗纠集在高森林屋里头密谋什么?
在台上时没法闹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叫村民们看看,下台了,他们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呢,无非就是想在祠堂里摆上几桌赌局,把那些大逆不道连祖宗祠堂都不要的逆贼子孙,不要再去郁锋涛举办的那些比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比赛获得各项冠军的人,那奖金可是一千块钱呐,全村人的胃口全被吊起,宁愿当大逆不道的逆贼子孙,也不愿放弃这一千块钱,天下又有谁跟钱过不去呢?
除高森林外,毕竟他还是在职的村党支部书记,其他人果然第二天在祠堂吆喝开。结果吆喝了一天,嘴渴了,人累得直犯头昏,走进祠堂的赌棍,前后加起来不到二十人。
不说高森林、徐开发一伙人的滑稽、好笑嘴脸。
却说在独松山集团象棋比赛中,大爆冷门,令全村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号称闹荒象棋第一高手、打遍全村无敌手的红眼睛,竟然然连连败在三个初一学生手下,连个第三名都保不住,丢脸丢到脱裤子光屁股。
特别是得不到那一千块钱的冠军奖金,气得红眼睛一线之差在这大过年里要一头撞在墙上。
元宵节晚上,学着卢水人,独松山集团和村委会联合举办闹花灯、表演铁技、舞龙、舞狮,从猴子山出发前往仙人峰,再从仙人峰转回独松山,十里长龙,天呐,那宏伟、壮观场面简直是闹荒这些过年只会赌博取乐的泥腿子没法描绘、形容出来!
这个年过的呀,闹荒人从未有过的过瘾,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快乐、兴奋、愉悦的新年,大开眼界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