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部《逆境拼搏》]
第129节 第一二七章 戳穿鬼把戏
本来没打算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参加村民大会那些人可怜兮兮的样子,郁锋涛却是喉咙发痒,讥笑起来:“村干部都走了,你们咋还不走,等着发奖金呀——”
郁锋涛的话,犹如是一巴掌扇在那些人脸上。
并没有叫那些人太难堪,郁锋涛带着人走出了祠堂。
回独松山一路上,郁锋涛心头宛若是一锅正烧开的水,血液沸腾,从心底里头感激高登龙。高登龙在干活之余,不辞辛苦,奔走在乡亲当中揭露村干部阴谋,以亲身经历说教乡亲,同时发动全家人跟他一道,是郁锋涛一举挫败村干部阴谋的最大功臣。——把情义看得比命还重的郁锋涛,从心底里头不感激高登龙?
也许,郁锋涛应该举办一个庆功晚宴,气一气村干部,同时令他们在全村人面前颜面扫地。
然而,郁锋涛表现的非常低调,甚至不再提起挫败村干部阴谋一事。因为第二天要运墓碑去卢水,所以郁锋涛只是具体安排了一下活儿,又一头扎进书里头。
夜十分静谧,静谧中有几分神秘。
微风吹拂,有几分寒冷。
走出草寮,郁锋涛瞬间精神一振,困倦立刻消失,浑身上下又是劲头十足,犹如是盛夏洗了个冷水澡。
茫茫苍穹,铅蓝色天幕在几颗特别耀眼星星点缀下,显得更为壮观。
凝神遥望点点星星,渐渐的,郁锋涛感觉星星在向他挥手微笑,不时调皮地眨着小眼睛,……郁锋涛的心又飞回到学校那美好时光,又飞回到范卓学身边那如鱼回大海般舒畅惬心日子。——想到明天又要运墓碑去卢水,郁锋涛心情澎湃,因为现在每隔半个月即要去一趟卢水,可是每次去都深深感觉卢水在变化,变化大的叫他不敢相信,那可真谓是一天一个样,十天大变样了啊!所以,郁锋涛感觉自己没办法赶上时代步伐啦。
第二天,把两套墓碑运到卢水,给客户送去后,没有跟往常一样当天赶回闹荒,郁锋涛而是留在卢水。
母子二人相隔半个月才想见一次,一个心挂家乡,一个迫切欲想获悉城里新鲜事,所以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彭淑娟最最最心挂的是曾经有恩于她的人,——哪怕只是当时一句安慰她的话。曾经经历种种辛酸、艰苦,彭淑娟倍加珍惜今天的富裕、安逸,但是她不能因为自己日子火红了,而把恩人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不闻不问,这种没良心的事,别人做的到,她彭淑娟做不到。由于徐开发身份特殊,彭淑娟时常告诫儿子,不管徐开发对他们家如何,也不能做不起徐开发的事。郁锋涛才会对徐开发一忍再忍。
听儿子讲述完村里的事后,彭淑娟即关切地问道:“你花枝姨现在家里情况怎样?”
摇摇头,郁锋涛皱着眉头,语气低沉地说:“我看,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大儿子伏钱前段时间出去给人烧炭,听说那包头逃了,连工钱都没了。”
滋润脸上马上呈现内疚,彭淑娟显得些许哽咽的声音,低声说:“锋涛,仇,我们可以不报;恩,我们不能不报。当时溪边那么多人在洗衣服,川阳人和老太婆那样侮辱、欺负阿妈,只有你花枝姨站出来,谴责川阳人、老太婆。这个恩,我们千万不能忘。现在我们富裕了,要帮你花枝姨一把。你回去后,给你花枝姨送笔钱过去,表达阿妈一点心意!”
“嗯。”一股真情,从郁锋涛深邃目光里涌出。似乎是在想什么?突然戏谑一句,郁锋涛笑嘿嘿地说道:“阿妈,做你儿子太划不来了。有仇,你又不让报。老是叫我报恩,我天天跟在你身后报恩,这要到猴年马月啊!”
“呵呵呵呵”彭淑娟开心的,情不自禁大笑:“谁叫你是我儿子呢!我儿子不帮我报恩,那谁帮我报恩呐!”
——是啊!郁锋涛心底里头无奈地感叹一声,这就是做人子女的无可奈何呀!
嘴上虽然答应母亲给彭花枝送笔钱过去,但是郁锋涛心里底头总感觉这样做很是别扭,送一次,仅是一次,解得了一时手头紧,解决不了穷日子;他总不能一年到头都送,年年都送,是吧?——这就是治标不治本。换句话说,这笔到底该送多少呢?送少了,显得他小气,送多了,说明白点,根本不可能,他眼下的钱要用在刀刃上。
白驹过隙。
在卢水五天,郁锋涛感觉就是昨天一样。
带着母亲心愿回到闹荒,但是郁锋涛并没有给彭花枝送去钱,在他双脚踏在村口土地瞬间,心里底头毅然决定不给彭花枝送钱。从穷困潦倒坑爬出来,郁锋涛比任何人最懂得穷人家家庭最需要的是什么?于是便有了另一个想法。
没有直接回村里,郁锋涛直奔独松山。
郁锋涛并不知道,在他不在村里的这五天里,又出了一件针对他的怪事:村委会发了一份邬台乡政府的书面通知,说是从下个月起,全乡各个村进行封山育林三年,任何个人和单位不得擅自毁坏山上自然生态,当然也包括石头在内。
《通知》是徐开发、高大发、高阿大三个人亲自送到独松山。徐开发甚至耀武扬威的要山上开采石头的人立刻停工,否则当场没收工具。最后是在高圣石和吉景生带领众人围攻下,声言要把徐开发、高大发、高阿大三人的双脚留在独松山,他们这才吓得逃回村里。
把怪事讲完后,彭海疆把《通知》递给表弟,笑哈哈地说:“锋涛,这就是你们的村民主任亲自送来。”
别人不知道,郁锋涛能不知道高森林和田虎的背后勾当?接过《通知》,瞄了一眼,郁锋涛冷笑道:“我——锋涛又不是小孩子,跟我来这一套小孩玩玻璃球把戏,吃饱撑着。”“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徐开发,仗着对我阿妈有恩,彻头彻尾成了高森林的走狗了。”——话说到这儿,郁锋涛脑中倏地地闪出一个主意,他决定来个敲山震虎,给点颜色叫徐开发看看。
晚饭后趁着天还亮,郁锋涛带着五、六个彪形大汉,气势凶猛直捣高大发家。
乡亲们一见郁锋涛如此阵式,晓得有好戏看,随尾而去。
正在厨房里吃饭,一听到厅堂郁锋涛的声音,高大发夫妻吓得一时面色走掉,慌忙扔下饭碗,赶紧赶出来。
瞅见高大发,不容他开口,郁锋涛藐视地把手上《通知》往他面前一掷,一脸讥笑,厉声道:
“高大发,你去告诉高森林、田虎那两个狗东西,别在我——锋涛面前玩这种小孩子玩弹玻璃球的小把戏。有本事,就叫田虎那个狗东西下个红头文件。”
“当着众多乡亲面前,我严厉警告你——高大发:下次,再敢趁我不在,跑到我石雕厂去捣乱,别怪我——锋涛不讲乡亲情面,一刀砍断你的狗腿,剁了你的双手。”
“你——高大发心里应该比谁清楚,你这个村民副主任是采用什么龌龊、卑鄙、肮脏手段当上。”
“乡亲们,你们知道高大发这个村民副主任是……”
“锋涛,我家大发再不敢了,你,你,你不能说啊,求你了——”郁锋涛话未出口,鲍金香已经是脸红到脖子上,心头恐惧万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
一旁的高大发脸色苍白,冷汗直淋,双腿颤抖,往日威风扫地。郁锋涛真要把事情捣出,他们夫妻不但身败名裂,而且连他这个副主任也当不成,还想今后一统闹荒村,做梦吧。趁着老婆给郁然涛下跪之机,高大发偷偷地朝郁锋涛使眼神,哀怜地一个劲头地直摇头。
对高大发这样高水平村干部,郁锋涛也是无奈何,不用重炮轰他,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得饶人处且饶人。见鲍金香下跪哀求,目的已经达到,郁锋涛就放过高大发一马:“高大发,你给我好好听着,看在你老婆下跪求情面子,这次饶你一回。下次再敢害我,那你撞墙去死吧。”
因恐慌,高大发嘴巴动了几下,就是说不出话,他的高水平在郁锋涛气凌霄汉威慑下,失去了。
没有等高大发把卡在喉咙里的话说出,郁锋涛咄咄逼人地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不到一顿饭工夫,高大发吓得差点要尿裤的事,一下传到了徐开发耳朵,同样是吓得徐开发两腿发软,神色恐惧,全身冒冷汗。徐开发心头更明白得很,郁锋涛没有找他算帐,那是因为还给他这个恩人留三分情义,否则,郁锋涛找的人第一个是定然他,不会是高大发了。
或许,徐开发今夜恐怕要失眠。
在权势与正义之间,在恩人与郁锋涛之间,他必须慎重、理智作出权衡。想要鱼和熊掌一举两得,他徐开发不会有那么大本事。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徐开发更不能忘了自己的村民主任是如何重新当选上?要说恩人,他仅仅是彭淑娟的恩人而已,而彭淑娟儿子——郁锋涛则是他徐开发眼前的大恩人。
躺在床上的徐开发不想还好,越想越害怕,心头恐怖地暗暗大叫:我的妈,这小家伙是个人精,这么严密事都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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